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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訓誡

  • 蘭塘春色
  • 江山雪
  • 3327字
  • 2019-04-10 09:29:05

謝太傅又嘆一口氣,指著二兒子,“他說他被人欺負了,你問吧。”

“……我,我也沒說被人欺負……阿爹你這個詞用的、好!絕佳!”

謝太傅冷哼一聲。

謝大公子將熱茶杯捧在手上,含笑道,“聽說今天豫章公主請客,你作陪,怎么宴席未散,你就出來了?趙姑娘雖說見識廣泛,但于宗室甚少打交道,你匆匆出來,她被人欺負了,你怎么向梅先生交代?”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交代了。”謝蔚然憤憤道,“我倒是去宴席了,你猜那位公主在做什么?在挑師姐的禮!她也配,不過投了個好胎——爹,你又打我!”

謝太傅見這次又打中了,心情甚好,“你們兩個說,我聽,有什么不對的,我只打。”還解釋一句,“這樣看著痛快多了。”

謝大公子神情仍然是溫溫和和的,“別說挑禮,就算豫章公主命人罰趙姑娘,也說得過去,畢竟你們有錯在先。你這樣的舉動,非但沒報成仇,還將趙姑娘拖下水。”謝大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冷下來,“你倒該慶幸,和你成婚的是豫章公主。否則換個人,我們謝家的名聲就被你丟盡了。”

“什么意思?”

“不明白?我前幾天為著你的事在忙,如今閑下來,聽人說,前不久吳興公主去你們的府邸了。”謝大公子見謝蔚然一臉莫名,到底嘆口氣,解釋道,“我知道你才回京都,可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吳興公主,從立國起便四處玩樂,得了空隙就將青年人領進她的公主府。遠的不說,之前吳興公主駙馬捉奸一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

“你記得就好。吳興公主不受陛下重視,所嫁的駙馬家世平常,可她做下這樣丟臉的事,也不過關在府里一陣子,過段時間,又完好無損的出來了。你覺得,換了豫章公主做下此事,陛下會如何處置?”

“……”

“況且你上次做的事,可大可小,豫章公主要真是心狠,直接招了面首進府。到時候你們婚姻還在,你一個武將,所娶得妻子卻名聲外放,你還想建功立業(yè)?”文官還可以彼此寒暄給個面子,武將卻是要上戰(zhàn)場的。打仗的時候生死邊緣,喊什么的都有。一旦綠頭龜?shù)拿^坐實了,有幾個士兵還會服從?一個無法獲得士兵認可的將領,就算后臺再高,也是沒人敢用的。

“……”

謝大公子喝口熱茶,總結陳詞,“無論別家如何想。我以為,公主是君,且如今娶的公主也算好相處,便好好哄著,面子做足,兩家各取所需,豈不是一樁美事?”他放下茶盞對沉思的謝太傅低頭一禮,沉聲道,“父親以為如何?”

謝太傅點點頭,思索著道,“其實你回來這么久,也該看清了,為官之道,夫妻之間,可不像你們先生所講的那樣一板一眼。如今你在家里鬧,影響的是你的名聲,你在官場鬧,牽連的不只有你,還有你大哥。上一次,他們對著我不敢說,可要是對你大哥下黑手,你讓我怎么防?”

“那我要一直讓著她?”

“也不用一直讓著。”謝太傅有些恨鐵不成鋼,也覺得好笑,于是打量著謝蔚然道,“你想想,豫章公主再如何,也是個小姑娘,雖說陛下看重,可憑的不過是出生時日子吉利,陛下覺得她有福氣。女孩家再厲害,想的也不過是什么如意郎君。你且先寵著她,讓她一心向著你,到時候想做什么還不是易如反掌?”

“……”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你以為婚姻是什么?慢慢學著去吧。”

謝蔚然一時茫然,卻見自家父親拍拍手起身,悠然出門去了。而他的大哥,謝大公子則拍拍自己的肩膀。

“換身衣服回公主府去吧,否則趙姑娘因豫章公主有了什么損失,你們夫妻不生嫌隙?”

“哦。”

謝蔚然回去時,卻見正廳的宴席都撤了,侍女們照舊各忙各的,問起趙華揚,說被殿下領著去書房了,還補充說是去了殿下自己的書房。

晚上好不容易得了空,謝蔚然問起付欣關于趙華揚的事。

“殿下,我今天失態(tài)了,你要罰便罰。只是趙師姐是我老師的獨女,你能不能,饒了她?否則先生要罰我的。”

“她把之前事情的經(jīng)過都跟我說了,我為什么要得罪她?”

“她都說了!”

“她還說她給自己起了個名號,叫竇寡婦,你可知道?”

謝蔚然有些躊躇。

“倒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該問一問她的來由。若要改嫁,便請人做主,若只是游玩,還是住在府里的好。京里的人大都愛好閑言碎語,你是男子,皮糙肉厚又有謝家庇佑無所謂,可她喜歡在外行走,弄壞了名聲,也沒人賠她。”

“你,不厭惡她?”

