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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事

憲政館的官員,包括館務大臣、提調、總核、參議、各局局長、副局長、科員、副科員、總務處總辦、譯書處總纂等,這些都是要到館辦事的,此外尚有無需到館辦事的一等咨議官、二等咨議官。先后擔任憲政館各類職務的,據有關學者考證,有182人,除去在館中兼職者之外,尚有163人之多劉汝錫:《憲政編查館研究》,臺灣師范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論文,1977年,第60頁。,而筆者搜集到的則有202人,除去各種館中兼職,也還有180人筆者將此制成了《憲政編查館職官表》,附于文后。當然,筆者所搜集到的180人,也很難說就是憲政館官員的全體,希望有心人不斷補充、完善。

憲政館的館務大臣,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是軍機大臣,1911年皇族內閣出臺之后,館務大臣則是內閣總協理大臣。在考察政治館時期,館務大臣包括軍機大臣和各部尚書。在一份題名《為請將太常寺舊署作為本館編譯所具奏奉旨行知禮部由》的檔案中,筆者看到,作為考察政治館大臣署名的,除軍機大臣之外,尚有十部尚書。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憲政編查館檔案,全宗號:9,案卷號:7。自1907年改設憲政館,到1911年軍機處被裁并,先后擔任軍機大臣的有奕劻、世續、鹿傳霖、袁世凱、張之洞、載灃、那桐、戴鴻慈、吳郁生、毓朗、徐世昌等11人,而在憲政館裁撤前的內閣總理大臣為奕劻,協理大臣為徐世昌、那桐,都是原軍機大臣中的人物。

館務大臣雖然不是每天到館上班,但也經常到館討論有關預備立憲的事宜,對館務工作加以指導,對憲政館的工作施加實在的影響。汪榮寶是憲政館編制局正科員、考核專科會辦,在他的日記里,就留下了許多軍機大臣到憲政館辦事的記錄,諸如:“世、張、鹿三樞相來館咨詢本年籌備事宜辦法”《汪榮寶日記》,第67頁。, “十時頃到憲政館,南皮相國方在,時提調諸君尚無到者”同上,第81頁。, “世、張兩樞相來館,略談本年預備事宜”同上,第88頁。, “飯后三時頃,世相、吳侍郎來館,閱奏報考核籌備成績折,略論厘定官制事宜,五時半散”同上,第518頁。,等等。館務大臣在憲政館里居于權力的高層,對憲政館的工作有著十分關鍵的影響,不過,因對政治改革的態度各異,在政治格局中所居地位也人各不同,軍機大臣對憲政館有關工作的態度也就各有千秋,甚至產生矛盾。袁世凱、張之洞都出身“強督”,分別在直隸、湖北干了大量新政事業,對憲政改革,態度也比較積極,而奕劻作為皇室成員,經常考慮憲政改革會不會影響愛新覺羅家族的統治地位,這樣,在相關問題上,他們之間就難免產生沖突。比如,在憲政館起草籌備清單期間,袁世凱、張之洞主張明確宣布開國會的年限,而奕劻則為了防止“權柄下移”,反對宣布開國會年限。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光緒朝朱批奏折》(第33輯),中華書局,1995年,第163頁。在這次沖突中,雖然袁世凱、張之洞有兩人的力量,但奕劻則憑借自己是軍機領班,又是皇室成員,向慈禧太后施加影響,最后取得了勝利。彭劍:《清季預備立憲九年清單并未宣布開國會年限》, 《近代史研究》2008年第3期。可見,館務大臣在重大問題上也有存在分歧的時候,而在這種分歧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意見,則并不一定是符合憲政精神的,而可能僅僅是符合太后、皇帝或攝政王意旨的。

