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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醉倒

  • 蘭塘春色
  • 江山雪
  • 3545字
  • 2019-04-10 09:29:05

有人很快掀了簾子,錦衣麗人走進門來,眉眼含笑,神色冷峻,盯向林大夫人。

是吳興公主。

吳興公主進來,悠悠在林大夫人對面坐下,“您說,我說的可對?”

身后義和公主悠悠進來,她倒是笑著的,朝著付欣招招手,“豫章,過來坐。”

付欣過去行了禮,在吳興公主另一側坐下。“我還以為你們出去玩兒呢,原來兩位姐姐也怕冷啊。”

“怕啊。”吳興公主嘆口氣,看著林大夫人道,“想進屋暖和暖和的,不想進了門就聽見人在說話,真是讓人好奇。林夫人,我長這么大,從來只見過先皇后和太后娘娘賜下的管教嬤嬤,倒沒見過旁的管教我們的人。不知,您是如何管教廣德的?說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其余夫人大概想明白了方才那句話的錯處,都齊齊鴉雀無聲,不敢出一言,而剛才那先開口的婦人,已經起身,向著吳興公主告罪。

“我喝多了酒,一時失言,還望眾位殿下恕罪。”

至于林大夫人,面色已是慘白,卻不知她在堅持著什么,只坐在原地,動也不動。

廣德公主一時不忍,忙開口解釋,“阿姐……”

“你閉嘴!你愿意被旁人管教那是你的事,扯著我們的面子做什么?旁人做錯了事,也不知道悔過,倒扯了你來。你是被人抽了骨頭,還是把心貢給林家了?怎么,做林家人做的很開心?”

“我,”

吳興公主轉而露出微笑,說出的話卻冷冽至極,“既如此,你把公主府還回去,跟阿爹說一聲,做個完完全全的林家人豈不更好?”

在座諸人聽這話,只覺狠辣至極,細想,卻又覺得有理,唯一不妥的便是說得太過真實,沒了情面,途讓人尷尬不已。若說是官階低的人家被說也就罷了,偏偏林家,雖比不上跟著皇帝打天下的那些個家族,但大老爺位居中郎,二老爺更是得陛下信任,做了欽天監的領頭人……如此說來,這位吳興殿下,確實膽大妄為。須知她的婆家最高官職也不過四品。

再看其余兩位公主,義和公主自顧喝酒,倒像沒聽見這話,記性好的婦人卻想起義和公主先前進來時看衛夫人的眼神,關系極差,連情面上的打招呼也不愿。倒是一直被陛下喜愛的豫章殿下,為人不僅有禮,且甚聰慧,若是能解了眼前這一樁尷尬事,不僅能全了徐家的壽宴,還能……維護在座諸位婆婆的臉面。

畢竟廂房里的諸位婆婆大都是有媳婦在一旁伺候的!

被眾人寄托眾望的豫章殿下,此時則施施然倒了一盞熱茶,移到吳興殿下面前。溫熱的茶水散發著裊裊清香,吳興殿下喝了一口,露出微笑。

豫章殿下頓時滿意的笑笑,看意思,倒像是鼓勵吳興殿下多說兩句。

林大夫人大概這時才聽清吳興公主說的話,急忙站起來道,“吳興殿下這是什么意思,廣德殿下可是陛下的血脈,好端端的公主府,怎么能還回去?”

廣德公主幫著解釋,“是啊,阿姐,不過是孝敬婆婆,你不愿意,不做就是了。怎么好阻撓我。”

吳興公主冷笑,“你倒是孝順,可臉面都快沒了,你那婆家還在惦記你那公主府呢。”

林大夫人才覺失言。

廣德公主又解釋,“不是這樣的,婆婆只是……”卻不知該說什么,于是眼一紅,將一雙盈盈妙目望向付欣,“豫章,我不是這個意思。”便不說話了,看話頭,似要等著付欣幫她解釋。

義和公主頓時翻了個白眼兒。

付欣茫然的抬了頭,“那阿姐是什么意思?”

“我,”眼眶更紅了,也不看旁人,只巴巴的看著付欣。

“我,我只是想按照書上的來啊,我們從前,你記不記得我們讀過《女誡》,我想著我是公主,就要學會遵從。我、我是沒有別的意思的。”

謝夫人的手頓時抖了抖。

“你倒還推到旁人做的書上了。”吳興公主被氣得直發笑,卻又死活想不起來那《女誡》究竟說了什么,于是看向付欣,“豫章,你說說,這與那什么《女誡》有關?”

大庭廣眾之下,付欣當然不能去咒林家兒子死,于是笑笑,斟酌道,“我沒讀過《女誡》,倒聽阿姐提起過,做《女誡》的是班昭。班大家從前不僅做了《女誡》,還做了《漢書》,名留青史的也是《漢書》。阿姐要學,怎么不學些好的,也好叫養你的阿爹,祖母和我們這些姐妹臉上光榮光榮。”

“……”

“聽到了沒有,還總把自己書讀得好掛在嘴邊。豫章年紀比你小得多,平日找她玩的也不少,可論起詩書,還不是遠勝過你。”話落起身,也不再多說就走了。

義和公主跟著起身而去。

付欣,“……”

倒是謝夫人,看出付欣的窘狀,溫和笑道,“殿下陪了我許久,不妨出去轉轉。還在長身體,多走動走動最好不過。”

“是。”

付欣出門,沒幾步就見吳興公主和義和公主在廊下沖她招手,見她過去,紛紛笑道,“今天可痛快了。”

義和公主在一旁補充,“你今天還不錯,沒幫她。”

“……我從前,幫她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搖頭,義和公主卻道,“你是沒幫她,可回回她欺負了我,你總是給衣裳給首飾,我看起來,你們可不是一伙的。如今你知道了她的為人,可不要再這樣了!”

