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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緒論

自從英國作家兼物理學家C.P.斯諾提出“兩種文化”(1956)以來,兩種文化問題得到了世界性的關注。“我相信整個西方社會的智力生活已日益分裂為兩個極端的集團(groups)……一極是文學知識分子,他們趁著人們不注意把自己看作獨一無二的‘知識分子’……另一極是科學家,特別是最有代表性的物理學家。二者之間存在互不理解的鴻溝——有時(特別是在年輕人中間)還互相憎恨和厭惡,當然大多數是由于缺乏了解”[1]。斯諾的兩種文化是立足于西方文化傳統,主要關注文化主體的集團化趨勢。

表面上看來,兩種文化問題似乎與中國無關。而事實上,并非如此。中國的兩種文化與西方兩種文化相比,的確有自身的特殊性,但已經卷入到了世界文化語境之中。中國傳統文化的哲學基礎是主客一體化,自身并沒有分化出兩種異質的文化形態,所以并不存在西方歷史悠久的兩種文化問題。但是,近代社會以來,西方文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沖擊十分明顯,中國的兩種文化問題逐漸顯現。

中國兩種文化的發展呈現出兩條不同的路線。人們較為熟悉的是中西方文化的比較路線,因為這條路線歷史更為悠久,影響也更大。從張之洞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到梁啟超后期的文化轉向,再到新文化運動和科玄論戰,中西方文化比較的心態和意識,一直從未中斷。這條路線的代表人物有:梁啟超、胡適、林語堂等。但是,還有一條路線沒有得到足夠的注意,卻存在巨大的社會文化影響力。這條路線主要是在西方兩種文化的框架下進行的,可以稱之為準西方的理論路線。這條路線的代表人物有:王國維、魯迅、郭沫若和豐子愷等。當然,科玄論戰也存在這條路線的影子。而梁宗岱論兩種文化可以作為對這兩條路線的階段性總結。

一、西方兩種文化與中國兩種文化比較

西方兩種文化是其傳統文化自我嬗變的歷史過程。大致來說,西方傳統文化經歷了“一體化——人文文化——科學文化——兩種文化”的發展歷程。在古希臘,科學是自由的學問[2],也就是一種人文文化,那時兩種文化是一體化的。人們可以得到對自然萬物認識的自由,同時這種認識本身沒有任何現實功利性。而后,在漫長的宗教時代,人文精神的宗教化排擠了科學理性存在的地盤,人文文化一統天下。

直到文藝復興時代,兩種文化又開始重溫昔日的“姻緣”。這時候,西方文化哲學史上出現了著名的“笛卡兒的斷裂”[3]。科學文化的話語權沖破了人文文化的包裹,兩種文化的分化成了必然的歷史勢趨。人類認識模式的主客體分離,終結了西方兩種文化的“蜜月期”。

今天,隨著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人類的物質文明將自己帶進了一個嶄新的時代,人類的文化存在也隨之改變,科學文化具有了一統天下的王者之氣。然而,新興的王者(科學文化)與沒落的貴族(人文文化)之間的斗爭與對話,卻沒有因此終結。全球化時代西方兩種文化的分離,逐漸演化成兩種文化危機,成為了當今人類所必須面對的一個現實難題。

而中國兩種文化的形成與發展并不像西方兩種文化的歷史那樣波瀾壯闊,蔚為大觀。中國傳統文化并沒有自生出現代科學文化的基因。各種原因,眾說紛紜。李約瑟從中西傳統文化思維方式比較的角度認為,根本原因是中國傳統文化缺少一種類似西方的“化約”思維能力。比如,西方文化早在古希臘時期就有原子論,而中國卻沒有。中國傳統文化的化約不是太抽象,就是太具體。前者如陰陽之說,后者如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說,均不是真正的化約行為。當然,還有人從其他方面尋找原因,不一而盡。總之,學界一般公認,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儒道釋三家的主流文化均是與科學文化異質的文化體系。所以,在中國傳統文化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并沒有出現類似西方兩種文化的發展過程。

但是,隨著西方文化尤其是科學文化涌入到中國,中國兩種文化問題就難以避免。一般認為,鴉片戰爭之后,科學文化對中國傳統文化體系的沖擊才是真正的開始。然而,就像臺風席卷之前往往伴隨著零星的小雨,中國人一開始把科學技術誤認為科學文化的中心。所以,中西方文化的比較一開始并沒有抓住西方科學文化的核心精神。張之洞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就是如此。直到五四新文化運動,在一大批留學生回國之后,他們將西方兩種文化的更深入認識帶回中國文化界,西方文化的風暴徹底摧垮了中國傳統文化的防線,西方科學文化的“臺風”才算是正面登陸中國廣袤的文化大陸。五四時期的科學與民主就是西方兩種文化的“臺風”中心。所以說,中國兩種文化必然伴隨著中西方文化比較的路線。事實也是如此。

