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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登高

  • 蘭塘春色
  • 江山雪
  • 3510字
  • 2019-04-10 09:29:05

付欣伸手便抓住義和公主的腕子,接著反方向一握,迫的她動彈不得。

“疼!你干什么?”

付欣覺得自己就是個勞碌命,先前被廣德公主坑著給她圓場,如今機緣巧合,竟然也要幫衛贊之解圍!然而眼下卻不是細想的時候,她一手將義和公主的肩膀推向婢女,另一手緊緊抓著義和公主的手腕,帶著不悅道,“你快打到我了,不僅有手,還有指甲,你的指甲還鑲了寶石。”

“啊?”

“啊什么啊?我臉皮這么薄,被你打上來,豈不是要毀容了,我不過抓了你一下,痛嗎?”

這話說出口,明明是指責的內容,偏偏用撒嬌的口氣說出來,而在付欣說出這兩句話之前,還分明是一副劍拔弩張的狀態。因此話一出口,有人便下意識的笑了起來,接著收起笑容,緊張的看著義和公主的反應。

“豫章?”義和公主才反應過來她面前的人是誰,于是哼了哼鼻子,嘟囔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嘛。我看錯了,我有沒有打到你啊?”

“目前沒有。”

“那就好,那你放了我吧,痛死了。”

“可以。”付欣邊說話邊點頭,一本正經道,“估摸我一會兒還坐在你身邊,你可不許伸手了,不然我以為你要打我,到時候擰你的手腕,很痛的。”

“嗯,嗯!我知道了,我又沒有要打你。”

然后一頭栽倒在侍女身上,睡熟了。

暖轎終于被抬過來了。

除了這件事,徐老太君的壽宴倒還順利,付欣跟著吳興公主吃了席面,又轉了一圈兒,才由謝蔚然送回公主府。

謝蔚然進了公主府正廳,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到底沒忍住,回頭問,“我聽說,你和義和公主的關系不太好,可今天看來,難道是謠傳?”

“應該吧。”其實付欣自個兒也不知道。按她的推測,從之前義和公主對自己用的方法來看,她應該是很恨自己的,但等自己說明了緣由,分清了利害,她倒很快和緩下來了。甚至還對從前的行為抱了一絲愧疚,逢著節日禮物,送給付欣的和她送給宮里太后張夫人的都是一個級別的。

甚至,細想從前,再沒有衛贊之這件事以前,自己和義和公主的關系,還不錯?

謝蔚然想起母親囑咐的話,臨離開又道,“明天重陽,我要去衙門應卯,殿下到時玩的開心。”

重陽佳節,采茱萸,登高望遠,都是妙事。

臨出門前,付欣卻想起來宜都王送她的那匹天馬,于是重新換了套正紅騎裝,拿了先前皇帝賞給自己的弩弓,又命當值的侍衛將天馬牽到城外山腳下,才悠悠下了馬車。吩咐眾人看守,領了兩個侍衛,便悠悠的在山腳下晃悠起來。

如今天愈發冷,今天的太陽卻頗為充足,付欣沐浴著陽光,由馬兒自在奔跑。

宜都王送的這匹馬身形極高大,動起來氣勢也足,論起來,馬兒的脾氣也應該很大才對,然而接近才發現,這馬兒的脾性極為溫和,即便是騎術不甚高明的付欣,駕馭起來也有模有樣。

付欣摸著馬兒柔順的皮毛,索性放快速度跑了一圈兒,又悠悠停下,她想起來宜都王特地送來的養馬人婁忠。湊巧的是,他今天也在當值的行列。

她忙招了招手,“我想騎馬去打獵,就在不遠處的林子里,打算帶兩個人,你看行不行?”

今年秋狩,付欣本來也可以參與的,然而因為準備婚事,硬生生的耽誤了。

婁忠臉色仍有些蒼白,靦腆一笑道,“可以的,只是如今天氣不好,殿下轉一轉就好了。待的久,怕也打不到好東西。”

付欣于是點了張可游的助手齊默,命他和婁忠隨侍一旁,便往林子里去了。

大概這幾天風大,往日蔥蘢的林子里如今看起來雜亂不堪,積水沉沉,一些角落看起來臟兮兮的。全無春日的溫暖與朝氣。付欣領著人轉了一圈兒,果然,如婁忠所言,只抓到了兩只匆忙奔逃卻撞了樹的兔子。用弓箭挑起來細看,圓乎乎的身子,兔頭上卻滲出血跡,也不只是快不行了還是單純的暈倒。

再看天色,太陽已掛到了當空。

付欣將兔子扔給齊默,“回去交給藍嬤嬤,看它們能不能活。”

她先前領人出去玩時,早命人將馬車趕到山腳下她的一處別苑里,如今正好連人帶馬送回去,倒還來得及在別苑里沐浴更衣,再領人去登山。

騎馬到了別苑,蘭青蘭枝幾個丫頭已經采了些茱萸,正在院子里聊天,見付欣過來,蘭枝忙道,“殿下,長公主剛才問起您。說等您回來,就去山上的觀里尋她。”

“你們和阿姐怎么說的?”

