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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虛謬妄言郁

  • 玉壺計
  • 卿兮辭
  • 3086字
  • 2019-04-17 22:00:00

元致修便不再多言,只默默地陪在楊郁言的床前。

卻說前院的廂房之中,念奴因先由王爾年施了銀針,后又吃了藥,天未亮的功夫便已漸漸清醒了過來,醒來看見云子衿正守在眼前,便道:“我這是怎么了?”

云子衿道:“你是一直太過勞累了,有了病癥只一味拖著,總不肯保養之故,好在王大夫已為你開了方子,今后可要好生將養一番了。昨夜一聽說你在這里病了,可是嚇了我一跳,便趕緊趕來了。”

念奴勉強笑笑道:“昨夜只覺得胸悶難受,后來又頭暈的緊,其余的竟是一概不覺,不想竟連你都驚動了來。”

云子衿撫著念奴的額頭道:“我昨日想著你夜間無事便去花間袖找你,哪知翠鳴說你往元府來了,我因想著你不過待一兩個時辰便回去了,便只在你房中等著,誰知卻等到了芙影命人傳回去的你病倒的消息。”

念奴與云子衿說了這許多的話方才想起昨夜的情景來,便問房中一直跟著元致修的小丫頭道:“你們大人可是回去休息去了。”

還未及小丫頭答話,芙影便跪下道:“姑娘,芙影犯下了大錯,還請姑娘原諒。”

念奴驚訝地看著芙影,道:“你犯下了什么大錯,我既病了,你不應該是守在我的身邊嗎,又怎會犯下大錯呢?”芙影便道:“那時我在院門口迎接王大夫,誰知跑來一個小丫頭嘴里只說些有的沒得無關緊要之話,我因心中焦急便將她罵跑了,誰知道她要說的竟是元夫人腹中胎兒之事!我也是在元大人為姑娘取回香芩草之后,那小丫頭又跑來請元大人過去之時才知道……”

念奴聽完芙影之言,直捶著床邊道:“糊涂!真是個糊涂東西,夫人房中的丫頭,你如何敢攔?若是無事,她豈會來尋,如今,夫人腹中胎兒如何了?”

芙影看著念奴的臉色,也不敢言語,倒是云子衿說話了,只聽他道:“此事也怪不得芙影,你不知你病倒時的模樣,臉色十分慘白,我看了都心驚肉跳的,更何況芙影她一個女孩兒家,素日里又跟你親姐妹似的,叫她如何不驚慌?一時顧全不得也是有的。你不知道,方才聽那叫做染幽的小丫頭回完話后,芙影也著實嚇得可憐,你就莫怪她了。元夫人腹中胎兒未能保住,終究也是緣分尚淺所致。”

念奴略一沉思道:“如此說來,芙影若領此罪也著實冤屈,只是事已至此,少不得我去向元夫人負荊請罪,說到底,究竟是因我才有了今日之禍。”

云子衿卻拉住念奴的手道:“如何能怪得你呢?你彼時人事不省,又何曾知道這發生的一切呢?莫說是你,就連致修兄也是預料不及呢,如能預知,誰又肯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呢,莫要自責,念奴。”

卻聽念奴道:“云公子莫要勸我,此事非同小可,我必是要去領這罪責的。”

看著念奴、云子衿與芙影的這番對話,屋內的幾個元府的丫頭婆子也不敢說話,只默默地站立著。

只見念奴勉強地由床榻之上站起身來,芙影忙上去幫著整理了衣衫,念奴轉身向身側的婆子,先是重重地喘了口氣,然后道:“煩勞二位前去向大人和夫人通報一聲,就說念奴帶著丫頭負荊請罪來了。”

然后看著容蘭道:“這里無事了,你且與半夏先回花間袖罷。”容蘭與半夏便謹慎應承了,先將念奴送出了門,之后便回了花間袖。

眼見念奴扶著芙影的手臂出去了,云子衿也緊跟在后面。

其中的一個婆子便趕緊答應了出門去了,另一個則放緩了腳步引著念奴等人往內院走去。

待他們來到楊郁言的房前之時,先行一步稟報的婆子打開簾子道:“大人請姑娘和云公子進屋說話。”

念奴他們便就著打開的簾子進屋了,元致修見他們幾個人已經進來,便也由內間穿過暖閣走了過來,幾個人都見了禮后便先后坐下了。

還未及念奴開口說話,元致修便道:“念奴姑娘可大好了?如今感覺如何?看著臉色還是不大好的樣子。”

念奴道:“已經無礙了,勞元大人掛心。倒是尊夫人如今怎樣了,今早一醒來便得到這樣的消息,叫念奴心中著實不安,便趕緊與芙影一道來向大人和夫人請罪。”

元致修道:“此事豈能怪罪姑娘呢,現如今,太醫也說不好荊室究竟是吃壞了還是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竟遭如此罪過。姑娘自身尚且因我元府之故病痛纏身,又何談向元某請罪之說呢?姑娘快莫要如此令元某不安。”

念奴道:“到底是因我之故,大人才能在那般時刻不能守在夫人身邊,又何嘗不是我的罪過呢?也不知夫人此刻怎樣了,不知可否容念奴近前看上一眼?”