在先后11個館務大臣中,奕劻的影響最不容忽視。從憲政館成立到裁并一直都是館務大臣的,只有奕劻一人。他一直受到慈禧太后的寵信《慶親王外傳》(譯清宣統三年上海《泰晤士報》), 《清代野史》第二輯,巴蜀書社,1987年,第98頁。,宣統年間隆裕太后對他也信任有加裘毓麟:《清代軼聞》,民國刊本,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1992年影印,第29頁。,他最能對“深宮”施加影響。他對憲政工作沒有做過非常積極的推動,卻進行過相當積極的反對(如上面提到的反對宣布開國會年限)。憲政館的工作屢屢受到人們的攻詆,晚清憲政改革成效不彰,都與這位“大老”的冥頑有很大關系。張之洞和袁世凱二人思想比較開明,試圖積極推動憲政改革,但卻受到奕劻掣肘,且他們二人之間也長期處于明爭暗斗之中瞿兌之:《杶廬所聞錄》,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48—49頁。,加上袁世凱在1909年初罷值,張之洞在同年10月病逝,其對憲政館的影響,就相當有限。至于其他幾個館務大臣,則多系“伴食宰相”者流,更少積極作為。

對憲政館日常工作負實際責任的是提調。改設之初,即以考察政治館原派的兩個提調寶熙、劉若曾為提調《慶親王奕劻等奏請改考察政治館為憲政編查館折》(光緒三十三年七月初五日)、《考察政治館改為憲政編查館諭》(光緒三十三年七月初五日), 《清末籌備立憲檔案史料》(上),第45—46頁。,1909年1月14日和9月27日,又分別增派達壽和李家駒擔任此職見《(憲政編查館)又奏增設本館提調片》,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政治官報》(總第442號),第9頁;《憲政編查館奏派候補內閣學士李家駒充提調折》,宣統元年八月十七日《政治官報》(總第692號),第11頁。,形成四個提調共同領導憲政館的局面。四個提調中,寶熙屬于宗室,熱心學務,對皇室制度和憲政事宜,他也非常熟悉《纂擬憲法協同員得人》,宣統二年十月十一日《盛京時報》,第2版。,劉若曾是五大臣出洋考察政治時的隨員,而達壽和李家駒則先后擔任出使日本考察憲政大臣1908年3月23日諭旨:“命考查憲政大臣達壽回京供職,以出使日本國大臣李家駒充考查憲政大臣。”《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587,光緒三十四年二月丁丑,《清實錄》第59冊,第767頁。。因此,憲政館的提調堪稱得人。這里有兩點值得注意。第一,1907年派員出國考察憲政的時候,分別派遣了考察日本、英國、德國的大臣,先后奉命考察日本的兩人都被派遣為憲政館提調,而奉命考察英國、德國的兩人則均未被派遣,這等于明白宣示,當時的立憲要以日本為師法對象。第二,四個提調在憲政館中的作用不是平行的。在兩提調期間,寶熙比較積極,劉若曾建白比較少,后來奉派的兩個提調中,李家駒頗活躍,達壽建白少。并且,李家駒投靠奕劻、那桐侯宜杰:《二十世紀初中國政治改革風潮》,第392—393頁。,入館之后特別受重視,成為許多重要章程、內外官制的起草者,且被派為協修憲法大臣《李侍郎之大為滿意》,宣統三年二月二十九日《盛京時報》,第2版。,其在憲政館中的地位,很快就超過了先入館的幾個提調。

