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心想如今自己也考上了大學,兩人再也沒有耽誤學業的顧慮,見個面說說清楚也挺好。兩人相約去了市里面最高的旅游勝地大洪山。
大洪山風景名勝區位于HUB省北部山地,主峰海拔1036米,素有“楚北天空第一峰”盛譽。早上兩人從洪山鎮出發坐車到土門,然后準備步行到山頂,剛剛拿到錄取通知書意氣蓬發,還在來之前“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蘊就在方山心中澎湃。
然而丹丹興致并不是很高,不知是25公里的山路爬的太累,還是兩人一年沒聯系,沒有共同話語,一路上盡管方山引出很多話頭,但丹丹都沒有怎么接過話題。兩個人話不投機直到走到南門埡,休息了半個小時后,恰好有一輛車路過,兩人就順路下山就此別過。
方山就讀的鐵道學院位于石家莊,正好在姑父負責的K279次列車運行的區間上,安排進臥鋪,上午醒來就到了。大一課程緊,參加社團多,農村娃來到省會城市,大學的生活自然豐富多彩,入學不久方山竟然又接到了丹丹的電話,后來又來了書信,在幾次交往后,丹丹確定了和方山關系。
寒暑假回去,方山會到武漢看丹丹,兩人在武昌、漢口逛上幾天;“五一、十一”丹丹也會來到石家莊,兩人騎著自行車穿行在大街小巷,甚至是周邊正定、平山,這樣愉快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丹丹畢業。
這時方山正在準備考研,在校內租了老師的房子,丹丹畢業后還沒簽約,就暫時過來住上一段時間,暑假學校沒有多少人,方山白天上著輔導班,下課后和丹丹一起做飯,吃完飯就去操場轉轉。
一個月后,在國稅局表哥的關系下丹丹就去寧波工作了。去時因為丹丹家里條件并不好,所以沒帶多少錢,方山就把被子、棉絮寄了過去,自己上學不好意思找家里要錢,方山就找在深圳早已打工的小學同學借了些錢寄過去。
開始兩人還經常通話,慢慢的丹丹工作忙電話就慢慢少了起來,有時就只剩下方山打過去的電話了,這樣一來兩人矛盾就多了起來,經常電話里吵。后來丹丹不接電話,方山就把電話打到她的辦公室,有時辦公室的人也煩了起來,丹丹的母親也把電話打過來,讓方山不要經常打電話給她的女兒。
再后來,丹丹發來信息,有人在追她,并發來那個人的信息和照片,方山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第一次經歷的愛情就這樣被拋棄了,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絕望之余割腕了,當室友發現救過來后,立即電話告訴了丹丹,丹丹害怕,答應可以再等他,事情稍稍平息,但傷好了疤卻沒那么好痊愈,方山平復了心情后又開始投入到考研的復習之中。
這時村里的一位女同學玲子打來電話說到滄州工作了,玲子和方山從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學,大學后雖然書信來往,但再也沒有見過面,滄州離石家莊就一個半小時車程,輔導班結束后離開學還有半個月,方山就登山了去滄州的長途車。
8月的天氣太熱,玲子怕曬,方山就按她的吩咐坐下午的車,到時已經天黑,沒過多久,領子就和另外一個女孩來接方山了,玲子介紹說是“同事”。三人一起坐上16路公交車來到一個老居民區,上了四樓一開門,兩室一廳的房子里面坐著5男三女,看到方山進來都打起招呼:“哥,你來了!”
還在大二暑假時,室友新新就講過同學被騙進傳銷的經歷,方山一下就明白過來,但心理素質從小過硬的他并沒有流露出緊張的神色,而是和他們一起玩起了紙牌。由于輸的要表演節目,方山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第一次表演了一手雙手二節棍博得了陣陣喝彩,第二次又找了里面兩個最壯實的男人,一招擒拿手、一個背摔就輕易將兩人放倒,大家頓時楞住了,方山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晚上5女住一間,方山和5男住一間,床留給了方山和領頭的,其他人打地鋪,由于表演的震懾,方山的手機,錢包都還在自己手里,晚上方山躲在被窩里給丹丹發料短信,在是否報警上還有些猶豫。玲子和自己家相距不到兩百米,從小玩到大,玲子也從來是年級的第一名,是方山崇拜的對象,方山一直拿她當哥們,一報警玲子就完了。
晚上計劃了幾種方案后,早上吃過早飯要出門給學習洗腦時,方山知道機會來了,坐上公交車在一個巷子下車后,玲子給方山攤牌了,說是有個項目讓他看看。方山自然明白,但不肯撕破臉,說:“你做的事情我不感興趣!”玲子和另一個同伴就硬要把方山往里面拉。
方山一把推開玲子,一腳踹翻玲子的同伴,這時昨晚見過的另外兩個人沖過來,方山甩開警用甩棍,大家頓時僵持起來,過了幾分鐘正當方山準備下狠手帶玲子走時,玲子讓同伴們都退去,她來處理。
滄州大運河的荷花剛開,但方山已經沒有了欣賞的興致,一路推心置腹的將玲子帶到長途汽車站,然而玲子堅持不肯走,擔心人會越來越多,方山只好獨自離去?;氐桨追鹌囌疽呀洓]有公交車,方山只好沿著北二環走了十幾公里,然后倒在床上一連躺了三天。
思來想去,方山還是給玲子的家里打了個電話,第二天下午玲子父親和幾個叔叔就到了,交談中才知道玲子不肯走的原因是因為還有弟弟妹妹三人在里面。盡管丹丹和家里讓方山不要去,但方山還是憑著印象陪著玲子的家人連夜找到了那個地方,考慮到幾個人不在同一個地方,只好通過另外一個在外面打工的小妹妹設計要他們去接站,然后把他們都帶了出來。
回到學校,方山晚上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操場邊,晚上十一點多,操場上已沒有人影,回想起女友因為嫌自己沒有錢的舍棄,以及學習那么優異玲子的墮落,方山看出考研還有什么出路,將復習資料付之一炬后就立即投入到找工作的大軍之中。
方山成績優異,得獎頗多,中鐵大橋局早有意向,但他不肯輕易認輸,就是想去寧波用自己的能力證明給丹丹看,所以大四上半年就向學校提出了校外實習的申請,得到分院領導的支持,在考完最后一門課程后,2007年元旦方山就踏上了去寧波的列車,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