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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無荼行舟
  • 奚年w
  • 5461字
  • 2020-02-16 15:37:51

前兩日因偷溜出去沒向父親報(bào)備,冼尉發(fā)了脾氣。今日,冼越報(bào)備了,冼尉欣然答應(yīng),因?yàn)檫@個聯(lián)絡(luò)熟悉各官員家眷的機(jī)會,他不會讓冼越放棄。

冼珠一大早便在大門處等著,見冼越來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長燈街夜,熱鬧非凡,明燈家巷,笑語歡天。

主街之上更是堵得車水馬龍。各種精致的馬車緩慢的行駛著,望著最熱鬧的地方——瘦景湖去。

冼家的馬車中規(guī)中矩,在一眾馬車之中不算亮眼,幾次三番被別的馬車搶了道去。好不容易到了瘦景湖,剛一下馬車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平日里枯燥慣了的人都想樂一樂,所以借著長燈會宣泄著,人山人海形容也不會夸張。

冼越喜歡這樣的場景,她淹沒在人海中,會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與周圍的人一樣,只是這盛會之中的一個觀景人。

瘦景湖極大,湖的四周都是行人,湖內(nèi)漂浮著許多花燈,各種顏色極為好看。湖中倒映的光亮與水波的漣漪起起伏伏,襯得水極柔。

“瞧,就是湖中央最大的那艘金船。”冼珠指著,眼里期許。

要去往湖中央就得找船,停船的地方是個特例,因外圍都被士兵圍住,沒有行人,專供達(dá)官貴人坐船去往金船。

冼越一行人走了過去,還未到達(dá)小船的地方就被士兵攔了下來。

“重要之地,旁人不得入內(nèi)。”

“呦,是冼三小姐!”剛剛上船的那幾個女子認(rèn)出冼越,連忙同旁邊的士兵道,“你們沒長眼嗎?這位是冼府的三小姐,左相的女兒,未來的皇后,你們有幾個腦袋敢攔她的路!”

士兵門聞言大驚失色連忙跪地求饒讓她們進(jìn)去。冼越被皇后這一詞繞得失了興致,又見士兵們通通下跪,更是把剛剛的好情緒給沖沒了。

“姐姐,你上船吧,我就不去了。”

“為什么?”

“姐姐是來會知心人的,可妹妹著實(shí)不喜歡那個金船,進(jìn)去了就不好走動,還是外面的景色漂亮些。”

她如此說,冼珠也不好再說什么,告別她后自己上船去了。

與冼越隨性的有兩個丫鬟和六個家丁,都是冼尉吩咐帶上的。冼越不喜,自己排場如此大惹來周圍不少的目光。

若是存心想甩掉他們回去父親若是知道必定會遭受責(zé)罵,她只得忍者。

正想著,只見剎那間自己的手被一人拉著,她驚愕,抬眼看去,那人便拉著她跑。

鬧市人流不息,華燈初上,一切都是那么熱鬧。

孩童的稚笑、大人的歡笑,還有各種吆喝聲以及家丁們的呼喊,不絕于耳。但冼越都未聽進(jìn)心去,她望著拉著她的這個人,一時間只能聽見自己撲通的心跳。

終于穿過人群,他們躲在一條巷子之中躲過家丁的追趕。冼越喘著氣,瞧著對面這個什么事也沒有的人。

“是你?”

小留寺那日遇見的顧公子。

“是我,你來了。”顧揚(yáng)笑了笑,干凈明朗。

見她額頭上有些薄汗,他從衣袂中掏出一塊手帕遞了過去。

“謝謝。”

“謝什么謝,走,我?guī)闳ヒ粋€好玩的地方。”顧揚(yáng)拉起她的手袖,牽著她走。

顧揚(yáng)尋的寶地是一處高樓,樓層高,能將下面的景致盡收眼底。

初春時期,高處風(fēng)微寒,顧揚(yáng)將自己的披風(fēng)解來下來披在冼越肩上,還不忘打一個好看的結(jié)。

“你早有預(yù)謀?”冼越盯著他,一本正經(jīng),“今夜不算太涼,若是在下面逛市是用不著披風(fēng)的,你早就想好了帶我來這里,所以特地準(zhǔn)備了披風(fēng)。”

“你瞧瞧你,不過是為你披一件衣裳罷了。”顧揚(yáng)委屈,忽而沖她一笑,“好吧,被你看出來了。我本還忐忑你會不會赴約,如今用上披風(fēng)在下委實(shí)高興。”

他不正經(jīng)的拱了拱手,冼越只覺得奇怪:“什么赴約?”

“你難道沒有接到我的信?”

“信?”

見她疑惑,顧揚(yáng)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不管怎樣我還是見到你了。咱倆有緣接連兩次遇見你說巧不巧?”

