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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冥界女子

  • 魚鳥之歡:鮫人淚
  • 綰髻簪花
  • 2802字
  • 2019-04-25 16:18:23

據玄憶所言,巽彥承扶蘇尊者親傳,修為精純術法高超,瀾翎本是不信的。可近日來親眼見他以靈力法陣為舞清祛除余傷休養精元,也暗自大為贊嘆。

巽彥使用的是水系術法,手法極為奇特,寢殿經常被他布置的琳瑯錯落,繁復的陣型奇怪的圖騰都是她前所未見的,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幾日來,舞清從開始的偶爾清醒渾渾噩噩,如今已經可以下地行走。

玄憶則日日偷溜來鸞翎宮與舞清相聚,險些帶個鋪蓋就地留宿了。礙著有皇兄在此,瀾翎也不好由著性子欺負巽彥,巽彥便拿了三分顏色將染房開的紅火。

他白日里既不種花,也不再提要走,除了偶爾施幾個法陣替舞清補補陰氣,就是攬著皇兄飲酒品茶談古論今,日子過得別提多悠哉滋潤,簡直將鸞翎宮當做自己的后花園了。

瀾翎每每向玄憶抗議,說巽彥一屆花奴現在作威作福,天家公主的威嚴何在。玄憶總是拂手噙笑,告誡她巽彥乃一屆奇人,應以上賓禮遇于他,不可怠慢。再則,巽彥與他相識已久,論起來也算是她的長輩。

什么?!長輩?打不得罵不得也就算了,難道還得俯首叫他一聲爺爺不成。瀾翎怒瞪了一眼遠處抱著一盤珍珠云片糕猛往嘴里塞的“長輩”,暗暗在內心為某人的欠抽指數加了一筆。

在瀾翎眼中,如舞清這般嬌花只可遠觀,既無顯赫家世替情郎換取美好前景,又無通天本事與情郎相互扶持,更無出謀劃策齊家安天下的謀略才干,當夫君憂心郁悶時只能為你倒杯熱水,余下一無是處。

更何況,皇兄為她傾盡的可是整個仙途乃至四海八荒至高無上的權力。她越想越替皇兄不值,替有過幾面之緣的司幽公主不值。眼瞧巽彥閑來無事也像蒼蠅般圍著舞清轉悠,心下更是橫豎看她不順眼。

午后舞清又踏著婀娜的步調信步在水榭,替她照看著巽彥不曾上心的花田。那只沒出息的水妖平時早就不知哪里偷閑去了,如今卻候其左右一副諂媚相。

舞清身子未好,蹲下起身就一個趔趄,巽彥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舞清回禮一笑。這畫面不知怎的就深深刺激了瀾翎的神經,她突然憶起那晚在城頭,那樣篤定的縱身一躍,確信巽彥定然在她左右,她也如現在這般柔情嬌態的回望他,也從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秋波。

原來有些念想一旦萌芽,無論用多少滿不在乎刻意為之的忽略來掩蓋,總會被一道光亮將你欲蓋彌彰的情緒照耀的無所遁形。瀾翎不愿承認,卻無法忽視心中的酸澀與失落。

面前的兩人還在客氣的禮尚往來,她卻不客氣的出現在兩人身后,“巽彥仙君可知你懷中扶著的,很可能是本宮將來的大嫂。如此艷福可要好好珍惜,不知仙君還有多長的仙命來享。”

舞清趕忙撇開巽彥翩翩施禮,巽彥也趕忙撤了架在半空的手,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道,“唉…恨不相逢未嫁時,寂兄齊人之福可是小仙享得的?巽彥惆悵的很啊,可得尋紫苑金盞兩位姐姐好生安慰一番。”邊說邊演邊向殿外移步,拐個彎一溜煙就消失了。

瀾翎面無表情的對著還未起身的舞清,語氣冰冷道,“這片花田乃上古神花同意堇,本是等開花釀蜜,贈與皇兄和司幽公主大婚之禮。”她伸手扶起了噤若寒蟬的舞清,繼續道,“姑娘本已嫁為人婦,卻與我皇兄暗生情愫。你可知若被父神得知,會有何種后果?退婚司幽,惹得一方部族心生怨懟,爭端再起;冥王也可能借此由頭再起兵事,平靜多年的仙冥邊界又要戰火紛飛;天下仙神的悠悠眾口足以令皇兄身敗名裂,前程盡毀…如此事端,皆因你一人,姑娘愿意做這樣的人嗎?”