“就說您牽了馬隨意轉轉。”

一番沐浴罷,付欣換了套登山的行裝,便領著丫鬟朝山頂而去。

比起樹林,大概山上太陽豐厚,如今枝葉倒還茂密。野菊并茱萸蒲公英開的遍地都是,付欣一路邊走邊摘茱萸果,等到了道觀門口,正好將身上配的兩個香囊裝滿。

道觀門口等著的長公主府婢女很快將付欣迎進了長公主府獨有的院落。

進了正門,付欣才發覺,此刻在正廳里吃火鍋的不僅有長公主外甥女,還有謝夫人和徐四夫人謝文涓。

“豫章見過長姐。”又對謝夫人行平禮,“見過夫人。”

“快過來!這火鍋我命人放了許多茱萸,定然和你的口味。”

屋里如今布了三個席面,一桌是長公主和養女賀平縣主,一桌是謝夫人母女。另一桌席面上放了火鍋菜品,一旁侍女很快點了火,等付欣坐下時,湯料已經是紅彤彤的了。

“是。”

賀平縣主見兩方問了話,才起身對付欣道,“見過姨母。”

“快請坐。”付欣看向笑盈盈望著自己的長公主,解釋道,“我正想著天氣冷,吃點熱騰騰的東西補身子呢,阿姐真好。”

長公主聞言笑的愈發歡喜,又讓人拿了一尾鮮魚遞到付欣的桌子上,“你慢些吃,吃完了我們再去山頂。前天我特地命人送了一尊神像,到時候我們拜一拜,保平安。”

付欣點頭稱是。

不久長公主和謝夫人等人吃完了飯,各自洗了手,怕付欣不自在,便推說去院子里散步,獨賀平縣主留下來。

“小姨母,我聽說三舅舅送了你一匹寶馬。”

“……我在用飯。”

“哦。”

于是等付欣放下筷子,凈了手,又問起來,“是不是真的?”

“嗯。”付欣慢條斯理的補充,“三哥還送了我一個養馬的仆人,我想著這是新婚賀禮,便要仔細對待。便命人日夜守候,要將馬兒養的精神百倍,才不負三哥心意。”

這話說得彎彎繞繞,賀平縣主卻聽明白了,想從豫章公主府討這匹馬是萬萬不能,只得低頭小聲道,“哦。”

“我記得阿姐府里不還有幾匹好馬嗎?要不要我幫你討?”賀平縣主從小對馬的確很癡迷,可不知怎的,她的騎術卻和付欣半斤八兩。因此長公主府里的好馬,長公主倒未必肯給她,怕騎術不精又貪玩兒,傷了她自己。

“阿娘倒是給我了,可哪里有三舅舅那匹天馬威風。”說著話便嘟囔起來,“三舅舅也真小氣,我成親的時候,也不見他送我好馬啊。”

“我是妹妹,你是外甥女,這怎么一樣?”

于是愈發垂頭喪氣。

等到了院子里,長公主看得清楚,又很快猜到了,微微一笑,“我聽說三弟送了你一匹好馬,怎么,這丫頭也要討?”

“嗯,可是我舍不得。”

“舍不得便留著唄,你還好,出去玩兒有人看著,我不擔心。可這丫頭,一發起癡來什么都不顧,真給她一匹駿馬,怕是我要提心吊膽。”話落便笑起來。

一旁謝夫人神色溫和,從容應對。

眾人便相攜著上了山,沿路采茱萸,看風景,到山頂時,天色微微的暗。

付欣揉著小腿,正想著去哪里歇息喝茶,卻見不遠處道觀里走出個人來,看其形容姿態,像是宮里太監。

那人很快走過來,低頭一禮,“陛下此刻在觀里歇息,請二位殿下進去。”

付欣下意識的看向長公主,長公主笑笑,點頭應是,領著付欣進去了。

重陽節,皇帝現身道觀,是為了登山祈福?

付欣回憶著這幾天的事情,確實沒聽到關于皇帝要過重陽節的傳聞,可也不一定,自己一向深居簡出的。但昨天徐老太君的壽宴賓客如云,也沒聽到關于皇帝要來祈福的消息呀?而且看現在長公主的神色,她應該也很意外的。

正思襯間,兩人便到了道觀內院,抬頭可以看見院里有個亭子,周圍為了一圈兒禁衛,等走進去才發現,領頭的竟是謝蔚然,倒也不算稀奇。

皇帝坐在涼亭上位,一旁坐個正煮茶的老道士,謝蔚然則站在皇帝身后,身形筆直,正像是一個規矩有禮的貼身護衛。

“見過父親。”

皇帝點點頭,示意兩人坐在自己對面,露出溫和的笑意,“我想著悄悄的來,到時候遇見誰了就來陪我下棋,可等了這半天,你們來的倒是夠晚的啊。”

付欣為長公主倒了杯茶,頗不好意思的說,“是我的錯,我早上出門時,見馬廄里一匹馬很精神,就想著牽出來跑兩圈兒。阿姐和我約好了,便在山腳下等我,結果耽擱到現在了。”

“那就罰你陪我下棋。”

“我棋藝不精,正想找人指點,阿爹這哪里是罰,分明是獎賞。”

皇帝神色愈發高興,卻佯裝叱責道,“你也不怕我將你教偏了?”

付欣有些茫然,想想道,“應該不會吧,我一直以為,博弈一道,只有輸贏的分別,至于所用思路并無高低之分。只要阿爹棋藝比我高明,便是我的老師,哪里會教偏呢?”

“哈哈哈,你啊。”皇帝再要說什么話,卻神色一變,又咳嗽起來。

老道士急忙倒了熱茶遞過去。

長公主見皇帝喝了,起身想去看,卻想起來什么,只乖乖的坐在原位,小聲道,“阿爹,要不要宣太醫?”

“且緩緩。”皇帝卻想起來,打趣著付欣道,“你不是跟著太醫署的人學醫么,來,瞧瞧我是如何了。”

“哦。”付欣診了皇帝的脈,依然跳動有力,觀神色血氣充足,咳嗽輕微,甚至比先前在長樂宮里時的咳嗽還要輕緩。表面上看,像是沒什么病癥的。

但也只是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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