“還行。”

他們相視一笑,各自領(lǐng)會彼此的玩笑。

“我給你變個術(shù)法怎么樣?”顧揚(yáng)雙手背在后面,有些神秘。

“什么術(shù)法?”

“你之前不是說神靈有耳嗎?現(xiàn)在就讓我來做一回神靈,只要你大聲地說你想要什么,我就會變出來什么?”

冼越不太相信,笑了笑:“果真?”

“自然。”

見他認(rèn)真,冼越也仔細(xì)地想了想,看著下面的世界燈火通明,站于高處便顯得下面的人渺小。

“嗯,,”她認(rèn)真的想了想,沖著下面高喊,“我想要做我自己,只做自己。”

冼越喊得很大聲,但聲音還是被風(fēng)吹散了,淹沒在熱鬧的聲音之中。

“怎么樣?能實(shí)現(xiàn)嗎?”

顧揚(yáng)看著她,泯了泯唇:“不太好辦,不過,誰讓我是神靈呢?”

他笑了笑,用手抹了一把墻灰擦在她的臉上。冼越愣住,怔怔地瞧著他。

“如今是個花貓了,”顧揚(yáng)笑著,神色寵溺。他將手?jǐn)傞_放在她面前,輕聲道,“怎么樣,相信我嗎?”

冼越?jīng)]說話,四周極靜,沒了喧鬧,只有風(fēng)的簌簌聲。

“信。”

她將手放了上去,與他緊緊握住。他帶著她跑下樓去,跑向人群,跑向燈火闌珊。

有人注意到他們,偶爾駐足一眼,瞧見那個如月般皎潔的女子,如星辰般閃耀的男子,那樣般配。

“小姐,小姐。”家丁們大喊著。

他們?nèi)耘f跑,笑著,流著汗水,偶爾回頭四目相對,目如辰星。

終于,他們跑累了,顧揚(yáng)仍舊牽著她的手,看著她:“你可信一見鐘情。”

可信一見鐘情?

家丁就要來了,冼越趕緊收回手:“我得回去了。”她神色有些閃躲,看向別處。

顧揚(yáng)著急:“你還未回答我,甚至連我的名字也未過問?”

冼越?jīng)]說話,往回走著。

顧揚(yáng)有些著急,大喊了一聲:“一見鐘情并不是第一次見你就鐘情于你,而是每一次見你都鐘情于你。你,可信?”

冼越的步子頓住,可信?

“信。”她信。

山間小寺,林中庭院,偶然一見,心向悅之,眾佛面前,豈敢虛言。

冼越回答,聲音沒在人海中。

“冼珠,我叫顧揚(yáng),你記住。”

他大喊。冼越?jīng)]再回頭,被家丁們帶走。

......

冼越被人所劫的事情,冼尉知道了,并發(fā)了脾氣下令找出那個登徒子。他怕冼越受驚,吩咐她在院內(nèi)好生休息,不要影響五日后進(jìn)宮面圣。

從長燈會回來,冼越一直未言,之前的一切都如幻如夢那么的不真實(shí)。

案桌上不知什么時候放了一副畫卷,她展開,里面的是一張熟悉的人臉。

那個世子的畫像送來了,是顧揚(yáng),她今日所見的那個顧揚(yáng)。

如此巧合,冼越眉頭緊鎖著。

他是前太子之子,而她是未來的皇后。她父親曾說,如今皇帝是乘著太子意外慘死而登的皇位。但皇帝忌憚那些擁護(hù)太子的勢力,更忌憚他們會擁立新君,所以便將僅有十歲的太子之子顧揚(yáng)送去巫山郡。如今十年已到,顧揚(yáng)回來,前太子勢力暗暗聚攏。父親說,他最近正頭疼于顧揚(yáng)一黨人的動作,要她也要注意。等將來登上后位之時,幫襯皇帝處理這一幫亂臣賊子。

她不由得苦笑,她之前,太放縱自己了。她是皇后,不能奢望自己做個尋常人,也不能奢求自己只做自己。她是皇后,她應(yīng)是該愛皇帝、愛萬民。

夜深了,仍沒有睡意的她站在窗邊,在這座府邸之中,她又成為了那個冼越,那個要成為皇后的冼越,囿于在一方院落之中,將來又囿于在那深宮之中。

第二日。冼珠來了,她來道謝,說是她與那貴公子情投意合,那貴公子也允諾不日便來提親。

冼越向她道喜。她又說前日她來送布匹之時,丫鬟漏放了一封書信在布匹之中,是丫鬟出門采辦時有人拿給她的。

冼越讓身邊的丫鬟找了出來。那封信樣子平常,冼珠倒也不避諱當(dāng)面將信拆開。

信上所寫“長燈一會,盼姑娘至,明月共賞,續(xù)佛前之約。”落款顧揚(yáng)。

“顧揚(yáng)?這顧揚(yáng)是誰?”冼珠疑惑,許是將冼越當(dāng)做心腹之人,將信遞了過去。

顧揚(yáng)?怪不得那晚他叫她冼珠,原來是這樣的陰差陽錯。也好,他們身份本就不該再有交集,冥冥之中,換了吧。

......

