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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杜宇啼殘更

  • 玉壺計
  • 卿兮辭
  • 3005字
  • 2019-04-17 20:00:00

芙影雖是滿腹猶疑,心想怪不得姑娘前些日子曾說要我多加留意容蘭的舉動,看來她的確是知道了什么,只是眼下不是與她分辨的時候,還是等過后再與姑娘慢慢計較此事。

芙影面上卻不流露分毫,道:“容蘭姑娘,你若真是有心幫我們姑娘,現(xiàn)在就過去代我照顧她吧,我且在這里等著王大夫。”

容蘭卻壓低聲音正色道:“芙影姑娘,我知道該怎樣做,無論如何,將外面的人攔住便是了。與其這責任由姑娘來擔,不如由我來領這罪責……”

芙影卻道:“容蘭姑娘還是盡快回去,我守在這里是順理成章的,姑娘在這里,反而說不清楚了。”

容蘭聽罷此言,只好回去房中守著念奴了。芙影倒也不擔心,里面有元大人和半夏守著,想必也不會出什么岔子,況且姑娘既然讓容蘭前來,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如此謹慎的人,必然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的。

正在芙影急得來回轉(zhuǎn)圈的功夫,一個小丫頭急忙忙地走了過來,約有十三四歲的模樣,看見芙影等在這里,便問道:“我家員外可是在里面?我方才尋了好幾處,有人說員外好像在這里,跟員外的人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竟是一個都不曾看見。”

芙影正焦頭爛額的功夫,哪里又心思同她閑談,便呵斥道:“哪里來的野丫頭,這里也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嗎!”

那丫頭卻道:“我是夫人房中的,因其他人都忙著,向晴姐姐便讓我來尋員外了。”

芙影目光狠狠地看著這丫頭道:“你可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嗎,我們姑娘可是你們大人的貴客,眼下正不知什么原因病倒了,你若是大呼小叫驚擾了她,元大人定會著人打爛你的嘴!還不快滾!”

那小丫頭哪里見過這陣仗,一聽見這話,又是急又是氣,便氣鼓鼓地哭著離開了。眼看著那小丫頭拐過彎離去了,芙影才稍斂了怒色繼續(xù)守在門口等著。

半個多時辰之后,王大夫便隨著元致修派過去接的人來了,一進院門便隨著芙影進入了內(nèi)間。王爾年為念奴細細診了脈,徐徐道:“念奴姑娘素來體弱,又兼平日里勞乏過度、不肯將養(yǎng)……只怕,今晚的飲食中還有一味進補的人參吧。”

元致修忙命人尋來當班的廚娘,一問果然,那道當歸雞湯里是放了人參的。王爾年道:“這便是了,念奴姑娘身子一直虛弱,本就不敢大補,可巧這兩日夜間又傷了風,內(nèi)熱發(fā)散不及,一遇上這人參,可不是要出現(xiàn)這驚厥之癥了嗎,且容我再開個方子為她疏散疏散罷。”

聞及此言,元致修不禁追悔莫及,用膳的時候,自己看著念奴瘦弱,還努力勸念奴多飲些雞湯來補一補身子呢,只是卻不曾想到惹下了這個禍端。

王爾年斟酌了片刻,便提起筆寫下了方子,寫完之后,又沉思道:“這方子尚需一個藥引子,此藥引貴雖不貴,卻是極難得的。”

元致修道:“王大夫只管說來,只要能尋來,我多費些功夫便是了。”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老婆子來回事,看見元致修便道:“大人,夫人請大人過去一趟……”還未來得及說完話,就有門房上當值的小廝急匆匆前來回稟:“云子衿云公子聽說念奴姑娘病倒了,急急趕來了,如今就在門外。”

元致修一聽云子衿來了,便趕緊起身迎出大門去,臨出門前對那前來回事的老婆子道:“你且先到西邊暖閣稍候片刻,你的話,一會兒再回。”元致修想著無非是楊郁言看這么晚了,還不見他回去,著人前來催促罷了,這有孕之人當真是較之前粘人許多,自打她有孕之后,便時常左思右想的,每日都要勸慰好些話才肯罷休。

見到云子衿后,元致修先是見了禮,然后道:“不想子衿兄漏夜來訪,有失遠迎,望勿怪罪。”

云子衿還禮道:“致修兄多禮了,是小弟深夜前來,打攪了。不知道念奴姑娘現(xiàn)今何處?”

元致修道:“現(xiàn)今正在一間廂房中休息,還沒有醒過來,平日里為她瞧病的王大夫已經(jīng)來診過了,擬了方子,子衿兄快隨我來。”說罷便一個請的手勢,將云子衿引到東側(cè)的一條小徑上。

待元致修他們來到房門口時,那婆子又聞聲趕來了,還未開口,元致修便邊往里進邊低聲喝道:“急什么!沒看見云公子在呢嗎,說個話也這樣急急忙忙的,也不怕我們元府被人恥笑!”

