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總兵駕到
- 明末大英雄
- 深海小魔魚
- 2538字
- 2019-03-09 11:14:57
典史心中驚駭莫名,于縣衙之中,眾多公差被一名人犯打倒,不但對方“速將此賊拿住,不得走脫。”
張只有一人,而且還是赤手空拳,以前還從未發生過此等之事。若自己不在當場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無辜地踏進這泡渾水,一旦走脫竊賊,自己將難辭其咎。若是考課得了劣評,別說再謀九品入流的官職,就連現在的烏紗也怕是難保了。
天氣雖寒,他頭上卻急得冒出一曾冷汗,連忙喝令一聲,跟著眾公差追了出去。
錢忠掙扎著站起來,抹了一把頭上的鮮血,也一瘸一拐地跟在了后面。
肖劍出得院門,直向縣衙正門而去,將到門前之時,迎面一群紅彤彤的身影魚貫而入,險些撞個正著。
肖劍心中一沉,莫不是縣衙調官軍緝拿自己。待他看清那名與十里亭時反差極大的老將軍時,不由心中大定。知道老哥哥定是為自己而來,只是這陣勢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肖劍看到張可大,張可大自然也看到了肖劍。
“公差搶劫打人了......”
他了無痕跡地朝張可大點了點頭,然后大喊著,鉆入了家丁隊伍中。
這位小兄弟見到自己這番模樣,并沒有太過吃驚,這件事情本身并沒有引起張可大的絲毫詫異。因為自己已經告訴他,老哥哥叫張觀甫,張觀甫同張可大一樣響亮,只要稍加打聽便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他對這位小兄弟的急智與機敏大為贊嘆。
瞬間的一個照面,他用一個動作,一句話,不但傳遞了當前情況這個重要信息,還沒有暴露出兩人的關系。否則,有些話,他倒是不方便說了,有些事,他也不方便做了。
公差搶劫打人,這是當前的情況,也是理之所在。
望著蜂擁而來的眾多公差,張可大對四家將輕聲說道,“所料果然不差,公差如虎似狼,要是再晚來一步,你們的小老爺慘矣?!?
說完,他一揮手,四家將帶著氣勢洶洶的家丁,呈出扇形隊列迎上追過來的公差。扇形逐步演化,最終成為一個閉合的圓,張典史連同所有追出來的公差都被圍在這個圓中。
錢忠身上帶傷,腿腳不便,落在后面。
張府的家丁看他頭破血流的樣子,十分凄慘,倒沒有再過為難,反使此人順利地出了縣衙大門。
肖劍復著雙手站在大門旁,冷眼看著錢忠,并未再行出手,也沒有就此離開縣衙。人也打了,仇也報了,但罪名未脫,真正的仇家還沒有現身,就此一走,不但落個畏罪潛逃的不白之冤,也極可能置老哥哥張可大于水深火熱之中。
此時縣衙外聚集了一群人,錢忠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外,看似漫不經心地做了一個手勢。那名在小院中辨認失物的三十多歲漢子看到約定的信號,快步走出人群,來到大門一側的登聞鼓旁,拿起鼓錘使勁地敲了起來。
咚咚咚......
鼓聲急促響起。
登聞鼓響,便是有人鳴冤告狀,按明制,衙署主政官員便要受理訴狀,升堂問案。
鼓聲響起之時,不用公差稟報,蓬萊縣知縣秦世英已經到了縣衙門前。先前候差房所在的院落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早有人報到了他那里,當時以為公差又在毆打人犯,又聽說張典史已去了那里,心中才略略放下。因為更衣耽擱了一些時間,到此時才趕了過來。
看著眼前這幕畫面,秦世英心中大驚,軍兵闖衙門這事以前從未有過,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亂子。他快步走到張可大身前,急忙拱手施禮道,“鎮臺大人,這......發生了什么事?”
盡管明朝文尊武卑,但做為登萊總鎮,張可大是從一品的武銜,而且朝廷已經下來旨意,調往留都南京任職,自從一品升為正一品。而秦世英雖然是文官,卻是正七品之銜,與張可大相差太多。
張可大將手中的闊葉樸刀往地上青石上一墩,凜然說道,“孔有德自吳橋造反,起兵東來,據秘報,本縣縣衙之中有人私通反賊,故而前來搜拿。”
武將不能干涉政務,他只能變通一個法子,將政務變成軍務來處理。
秦世英還沒從這個令人震驚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卻一眼望見右側的院落里,相互攙扶著走出十幾個差官。
“你們這是怎么了?”秦世英跺著腳喝問,隨后朝張可大說道,“鎮臺大人,這怎么可能?今天怎么這樣亂?大人要查私通亂黨之徒,有人擊鼓告狀,這些差人又是如此模樣,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典史聞言剛要分開圍在外邊的家丁走出去,身前的家丁將腰刀抽出半鞘冷哼一聲,將其攔住。
“鎮臺大人......這.......”秦世英看著張可大欲言又止。
張可大點了點頭,對家丁吩咐道,“讓他過去。”
張典史看了張可大一眼,拱手行禮,他想跟鎮臺大人說玉佩的事,但知縣大人又等著他的解釋,只好把這個心思放下,想著一會兒有機會再去稟報。
“秦大人,此事錢忠最為清楚,大人一問便知?!?
張典史原想著把事情經過說說,但話到嘴邊卻是如此說道,既然事由錢忠引起,自己也別再強行出頭了,有什么毛病也得讓他頂著。
秦世英聞言,看向張可大,“鎮臺大人,這......”
張可大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如此大的架勢過來,不過是做做樣子,僅以震懾。最終不過是搭救自己的小兄弟,還他一個清白,因為他深信,陸誠定是為人所陷害。
他不可能真的搜查縣衙,也不可能真的把衙門里的人給帶走,到底事情經過如何,他也想詳細了解,再從中找出破綻,為小兄弟洗脫清白。
能參與到這個案子當中,便是他如此大張旗鼓的最終目的。如果真要是小兄弟蒙受了不白之冤,而又無法洗脫,那再另做計議。
先禮后兵,才是老成持重之策。
聽秦世英以意相詢,他略做沉吟狀,然后點頭道,“既然秦大人有政務,先辦理政務要緊,本鎮這邊候著就是?!?
秦世英大為感激地深施一禮道,“那下官失禮了?!?
隨后,他將錢忠喊了過來,問起事情原委。
錢忠一瘸一拐地過來,憤懣地訴苦“大人,小的辦案,竟被人打成這樣大人要為小的做主?。 ?
秦世英看著滿臉是血的班頭皺眉說道,“知道你是被打的,難不成你自己撞墻弄的,所辦何案?為何人所傷?又是何人擊鼓?還不從實招來,不,還不從實講來?!?
錢忠理了理思路說道,“大人,擊鼓之人是本縣富戶柳晉元家的管家。他狀告之人正與小的所辦之案有關。”
“柳府管家自通泰當鋪看到府中失竊白玉戒指一枚,便來縣衙報案,剛好在街頭碰見小的。小的擔心疑犯走脫,便同當鋪老朝奉去尋疑犯,結果在其住所果然搜到贓物。這才帶來衙中候審,不想那疑犯極為強橫,些許爭端便把弟兄們打成這樣,大人一定為小的們做主?。 卞X忠把事情經過說得很含糊,因為有些事情說得過于清楚便經不住推敲,而且不到迫不得已之時,他不敢把張典史賣出來。
“打人的疑犯現在何處?”秦世英皺眉問道。
錢忠向門口一指,“就是他”所有的目光都順著他的指向望去,只見一個模樣英俊,身著黑色儒服的年輕書生正眼神冰冷地望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