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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捆綁

  • 蘭塘春色
  • 江山雪
  • 3200字
  • 2019-04-10 09:29:05

吳興公主是在中秋到來前的半個月來公主府看付欣的,來時行蹤匆忙,到府內見付欣正在清點賬冊,不由長嘆一口氣,“我就說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公主府還沒布置好啊。”

接著,她開始講起謝蔚然養的那位“清秀佳人”。

“其實這消息我之前聽過,卻不信。后來見了那女人一面,長得倒清麗,穿的卻寒酸,整體觀之,和你差遠了。還正奇怪呢,這謝家二郎怎么躲著你,卻整天見那女人。后來我聽人說起那女人,才知道她身份奇怪,你猜,那女人是誰?”

“……”

“是謝駙馬求學時老師的女兒!你說怪不怪,既然是老師的女兒,也算門戶相當,怎么不娶了她,偏偏在婚后,鬧出這種事?”

付欣拿了本書冊,開始慢慢翻著。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沒有。我如今忙得很,那謝蔚然,我也不大看得上。要真鬧出這種事,那就和離唄,我還輕松自在。”

“謝家門風可是清正。”

“那又如何?這京里門風清正的人家多了,傷風敗俗的事不還是多得很。”付欣笑道,“不過,還要謝阿姐你告訴我這些。我正好派人去查,若是屬實,就請阿爹做主。到時候各取所需,也是一樁妙事。”

吳興公主頓時來了精神,“既如此,我推薦幾個妙人給你好不好?”

“不好,且不說我如今沒這個心思,我月事還沒來過呢,也沒及笄。縱情聲色,將來傷的總是自己。再等幾年吧。”

吳興公主便告辭了。

藍嬤嬤卻過來問,“殿下,吳興殿下說得可是真的?”

“不知道,我又不大出門。不若我派張可游查查?”

“查倒是好查。可是,若真的如此——您當真要跟駙馬和離?”

“不然呢?”

藍嬤嬤愈發憂心,“您之前,在長樂宮得罪了太后,這要再嫁,且和離的還是謝家,怕是,陛下也不許啊。”

“那就,再拖幾年?”

藍嬤嬤于是愈發憂心了。

付欣只好安慰她,“我長這么大,可有做過一件讓人擔心的事?您放心,我若真要和離,總會把自己處置的妥妥當當的。再說我惹祖母生氣,那天的事情,若真由祖母開了性子,怕我們幾個的名聲都被毀了。祖母如今清醒過來,總能明白我的苦處。上次我孝敬長樂宮的頭面,祖母不就很喜歡嗎?”

藍嬤嬤還是有些不放心。

付欣便琢磨著,等她處理完自己這批嫁妝,就去親自查一查,或者,問一問。

作為公主,付欣的陪嫁其實不比那些世家女子多多少,因那些貴女的陪嫁里多是現錢,首飾和商鋪,公主的陪嫁大頭卻是封地,也就是土地收入。剩下的則是田莊,還有一些是御賜之物,說來珍貴,但不能賣不能吃。

封地的收入是源源不斷的,但一年也就那么些,好在付欣前十四年沒花多少錢,攢到如今,也算豐厚。她便琢磨著買些商鋪經營,也不要多大名聲,只賺些小錢,能讓手上這些錢活動起來就行。

一則滿足日常花銷,不用同人伸手,也就不必產生糾紛。二來,付欣想起她那三十個親衛,理論上,如今太平盛世,也不用他們庇佑。但世事無常,而身為公主是無法給他們前途的,那要他們忠心,就只能在錢財上下功夫。還有身邊的幾個侍女,雖說各為其主,但給的錢多了,心思便多,說不得便是誰的人了。

付欣處理這些瑣事,不覺又用了三天,她卻覺察出些趣味來,且覺得事情越處理越多,于是也不想別的,開始同兩個會算賬的侍女,一名蘭思,一名蘭香,布置自己的產業。

不想,就在她聚精會神的看賬本的時候,卻有人來報。

“殿下,謝大公子來了,還帶了駙馬。駙馬,是被捆起來的。”

難道謝大公子是來請罪的?

付欣思襯著換了衣服,到正廳,發現謝大公子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正狠狠地瞪著謝蔚然。聽到有人出來,忙回頭向付欣行禮,解釋道,“殿下,二郎意氣用事,做了些錯事。還請殿下相助。”

“相助?他做那樣的事,我要怎么幫?幫他把人迎回來?”

錯愕不解的卻是謝大公子,“什么人?”他急忙解釋,“我說的是朝中之事,不知殿下說得——可是二郎哪里做得不對?”