付欣倒嚇出一身冷汗,義和公主這話說得,好像當初指示人灌倒自己的不是她似的。她又想起來,“她,欺負你?”

“對啊,每回給祖母請安的時候,尤其阿爹在,她便總要顯擺她會詩文。倒顯得我什么都不懂似的。難道你沒有過?”話落懊惱的搖搖頭,“你的確沒有過。”

付欣只覺好笑,“我覺得,作為一國公主,我們會不會詩文沒什么要緊的吧。誠然,多讀些書,是錦上添花。可阿爹看中的是我們,又不是我們會讀書。你想想,平常就算你書讀的少,可宮里有事哪次落下你了?”

“對哦。”

吳興公主微妙的笑笑,倒不參與討論了。

幾個人便商議著找個暖閣喝酒。

付欣先想起來。“我以茶代酒行不行?我最近得了個食療方子,正在養身體。”

“行吧,你幫我們倒酒。三姐,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天氣到底有些冷,幾個人在院外找了暖閣,又命人挑了個火盆,拿了酒過來。

付欣找人拿了核桃,毛栗子,在火盆邊上烤著,又留了個熱酒的位置,才悠悠開始煮茶。

吳興公主和義和公主的酒量都有些大,不多時,便喝了一大壺。

兩人開始絮絮的說起話來。

“哼,別以為我離得遠就沒聽到,那個老貨,又和人編排我了吧。也不想想,我是公主,我親哥哥是太子,將來,哼!得罪我,我讓她兒子吃不了兜著走。”

酒杯拿的穩穩地,話也說得毫不含糊。

付欣喝口茶,“你既然喝酒,就好好喝,再亂說話,我就走了,讓丫鬟給你們煮酒。”

“我,我知道了嘛。我不喜歡丫鬟們煮的酒,不好喝。三姐,再來一壺。”

“嗯。”吳興公主大概是上了頭,臉紅紅的,眼睛亮亮的,看人時目光流轉,嫵媚至極。

付欣剝了個核桃,吃起來熱乎乎的,又香又脆。

吳興公主又喝一盞酒,卻想起來,“我聽說,你在府里鬧起來了?”

“嗯,那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句不說,哼,他們這些大臣子弟,看著人模狗樣的,可為了榮華富貴,還不是什么都肯做。”

“……”付欣起身便走。

“我不說!不說了行嘛!”義和公主要拽付欣的衣角,偏偏錯過了,于是仰著臉道,“豫章,我現在才知道,你從前是對的,真、對!我為了一個人跟你置氣,真是沒必要,沒必要啊。”話落,仰頭便栽了下去。

付欣這才意識到,義和公主已經醉了。

吳興公主坐的卻安穩,伸手指頭戳了戳義和公主的額頭,“真是小酒量,我要再來一杯。”

等付欣吃完兩盤核桃,一盤毛栗子,盤算著宴會還不開始的時候,就見吳興公主又拿了一壺酒,倒越喝約精神。

小丫頭很快請三人入席。

付欣便命人扶著義和公主往出走。扶起來的時候人還是昏沉沉的,步子也不輕快,于是派人去叫暖轎。

等轎子過來空隙,付欣覺得亭子里有些悶熱,于是掀了簾子站在門口,打算透透氣。吳興公主便也出來了。昏昏沉沉的義和公主頓時有樣學樣,也不管自己還昏著,只抓了丫鬟的肩膀,命她扶著自己站外面去。

付欣正要勸她回去候著,不想義和公主忽然抬起手,大喊一聲,“來了。”

回頭,義和公主指著的岔路口,竟然真的有人來了。

待走近一看,領頭的是衛贊之謝蔚然這對連襟,身側跟的是林論治,另一個跟他長得像的,大概是廣德公主的駙馬,還有個眉目硬朗的少年,看樣子,似乎在建章宮里見過,卻也不確定。

這幾人端正行了禮。

吳興公主命幾人起來,她身上散著濃烈的酒氣,人卻格外清醒,含笑道,“倒巧了,我和兩個妹妹在外面逛,正好遇上三個妹夫。唔,不如各帶各的,省的丫鬟為難。”

“又不在一個席面。阿姐,我聽說四姐也要來的,我許久沒見她了,我們去吧。”

吳興公主笑笑,到底同意了。

正此時,義和公主卻忽然睜開眼,伸手,就朝著前方抓去,還嘟囔著,“讓你欺負我。”

義和公主正好對著衛贊之的方向。

衛贊之面色鐵青,卻很快回了神,笑道,“殿下既然醉了,還是歇息吧。徐老太君為人寬和,想來不會怪罪。”

“哦,你過來?”也不知清醒不清醒,義和公主朝衛贊之招手,竟然也歪歪扭扭的。

付欣不知怎的覺得不妙。

衛贊之依是微笑,慢慢的,上前一步。

義和公主頓時一個猛子站起,伸手,一巴掌便朝著衛贊之臉上而去!

眾人這才發現,義和公主,竟是要當面打衛贊之。

衛贊之大概也意識到了,又想起什么,因此沒躲,還站在原地,只一只手蓄勢待發的微微一握。

付欣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不想,義和公主正要向前的時候腳下卻一個趔趄,接著那巴掌不知怎的,便連帶著尖利的指甲一起轉了方向,朝著付欣臉上劃過來。

日光下,鋒利的指甲,閃著隱隱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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