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半點魔力的波動，卻能使用魔法，威廉一直覺得伊萊爾挺神秘的，在仔細揣摩他的話之后，有了發現

“公爵大人，我想您沒能理解他話里的真正含義。”威廉的語氣很篤定，好似他已洞悉一切。

“什么意思？”盧西奧不覺得伊萊爾的話里有什么深層含義。

“他問您是不是認真的，會這么問，至少證明他是有辦法教導您的。通常情況下，如果不打算收下您，他應該是直接拒絕的。”威廉做出這樣的結論，也是連蒙帶猜，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盧西奧勸住。

“真的嗎？”盧西奧怔怔的，沒覺得伊萊爾的話里有這個意思。

“真的。”威廉回答的更加肯定，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伊萊爾那里他會協商解決，哪怕付出的代價高昂。

“所以，公爵大人，拿出你的誠意來打動他吧。”威廉道。

“好。”無論是不是真的，盧西奧都決定相信，至少還有那么點希望。

打開房間的大門，盧西奧看著焦急萬分的威廉，笑了，至少這世界上，還有個人在意他。

確定盧西奧毫發無損，威廉松一口氣，將匕首踢的遠遠的，微笑道：“公爵大人，現在我們來想想，該怎么打動你未來的老師吧。”

“好。”盧西奧點頭，無需帶領，往自己的寶庫去了，他能想到最值錢的，只有自己寶庫里的東西了了。

威廉趕緊跟上去。

金燦燦的一片，盧西奧的寶庫里堆滿而金幣和各色的珠寶。

身為冒險之城的主人，盧西奧還是很有錢的，但他很苦惱，不知道該送什么才能打動一個魔法師。

伊萊爾對金錢不看重，盧西奧對這點還是有體會的。

法杖、法袍、水晶球、實驗器具、煉金材料……這些東西他也收集了不少，但是沒見伊萊爾用過這些東西，不知道他沒有還是不用。

沒有？不太可能，好歹是個魔導士，愿意討好他的人多的是。

所以，他該送什么呢？

盧西奧陷入思考之中。

威廉見此，高懸的心放下，隨即變得憂慮，盧西奧這里解決了，伊萊爾那里呢？

“公爵大人，城堡還有諸多事物需要忙碌，您在這里慢慢想，我先離開了。”威廉決定先去找伊萊爾串通一氣，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了。

“去吧去吧。”盧西奧頭也不回地揮手。

估摸著盧西奧會思考很久，威廉離開寶庫，讓徒弟給自己備了匹馬，一刻不停地離開了薔薇城堡。

以最快的速度進到城內，因人流，威廉不得不放慢速度。

等他到達餐廳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約是下午三四點的光景了。

餐廳的大門禁閉，但威廉知道伊萊爾在里面。

將馬匹拴好，威廉深吸一口氣，擺出薔薇城堡大總管該有的姿態，敲響了餐廳的大門。

盡管有求于人，他也不能丟了薔薇城堡的面子。

門很快打開了，伊萊爾身穿廚師服，頭戴廚師帽，手上拿著一個大勺，上面沾滿醬汁，散發濃郁的香氣。

伊萊爾對威廉的到來一點不驚訝，側開身，讓他進去后關上大門。

“稍等，我脫下衣服。”伊萊爾進廚房脫下廚師服，掛到架子上，換上棕色的馬甲。

出來后，伊萊爾指了指樓梯：“去上面談吧。”

威廉沒有拒絕，跟著他上了樓。

伊萊爾帶著他進到自己沒幾本書的書房，給他倒了杯紅茶。

再給自己倒了一杯，伊萊爾坐到他的對面。

茶水是冷的，因浸泡太久，茶葉里的苦澀味道完全釋放。

放下茶杯，威廉緊緊皺著眉：“你對我的到來似乎一點不意外？”

“有所預料。”伊萊爾端著茶杯，沒有喝，而是使其一圈一圈地旋轉。

“那么我前來的目的你也猜到了？”威廉眉頭皺的更深了，誘餌放出來了，還做了準備，要是沒有目的，他打死也不信。

“是的，但是我拒絕。”伊萊爾回答，放下茶杯。

威廉的眉頭擰成一團麻花，眼見魚兒就要咬鉤了，卻收起魚竿，這是什么意思，他有點捉摸不透伊萊爾的想法。

“為什么？你有要求可以提，只要不過分我可以代表薔薇城堡答應你。”威廉拿出一份空白契約拍在桌子上。

“不為什么，不想教。”看見窗戶沒開，伊萊爾起身開窗，一點沒把威廉放在眼里。

威廉忍耐，為了盧西奧，他必須忍。

“你真有辦法讓公爵學習魔法？”威廉想要確認，伊萊爾的態度有點詭異，給了誘餌，又收竿，要么是心虛，要么是等魚自動跳上岸。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威廉覺得不太像前者。

“有，一場違法的活體煉金實驗，或者走上另一條魔法道路。”伊萊爾坐回自己的位置，面帶微笑，給出兩個選擇。

“但是，我不想教。”伊萊爾一字一頓道。

威廉來不及高興，就被他這句話氣個半死，不想教你說什么廢話。

威廉心中思緒萬千，思考著該怎樣讓伊萊爾改口。

“你不用想了，無論怎樣，我不會答應的。”伊萊爾直接將威廉的后路堵死。

威廉看向他，視線如刀，似要將他里里外外，由肉體至靈魂全部看透。

此刻，威廉很想將人綁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答應。

但他知道，這不能，魔法師從來都是傲慢的，他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

“不，我不信。”威廉重重吐出著四個字，對上伊萊爾的眼睛：“如果你沒有別的目的，何必大費周章引起我的注意，現在拒絕，不過是想提高價碼。”

威廉看似篤定，實則不是很自信，眼前這人，他自己說的，自己是活了一百年的老怪物。

老怪物的心思，往往是很難猜的，對此，他還是有點體會的。

“精彩精彩。”伊萊爾鼓掌，面上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他的真正想法。

威廉內心很緊張，他已經將這當做一場博弈，心理先崩潰的那方就輸了，而為了盧西奧，他不能輸。

“所以，你說的意思呢？我說過了，你有要求可以提，只要不過分，我可以代表薔薇城堡答應你。”威廉把空白契約往前推了推，將桌上的墨水瓶和羽毛筆推了過去。

他在等，等伊萊爾拿起羽毛筆的那一刻。

伊萊爾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反正阿爾卡納這么教他的，談判是遇到難纏的對手，微笑就對了。

但是，臉笑的笑的好僵啊。

伊萊爾很想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