元致修道:“多謝念奴姑娘盛情,元某不勝感激,請姑娘隨我進來罷。”說著便站起身來,引著念奴芙影進去內間,因云子衿不便近前,便只在堂上候著。

卻說因昏睡了大半夜,此刻又聽了外邊這許久的動靜,楊郁言便緩緩地睜開了眼,一見到是念奴站在元致修的身側,便又輕輕地將眼睛閉上了。

元致修看見楊郁言剛剛睜了眼睛,忙俯下身道:“郁言,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念奴姑娘和云公子都來看你了。”

楊郁言雖說并未再睜開眼睛,心里卻是分明的,昨夜之事件件來得蹊蹺,如何自己突然之間會胎氣大動竟至小產,如何這念奴偏偏這時病在了我元府,如何三番幾次派人去請夫君都請不回來,背后定是這念奴做的手腳,只是她既為父親的耳目,卻又為何要如此為難我呢,難道她真的鐘情于夫君,不,不對。念奴,云子衿?那云子衿一直鐘情念奴,以致這一年多來推脫了多少保媒之人,在京城的街頭巷尾誰人不知誰人不嘵。昨夜出了這樣的事,他竟在元府陪著念奴,這不是擺明了要為這念奴做擋箭牌嗎?如此,她楊郁言也不可在夫君面前說那念奴的半分不是了,如若說來,落在夫君眼里豈不是拈酸吃醋、小肚雞腸之舉嗎?昨夜那等時候等了夫君大半夜也不見蹤影,好容易挨過了那非人的煎熬,本想著好好在夫君懷里哭一場,解一解胸中的委屈苦惱,誰知醒來卻看見這最不想看見之人,如何有她單獨與夫君說話的機會?想至此處,楊郁言不由得皺著眉頭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清淚。

元致修看見楊郁言流下了眼淚,馬上拿出絹子為她拭去了,問道:“怎樣,還是難受嗎?”

楊郁言聽見,想著夫君畢竟是官場之人,外間又有云子衿在,總不好太過駁了他的面子,便依舊閉著眼睛搖搖頭道:“已經無事了。”那聲音,簡直氣若游絲。

念奴看楊郁言如此情境,不由得流下了兩行眼淚道:“都是念奴的錯,念奴愿領一切責罰。”

元致修卻抬起頭道:“念奴姑娘不必自責,與你無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楊郁言聽他們二人說話,不由得心內煩躁,又無力發作,便只半抬起手臂,朝著門外的方向揮了揮。

念奴心下明白楊郁言這是在逐客,便道:“眼下夫人既是貴體欠佳,那念奴改日再來看望夫人,愿夫人早日安康。”說罷行了一禮便出來了,然后又與云子衿一道向隨行出來的元致修道了辭。

剛走出內院的院門,云子衿看念奴的臉色實在是不好,便將她一把抱起,抱到了停放馬車處,然后又將她送上馬車后自己也進了車廂,任她依偎在懷中,一路回了花間袖。

這一路,云子衿方才敢說兩句真心話,只聽他埋怨道:“你也太任性了,看把自己的身體作賤成了什么樣子!我不是說過嗎,你的事,我來幫你想辦法,此番你又不跟我商量自作主張。”

念奴努力地笑了笑,然后費力地伸出手來撫摸著云子衿環抱著自己的雙手,道:“你知我一向如此,莫要怪我,便是不辜負我們這么長時間以來的情分了。還是要感謝你今日趕來得正巧,幫了我的大忙。”

云子衿抽出一只手來撫摸著念奴的小臉道;“你也不必真的吃下那傷身的藥,也不知何時才能補回來,還能不能補得回來。”

念奴苦苦笑了一笑,道:“如不是真的身體有恙,脈象奇異,又怎會瞞過那些元大人請來的大夫和太醫呢?不過也并不要緊,多吃幾劑王大夫的方子便是了,左右這幾年吃得也夠多了,并不在意多這幾副。”

云子衿聽著念奴的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凄涼之意,卻不敢表露,只轉言道:“你素日也太過勞心費力了,只為今夜一事,將近一年前便開始鋪墊,還專門讓人有顧州帶去香芩草給宋大人,再由他送給伯父,還有那昨夜為楊郁言瞧病的太醫,樁樁件件,哪一樣不是你苦意周旋,如此費心,又豈是保養之道?”

念奴反輕輕撫著云子衿的手道:“天不絕我,你放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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