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倆人一前一后,沿樓梯走下來,笑容盈盈,尤其是梅宗海,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了,八字胡一抖一顫的。
不用問,密室里面授機宜,效果斐然。
今天程水根頭戴一頂軟呢帽,身著深色綢緞長衫,呢子西褲,腳踏一雙意大利黑色皮鞋。使得本身有182CM高度的他,更加挺拔高大,玉樹臨風,風流儒雅。
眼睛深邃有神,高聳的鼻梁,顯得陽剛和穩重。
兩手自然下垂顯得大而有力,手指秀長,指甲飽滿且干凈整齊,全身上下顯得干凈利落,非常陽光。
大伙對水根的裝扮和氣質懵然萬千,無論是主人還是傭人,都在驚嘆:怎么活脫脫地變出一個大帥哥。
梅宗玉是第一次遇見,一眼望去,感覺此人氣度不凡,確實與眾不同,定有神奇異能。
唐怡麗則不露聲色的欣賞著,水根的一切,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出色許多,心里有些不明狀況的喜悅,臉頰泛起紅潮,牙緊緊咬住嘴唇,不讓其露出破綻。
“姆媽!今天小哥哥好漂亮,好帥哦!”
梅秀瑩和梅品良天真無邪的贊嘆。
“嗯!”
眾人一起擁著二位主角進入大客廳。
結義儀式所需設置,包括香堂等早已準備齊全。
主持人梅宗玉宣布:
“今有梅宗海與程水根自愿結為異姓兄弟,結義良辰已到,結義儀式開始!”
“……”
梅宗海和程水根在主持人梅宗玉的主持下,按流程進行了:
焚香祭祖祭神,
互換金蘭譜帖
宣讀誓言
共飲血酒,結血盟誓
儀式結果后,雙方稱謂隨即改變:
“哥哥”
“賢弟”
“哈哈……”眾人大笑
傭人們開始把香堂撤離,主人和賓客移至小客廳就坐。
“賢弟,這位是為兄的嫡親長兄,專程從H城趕赴到此,主持儀式!”
程水根趕緊起身拱手行禮:“水根拜見梅大爺,有勞梅大爺不辭辛勞,專程主持,多謝!”
程水根這才仔細觀看梅宗玉:一位50歲不到的男人,身材修長、外表斯文,身著綢鍛長衫,披黑色皮質馬褂,掛金質懷表,目光犀利,儀表堂堂,精明威嚴。
水根暗想:這梅家老大確有大家風范,不同凡響,只是有點面熟,難道在哪里見過?
程水根剛才對梅宗玉的稱謂,使得現場的唐怡麗和梅家兄弟倆都是一片怔愣,臉露不解表情。
“賢弟呀!這梅家老大既是為兄的長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賢弟不必再稱之為梅大爺!”
梅宗海開口提醒糾正,梅宗玉在旁頷首,大家都以為水根年輕,不諳結義之理。
“多謝哥哥、嫂嫂和梅大爺的美意,小弟也深諳結義之理。此次我與兄長結為異姓兄弟,是兄嫂的一片美意,盛情難卻。但小弟有攀龍附鳳之嫌,為世人所不齒,更有違背恩師遺訓!故此,小弟以為:本次結義,只限我與哥哥一家,不公開,不涉及族親和其它人士為妥,請兄嫂和梅大爺見諒!”
此言一出,讓在場三位至親驚訝不異,這種‘見便宜不沾’的風骨,實屬罕見!
他們面面相覷,只好頷首贊許。
四人坐下喝茶片刻,梅宗玉首先開口:
“程老弟,小小年齡,竟有如此高風亮節,讓我等汗顏吶!”
“梅大爺過譽了,這實乃師訓有道,不可違矣!”
“嗯,程老弟少年英才,深諳天象八卦,本人有幸相遇,不想錯失良機,有一事請求,不知可否?”
梅宗玉有事請求?
“梅大爺是我結義哥哥之嫡長兄,有事,小弟理當盡力,何談請求?梅大爺客氣了。”
程水根放下茶盅,拱手應答。
“那好!我梅宗玉青少年開始,外出闖蕩江湖,歷經艱辛,得以現有家業。在這亂世中,世事難料,難免也會寢食不安,想請程老弟指點一二,或有萬全之策?”
梅宗玉忽然起身拱手作揖,態度誠懇殷切。
梅宗玉此言一出,讓程水根遽然一震,怔愣變色,剛端起的茶盅抖顫一下……
這倏不及防,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太突然啦。
梅宗海伉儷也是一驚,水根怎么為難?這不可以呀,當眾駁回讓梅大爺下不了臺,相當于撕破臉皮宣戰。
梅宗海是最為緊張的,處境尷尬呀,“賢弟啊,這事有難度?這……”
“噢,程老弟不必多慮,我決不蹭梅老三的便宜,各是各的,我另付酬金,事后老弟盡管開口……”
這商人嘛,閉口張口就是錢、錢、錢!不過在這種亂世中,也只有錢最可靠,最管用!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程水根乘這幾分鐘空隙,頭腦飛快運轉著……只見他緩緩起身,向梅宗玉先鞠躬,后拱手作揖:
“梅大爺有所誤解,此事讓小弟確有為難之處,但決非為錢!”
“不是錢?是……”
梅宗玉暗想:奶奶的,不就是看看相,算一下,說上幾句嗎?想請你不就是看準點嗎,有什么難的?
程水根心里可不是這么想。
今天梅老大開口請求看卦算命,也許我可以胡扯幾句應付過去。但此頭一開,眾人紛至沓來,各色權貴,你哪個也得罪不起,你都胡扯幾句,多了終會露餡的,那后果不堪設想吶。
想到這里,水根不禁一個冷顫。不行,必須設法堵住!
想到這里,程水根就大膽陳述理由:
“梅大爺,哥、嫂,請你們耐心聽我講來。當初恩師相中我,成為嫡傳弟子,傳授玄學之術,是有師訓誓言在先!”
“我的玄學之術只能濟世扶危,不可投機取財!所謂‘師道尊嚴’,身為玄門弟子,斷然不可做違逆師訓,大逆不道之事!”
“古人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程水根出自寒門,深諳錢財之妙用。所以我也愛財,但想靠自己的頭腦和雙手,努力所得,決不搞歪門邪道,投機取巧。”
“今日梅大爺所請之事,非困非危,恕小弟不能從命,多有得罪。如有冒犯,還請梅大爺,哥嫂諒解!”
程水根言語諍諍有理,無可挑剔,但必竟是駁回,不給面子。
梅宗玉臉色是紅一陣、青一陣的,從來沒有碰到過的事,今天卻偏偏撞上了,還發生在嫡親兄弟的家里,臉面何在?
“好好,好的,我明白了,告辭!”
話音剛落,梅宗玉拔腿就往門口走去。只見他臉色鐵青,怒目橫眉,一付被羞辱的樣子。
“嗨!大哥……”
“大哥,別走,不能走!”
梅宗玉夫婦還在尷尬中,見梅宗玉要走,驚得跳起來一把拉住,這還了得,走出這門就……
“賢弟……”
“小弟啊!”
兩口子用求救的眼神望著程水根。
“請留步,梅大爺!”程水根起身走向已到小客廳門口的梅宗玉。哪仨駐足回眸。
“我并沒有駁回大爺您的面子,您的面子我怎敢駁回呢?只是大爺您,沒有讓我把話講完。”
“你…你還有話…”梅宗玉驚愕不已。
“大爺您不想聽?”
“不!愿聞其詳…”
“就請大爺回到座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