提調以下,各局均設有局長、副局長各一人,局下分科,每科各有科員、副科員若干。局長的職責在于“承提調之命管理局務”,副局長則“協同局長管理局務”《憲政編查館奏擬辦事章程折》,光緒三十三年九月二十日《政治官報》(總第1號),第12頁。,科員的職責則在于“分司科務”同上。。各科的官員,按照辦事章程的規劃,只有“科員”的名目,但到派定官員的時候,則分為“正科員”和“副科員”兩級,后來且有“正科員上行走”陸宗輿、唐寶鍔、金邦平、李景龢都曾經擔任過編制局“正科員上行走”。陸、唐、李見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錄副奏折,全宗號:3,膠片號:668,膠片頁碼:3292、3294;金邦平見《(憲政編查館)又奏派充本館科員片》,宣統二年十一月初五日《政治官報》(總第1117號),第13頁。、“科員上行走”《憲政編查館宣統元年秋季三個月核銷冊》顯示,宣統元年(1909)七、八兩月有科員上行走4人,九月份有科員上行走3人。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憲政編查館檔案,全宗號:9,案卷號:7。的名目,宣統三年(1911)五月的薪水單則顯示,到憲政館末期,在“正科員”與“副科員”之間,且有“科員”一級。《宣統三年五月分薪水單》,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憲政編查館檔案,全宗號:9,案卷號:77。考核專科成立較晚,按照其辦事章程的規定,設總辦一人,“商承提調管理本科事務”,幫辦二人,“協同總辦管理本科事務”,正科員二人、副科員八人,“分司本科各事務”,并且擬將編制、統計兩局局長派為會辦,“以收聯合統一之效”《憲政編查館會奏遵設專科考核議院未開以前逐年應行籌備事宜酌擬章程折(并單)》,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政治官報》(總第432號),第9頁。。不過,在后來正式派官的時候,幫辦有三人,會辦則有六人,都超過了原來的規劃。《(憲政編查館)又奏遴派考核專科人員片》,宣統元年四月初五日《政治官報》(總第562號),第6頁。憲政館還設有總核二員,“稽核各項奏咨文牘及官報事件”《憲政編查館奏擬辦事章程折》,光緒三十三年九月二十日《政治官報》(總第1號),第12頁。,后來又增設參議一職,以楊度、勞乃宣為參議,“以收集思廣益之效”《(憲政編查館)又奏請派本館參議等官片》,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政治官報》(總第442號),第9頁。。此外,官報局有局長、編輯、校對、印刷各科科員和委員,總務處有總辦、幫總辦、科員,譯書處有總纂,圖書處有收掌。

以上都是憲政館的正規職員,此外則有規模相當龐大的咨議官。還在考察政治館時期,就有人建議為考察政治館選派顧問官,“庶集思廣益,兼聽則聰”,不過沒有實行。《御史王步瀛奏改良政治必先統一事權折》(光緒三十二年五月十一日), 《清末籌備立憲檔案史料》(上),第119頁。改為憲政編查館之后,選派咨議官的問題馬上提上日程。1907年12月5日,憲政館鑒于“編纂憲法,必先調查,而統一全國法制,凡大而法典,細而各項法規胥歸考核,條件既繁,責任綦重,自非網羅群彥、博采方聞,無以立可大可久之制。所辦一切事項與內而各署、外及各省無不息息相關,尤宜聯絡一氣,借資眾擎”,奏請“遴選各部院衙門中諳熟典章、通達治體之員與各省官員中學識精博、物望允孚者俱派為臣館參議官”《(憲政編查館)又奏遴選京外各衙門人員派充咨議官片》,光緒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政治官報》(總第41號),第5—6頁。。奉旨依議之后,經過一番篩選,在1909年5月21日派定了一等咨議官37人、二等咨議官27人。《憲政編查館奏遴員派充本館一二等咨議官繕單呈覽折(并單)》,宣統元年四月初五日《政治官報》(總第562號),第3—5頁。筆者在清宮檔案中看到一份憲政館選派咨議官的草稿,所擬一等咨議官為44人,二等咨議官為32人,看得出增刪的痕跡,各人的排名順序也多有更動,可見在選派咨議官問題上還是比較慎重的。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憲政編查館全宗,全宗號:9,案卷號:7。所派咨議官中雖有個別對憲政不甚熱心甚至阻撓者(如甘肅布政使毛慶蕃、大學堂總監督劉廷琛),但絕大多數都是有新思想、熱心憲政改革的人,其中包括曾經參加保國會的喬樹枬、傅增湘,曾經參加強學會的沈曾植,曾經隨同五大臣出洋考察的鄧邦述、周樹模,曾經留學日本專習法政的林鹍翔、范源廉、張啟后,率先奏請清廷立憲的孫寶琦,努力在中國傳播自由思想的嚴復等等,以這些人為咨議官,可謂得人。不過,憲政館的咨議官“不必到館辦事”,其為憲政館服務的方式是“遇有疑難,隨時咨詢詳復”《(憲政編查館)又奏遴選京外各衙門人員派充咨議官片》,光緒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政治官報》(總第41號),第6頁。,這就決定了,在憲政館的官員隊伍中,咨議官的作用還是比較有限的。

