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嫁衣(8)
書名: 我放走了天魔作者名: 豚鯨本章字數: 2026字更新時間: 2019-03-05 20:04:00
“師傅,我要去縣車站。”短發女生招呼了一個三輪車,緊張地說。
“小姑娘這么著急啊,臉上都是汗。急著坐車?”三輪車夫慢悠悠地問道。
“我急著離開這里!”短發女生抱緊了自己懷中的背包。
太可怕了,她只要一閉眼就想到那張貼滿了符紙的床,還有吊在天花板上的女鬼。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明明什么都沒有,卻異常得癢。
“你住這酒店了?”三輪車夫突然問道。
“對啊,”短發女生點了點頭:“他們說是這兒最好的酒店。條件是不錯,就是陰森森的,跟鬧鬼一樣。”
三輪車夫突然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可不是么,畢竟死過人的。”
“你是說老板娘的女兒吧?聽說她是自殺的。”可短發女生覺得,那么兇悍的女鬼,真的是自殺的?
“的確是自殺的。”三輪車夫仿佛看出了短發女生的猜測:“可這自殺的原因,也可能是被逼的。”
短發女生心中一凜,她意識到眼前的三輪車夫可能知道些什么。“她死之前,難道發生了什么?”
然而三輪車夫卻搖了搖頭:“我不能說。”
“為什么!”短發女生怒了,知道還不說,是逗她玩嗎!
“沒辦法,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不敢亂說!”
不管短發女生如何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三輪車夫都不為所動。
最后無奈的短發女生只得打開包,準備吃點零食解饞。
“我的畫呢!”拉開拉鏈一看,她竟然把畫扔酒店了。
“怎么了小姑娘,把東西忘酒店了?”三輪車夫體貼地問道:“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去?”
“恩,謝謝師傅了。”短發女生實在是舍不得自己的畫。那是她這一個月來的心血。
重新回到酒店,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和前臺一番解釋,總算是拿到鑰匙,回到房間了。
“這門,怎么打不開呢?”短發女生扭著鑰匙,郁悶地說。難不成是前臺把鑰匙弄錯了。
這時,旁邊有人說道:“你走錯房間了。”
短發女生不疑有他,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站在237號房前面。
“啊,真的,我怎么到二樓了。”
短發女生剛走兩步,突然意識到,237號房不是……
接著,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進了房間。
又是一夜無夢。嬴小東這次睡到了中午。
他舒展了下身子,開始洗漱。
“是誰!”嬴小東低頭刷牙,卻感覺到房間里有人在盯著他。
他抬頭一看,只看到鏡中一嘴牙膏的自己。
“我知道你在,你如果是沖著我來的,就過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都變鬼了,還這么偷偷摸摸嗎!”
沒人搭理他,那一瞬間嬴小東都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就在這時,有什么東西飄了過來。嬴小東低頭一看,發現一個紙人。
紙人這種東西在華夏象征著陰間,往往只有死人的地方才會有。
他撿起紙人,認真地端詳了起來。
然而看來看去,這紙人卻是沒任何特別的地方,讓他想不出這是女鬼的惡作劇,還是她給的提示。
最終,沒得出答案的嬴小東只得揣著紙人出門了。他向前臺打聽了下老板娘的情況,前臺告訴他老板娘去買東西了,要準備女兒的忌日。
兩天之后,酒店里會發生什么呢?
嬴小東敢確定,要是自己在忌日前沒解決這一切,這個酒店會遭遇極其可怕的事情。
可他不管問誰,關于死去的杜紅梅,都語焉不詳。
“她是自殺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和她不熟。”
“自殺能有什么原因,自己看不來唄!”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自殺,我是瞧不起的!”
在她自殺之前的事情,卻沒人說。
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嬴小東揣著紙人,摩挲了片刻之后,心中有了決定。
當他抬頭看見“紅白喜事一條街”的牌匾時,勾起嘴角,明白自己來對地方了。就是這陰冷又潮濕的巷子,走上去都覺得陰風陣陣。
嬴小東握著兜里的紙人,找到了街上最大的一家喪事店,走了進去。
“老板,這種紙人都是做什么的啊?”
胖胖的老板翻了個白眼,嬴小東這種客人,他是頭一次見到。“怎么了,你是覺得好看,準備自己買回去擺著?”
“不是,我在路上撿到的,覺得邪門兒,就想來問問。”說罷他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十塊錢的紙幣,放了上去。
老板立刻收起了不耐煩的表情,笑了起來:“如今大部分的喪事都不會用這種紙人,而且還是穿了衣服的紙人。”
被他這么一提醒,嬴小東才意識到紙人胸前的兩條杠,原來是他的馬甲。
“這是抬轎的紙人。”老板笑瞇瞇地說道。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笑容有些慎人。
天色又暗了些,再過一會兒,這個小縣城又要進入沒有光的夜晚了。
“抬轎?什么轎子?”嬴小東老家沒紙人的傳統,他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你不知道啊,也是你都不是本地人。我們這里冥婚的,都會做一套紙人。有專門紙做的花轎,有像你手里這種抬轎的紙人,還有接親的紙人。當然了,做得最精致的還是新郎官了。你給的錢越多,新郎官就越好看。”
“冥婚?”嬴小東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快凍成冰了,明明這是夏天。“能給我看看嗎,這種紙人。”
“可以啊,”老板笑了笑,轉身去拿,嘴里還嘀咕著:“不過冥婚都是女的找死人,從沒有過男人娶個死了的媳婦兒。”
沒多久,他手中就多了一套紙人。
那花轎看起來的確很漂亮,用現在的眼光看,都是不可多得的工藝品。其他的小紙人和他手里的差不多,全靠胸前的衣服區分。
當然了,花轎上正是那個新郎官。
嬴小東看著新郎官,誰知道那個紙人竟然慢慢地轉過頭,對著他笑了起來。
“怎么了,你這臉色不太好看啊!”老板趕忙從嬴小東手里奪走了紙人,生怕他給摔地上了。
冥婚,嫁衣,他好像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