云子衿也道:“可是呢,也怪不得你家大人生氣,眼下念奴姑娘病倒了,這病來如山倒,可不是要現(xiàn)將姑娘的病安置好嗎,你先退下,其他的事,晚些時候再說罷。”

那婆子欲要開口分辨,元致修與云子衿便已進屋去了,便想著進屋再去回明,卻不想被容蘭在門口攔住了,只聽容蘭道:“剛才你家大人的話沒聽見嗎?竟然這樣大的膽子,還不快滾出去,仔細擾了大夫為我們念奴姑娘診病,到時候只拿你問罪!”

那婆子便不敢分辨,只灰溜溜地走了。

卻聽王爾年繼續(xù)對元致修和云子衿道:“剛剛說起這藥引子,因之前我在顧州之時倒瞧過幾例這樣的病癥,那藥引子也是顧州醉波山上的一種香芩草,平日里也有將那草和著茶一道烹的,其香無比。這草做為這方子的藥引子最佳,保證藥到病除。芙影姑娘,不知花間袖可有這香芩草沒有?”

芙影微皺著眉頭倒:“因我們姑娘一向不喜香芩草的味道,覺得它的香氣太過,反而壓制了茶香,故而并沒有備著。”

此時,卻聽云子衿道:“別的我怕還不知道,只是這香芩草我卻見過,在我伯父家中存放著兩盒之前宋大人送他的香芩草,叔父偶爾會烹上一些,我有幸在他那里品嘗過一次,的確清香無比。不如致修兄趕緊派人去向伯父討要一些吧,救人要緊,叔父必定慷慨相贈。”

元致修略一思索,又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妥,如此深夜,叨擾恩師已是罪過,又豈可命下人前往,實在是不敬,倒是我親自連告罪帶討那香芩草,猶可說得過去。”言罷,便命小廝備了馬車,不肯耽擱便往云老先生處去了,臨行之際,恐小丫頭照顧不周,又命小廝去請兩個有些年紀的婆子前來周全。

王爾年也不敢耽擱,便拿著方子回鋪子抓藥去了。

將近一個時辰,元致修方才趕回府中,便趕緊將香芩草交與芙影,囑咐她馬上照著王爾年的法子前去煎,正巧這時,王爾年也拿著藥回來了,便同芙影一道進了廚房去煎藥。

芙影與王爾年剛出去不大功夫,只見方才來尋元致修的小丫頭又來了,看見元致修便跪下哭道:“大人,夫人她……”

元致修驚道:“夫人她如何了?,染幽,你快說。”

“夫人腹中的孩子沒有保住,好容易才保下夫人的性命來,只是,大夫說此番大傷了元氣,只怕是以后也不能生育了……”林染幽啜泣著答道。

元致修先是一驚,然后趕緊起身準備出去,忽又想起云子衿,便向云子衿做了一個揖,還未及元致修說話,云子衿便道:“致修兄趕緊去看看吧,念奴姑娘這里有我照料你便放心吧。”

元致修向云子衿點一點頭,然后又吩咐人去尹太醫(yī)府上去稟報,說是如果回來得晚便不必過來了,已經(jīng)有了對癥之方了,又囑咐去的人千萬要好生感謝尹太醫(yī)素日里的照拂。然后便隨著林染幽回了內(nèi)院。

一路上林染幽便道:“早在夫人剛覺不適之時我便奉向晴姐姐之命去請大人了,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人給罵了一頓,回去又被向晴姐姐罵了一頓,說我不中用,便又派奶媽來請,誰知也沒有請回去,后來向晴姐姐將屋中的一團糟交與奶媽與大夫處理,便親自來尋大人,卻碰巧大人又出去了……”

元致修聞聽此言,心中自是悔恨交加,恨自己為何不肯先聽那婆子將話說完,然后便又加快了些腳步。

待到元致修來至門前,卻并未聽到什么嘈雜的聲音,掀開簾子進去里面,方才看見楊郁言已經(jīng)睡去了,一張臉上竟是一點血色也無,頭發(fā)一縷縷地粘在了臉龐上,屋內(nèi)只剩了向晴一個人坐在窗前無聲地哭著,竟連有人近前都沒有察覺。

元致修看著向晴,便問:“夫人怎么樣了?”

哪知向晴并不回答他的話,徑直站起身來,將身子一轉(zhuǎn)就出去了。元致修也不敢怪罪,只默默地坐在了方才向晴坐的那只凳子上。

此時,林染幽方道:“大人,我方才在這里的時候,聽見大夫說夫人因倦極了,服了藥便會睡一會子,莫要擾她,容她好好睡一陣子,睡好了方才有精神保養(yǎng)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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