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物色王妃?
- 宮女冷謀,一寵成歡
- 硬幣不想蝸牛
- 2010字
- 2019-03-21 09:01:01
如此思慮,她僵硬的身子稍稍松緩,步態也更輕盈起來。
冗長空寂的道路上,他們的聲音格外清晰,猶如就在她耳邊,他說一句,她聽一句,神色卻不再改變。
“哎!瑜王過謙!老夫雖在你年幼時做過你的老師,但青出于藍勝于藍,你的學識已經遠遠超過了我,老夫甚感欣慰。”太傅說完,一臉感慨的看向李祁。
李祁似泉水溫清的笑笑,也不再謙虛,恭順道:“多謝師父栽培。”
二人并排而行,津津談論,太傅一直在觀察李祁的神色,沒有注意到墻角邊還有一名宮女,笑道:“瑜王年已二十,后院之主的位子卻一直空虛,你在外效命,回去還要打理內院,難免操勞過度,實在辛苦。”
水名靈察覺太傅話里的意思,身形一頓,失魂的盯著腳尖,莫名覺得心被人揪緊了,呼吸稍稍急促。
她深深吸一口氣,頭不自覺越來越低,走得也越來越靠宮墻,似在躲避什么。
良久,她聽到李祁輕輕的答應,“嗯。”,卻辨不清是何態度。
太傅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變化,當即有幾分忐忑,但話都說到這里了,不繼續說,下回他不一定拉得下這個臉,于是笑笑,“老夫家中有一小女,知書達理,溫柔孝順,彈得一手好琴,若瑜王不嫌棄,可相看相看。”
語落,水名靈恰巧與他們打了個照面,不得不遠遠俯身施禮。
她行完禮,死死的佝著頭,只覺一個驚訝的目光,和一個月兒般涼薄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她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似要被冰凍了,冷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李祁看到她了,一定是看到她了!
她瞧見一雙純白的長靴停在視線里,不知是因她,還是因為太傅的話。
總之,水名靈此刻的心思很亂,如無數條絲線胡亂纏繞在一起,處處是結,處處無解。
她加快腳步與他們錯身而過,速度比剛才還要快兩倍。
不出片刻,她走了很遠,已經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也無法知曉李祁到底給了太傅什么樣的回答。
筆直的宮道無限延伸,仿佛沒有盡頭,也終于回到最初的安靜。
水名靈走到拐角,停下腳步,回首望去,那修長的身影已然不在,只有灰蒙蒙的天色,與紅墻碧瓦形成鮮明比對。
她像想明白了什么,輕薄的唇掀起溫和的弧度,轉身,決絕離去。
——
芳語宮位于內廷西,是一座較為偏遠的的院落。四周冷冷清清,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水名靈走到宮門外,同一位正巧從芳語宮出來的婢女打了個照面。
她認識她,那日舒婕妤喊打喊殺時,她也在場,而舒婕妤的鞭子也是從她的懷里摸出來的。
思及此,水名靈不自覺看了一下她的衣襟,想著那里此刻是不是也揣著一條鞭子?污黑不堪,散發著腐肉的腥臭氣。
那名宮女看到了水名靈在觀察她,并沒有太多表情,只用干巴巴沒有生氣的語調道:“來了?娘娘在宮里,這幾日都等你,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言外之意,她答應了舒婕妤幫其重獲龍恩,但十來日都不來芳語宮,舒婕妤覺得自己被她耍了,心情不好,恐怕正在里面發脾氣。
水名靈感激她的好心提醒,點點頭,“嗯,知道了,多謝!”
宮婢似乎不大愛說話,亦或許長期處于舒婕妤殘暴的壓迫下,她變得不敢說話,也同樣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道:“請隨我來。”
二人先后跨過拱門,往主院走。
院子里也是一片荒涼,不見半個人影,雜草肆意生長,看起來很久都沒有打理過了。
水名靈從文青閣出來便覺得今天的天氣陰沉,來到芳語宮后,她覺得天氣更陰沉了。烏壓壓的云飄在頭頂,碧瓦之上沾染著灰塵,掩蓋了它原來亮麗的顏色,反倒透出一種詭異的污色。
兩人還沒有走到主院,就聽到一陣哭嚎聲,和鞭子抽打的“啪啪”聲,在凄荒的宮殿內飄蕩,莫名令人瘆得慌。
只聽見舒婕妤兇惡的聲音率先傳來,“你這不長眼的東西,明知本宮心情不佳,還在本宮面前晃來晃去,是故意想氣死本宮嗎?!”
接著,是一個痛苦嚎啕的女聲,“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求娘娘明鑒,奴婢只是想掃掃院子,好讓娘娘看著舒心,絕沒有氣娘娘的意思啊~”
“啊!”
長鞭聲起,那女聲尖利嘶叫!
“還說沒有?你們這些下賤婢,哪一句話會是真話?本宮看起來有那么好騙嗎?”
說完又是一個鞭聲,女子的喊叫明顯比剛才那聲弱了許多,已經被打得沒有力氣了。
水名靈擰眉和宮女走到主院門外,耳邊不斷重復的鞭聲和慘叫讓她心里極其不是滋味,似乎有什么壓在身上,極其難捱。
她看一眼陰暗的屋子,里面碗碟、花瓶碎了一地,木架也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根本不像娘娘住的地方,反倒像瘋婆子住的雜院。
舒婕妤正打得暢快,忽然看到門外有人,她陰冷的眼掃過去,發現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笑道:“你來了!”
水名靈走到屋子里,俯身道:“奴婢參見娘娘!”
舒婕妤聞言把手中滿是鮮血的鞭子一甩,邊朝她走邊對門外的宮女命令道:“還不快把這個腌臜貨拖下去,免得在這里污了本宮的眼!”
剛才在門外,屋子里太暗,沒能看清里面具體的情況,如今站在這里,水名靈將這里的情形一覽無余。
那被舒婕妤稱作“腌臜貨”的可憐宮女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地面,縱使穿了厚厚的衣裳,也被打得滿身是血,皮開肉綻。
淋漓的紅色液體從她十多處傷口中流出,染紅了她的棉服,徐徐往外流淌,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整個屋子都是濃膩的血腥味,灌入鼻喉,盤旋在肺部,聞多了,胃部一陣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