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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明建私邸暗造紅場

張翰初張翰初走后沒多久,何書珩便到了張公館。張老先生說他們去了桔園,就只與張老先生閑聊了一會。走時張老先生送了一副譚石山的鵲梅宴飲圖,不少玩家都一致認為是難得的精品真跡。何書珩匆匆看了一眼,推辭一番,便也就收下了。其中意思,兩人心照不宣。

張翰初一連在桔園歇了兩晚,張翰堂帶著張翰初四處轉了轉。張翰初在家時還小,對家中生意并無多少概念,如今看來,是自己太小看自己父親的能量了。就算把張家放在津門,放在京師,也能稱得上一方豪紳。無意中二人談起北方戰事,張翰初眼前一亮:何不將自家產業往北方推進?別家生意能否順暢進場,不好說,要是自家生意要進場,雖有難度,可并非沒有可能。畢竟新軍之中,藥品也是重要物資之一。

張翰初將此事說與張翰堂,張翰堂極為高興。此前籌辦布匹,身在廣州的翰章幫助自己不少。若北方有翰初相助,那貨通南北,生意定能再上一臺階。張翰初年后正愁不知與那些行伍之人帶些什么禮品,這一下,有了著落。

時間不覺已到了臘月中,還有十幾日便過年了。官步鄉中之事,在姜夢翎宋清平的安排之下,有條不紊進行,抽選的青年,已經由劉敬棠帶來的府兵率領,集中到城郊訓練。這些府兵,來年開春就要返回杭州復命。用這一兩個月,來訓練鄉勇,有些難度。梁家忙于收結貨款,忙于暗中策動人員,得知趙撫臺調令已到,年前就會回東三省赴任,更加賣力籠絡各級官員。想在年后,再開一些新鋪,將藥膏和運輸生意做得更大些,確實也需要一些經驗豐富的門市掌柜和船只管帶。

離過年越來越近,雖是荒年,卻并不影響過年的氣氛。布市,糧市,鹽市,茶市的生意非常紅火。張家三處倉庫,貨物幾乎空了。每年的年前忙得不可開交,只要一過了年三十,溫度立馬降下來。別人家過年是年三十,張家人真正過年是正月十五,這時候才是蘭花屋場最熱鬧的時候,在省外的都回鄉里了,省內的也都閑下來了。每年的生意安排,也正是這段時間議定。

張翰堂并沒有遵從張老先生的意思,等張翰章回來,再動工月牙湖,而是與姜夢翎,王意如,劉敬棠,吳掌柜商議之后,直接安排人手騰空了場地,搭起了工棚。既然地契已到手,白家人又不在省城,何必多此一舉,非要等翰章回來?只是眾人一致商議,為免節外生枝,對外一律說是營建張翰堂宅邸,并未說是營建酒樓。待工人營房建好,張啟陸所帶一百二十鄉勇,悉數充入工地。

只是,要營建占地十余畝的酒樓,所需材料也實為難辦。青磚,瓦,木材,黏料,石灰,煤等物資皆用量不小。好在黃老掌柜認識不少做礦業生意的老板,據說其子黃恪強已有自己的礦業公司,他們答應得都很爽快。燒青磚和瓦所用的煙煤,已經上了航道,從湘潭起運了。工棚之中,已聚齊了七八十人,年后只等材料回來,能再進場四五十名木工,漆匠,近百名砌工,都是廖老先生在各地物色的手藝不錯的匠人。一開年,工地上或可能有三四百人同時勞作。如果章法得宜,不出三月,便能建好封頂。

張翰堂帶著張翰初在工地轉的時候,一隊快馬瞬間趕到張翰堂眼前。張翰堂定睛一看,高興得快跳了起來。也顧不得行禮,一把抱住了來人。張翰初眼中盡是困惑。張翰堂松手對著張翰初說道:“四哥,這是少麟大哥!程少麟!”

張翰初回過神來,連忙施禮:“直隸總督衙門營務處統辦兼北洋新建陸軍炮協協領張翰初,見過程大人!”