對憲政館的編制、統計等工作做出最主要貢獻的,是憲政館的館員(時人把憲政館的正規官員中除館務大臣以外的部分都稱為“館員”)。館員素質如何?提調為得人之選,已如前述,至于館員全體,也可謂一時之選:“他們之中,有許多是受過新式教育的,所謂受過新式教育,包括出洋留學及國內新式學堂畢業,而出洋考察政治、憲政、學務等,亦應歸入此類,其中以出洋留學所占比例最大,出洋考察次之,國內新式學堂畢業者又次之。就留學國別言,以日本占絕大多數,美國次之,英、德、法又次之;就留學科目言,以學習法政者最多,商科次之,警政、軍事均少;就其程度言,有速成畢業的,有取得學士,甚至碩士、博士的。”編制、統計兩局的官員,“留學生占50%以上”劉汝錫:《憲政編查館研究》,第63頁。。如此濟濟多材,應該是能夠很好地完成憲政館的編制、統計等工作,很好地實現預備立憲的目標了。但是,僅就館員求學經歷來推斷其辦事效率,無疑是非常偏頗的。

首先,館員在憲政館中屬于權力的低層,在其上面,尚有兩重強大的力量左右其行動。一是軍機大臣的好惡。作為憲政館大臣,軍機大臣經常憑借自己的好惡干預法規的制定和憲政的施行。比如,面對館務大臣對館員所起草的符合立憲精神的內閣官制隨意篡改,館員們深表不滿,嘆為“與狐謀皮”《汪榮寶日記》,第751頁。,但卻也無力阻止。二是深宮的意旨。憲政館作為御用機構,必須按照皇家的意志辦事。館員雖留學日本者較多,但肯定知道日本憲政不是最好的,但由于皇家只能接受日式立憲,于是憲政館所出臺的政策便“徒襲東洋皮毛”、“事事步趨日本”《御史胡思敬奏官制未可偏信一二留學生剿襲日本成法輕議更張折》(宣統三年正月十七日), 《清末籌備立憲檔案史料》(上),第548、549頁。;憑館員的學識,起草憲法條文不是什么難題,但由于皇家不愿意受憲法的約束,憲法草案便遲遲不能出臺,其余如內閣官制、國會期限等等問題,無不因深宮的意旨而一再拖延。