冼越的生活很快恢復(fù)如常,除了父親偶然遣她去說說朝中事務(wù),其余的時間她都呆在房中,沒有興致。

皇帝壽辰的前日,冼尉差人準(zhǔn)備好華服,衣裳大氣合體,符合她未來皇后的身份氣質(zhì)。再加之冼越實(shí)在是南葵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略施粉黛便與天人無異。

皇宮之中,燈火通明,宮門口停放了數(shù)架馬車,達(dá)官貴人們紛紛下車向著皇宮里走去。

“小姐,丞相在等著您呢?”小廝輕聲提醒還未下車的冼越。

她從怔住的情緒中收了回來,道:“讓父親先進(jìn)去吧,我剛剛不小心弄亂了頭發(fā),需整理整理。”

“是。”小廝走遠(yuǎn)。馬車?yán)锞唾揭蝗耍t遲未下車,手不由得攥緊。

她纖長的手指緩緩地挑起車簾,望向那座巍峨宏偉地城池。高墻肅穆不可侵犯,將里面大大小小無數(shù)間宮殿、屋子圍住,密不透氣。

或許在不久之后她很快就會住在里面,住在這皇宮,另一個大點(diǎn)的冼府。

大殿之中,一派輝煌熱鬧之象。皇帝壽宴自不必說,必是排場極大。冼越進(jìn)來時,賓客們都已經(jīng)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殿內(nèi)中人瞧見她來,紛紛低語。

“冼家三小姐?這就是未來的皇后!”

“果然是丞相之女,容貌氣度樣樣不凡啊。”

“......”

冼越是上座。宴席開始,歌舞升平,皇宮大殿眾人飲酒享樂好不快哉。但,這場宴會的主角皇帝卻遲遲未現(xiàn)身。百官們都是習(xí)慣了的,皇帝常常缺席早朝都是常事,更可況是夜宴,估計(jì)這會子不知是在哪個妃子的臥榻上享樂。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冼越借著如廁的理由出去透氣。初次以準(zhǔn)皇后的身份進(jìn)皇宮,那些妃嬪們的目光讓她有些透不過氣,盡管父親平日里教過她如何泰然處之應(yīng)付各種場面,但絕對不包括怎么應(yīng)付嬪妃。

長廊上風(fēng)大,冼越長舒了一口氣,正覺得稍微暢快一些便被人攔住腰一把從廊上跳了下去。

她驚呼,最怕高的她緊緊抱住那人的腰。

“叫呼什么,招來了人就不好玩了。”那人用手將她嘴堵住,冼越蹬大著眼睛看著面前這人,用力的掙脫出他的手。

“登徒子!”她狠狠的踹那人一腳,那人結(jié)實(shí)的挨了下來,周身散發(fā)著濃重酒氣。

“登徒子?”那人笑了笑,一雙眼睛打量著她,“你,就是冼相給朕挑的皇后?”

朕?

冼越愣住,瞧著面前人的周身打扮,著實(shí)是黃袍啊!

“陛下!”她趕緊行禮,低著頭不看龍顏。

皇帝沒說話,似乎是醉得太厲害,目光有些飄忽。

“冼相眼光著實(shí)好,給朕挑了個天仙似地皇后,朕甚是歡喜啊,歡喜啊!皇帝大笑,隨即便搖搖墜墜地一把拉住她的手。

冼越驚,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奈何面前人雖醉著但力氣卻極大。

“陛下,您醉了,臣女便不打攪了。”她揚(yáng)言告辭,奮力掙脫著他的手。奈何皇帝將她一把摟住,作勢要親了過去。

“陛,,陛下,還請自重。”

“自重?你我二人日后就是夫妻,夫妻,你可知道?”

皇帝加重了夫妻二字,向她親了過去。冼越著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只見一個拳頭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打在皇帝地臉上,皇帝重心不穩(wěn)倒在地上。她詫異地瞧著來人,只見顧揚(yáng)怒氣沖沖地看著皇帝,隨即便拉住她地手離去。

事情發(fā)生地太快,顧揚(yáng)地拳頭太快,帶著冼越離去得的也太快。皇帝半躺在地上,醉眼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忽而又轉(zhuǎn)向瞧著天上,望著夜空。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看著手中剛從冼越身上扯下來的手帕,不由得笑了笑。

“小丫頭。”

他笑,忽而笑出聲來。他搖搖墜墜的站了起來,不知道要去哪里。

......