程少麟并未回禮,而是伸手抓住了張翰初的手:“翰堂兄長,便是我兄長,不必多禮。鄙人隨父回湘,暫無職務,受不起兄長大禮!兄長現在北洋軍中?”

張翰初連忙立正,回答程少麟道:“回程大人,張某天津武備學堂畢業,學以致用,經袁大人親自挑選,進的炮協。”

程少麟點了點頭,說道:“湖南軍營槍炮老舊,北洋操典武器,都來自于德國,家父有意革新,能否想些辦法,弄些來湖南?”

張翰初想了一會,回答道:“恐怕很難。湖南多山,運輸不便。城也少,派不上多少用場。槍倒有些辦法,德國槍難弄,別的好說。”

程少麟狡黠地看了眼張翰堂,笑著說道:“喏,你的大生意來了。”

張翰堂不明所以,以為說的是酒樓,便接話道:“在浙江說的事,我全放心里,大哥你看,這一片地,我們全給買下來了。等煤一回來,就要燒磚了!三月,三月封頂,最遲半年便營業!只是,我對任何人說,這可不是酒樓,這是我的宅邸。”

程少麟張翰初兩人聽張翰堂如此說,相視而笑。

三人有說有笑圍著這水草叢生的池塘轉了一圈,張翰堂突然驚呼道:“少麟大哥,岳丈大人也回來了吧,還沒通知我父親吧,我這就回去,安排酒飯給你們接風!”

程少麟拉住張翰堂:“我們已回來三日了。公務繁忙,便沒叨擾。父親現正在巡撫衙門交接最后一點公務,何先生已去通報了。晚上便去你家。我晚上有別的事,就不去你家了,特意先來看看你。”

張翰堂小聲說道:“您的府邸已經置辦妥,東西也已放到了府上。服侍的丫頭們安排好了,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離此處只有十六七里,我在那附近也有處小宅,正好可在我那小宅吃午飯。”張翰堂說完突覺已經說漏嘴,安排自己正室夫人的二哥去自己小妾那吃飯,似乎不妥,便又說道,“要時間來不及,在您家吃也行,我可是安排了二十個丫頭在里面伺候。”說完轉身對隨從說道,“馬上叫姜夢翎去崇文巷等候,就說程大人回來了!”隨從聽完,立刻去取了匹馬,送信去了。

程少麟正想問這事,不料張翰堂已經辦妥。這三日住在衙門,實多不便。看到自己在浙江交代張翰堂的兩件事都已辦妥,心中甚為高興。覺得張翰堂既言聽計從,又辦事得力,亦甚為欣慰。

程少麟一行趕到崇文巷的時候,姜夢翎剛到不久。所幸院內丫頭日日保持,看上去窗明幾凈。姜夢翎一到,便安排丫頭們去購置食材,準備飯食。如此一來,暗中省去了張翰堂的尷尬。姜夢翎一進宅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的廚房,料定萬一廚房都是下人吃的東西,勢必會去桔園中飯,那就會惹出麻煩。程少麟何等聰明之人,會看不出來張翰堂與王意如的關系?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翰堂看到宅內情景,心中頓時放松下來。

程少麟繞著前后院看了一圈,處處房間,地窖都仔細看了,露出滿意的神色。問了一句:“此處是何人物色?”

張翰堂指了指姜夢翎:“夢翎物色了兩處,劉敬棠說此處安全,便定的此處。”

程少麟對著姜夢翎笑了笑:“老弟今后若想謀公職,來巡撫衙門做幕僚。至于劉敬棠,打發點銀子便可。對了,說到銀子,翰堂,置辦此處花費多少銀子?明日叫衙門送來。可不許少報。朝廷的銀子,我們不花,有的是人花。”

張翰堂連連擺手:“父親特意交代了,給程家置東西,都不能收錢。我不能違了父命。你們就安心住著。”說完對著姜夢翎,“吃完中飯,便把房契取來,交給少麟大哥。”

姜夢翎理解了張翰堂意圖,作了個揖,退了出去。只有姜夢翎知道買下宅子具體的花費,雖不貴,也不便宜。既然自己答應了這事,再收錢,實在是小氣。若既不收錢,又不給房契,程家人實不能踏實,似寄人籬下之感,倒還不如直接將房契奉上,就當是還程少麟人情,給程家面子了。送出去的宅子,程家將來能幫張家賺回來十戶宅子一百戶宅子,有多少人想送,誰又會給他機會?