其次,館員的兼差現象也嚴重影響辦事效率。館員的兼差包括三種情形:一是館員多是從外衙門借調而來,都有其本職工作,二是很多人成為館員后又在別的衙門兼差,三是憲政館內部不同局、處之間也有兼差。前兩種兼差最影響憲政館的辦事效率。由于館員多是從外衙門借調而來,憲政館只好把辦公時間與各衙門的辦公時間錯開,當各衙門用“早衙”的時候,憲政館用“晚衙”,而當各衙門改用“晚衙”的時候,憲政館則改為“早衙”“早衙”指上午開始辦公,到中午即下班,“晚衙”則指午后開始辦公,傍晚下班。據《汪榮寶日記》所載,民政部在農歷四月底到八月初為“早衙”,八月初至次年四月底為“晚衙”,而憲政館則在民政部為“早衙”的時候用“晚衙”,當民政部改為“晚衙”之后馬上變為“早衙”。見《汪榮寶日記》,第236、247、512、518頁。,這樣,辦事比較認真的館員每天都在本衙門下班后匆匆趕來憲政館簽名,或在憲政館下班后匆匆趕往本衙門報到汪榮寶在日記里對這種情況的記載非常多,見《汪榮寶日記》第25、33、54、132、138、229等頁。,而那些辦事敷衍、只圖拿薪水的館員,則干脆多日不到館辦事,出現“有數日始一到者,有一日之中在館各員統共不及十人者”的現象,造成“公事異常積壓,雖特旨交辦之件,仍遲至數月之久始行議復”的情形《憲政館員兼差之累》,光緒三十三年九月初三日《盛京時報》,第2版。,嚴重影響憲政館的辦事效率,且影響其形象,以至“外間宣傳,都說該館極形腐敗”《憲政編查館之整頓》,宣統元年六月二十七日《正宗愛國報》,第2頁。。而本來就是兼差的館員又到外衙門兼差,自然也會嚴重影響本館的辦事效率。并且,無限制的兼差不但影響憲政館的工作效率,而且在某些時候還使法規、法典的編纂、考核出現程序錯誤,影響本館所做工作的合法性。以汪榮寶為例,他的本職工作是民政部左參議,同時又是憲政館編制局正科員、考核專科幫辦,1909年4月又被派為修訂法律館第二科總纂。《汪榮寶日記》,第92頁。《府廳州縣地方自治章程》草案由民政部起草,他積極參與其中的工作同上,第316、317頁。,該章程交憲政館核改的時候,他又作為憲政館官員參與其中。同上,第366、370—376、379頁。《京師地方自治章程》名義上由民政部起草,而實際上也是出自汪榮寶之手同上,第154頁。,他還作為法律館的一員,參與了起草《民事訴訟律》和《禁煙條例》同上,第113、120、162頁。,而這些章程、法律、條例都是要由憲政館的編制局核改的。凡此都顯示,由于兼職過濫,確實造成了晚清某些法典、章程的起草、考核出自同一群人的現象,這么做,在程序上確實是不合法的,容易造成編制草率、把關不嚴等嚴重問題,對整個預備立憲造成非常壞的影響。

復次,憲政館內部的不團結也是影響其辦事效率的一個重要因素。館務大臣之間的勾心斗角前已述及,館員之間的互相傾軋現象也時有發生。“憲政館自建設以來,有新舊兩派之分”《樞臣平息憲政館之暗潮》,宣統三年二月二十六日《盛京時報》,第2版。,而這種新舊之分,在一定程度上是人事安排造成的。以一派防制另一派,以保守者牽制激進者,以新寵者防維權重者,這是專制時代帝王將相玩政治平衡游戲的“秘笈”,在憲政館的人事安排上也體現了這種“藝術”。如憲政館的參議,一為激進的楊度,一為保守的勞乃宣。派勞乃宣為參議的時候,奕劻還私下特別叮囑他:“現與楊君共事,楊君如有過偏之處,還望匡正之。”北京大學圖書館館藏稿本叢書編委會編輯:《勞乃宣公牘手稿》,天津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第146頁。以勞乃宣之“舊”防楊度之“新”的用意明白如畫。這種人事安排導致憲政館在工作中經常分為分為不同派系,互相爭持,影響辦事效率。《調和編查館意見》,光緒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七日《盛京時報》,第2版;《樞臣平息憲政編查館之暗潮》,宣統三年二月二十六日《盛京時報》,第2版。另外,新派中又有地域之分,如汪榮寶與同鄉館員結成小集團把持許多章程、法令的起草、核改問題,引起人們側目,遭到其他館員反對,“交相攻擊”汪榮寶因此辭職。見《汪榮寶日記》,第826頁。。諸如此類的內部矛盾錯綜復雜,都對憲政館的工作效率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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