城郊。

顧揚(yáng)牽冼越下馬,河邊涼風(fēng)簌簌,冼越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將頭埋在頸間。

“謝謝。”她輕聲道,聲音微啞。

顧揚(yáng)給她披了一件披風(fēng),她抬頭看著他,他蹬大著眼睛有些無辜:“這次不是早有預(yù)謀,這件披風(fēng)大抵是賴上你了,穿在你身上的次數(shù)比在我身上的次數(shù)都多。”

冼越被他逗笑了,攬了攬披風(fēng),看著他:“你是世子,理應(yīng)知道剛剛打的人是誰?”

顧揚(yáng)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皇帝唄。”

“那可是皇帝,為了我毆打當(dāng)今皇帝可是要?dú)㈩^的。”會殺頭的,你不怕嗎?

“打就打了,管他是誰。我顧揚(yáng)爛命一條,也不怕他是皇帝。”他撿起一顆石子朝著河里扔去,驚起許多漣漪。

“可我尚有父母親族,他,我是得罪不起的。”冼越說的小聲。

“只因得罪不起,便任由他那般對你?”顧揚(yáng)心中微微升起一股氣,不太舒服。

冼越?jīng)]說話,靜靜的看著倒映在河中的月亮,它像本身就在水中一般,真的一樣。

“可,我是皇后。”

她是未來的皇后,正如皇帝所說,不久后便會是夫妻。

顧揚(yáng)沒說話,站在一旁沉默了。

“我知道。”許久,他開口。

冼越有些詫異,抬頭看著他:“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顧揚(yáng)笑了笑,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在長燈會,那個時候我便知道我認(rèn)錯人了。冼府的表小姐怎會六個家丁陪同,冼越,我知道是你。”

沒想到顧揚(yáng)在認(rèn)出她了,她仍是覺得疑惑:“可那日你為何叫我冼珠?”既然認(rèn)得又為何錯叫?

顧揚(yáng)扔了個石子,沒說話。

他早知道她是冼越,當(dāng)他問她可信一見鐘情時她猶豫了,他知道她有顧慮,怕她日后為彼此的身份擔(dān)憂尷尬,他才故意叫錯。

“其實(shí),你我的身份,你是不該帶我出城的。我該要回去了。”說完,冼越起身站了起來準(zhǔn)備要走。

“冼越。”顧揚(yáng)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不快樂。在小留寺你所祈的愿,不是你的愿。”顧揚(yáng)看著她,手緊緊將她牽著,生怕她離開。

冼越?jīng)]說話,緊抿著唇。

“在巫山郡,有一個傳說,只要能夠抓住水中的月亮,就能夠?qū)崿F(xiàn)一個愿望。我從未試過,今日便試一試。”

說完顧揚(yáng)轉(zhuǎn)身向河里走去,縱身跳了進(jìn)去。

“顧揚(yáng)!”冼越大驚,大步的跑向河里。冰冷的河水浸濕了腳下了衣裙,她慌張的看著河里,除了漣漪根本瞧不見任何東西。

“顧揚(yáng),別鬧了,你出來!”她大喊。

“顧揚(yáng)!”沒有回應(yīng)。

“顧揚(yáng)你出來!”仍舊沒有回應(yīng)。

她不知道河水有多深,更不知顧揚(yáng)他熟不熟悉水性。她從未這般著急,甚至想沖向水中,將他找出來。

的確,冼越這樣做了。正當(dāng)她要跑向深處時,顧揚(yáng)出現(xiàn)了。他從頭到腳都濕透了,風(fēng)吹得那樣冷,她什么也沒想便沖上去將他一把抱住。

“傻子,水里的月亮怎會抓得到?什么傳說你都信,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她急得大罵,卻將他抱得緊緊的。

顧揚(yáng)笑了,反將她抱住:“我們巫山郡的傳說從不騙人,你瞧,水中的月亮抓到了。”

顧揚(yáng)的手掌攤開,在里面的是一個月形的石頭,小小巧巧,猶如真的月亮。

他將月石放在冼越的手心,認(rèn)真道:“這個愿望給你留著,你不必許什么國運(yùn)昌盛、天下大同,你要只許你自己的,你冼越真正喜歡的。”

在這一刻之前冼越都還未曾相信會有人真正的在意她的想法,在意她是不是快樂,在意她是不是愿意成為現(xiàn)在的自己。可是這一刻她信了。

“我知道,你會是將來的皇后,可那是將來,充滿著一切未知事情的將來。”他輕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冼越,你可知吾之所愛隔山河,有你在,山河亦可平。”

吾之所愛隔山河,有你在,山河亦可平。

謝謝你,顧揚(yáng)。

冼越吻了上去,在顧揚(yáng)面前,她永遠(yuǎn)都是冼越,只是冼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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