舞清久久沒有出聲,瀾翎所言她豈會不知,只是兒時困苦坎坷,被納入冥王府后也不受待見,她生平從未被人認真對待過,玄憶的情深意切讓她不顧一切的貪戀,為此黃粱一夢,拼得灰飛煙滅也無怨。可再怎么逃避她亦深知,夢終有一醒。

“公主言重了,舞清本是輕賤之人,蒙殿下不嫌棄為我治傷,我與他云泥之別,舞清從未有過僭越之心,傷好了自然要謝別殿下的。”舞清不卑不亢無喜無怒的說完又彎腰去收拾花田。

瀾翎也并非要死命拆散鴛鴦,只是她見不得皇兄為此受一點傷害便一股腦將怨氣都發泄給舞清,聽她這么一說,心下又有些后悔方才語氣太過凌厲。

她往寢殿去的路上,繞過轉彎處便見到背靠宮墻雙手環抱的巽彥,一斂平日里嬉皮笑臉,面色冷靜的說,“公主這么說怕是不妥吧,寂兄知道了會怪罪你的,萬一這舞清真的走了,你說的那些情況就不會發生了嗎?”

別人倒還好,這巽彥一替舞清說情便立馬惹得瀾翎剛剛生起的一絲歉意蕩然無存,“怎的,心疼了?你可別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巽彥嗤笑一聲,一步步逼近瀾翎,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哦?那公主說說,旺財倒是個什么身份?!”

瀾翎被逼的一步步后退,脊背已然觸到了冰冷的墻壁,她猛然推開愈來愈靠近的人,以免欲蓋彌彰的慌亂被他發覺,轉身疾步逃走。

之后幾日,為避免不必要的窘境和手足無措的尷尬,瀾翎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他。舞清倒是如常的每日照拂花田。

轉眼中秋將至,四海同慶,父神也趁大赦天下之際免了皇兄的禁足,兄妹二人約好天宮中秋宴上走個過場后,便來“曦德宮”一醉方休。

夜宴果然一如既往的浮夸無聊、虛與委蛇。因著皇兄的位置太靠近父神,被幾個咋咋呼呼的神仙簇擁一團,推杯換盞不得脫身。玄憶提著酒杯擋住嘴臉,忙向著瀾翎使了眼色讓她先走,自己隨后就到。

瀾翎會意,又將一同赴宴的諸懷按在宴席之上,自己趁人不備退出大殿。剛向著曦德宮方向行了幾步,忽然一席青影晃眼飛過。

雖然夜色迷離,可化成灰她也認得那背影。夜黑風高鬼鬼祟祟,不跟上去瞧個究竟怕是浪費了如此“偶遇”。

她隨著青影一縱一躍便來到一個閣樓門前,沉眼一瞧,不正是藏墨閣頂樓的禁地嗎,巽彥專挑仙人都去赴宴之時前來禁地,定然非奸即盜。

瀾翎對著封印施了個法,悄然進入藏書閣內。她聶著手腳貼著墻角一排排書柜查看過去,想將某人不可見人的勾當逮個正著。

瀾翎抻著腦袋由頭到尾將書柜走了一遍也并未見到巽彥的身影,便撤步折返準備去曦德宮赴宴,誰知轉身便貼來一張東張西望的大臉,順著她的眼光向里看去,嘴里嘟囔,“公主在瞧什么呢?”

這般神出鬼沒的借機貼近她,還險些嚇得她叫出聲來,想也沒想抬腳便向巽彥腳尖狠踏一腳。巽彥踉蹌向后疾撤幾步,蹲下欲哭無淚的捂著腳,大痛無聲啊,他半晌都沒緩過來。

瀾翎本也是被驚嚇到條件反射,不想下手重了些。便語氣略帶尷尬的俯下身去問道,“你…你鬼鬼祟祟的來藏經閣禁地做什么?”

巽彥仰臉一瞥,眼尾還掛著些晶瑩,“公主有入閣查視的批文嗎?既沒有,不也是鬼祟來的。”

瀾翎頓時語塞,這廝太善于詭辯,和他做口舌之爭每每都落了下風,與他繼續糾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話鋒一轉,“你曾在藏墨閣中書過筆墨,可見到過這閣樓里有一位老仙翁?據說是這閣樓禁地的守護,你…”話語間忽然瞄見巽彥匆忙扯動到身后的一壺酒。

巽彥面色頓時有些不自然,眼光也閃爍了起來,“老…老仙翁?什么仙翁,不曾見過。”

瀾翎了然一笑,起身又在書閣中徘徊一陣,“既然巽彥仙君不愿說,本宮也不便勉強。我還約了皇兄一同過節,還望仙君你…獨自飲酒莫醉的失了態。”說完便閃身離開了閣樓。

她一路行的極慢,不一會兒巽彥便幽幽趕來與她并行,盈盈粲然的對著她笑,“寂兄也邀了我一同過節,既然巧遇,不如同行赴約吧。”她哼笑一聲并未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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