付欣只當沒聽見,笑道,“朝中的事情?不知大伯想要我怎么做?我初出宮,可經不起御史臺彈劾。”理論上,公主這類皇室成員犯了錯御史臺一般會睜只眼閉只眼的,但若是公主們敢將手明面上伸進朝廷,那就不行了。

“倒不必殿下做這些,只是二郎口出狂言,如今又處事激憤。因此想請他在府內休養幾天。到時,若有人來拜訪……”

“我最近忙得很,公主府有許多事要打點。駙馬為人熱忱,在幫我的忙。”

謝大公子低頭一禮,鄭重道,“多謝殿下。”接著看向謝蔚然,“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你這次要是再敢不聽我的話,我就用命威脅阿爹,把你從謝家趕出去。”

謝蔚然猛然抬頭,在謝大公子的逼視下,到底不情不愿的道,“是。”

謝大公子匆匆離開了。

謝蔚然看向付欣,“勞煩殿下把我的繩索解了。”

“看來上次我的話你是沒有聽進去。請張校尉過來。”付欣開了公主府,命張可游做了三十個親衛的首領,他的職位便成了校尉。

一直對謝蔚然頗為崇拜的張可游很快過來了,一臉錯愕。

“駙馬犯了錯,大伯要他反省。可我們夫妻一場,也不好太過分。這樣,你帶著駙馬去西苑書房,念書給他聽吧。對了,大伯特意吩咐過,他的繩子不要解。”

“我大哥沒有說!”

“說了,我聽見了。張校尉,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

張可游便要帶著謝蔚然走。

“對了,駙馬,我將這件事托付給了張校尉,你該不會出爾反爾,讓他為難吧?”

謝蔚然這次倒很快悟了,扭頭道,“不會。”

這一次,謝蔚然也不知捅了什么簍子,接下來的幾天,豫章公主府內,上門的官員絡繹不絕,有中書府的小吏,有一府的主官,有身居御史臺不出的絕世大儒,甚至,尚書仆射徐有德也來了。近五十歲的朝中重臣,最近染了風寒,還堅持要見謝蔚然。

付欣推辭不過,擺了席面,請徐有德吃午飯。

徐有德見付欣作陪,倒是一愣,“叨擾殿下了。不知謝駙馬,現在何處?”

“昨夜夫人派了人過來,今早便回謝府去了,想來有要緊事。大人急著見他,我這就命人去叫。”

徐有德連忙推辭,飯也不吃就走了。

付欣回了后院,見謝蔚然正坐在涼亭里看書,身板筆直,神色嚴峻,倒像在看什么絕世文章一般。

付欣在他對面坐下,“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你不會出去打聽?”

“再打聽總不如真正犯事的人說得實在,再說,為你,我值得浪費人手。”

“那你還問什么?”

“總要知道這事究竟有多大,會不會牽連到我啊。畢竟因為你,我這公主府的門都快被踩踏了。”

謝蔚然狠狠瞪了付欣一眼,沉默半晌,到底說了。

“陛下命我同中書府郎中商議運糧草的事情,我發現那郎中貪墨,且將兵器以次充好。便上了書,陛下卻沒反應,我氣不過,把那郎中打了一頓。又把他的罪行當眾說了。他很快被處置了,大哥卻忽然把我綁了,說讓我在家里思過。”謝蔚然越說越氣,“你說說,我到底有什么錯。”他倒來問付欣公道了。

“你當真只做錯了這一件事?”

“你什么意思?單就這一件事,我哪里有錯?”

“那就當這件事沒錯,你還做了哪些事?在如意樓同人清談,說我阿爹的壞話?”

“我沒有說壞話,我那是諫言,諫言!陛下若是明君,自然會分辨對錯。”

付欣含笑看了謝蔚然一眼。

他背后抽了抽,低聲道,“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算有什么,我說的話,你會聽?”付欣見那人面露不服氣,依是微笑道,“大伯既然將你托付給我,想來他們已經想好了決策。至于你和人議論時說的話,大不了,我去看我阿爹時帶上你,你當面賠罪。這幾天繼續待在府里吧,等事情了了,你再出去。”

謝蔚然一陣沉默,半晌低聲道,“你,是真心幫我的?”

“我倒不求你立刻明白我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害你,只是有一件事,你須得想清楚,你在外面和人議論官員行徑,最后卻扯上我阿爹的名聲,這究竟是對是錯。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兩次還好,若第三次,你便安心在我的公主府吃軟飯,做駙馬吧。”

“你才吃軟飯呢!不對,你的意思,我說陛下的不足,說錯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阿爹天縱英才,自從軍以來,從未打過敗仗,且以貧寒之身,榮登天子之位,名揚四海。你么,不過少年時游學一場,勉強平了次叛亂,卻自認聰慧,妄圖評斷我阿爹的為人處世。還沒做成大事,先將中書府里管升職糧草的官兒們得罪了個徹底。雖說明君善納諫,但以你如今的眼界來評判我阿爹,簡直、荒謬!”

“……”

隔了一天晚上,謝大公子終于出現在府中,向付欣道了謝,便帶著謝蔚然回謝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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