值得注意的是,五四新文化運動卷入的不僅僅是西方的科學文化,還有西方的人文文化。理論上,中國兩種文化的發展就會呈現出兩條路線,即兩個“ZXF”(在“準西方”和“中西方”的拼音中,聲母縮寫完全一樣)。第一條路線是沿著西方兩種文化發展的軌跡前行,可以稱為準西方理論路線。但這需要深厚的西方文化修養,非一般人所能達到。王國維、魯迅、陳獨秀及豐子愷等當屬此類兩種文化路線的實踐者。本書把第一條路線概稱為王國維路線。第二條路線是西方兩種文化的本土化過程,即實踐路線。當西方兩種文化沖擊中國傳統文化大陸的時候,中國兩種文化的發展必然呈現出新的形態。因為西方兩種文化在中國的命運完全不同:西方科學文化來到中國,人們虛位以待;西方人文文化來到中國卻要和本土文化爭奪位子。所以,第二條路線較為復雜。

由于上述原因,第二條路線較又會呈現兩條不同的子路線:一是中國傳統文化與西方科學文化的比較,梁啟超、玄學派、胡適、科學派及林語堂等當屬此類;二是中國傳統文化與西方人文文化的比較,梁啟超和林語堂等這方面的論述較多。當然,第二條子路線常常和保守派混淆,也不構成中西方文化比較的主流。第二條子路線的典型代表應該是梅光迪等新古典主義。本書把第二條路線統稱為梁啟超路線。兩條子線在第二條路線中的地位是不同的,第一條子線是主線,第二條子線常常是副線。

當然,上述中國兩種文化的兩條路線,不過是歷史脈絡的梳理,不應該過于絕對化。而且,就某個人而言,也只是在其某個階段或某個時期,他的兩種文化思想的主要呈現。作為第一條路線典型代表的王國維學貫中西,被公認為中國近代文化思想的集大成者,不可能僅僅局限在西方兩種文化體系。只是在局部的某個階段(30歲之前),其兩種文化思想主要是沿著西方兩種文化的思路前進。魯迅也是一樣,其早期的兩種文化思想具有顯著的西方背景。而科玄論戰更是常常在兩條路線之間滑動。

路線的代表梁啟超也是一樣。梁啟超前后文化思想差別很大。人們總以為其對科學文化的態度變了。其實,與其說梁啟超對科學文化的態度變了,毋寧說其對人文文化的態度不同了。其前期中西方文化比較主要是沿著第一條子路線前進,而后期主要是沿著第二條子路線前進,發現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現代意義。當然,第二條路線的兩條子路線更是相互交織的,對梁啟超后期而言,有時還真的不能斷定是哪條路線。因為兩條子線是完全可以相互共存的。所以,我們所謂的路線往往是就某個人某個階段文化思想的主流而言,而非全部。

二、中國兩種文化的王國維路線

中國兩種文化的王國維路線是中國文化先驅在對西方兩種文化學習、理解與分析的基礎上逐漸形成的。這條線形成的基礎是對西方兩種文化的自覺研讀。西方兩種文化建立其文化二元論的基礎之上。科學文化的理性、客觀性、物質性和規律性等,與人文文化的感性、主觀性、精神性和意志性等,針鋒相對。所以中國兩種文化的準西方理論路線,一般都糾纏于理性與感性、客觀性與主觀性、物質性與精神性、規律性與意志性等的二元對立。

王國維毫無疑問是中國近代對西方文化思潮尤其是哲學思潮把握最為精準的先驅,構成了中國兩種文化第一條路線的萌芽。王國維深受叔本華、尼采等西方近代大哲的影響。康德的三大批判、叔本華的意志論、尼采的強力意志以及其他西方現代人文主義思想,深深地影響了王國維文化思想的發展與變化。王國維的“可信”與“可愛”之辨[4]實則是文化主體的感性與理性相沖突。其論經驗感知與理性邏輯之異,則集中于兩種文化的思維方式。科學知識與藝術知識的區分,則在為兩種文化謀求互不侵犯的地盤。而物質文明與精神追求的共存則指向人類文化的價值意義。

而科玄論戰(1923)的核心主題是科學與人生觀。毫無疑問,科學來自西方兩種文化的陣容。因為中國傳統文化沒有現代科學文化的基因。而人生觀問題則既存在于中國傳統文化之中,也蘊含于西方人文文化。所以,在科玄論戰中,中國兩種文化發展的兩條路線實際上同時共存,而且相互交織。一條路線是科學文化與中國傳統文化的比較路線,像張君勱等玄學派最為明顯。另一條路線是科學文化與西方人文文化的準西方理論路線,典型的代表是陳獨秀的唯物史觀。其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完全來自西方文化的土壤。而丁文江等科學派實際上在兩條路線之間滑動,故而他們的觀點也是論戰雙方最為松散的。問題的結癥不在于丁文江等對科學文化理解不透,而是他們的人文文化立場常常在中西之間徘徊。西方宗教文化與中國傳統文化的人生觀顯然差異甚大。

