楚暮的意思，秦覃聽明白了，心中更是感嘆不已。

在某些事情上，楚暮看得很明白。平常不過是不愿意多想，才會像個孩子似的。

鍋里的水，很快就開了。

秦覃再次沉默，楚暮也就專心地準備起菜來。雖說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蛋花湯，楚暮也不敢掉以輕心，就她的廚藝而言，還真是連這么簡單的菜都有很大幾率失敗的。

“小柒，”秦覃等到楚暮做好了菜，才稍稍站直身子，“你今天，真的是原本打算離開的嗎？”

這個問題，秦覃其實很不想面對。因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會覺得很受傷。因為，楚暮又一次打算拋下自己。

雖說上一次離開，先是因為要搬家，后來也是為了不牽連他們，但楚暮一走就是幾年，并且毫無音訊。這在秦覃的心中，確實留下了一道傷疤。如果這一次，楚暮還是打算一聲不吭就離開，秦覃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

聞言，楚暮手上的動作又是一頓。她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秦覃的。

“是。”到底是沒有對秦覃說謊。如果說，她打算離開對秦覃是一種傷害，那么，在情況已經如此清楚的時候，還選擇對秦覃說謊的話，無異于再補一刀。更何況，楚暮也確實不想騙他。

以秦覃的聰明，確實早就已經猜到了秦覃的打算。如今親耳聽楚暮承認，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究竟是難過多一點，還是輕松多一點。

如楚暮所想，她打算一聲不吭地離開，這對秦覃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傷害。要是秦覃都問到這份兒上了，楚暮還不打算說實話的話，秦覃真擔心，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幸好，幸好楚暮還是那個楚暮，還是那個最懂他的小柒。

“關于這件事，我一會兒再慢慢跟你說，現在，我們先吃飯好不好？”既然都已經承認了，楚暮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再說，如果連秦覃都信不過的話，楚暮覺得，自己的生命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秦覃看了一眼楚暮端著的番茄蛋花湯。只是很簡單的一碗湯，可他是親眼看著楚暮做的，這過程中，完全能感受到她的用心。

一時間，秦覃又覺得，很多事兒都不算事兒了。他心里都明白的，楚暮要走，并不是因為她不喜歡他，或者是故意玩弄他。必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她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或者說，是她認為這么做，是最好的。

明明都知道她的想法，身為男人，而且還是暗暗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的男人，怎么能因為這種事情跟她起沖突？

在很短的時間內，秦覃就已經完全說服了自己。

想通了，整個人的氣場，立刻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可以說，是瞬間從憂郁陰沉變回了那個溫柔體貼的秦覃。

“好。”秦覃從楚暮的手里端過湯，“我再隨便炒個菜吧！你先洗干凈手出去等，五分鐘就好。”

不知道秦覃怎么忽然看上去心情不錯，疑惑的楚暮乖乖照做了，兩個人一碗湯，的確寒磣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