程少麟吃完午飯回衙門,下午便差人送來一摞銀票。張翰堂本堅辭不受,來人卻說程大人交代,張翰堂不收,便自行脫去官服。無奈只得收下,不能因為自己講究禮數,丟了他人飯碗。數了數,有六萬余兩,足足是真實花費的四五倍。

有了這筆銀子,張翰堂心想,原本張老先生玩笑說要自己自行籌資,如此看來,加上出貨產生的利潤,或許真不需動用賬房多少銀子,畢竟,工匠再多,工錢是完工再付,平日只需備足口糧。三月若能封頂,備下一千擔糧便綽綽有余。

程少麟說晚上程老先生會去公館,可現在張翰堂都還在桔園。交代了王意如些瑣事后,與張翰初一道,趕回公館。即便有事,也都要先放一放。三四月前,程老先生回來,可以不用如此刻意,此次可不同于往次。此前回來,是外官,現在可是本省巡撫,招待細節可不能再等閑視之,處處都要小心。

回到公館,里面熱鬧非凡,多了很多生面孔,尤其多了很多小童。往里走時,迎面碰到齊總管,齊總管見到二人,高興地報告道:“二少爺三少爺從廣州回來了!”

張翰初也高興地拉住張翰堂:“走,快看看去,翰旗翰章回來了!”

還沒走到內院,一個約摸十歲的小女童攔住了張翰堂的去路,一口地道的廣東話滿是童真地問道:“你是不是小叔叔?”

張翰堂蹲下來,捏了捏小童的臉蛋:“你叫什么名字?”說完從懷里掏出來自己的鋼筆,“叔叔不知道你們回來,身上也沒帶什么東西,這個送給你。”

小女童回答張翰堂道:“我叫崇茗,阿爹說看到你了,叫你去我們自己的房間。”

張翰堂略顯尷尬地笑了一笑:“你阿爹叫什么?叫張翰旗還是張翰章?”

小崇茗回答道:“我阿爹叫張翰章。”

張翰堂抱起小崇茗:“那你給小叔叔指路。”

在小崇茗的帶領下,不一會就到了一處客房,里面一屋子的人吵吵鬧鬧在收拾,女婢們來往穿梭,顯得很是繁忙。眼睛往里一看,有三四個貴婦模樣的女人簇擁著一個微微發胖的中年男人,正在伺候其穿棉襖。嘰嘰喳喳說著,張翰堂也聽不懂。見這陣仗,張翰堂與張翰初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半晌張翰堂才回過神來,小聲對著張翰初說道:“四哥,莫非這些都是嫂嫂?一會進去我們如何稱呼?”

張翰初回道:“我哪里知道?要不干脆就一句話打發:給嫂嫂們請安了。具體誰是誰,一會讓三哥自己跟父親介紹去吧。一時半會要我分清,難辦。”

張翰堂“噗嗤”一笑,被里面的人聽到了。陸陸續續往身后張望,看到翰初翰堂二人,她們也盡是疑惑。胖男人撥開女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指著張翰初:“是翰初?”張翰初點了點頭。指著張翰堂,“是翰堂?”