魯迅為什么沒有卷入科玄論戰?這是令人費解的一個問題。最好的解釋是魯迅早期已經思考過科玄論戰的主題,并且走在時代的前列。魯迅早期深受達爾文進化論的影響,又傾心于克爾凱郭爾、尼采等存在哲學。所以,魯迅早期論兩種文化延續了王國維的準西方理論路線,很少涉及中國傳統文化。他的“掊物質而張靈明”[5]與王國維“可愛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愛”一樣,顯然跳出了中國傳統文化的主客體一元論思維,采取了西方兩種文化的二元論立場。魯迅早期論兩種文化是中國兩種文化王國維路線的繼續發展。

不得不提,中國兩種文化的王國維路線還存在中西方文化比較的異生形態——科學文化文學化或人文文化科學化。郭沫若早期的詩歌創作與文藝主張是科學文化文學化的代表。郭沫若的科學文化成為了其詩歌創作的想象意象——把工業文明的煙囪想象成“黑牡丹”,把近代文明稱作人類的“嚴母”[6]。郭沫若并不是西方文化意義上的浪漫主義,而是對科學文化的浪漫想象,充其量更像是中國傳統文學的表現主義。而胡適的歷史的文學進化論和實驗主義文學觀,則可以作為中國現代文學文學理論的科學化。

豐子愷論兩種文化教育,是王國維關于人類文化的物質文明與精神追求的進一步發展。豐子愷的藝術“安慰”作用論,幾乎和王國維的“慰藉”說如出一轍。豐子愷的“藝術救國”論,也十分近似王國維的“生百政治家,不如生一大文學家”[7]的觀點。可見,豐子愷論兩種文化教育也可以視作是中國兩種文化王國維路線的繼續發展。

本書把梁宗岱論兩種文化作為中國兩種文化問題的階段性總結,主要是出于三方面原因考慮:一是梁宗岱更多關注西方兩種文化的相互促進作用(林語堂也有這方面的洞悉),“詩是真底最高與最終的實現”[8]。詩之真是對兩種文化文化之真的綜合。同時,兩種文化精神是相互聯系的,尤其是人文文化精神促進了科學文化的發展。二是梁宗岱亦堅持了中國兩種文化的中西方文化比較路線。當然是以肯定西方來映襯中國文化知識分子。其實,林語堂論兩種文化也堅持了兩條路線,甚至比梁宗岱要系統得多。但是,梁宗岱論兩種文化的最大特點是最后一條,即比英國人斯諾早十多年提出了“兩種文化”問題,可以視作對中國兩種文化的階段性總結。“大體來說,我國底文科學生不獨對于科學表示厭惡,就是對于音樂繪畫雕刻一類的姐妹藝術也很少感興趣;在另一方面呢,一個自命為心理學家或生物學家的可以毫無愧赧地質問外國文學系底‘歐洲名著選讀’一類的課程有什么用處,一個自命為經濟學家的把研究文學的看作廢物”[9]。

三、中國兩種文化的梁啟超路線

其實,中國兩種文化的中西方文化比較路線更為明顯。正是由于中國本土文化缺少科學文化的因子,所以中國兩種文化必然伴隨著中西方文化的比較。這就涉及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對科學文化的認識;二是對本土傳統文化的定位。尤其是前者的發展歷程在中國兩種文化的發展史中具有決定性意義。而后者又決定著中國傳統文化的現代轉型。

中國對科學文化的認識經歷了從“技”到“道”的轉變。在鴉片戰爭前后,人們認可科學文化是一種先進的技術。林則徐的“師夷長技以制夷”的觀點,既有學習西方之長的自覺,又有不屑技術的傳統思維。張之洞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也是一樣,并未觸及西方科學文化的核心精神。嚴復的“黜偽而崇真”,則逐漸把對西方科學文化的認識提升到“道”的層面上來。中國兩種文化的形態開始有了萌芽之勢。而五四新文化運動則以徹底摧垮中國傳統文化為代價,將中西方文化比較路線的萌芽完全扼殺了。

