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衡與幽篁公子關系匪淺,而幽篁公子刺殺蕭家主是魔族的指使,那蕭予衡與魔族必然有撇不清的關系。再加上你和蕭予衡失蹤的時間這么巧合,蕭予衡失蹤了,修羅君又出現了,又點名要幽篁公子,我實在無法不懷疑他。但是如果他真是修羅君,卻又何必在此時出現,只要等我乖乖自投羅網便好。”柳梔若一步步推測道。
“不管他是誰,你日后再見他定要加倍小心。”蕭拾夕再三叮囑道。
柳梔若的修為早已經到筑基的晚期,只是因為上次在浮空島突破之時,被姜景堂打斷,如今蕭拾夕看出了柳梔若在壓制自己的修為,主動提出為她護法助她突破。
于是二人找到一處僻靜處,柳梔若順利突破到了金丹期,然而,驚奇的是她的突破并未招來雷劫。這點連蕭拾夕也倍感驚奇。“梔若,我見過許多人突破迎接雷劫時,不說被炸的缺手斷腳的,至少也是灰頭土臉的,就連我突破時,也是生生的挨了三下雷擊。你倒好,天氣晴朗萬里無云的。”
柳梔若笑道,“那拾夕快瞧瞧,我有沒有突破成功,別是虛晃一招空歡喜一場呢。”
二人再三確認,柳梔若體內確定是有金丹無移了。
柳梔若打趣道,“說不定我前世就是一位上神,下凡歷練的,不用渡雷劫。”
蕭拾夕只是若有所思。
一路上,二人返回蕭家的路上,經過不少的部落和村鎮,都已經被魔族人占領,情勢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危急。
魔族人占領部落和村鎮后,實行的大規模的滅族政策,不論男女老幼,通通抓去秘密的營地,然后連尸體都見不著,這魔族人吃人不吐骨頭的傳言就是這樣來的。
沿路不斷有逃命的無辜百姓,這修仙界雖然是靈氣濃郁,人人都可以修仙,但是大多數人由于天資所限,靈根雜亂,都只是煉氣期甚至根本還未引氣入體。這些無辜的百姓面對窮兇極惡的魔族人,根本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柳梔若和蕭拾夕二人就算不斷的救助,發糧食和靈石丹藥等,對他們而言終究還是杯水車薪。
二人雖然久未見面,但也無暇卿卿我我,一路上風塵仆仆的趕路,終于在七日內趕到了青龍鎮,青龍鎮前方就是青龍關。如今的青龍鎮已經是魔族的地盤,大街小巷的插滿了魔族的烈日旗,魔族人對青龍鎮嚴加看守,過路人等一一盤問,嚴禁無關人等進出。
蕭拾夕和柳梔若喬裝改扮,只能在夜晚偷偷溜進去,青龍鎮是進出蕭家青龍關的必經之路。他們也想過其他的方法,但是都不可行。
蕭家已經被圍困多日了,就算修仙者不用食五谷雜糧,但是還有很多修為低下的無辜的人要為此喪命。蕭拾夕和柳梔若一商議,決計分頭行事。
柳梔若提議,由她悄悄潛入青龍鎮,打聽虛實,蕭拾夕返回八大門派搬救兵。蕭拾夕堅決不同意,蕭家的形勢不比如今,局勢尚未明了之時,蕭家就敢讓柳梔若當人質了,如今柳梔若如果還自投羅網,豈不是更加危險?
柳梔若卻不這么想,“拾夕,如今我已經突破金丹,有能力自保,再說我們分頭行事才能辦到救兵,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想救蕭家的,不然我何必辛苦一場。”
蕭拾夕說不過她,“有你如此,夫復何求。梔若,若是你不愿意留在蕭家,等我們打敗了魔族人,我們就做一對逍遙自在的散修,看遍這世間的美景,踏遍這大好河山。”忽然想起這句話似乎曾經對她說過,對了,在出征大芒山之前的一晚,就曾經對她許諾過了。如今再說一次,環境不同,心境也大不一樣。只是二人還能相知相守,實屬不易。
柳梔若也想起來了,眼中頗有些傷感,“拾夕,你是蕭家的長子,身上肩負著振興家族的重任,但是你既然對我許諾了,我就不許你反悔。”
蕭拾夕笑道,“那是自然的。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負你。”
柳梔若還是不放心,她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再取出一把小刀,就要在手腕上劃一刀。蕭拾夕連忙制止,“梔若,這是何意?”
“你答應過我,等我們成婚就簽訂同心契,現在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與你簽同心契。”柳梔若說著就要在手臂上劃一刀。
蕭拾夕眼疾手快,奪了她的刀子,往地上一扔。
“梔若,你這是做什么?你這是等不及要嫁給我了嗎?我既然答應你,就不會食言的。”蕭拾夕著急不已,連忙檢查她有無傷在哪里。
“拾夕,此番分別,不知還能不能再見,你還要讓我像之前那樣苦等你三年嗎?此前你說去三個月,結果去了三年,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還說什么做一對逍遙自在的散修。”柳梔若眼生倔強,毫不膽怯。
“此前予衡也答應要娶你,但是他食言了。我知道你有心結,但是我不同,除非我死。”蕭拾夕還想往下說,柳梔若卻不依不饒道:“那與我簽同心契又有何妨?”
“與你簽同心契,是為了見證我對你的心意,而不是要拉你為我陪葬。我要你活著,開開心心、自由自在的活著,這就是我對你的承諾。至于同心契,等此事了了,你喜歡怎樣都依你。”蕭拾夕溫柔的為柳梔若拉好衣袖,視若珍寶一般。
柳梔若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卻忍著沒有掉落下來。
“好,若是你活著回來,我便嫁給你,若是你死了,便不要怪我嫁給別人。”柳梔若賭氣的說道。
蕭拾夕刮了刮她的鼻尖,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我不會給你嫁給別人的機會。”
蕭拾夕想起自己身中胎毒一事,心中還有些話想對柳梔若說,但此去生死不明,自己與她難得有這樣溫馨幸福的時光,又何必說出來大煞風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