“我連你這種人都不厭惡,又為何要殃及旁人呢。”

對于付欣的“不厭惡”,謝蔚然有些高興,卻想起來“你這種人”,這是什么意思?不用看付欣臉色,他也知道這不是句好話,于是冷了臉色,“我知道了,我明日要去衙門,先歇了。”又回頭,“無論如何,趙師姐的事多謝你,你有什么要做的可以同我說,只要不違背道義,我便去。”

“聽說你有一卷先生批閱過的《水經(jīng)注》,我想看看,一個月后還你。”

“好。”

重陽將至,付欣命人準備茱萸等物,又訂了登高那天的衣裳。重陽前一天,便是徐府老太君的生日。

因快過節(jié)了,文武百官大都放了假,去徐府拜壽的人絡繹不絕,車到半路,便又像早先長公主府壽宴那天一樣,路堵了。

付欣掀開簾子看街景,天氣愈寒,街上的樹木大都綠的蕭索,唯街角一叢月季開的絢爛璀璨,迎著瑟瑟秋風,顯出幾分凌寒冷艷來。

馬車前傳來說話聲,付欣正打算問來的是誰,卻見車簾一掀,露出一張含笑的面孔。

“三姐。”

“嗯,”吳興公主自來熟的找了位置,接過付欣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才道,“我今天是騎馬來的,不想這么冷,險些撐不下去。”待一盞茶喝盡,才想起來,“我方才過來,你那駙馬倒嚇了一跳,身板卻是筆直筆直的。好看得很。”

“我不大喜歡他,可要因他傷了我的面子,我更不愿意。”

“我知道,所以才說一說嘛。不過你也要小心,從前有謝家在,他脾氣倔,倒還好。如今跟了你,有人要伸出手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付欣要細問,吳興公主卻捧著茶杯不肯說了。

不久路終于通了,又在車里坐了一刻鐘,馬車速度緩下來,接著徹底停下來。

謝蔚然這次倒規(guī)矩,在門口對付欣笑了笑,溫聲解釋,“我去前院,殿下慢走。”

“有勞駙馬掛心。”

接著各自離開,倒算得上端正守禮的少年夫妻。

付欣很快同吳興公主被人領著到了徐老太君面前。

說起來,這次是付欣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拜訪徐老太君。老太君年紀大,皮膚倒還很白皙光澤,一雙眼睛看人時溫和慈善,花白的頭發(fā)用發(fā)簪整整齊齊的束起來,穿一身赭色衣袍,整個人端莊又肅穆。

見付欣姐妹進來,徐老太君便要行禮。

“老太君,您今日可是壽星,拜了我們兩個小輩,可不折我們的壽。”

付欣扶徐老太君坐下,行了平禮,“老太君天眷之人,倒讓我們借您的福氣,多謝賞賜。”

徐老太君對付欣真心實意的笑了笑,請她去廂房歇息。

按理,新媳婦出門,是要時刻守在婆婆跟前的。

付欣倒是沒這煩惱,只是看眼周圍大部分的陌生人,到底朝著謝夫人的方向走去。

吳興公主看看院門口,“義和來了,我去找她說話。”

付欣到了謝夫人坐的地方,行了平禮。謝夫人溫和一笑,請她在身側坐下。

一旁青衣女郎對付欣行了禮,坐下靦腆笑道,“上次成婚雖然熱鬧,可我拖兒帶女的,不知殿下記不記得我。”

“大姑姐。”

衛(wèi)家大少夫人謝文涵頓時高興起來,一雙妙目笑成了圓月。

謝夫人身側坐的是傅夫人,她和在座幾家都沒有姻親關系,但人坐下來了,就得寒暄幾句。于是拉了付欣的手,打量著道,“久聞豫章殿下為人疏朗,舉止有禮,如今一見,名不虛傳。”

付欣笑著受了。

鄰桌有位夫人笑道,“不但豫章殿下,就連之前的廣德殿下,也是格外妥帖。從與駙馬成婚后,喜得林家大夫人啊,眉開眼笑的。”

有人頓時起哄,“可不是,孝順的很。哎呀,廣德殿下和大夫人來了。”

果然,這人話剛落,廣德公主便攙扶著林家大夫人進了門。不但將人攙進來,還扶著坐下,倒了茶水,邊細聲細氣的道,“母親請坐。”

林大夫人受用的接了茶水,拍拍手命她坐下。

廣德公主笑著答話,正此時,看到了付欣。“小妹,原來你早來了。”

付欣有些不高興,又覺得這種情況自己不該說話,只漠然笑了笑,行禮,“阿姐。”

廣德公主眨眨眼睛,似有不解。

正此時,那先前說廣德公主“孝順”的婦人拍手道,“果然孝順。”又偏頭看向自從付欣進門便低頭喝茶水的衛(wèi)夫人,“衛(wèi)夫人,說來你家也娶了位公主,不曉得品性如何啊?”

衛(wèi)夫人抬了頭,微微苦笑,卻不答話。

林大夫人頓時笑道,“衛(wèi)夫人莫急,義和殿下也是年輕。像廣德殿下,也是成了婚,性子越發(fā)好的。”

謝夫人手里的茶盞登時碰了一下,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其余婦人卻恍若未覺,紛紛贊同林大夫人的話,還彼此交流起各家媳婦的“調教”方法來。

正此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如此說來,林大夫人你當真賢德,連我家的妹子都能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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