中西方文化比較路線的萌芽應該是梁啟超后期的文化轉向。他在游歷一戰后的歐洲之后,發現了西方科學技術成為了人類戰爭的幫兇,史無前例地提高了戰爭的破壞力。“歐洲人做了一場科學萬能的夢,到如今卻叫起科學破產來。這便是最近思潮變遷一個大關鍵了”[10]。梁啟超的科學文化“心影”逐漸破滅。他沿著第二條子路線(中西人文文化比較),發現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優勢,意識到其應有的文化位子。其“趣味”主義人生觀完全建立在中國傳統文化的基礎之上。梁啟超又在第一條子路線(科學文化與中國傳統文化比較)中,更加鞏固了其對中國傳統文化必有現代價值的信念。梁啟超后期的文化思想為后來的科玄論戰中玄學派的主張做好了鋪墊,所以,胡適一直認為梁啟超才是玄學派背后的“老板”。“自從《歐游心影錄》發表之后,科學在中國的尊嚴就遠不如前了。一般不曾出國門的老先生很高興地喊著,‘歐洲科學破產了!梁任公這樣說的’”[11]。

科玄論戰是中西方文化比較路線的真正開端。科玄論戰雙方實際上都有中西方文化比較的內在沖動。當然,兩者又有區別:科學派沿著第一條子路線,認為科學文化無所不能;玄學派沿著第二條子路線,發現中國傳統文化與西方人文文化的相似性特征,堅信中國傳統文化有著自己的文化位子。張君勱伴隨著梁啟超游歷歐洲之后,受到了西方兩種文化中人文文化局部興起的影響,在拜訪了多位西方現代文化哲人之后,逐漸堅定了“科學不能解決人生觀”的信念。“科學無論如何發達,而人生觀問題之解決,決非科學所能為力”[12]。這個在西方兩種文化中不是問題的問題卻引起軒然大波。所以,僅就辯論本身而言,科學派一開始就處于不利的位子。令科學派慶幸的是,這場論戰發生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之后,整個社會的科學文化語境彌補了他們論辯的不足。

胡適是中國現代文化思想的標簽之一。他沿著中西方文化比較的第一條子路線前行,而對第二條子路線卻避而不談。胡適的“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13],踐行了現代科學文化的核心精神。其實,他的全盤西化論主要是針對科學文化而言。而對中國傳統文化,胡適的革命性并不如陳獨秀那么徹底。他的整體文化策略是在中西方文化之間推行單向運動,即用科學文化對中國文化進行改造。所以,其“一時代有一時代之文學”[14]的文學進化論成為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利器。而其實驗主義文學觀又致力于新文化的建設。兩者一破一立,在中西方文化比較的路線上,呵護并孕育著中國現代文化的新生。

林語堂的“兩腳踏中西文化”將中國兩種文化的第二條路線,推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他既有西方兩種文化的視野,又有中國傳統文化的通透認識。他像梁啟超一樣,表面上經歷了對西方科學文化心態的翻轉。他立足于西方兩種文化批判科學文化給人類帶來的災難,卻又并不否定其對人類社會的巨大貢獻。他立足于西方的文化視野,堅持了心物二元論的立場:“肉眼看不到的,必須用心眼來看”[15]。而在意識到西方的人文文化并不足以成為控制科學文化的韁繩之后,林語堂就把這一任務又交給中國傳統文化,至少中國傳統文化可以部分承擔這一職責。“西方學術以物為對象,中國學術以人為對象”[16]。林語堂與其他文化哲人最大的不同,是其在西方文化世界中推廣中國文化的“獨特產”。所以,林語堂的兩種文化路線真正實現了中西方文化比較的雙向互動,可以視為中國兩種文化第二條路線的階段性總結。

20世紀80年代以后,中國兩種文化迎來了新的發展,但是依然是在沿著上述兩條路線前行。一方面,是在中西方文化的比較中,遙望中國傳統文化的精神家園,或者腳踏中西方文化之間,卻又未能涌現出林語堂式的文化巨人。另一方面,中國兩種文化的王國維路線發展十分迅速。中國文化沿著馬克思主義的準西方理論路線前行,又輔以中國化的實踐路線,成就斐然。同時,當國門重新打開之后,西方的哲學文化思潮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涌入中國大陸,曾經沉寂了很久的王國維路線又活躍起來了。

中國兩種文化的兩條路線,就像一對孿生姐妹一樣,一直伴隨著中國文化的現代化進程,是中國文化建設不能回避的文化語境。如今生態文化建設的價值取向幾乎得到了全社會的共識。而文化建設與發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其中,既有立足于傳統的繼承,又有著眼于當下的創新,絕非毫無根基的空中樓閣。“夫物質的文明,取諸他國,不數十年而具矣。獨至精神上之趣味,非千百年之培養……不及此”[17]。所以,中國生態文化建設應該是沿著中國兩種文化兩條路線的繼續發展:既要躋身于西方兩種文化的世界性話語之中,又要有中西方文化比較的中國特色。兩種文化下的生態文化建設,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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