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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細葉剪誓盟

  • 玉壺計
  • 卿兮辭
  • 3095字
  • 2019-04-16 22:00:00

只是之前一則四皇子尚且年幼,還考慮不到這層面上,二則楊繼普的目光偏重在朝堂之上,并不屑于后宮之內(nèi)的經(jīng)營算計。但如今情勢緊急,且四皇子已滿十歲,再過個兩三年便是要歷練一番的,如今也正是投誠的好時機。只是如是單送那些金銀之物未免太過俗氣,少不得要再物色一些機巧物件以充門面。

這奇珍異寶楊繼普自然是不少,便搜羅了許多連帶眾多的黃金紋銀,一股腦地悄悄由向知榮向大人送到了嫻貴妃宮外的兄弟處,再由他輾轉(zhuǎn)送進宮中,這其中便有鴻影的那塊寶石。

卻說這塊寶石也著實奇怪,那日隱在鴻影的懷中沾染了許多血跡,可是在后來殷慕貞帶人前去收拾鴻影的房間之時,卻見這寶石竟是愈發(fā)晶瑩剔透,一點污穢也無,不僅如此,竟連屋內(nèi)地上的血跡也了無蹤跡,殷慕貞心內(nèi)發(fā)虛,遂命人將這寶石草草地裝在盒子里收在倉庫的最里面了。因小丫頭侍蕊提醒了一句,殷慕貞又覺著它實在礙事,想起來便心中不痛快,便趁機獻給了父親。

卻說這些日子楊宗茂一直心中郁結,卻又不敢明言,唯恐父親再次惱怒。這次父親攀附嫻貴妃之事上,他是想幫父親一些的,故而許多時候都伴在父親左右,以供驅(qū)使。

這日,楊宗茂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這塊寶石便裝在一只匣子里,還有一只跟這個一樣的匣子里裝了一只新配的紅玉底座,心里想著這么些日子都找不到,沒想到卻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便想著悄悄地拿回去,留作念想。卻不巧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又命他交出來,道這是他特意挑出來準備送給四皇子的,聽說他也是極愛這些金玉器具的。

楊宗茂無法,只好不情不愿地又拿過來了,只聽楊繼普訓誡道:“宗茂,你頹靡了這些日子也該反省過來了,鴻影既是去了,傷心亦是無法挽回,憑她什么落雁沉魚之姿,你又怎可沉淪至今呢?是該勵志圖強的時候了!”

楊宗茂聞言只好點點頭道:“父親教訓的是,宗茂一定謹遵。”心中卻依舊是九曲回腸地難過與不甘心,只是父親面前,也無可奈何。

卻說元致修雖為楊繼普之婿,在朝政見解上卻與他不盡相同,人前人后也要么不發(fā)表意見,要么只堅持己見。當初同意女兒嫁與他也是因為幾年前女兒偶然一次見過之后便暗生情愫,元致修也默默鐘情楊郁言多年。其中楊繼普也曾讓夫人規(guī)勸過女兒,并曾試圖為女兒定下一門更為合適的婚事,只是無奈楊郁言拼死相拒,便只得作罷,成全了他們這一對深情鴛鴦。

故而在此楊繼普投向賢貴妃和四皇子之時,元致修也并未有明顯表示,依舊我行我素的姿態(tài)。默默做好本職和照顧好楊郁言之余,便是與幾個好友飲酒品茶,談詩論賦。楊郁言本來也不關心父兄的那些雄韜偉略,只一心在元致修身上,現(xiàn)如今又懷有身孕,便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因元致修與幾個好友皆喜念奴之才華,又敬念奴為人,故而時常邀請念奴作為清客來一道品味詩酒之道,念奴一向都是慷慨赴約,從無扭捏推辭之舉,更是經(jīng)常邀請夢窈和容蘭同往,夢窈之琵琶、容蘭之書畫,皆令眾公子稱道不已。

卻說今日楊繼普因門下官吏的差事辦得好,得到了皇上的首肯,又升了職,楊繼普也覺面上有光,高興之余便在府中大宴賓客,本也邀請了元致修,卻因元致修不喜與那起逢迎之輩虛以委蛇,便推托了躲在府中。

恰巧今日因梅立鶴得了一曲新詞,便拿來與元致修共同品評,二人說話間便起了興致,又看著清風和軟、素云裊娜,十足的美景良辰,若是辜負,豈不罪過?便又邀了丁玟世等眾多好友齊至元府的綺煙堂,梅立鶴等人又提議命人將念奴請了來,方是盡興之意,元致修便命人以拜帖去將念奴和夢窈、容蘭請來。

念奴看見拜帖,嘴角漸漸浮上一層笑意,然后便命翠鳴將收在書架頂上的那個烏木匣子拿來,翠鳴看著念奴道:“姑娘,還是再猶豫猶豫吧,雖說那東西不傷性命,到底是無益于將養(yǎng)身子的。”

念奴笑笑道:“不妨事的,橫豎還有王大夫開的調(diào)養(yǎng)方子。你只管聽我的,拿來便是。”翠鳴無法便只得拿下來,放在念奴面前。

念奴又命翠鳴遞來一杯熱水,將匣子之中絲絹包著的蜜色丸藥拿出來以溫水化開,然后一仰頭喝了下去。正巧這時,芙影也忙完手中之事進來了,看見了大驚道:“姑娘,為何如此心急?”