張翰堂給張翰章作揖道:“見過三哥。”說完對著里面深深鞠了個躬,“嫂嫂們好。”張翰堂打完招呼,里面又嘰嘰喳喳叫開了,像是有幾百只鴨子在里面。

張翰章笑態可掬,一看就是八面玲瓏之人。對著二人說道:“我可是從廣州帶回很多東西,四弟,老五大婚,做哥哥的可要支持,該大辦的不要含糊,該出力的也不要吝嗇。你看我,四個老婆都帶回來了,老五媳婦過了門,肯定熱鬧。”

張翰初笑了笑:“出錢歸你,出力歸我。”說罷看了一眼屋內,“我一個尚難伺候,三哥,你是如何應付?”

張翰章嘿嘿嘿笑道:“跟哥哥討要秘訣,可是要付錢的。聽父親說,若南夫人能文能武,你可學不了我。翰堂也是,少蓁更是惹不得,一個岳父便惹不起,偏偏還有兩個那樣的舅子!”

張翰初聽罷哈哈大笑起來:“三哥最有福,滿屋子的妻妾,一地的兒女,父親看到你們,該有多高興!”

張翰章推了一下張翰初:“別光顧著笑了!一會程大人來,我們回來,是要給翰堂充門面的!別將來成婚了,有個那樣的親家,盡讓他受氣。是我們張家娶媳婦,不是我們家老五上他家的門!”

張翰初體會了一下張翰章的意思,立正回道:“明白!一會我就把我北洋軍服換上。”

張翰章笑了笑:“這就對了。你等等,有樣東西他程大人肯定認識,你佩著。我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弄到的呢。”說完轉身從箱子里抽出一把佩劍。劍身鑲著蟒紋,碩大的紅寶石鑲在蟒頭前。黑色的劍穗看不出材質。整體看去,年代久遠,卻保養得宜;用料考究,非常人所用,“萬一程大人問起是何人所贈,你只需回四個字:‘不便多說’即可。”

張翰初雙手接過劍,沉甸甸,拔出來一看,露出一道寒光。突然驚叫了一聲,割開一道小口。

張翰章立馬把劍推了進去:“忘記提醒你,此劍殺氣很重,極為嗜血。今后千萬別隨意抽出來!”

張翰初連忙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換衣服。”

張翰章回道:“不知程大人幾人來,我也得準備一些禮品。你們先去準備吧。”

天快黑時,一隊約二十人的快馬趕到張公館,人人顯得精干,為首的一襲黑袍,里面穿著從一品大員官服。身后跟著的約四十來歲,此人正是程少秋。

到了門口,程少秋敲門喊道:“湖南巡撫駕到,速去通報!”

沒一會,張老先生領著四個兒子親自出門來接了。開門便笑著作揖道:“右賢兄,恭候多時了!快里面請!”

程右賢伸手拉住張老先生:“老弟不必多禮。這幾天公務在身,到現在才來拜訪,實在不該。”說罷轉身對著程少秋,“這是犬子少秋,上次回來,本應他跟著。少秋,來,見過張叔叔。”

程少秋鞠躬行禮道:“叔叔好。”

張老先生點了點頭,對著后面四人道:“這是翰旗,翰章,翰初。翰堂就不必介紹了。”

四人鞠躬齊聲說道:“伯伯好,少秋大哥好。”

張翰章插話道:“飯菜已備好,請程伯伯,少秋大哥移步后堂。”

程右賢連聲道著好好好。七人一同往后堂走去。

后堂被張翰章精心布置,七個奴婢正在里面等候。待七人坐定,七個奴婢端來七盆熱水。毛巾搭在盆中。滿屋子名貴物件,就連這毛巾,恐也是非等閑之物。

伺候幾人洗臉擦手后,張翰章示意奴婢端來事先準備的盒子:“從廣州回來,也沒帶什么東西。這十六顆珍珠,皆采自南洋。這是兩盒珠江筆,兩盒蘇墨。小小禮品,不成敬意。”程少秋打開盒子,立馬又蓋上,露出吃驚神色。里面的珍珠,每一顆圓潤晶瑩,足有雞蛋大小。珠江筆蘇墨,每一枝每一塊都價值不菲,一直都是宮廷畫師使用之物。張翰章一出手,就是各兩盒,著實客氣。

程右賢哈哈一笑:“翰章大手筆,你這,還讓我們好好吃飯嘛?”

