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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啟蒙與改良“微物新知”“新賢妻良母”

用新知識和新思維啟發(fā)女性、改良生活,體現(xiàn)在《婦女雜志》第一任主編王蘊章那里,這也說明普通女性的啟蒙之路仍舊是溫和且漸進的。王蘊章時期的《婦女雜志》,側重從“微物新知”對女性進行改造,使其成為具有現(xiàn)代科學常識、持家方法和教育兒童新理念的“新賢妻良母”,進而推進社會的基本結構—家庭的改變。女性作為社會輔助角色進入現(xiàn)代話語,由此構成了這一時期《婦女雜志》“新賢妻良母”的女性表述。

王蘊章(1884—1942),字莼農,號西神,別號窈九生、紅鵝生,別署二泉亭長、鵲腦詞人、西神殘客等,室名菊影樓、篁冷軒、秋云平室,江蘇省金匱(今無錫市)人。光緒二十八年(1902)中副榜舉人,曾任英文教師。后任滬江大學、南方大學、暨南大學國文教授,《新聞報》編輯,正風文學院院長,博通詩詞,擅作小說。1915年1月任《婦女雜志》主編,同時擔任《小說月報》主編。1920年,他在新文化思潮的沖擊之下離開了商務印書館。45

王蘊章?lián)沃骶幤陂g,《婦女雜志》設立“論說”、“學藝”、“小說”、“譯海”、“文苑”、“傳記”、“余興”、“雜句”等多個欄目,并刊發(fā)了他自己撰寫的多篇文章。不過有研究者指出,王蘊章“并沒有直接引導此刊物的宗旨,或至少沒有做代言人的角色”46,其多數(shù)作品發(fā)表在“小說”、“雜句”、“余興”、“學藝”、“家政”等欄目中,具有輿論引導和觀點爭鳴功能的“論說”和“社說”等欄目卻鮮見他的文章。實際上,主編的立場、趣味和價值取向能夠主導雜志的風格、基調以及內容,甚至包括雜志封面和插圖的設計與編排等,其選擇什么樣的“論說”與“社說”刊登也能夠代表雜志的基本輿論立場,認為王蘊章并沒有形成對《婦女雜志》的代言,是有失偏頗的。王蘊章時期的《婦女雜志》堅持穩(wěn)健的辦刊立場,不僅成為“女學”的幫手,也成為塑造優(yōu)秀家庭女性的務實選擇。改良家庭、培養(yǎng)兒童、塑造自己,從服務于社會發(fā)展的微觀政治學角度而言,同樣是重要的。劉慧英也認為,“在晚清以來的女性雜志中它的傾向和立場都是獨一無二的,它不同于以往和當時的所有關于婦女的刊物—它既缺乏主流女權啟蒙的‘宏大敘事’風格,又不像當時舊式文人所辦的女性刊物以婦女為觀賞和把玩的欲望對象” 47。無論王蘊章是否有意識塑造,《婦女雜志》確實形成了獨立的品性和風格:以生活實用和輔助女學為目的,在看似絮叨的生活瑣屑的敘事中,循循善誘地將現(xiàn)代日常生活常識和閑情逸致呈現(xiàn)出來,創(chuàng)造一個與女性生活極為貼近的微觀生活世界。王蘊章創(chuàng)造的平靜無瀾的女性日常生活話語空間,把救亡和革命話語中的女性還原到微觀日常生活的常態(tài)中。讀書、斷字、作文、家政、常識、理財、游戲、種植、飼養(yǎng)等,這些在歷史大敘事中被抹殺和忽略的日常生活,在《婦女雜志》中生動鮮活地呈現(xiàn)出來。臺灣學者胡曉真在《知識消費、教化娛樂與微物崇拜—論〈小說月報〉與王蘊章的雜志編輯事業(yè)》48一文中,探討了王蘊章在編輯《小說月報》時的一些基本策略,這對研究王蘊章如何主編《婦女雜志》具有很好的參考價值。她認為,“聞、理、識,大都在所謂的‘知識’范圍內,所以雜志所預期要建立的知識系統(tǒng)乃是中西合璧、新舊兼并的。既要灌輸,又要增進,則教育目的自然也在雜志的原始規(guī)劃之內”。王蘊章確是在細微瑣碎的女性生活中,找尋女性傳統(tǒng)生活和現(xiàn)代生活的結合點,悄然改變女性的生活方式、態(tài)度和自我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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