念奴道:“此時便是最佳的時機了,都說有孕之人最是多心,也最是不能傷心,我也倒是要看看,此話是否有虛。芙影,告訴染幽,準備下吧。”

芙影猶疑片刻,然后便答應道:“是,姑娘。我們幾時動身?”

念奴道:“元府的轎子已經(jīng)在門外等著了,我們略微收拾一下便出去。碰巧剛剛楊宗繁來了,我便讓夢窈過去陪他了,素日里看容蘭還算是穩(wěn)重得體,便帶著半夏隨著一道去吧,只是芙影要多加留心她的舉動。最近總是隱約感覺她心里似是藏著什么事似的。”邊說著,邊由翠鳴為自己細細地梳妝一番,又揀了一襲雪青色的衣裙換上。

念奴容蘭一行人來到元府的綺煙堂的時候,一眼打量過去,果然是好生熱鬧,作為東道主的元致修和夫人楊郁言便在主位上滿面春風地招呼著眾位賓客。看見念奴等人進門,眾人都紛紛起身相迎,楊郁言雖是身子已略有些笨重,但也是彬彬有禮之狀。

念奴與容蘭以禮拜謝過后,方在元致修夫妻的邀請之下落座。楊郁言因身子不宜久坐便向大家告辭后扶著丫頭的手回內(nèi)院房中去了。

念奴因服過藥后身子便有些不適,便借口容蘭最近作畫的功夫日臻化境,而請她為大家做一幅柳下捧書圖,容蘭因看見念奴神色倦怠之態(tài),便主動擔起了與眾人搭話說笑的責任,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的身上。

只見容蘭寥寥幾筆便有了風姿綽約的大致輪廓,又執(zhí)筆細細地描畫開來,似是每一片細葉都隨風微動,教眾人紛紛看得屏息凝神不敢高聲。

畫作完成之后,眾人又興致高昂地行起了令,約定最后的贏家贏走容蘭的這幅佳作,如此興頭,又哪里有肯謙讓的,皆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以博得頭彩。

最后,到底是丁玟世技高一籌,當之無愧地贏走了容蘭的這一幅畫作。

約至子時一刻,眾人便以元夫人身懷六甲不便過多大人為由告辭而去。容蘭私下看了一眼念奴的臉色,然后便轉(zhuǎn)身向元致修道:“容蘭素聞元大人寫得一手好字,今日便想著借念奴妹妹的光,向元大人討一幅回去日夜研習,不知可否?”

元致修道:“容蘭姑娘太過客氣了,姑娘的書畫在京城亦是無人不曉的,何必自謙,我們便相互學習吧,兩位姑娘且等一等,我命書童去取便是。”說罷便在賓客離去的嘈雜之中命一名小書童前去書房,將收在柜子第二層的卷軸揀兩幅取過來。

不一會兒功夫,書童便拿來了兩幅卷軸,元致修接過后便交到了容蘭手中。此時,綺煙堂中的賓客便盡數(shù)散去了,只余下元致修和念奴、容蘭幾個人。

這時只見念奴起身道:“夜已深了,我們便告辭了,多謝元大人盛情相邀。”卻見她話音未落,便捂著胸口倒了下去,身旁的芙影看見便趕忙將她扶住了。

容蘭也趕緊走過來詢問情況,卻見念奴已是人事不省,元致修也嚇壞了,忙命人去請大夫,又將念奴抱到了就近的廂房里,命容蘭與芙影還有容蘭的丫頭半夏仔細照看著,自己也不敢離開半步,只在床邊守著。

不一會兒,大夫便請來了,細細地診了脈,又瞧了面色,卻實在診不出原因,只是說脈象奇特,從未見過,故而不敢妄下定論,只斷出這姑娘身子虛透,定是原本底子就虛弱,平日里又勞心太過之故。元致修一聽更慌了,忙又命人將素有交情的尹太醫(yī)請來。

大半個時辰之后,去的人便回來了,道是尹太醫(yī)進宮去了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府。然后芙影方恍然道:“素日里與花間袖相熟的倒是有一位大夫醫(yī)術不錯,對我們姑娘的體質(zhì)也略知一二,方才一時著急竟將他忘記了,不如元大人派人將他請來吧。”

元致修便趕緊派兩個人駕了車,又命兩個人前去尹太醫(yī)府上候著,待他回府之后便將他請過來瞧瞧。得了命令之后,幾個人便不敢耽擱地出去了。

芙影抱著念奴哭著喚了半晌,也不見絲毫動靜,見念奴這么長時間人事不省,芙影急得坐也坐不住,直至院門口踱來踱去,焦急地等待著大夫到來。

正在這時,只見容蘭悄悄地走了過來,對芙影道:“芙影姑娘,你且進去照顧你們姑娘吧,我替你守在這里,保證不誤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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