張老先生也笑著說道:“小娃娃孝敬長輩的,右賢兄你就收下。”揚手招呼了一下奴婢,“你們上酒上菜。去吧。”張翰初見狀,立即扶劍起立:“我去看看酒溫好沒有。上好的黃酒,可不能太涼,也不能太燙。”

程右賢看到張翰初的佩劍,心里一緊。

待張翰初拎著酒壺回時,程右賢開口問道:“翰初你在北洋?”

張翰初立正回道:“回伯伯的話,我在北洋軍中掌管炮協,在天津武備學堂也是學的炮科,兼了直隸總督衙門營務。”

程右賢點頭道:“年輕有為。伯伯冒昧問一句,你這佩劍,是何人所贈?”

張翰初頓時想起張翰章的交代,回答道:“贈我之人交代我不能多說。程伯伯見諒。”

程右賢哈哈大笑:“果然是贈劍之人的作風。知者不必多言,不知者多言無益。來吧,我們先喝一杯熱熱身。”

眾人舉杯,皆一飲而盡。

席間程右賢去上了一趟茅廁,程少秋也跟了出去。屋子里只有張家五父子。張翰章嘿嘿嘿笑著,眾人面面相覷,只有他自己知道發生了什么。

程少秋跟在身后,覺察到了異樣,問程右賢道:“父親,張翰初的佩劍,是有什么來歷?”

程右賢擔心張公館人多眼雜,用最地道的醴陵土話說道:“張翰初來歷非同一般,說不好能行走總理衙門,甚至上達天聽!我差點死在他那劍下!當年平捻戡亂,慶親王、琦大人陣前督師,當場殺了七八名標統,以儆消極避戰作戰不力之效尤。輪到我時,念及我部死戰過半,才收劍放之。當時我可是汗流如注,至死都會記得這把佩劍!如今張翰初身在北洋軍中,能執此劍,或有先斬后奏之權。你想想,他現在才二十來歲,將來如何實難揣度。這樣吧,一會你提一提張翰堂的婚事,這個人情,由你來做。少麟分析得對,與張家聯姻,將來或許有所補益。宜早不宜遲!”

程少秋聽完,都顧不得要去如廁,立馬轉身回了后堂。張家父子正恭敬端坐著,等待程家父子返回飯局。

程少秋回到座位前站定,看了一眼張翰堂,正身對著張老先生作揖道:“翰堂上次來杭州,帶來如此重禮,我公務繁忙,很少前來招待,給您賠個不是。”張翰堂聽完,連連擺手。程少秋繼續說道,“如今少蓁已回醴陵,我已致去書信,年前應能到巡撫衙門。恕少秋無禮,作為少蓁長兄,大膽上問,少蓁和翰堂的婚期,叔叔如何安排?”

張老先生笑道:“承蒙貴府不棄,能將少蓁下嫁張家,是鄙府之福。鄙府情狀,右賢兄或有所聞,年前族人皆忙于生意,無暇他顧。時間倉促,準備也顯不足。原本計劃定在過了上元。思來想去不妥,大婚之事,可不能太遲。定在正月初八,少秋賢侄意下如何?”

程少秋笑道:“叔叔考慮甚是周全。少秋定全力準備。醴陵族中叔伯,皆言要前來送親,到時少不了驚擾,叔叔定要多擔待。”

張老先生回道:“少秋哪里的話,日后你送來名單,鄙府還要親備薄禮,迎接貴府大駕。”

程少秋看了眼張翰堂:“那明日就請翰堂來一趟巡撫衙門,正好由我帶著翰堂去認一認門子。若少蓁到達省城,想來貴府看看,與貴府禮儀,是否相合?”

翰章搶過話來:“相合相合,當然相合,我帶著四個老婆回來,就等著少蓁夫人來府上。”

眾人聽罷,皆哈哈大笑。正笑間,程右賢如廁回來。看到氣氛融洽,心中也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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