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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曹福田之死

  • 三案
  • 那成那滿天
  • 3081字
  • 2019-04-13 22:53:00

曹福田知道信的時候,已經是準備踏進貨棧的時候,邊往里走邊打開信,旁邊的伙計都比較興奮,因為才做了一個大活,大家都覺得當家的一定會分了不少的銀元。來的時候,你看看那一輛輛車,重的三匹馬都拉得費勁,這就是佐證!在正堂喝了一杯茶以后,攤開信,看完,曹福田呆呆的坐在原地——這事兒可不小啊!怎么如此疏忽?吩咐伙計,趕緊出門找來了這兩天的報紙,打開一看,有圖有真相,還真是一點都不虧。

“曹爺,曹爺,”旁邊的一個小廝就那么推搡了三下,曹福田才回過神:“門口的兄弟說了,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看的都是官面上的人。”

曹福田幾步到了山墻邊上,借著外面的月亮看著外面,這根本就不是官面上的人,就他娘的是定武軍!都是自己的袍澤,但是,就這么出去,誰認呢?他從山墻頭是生生摔下來的,后背的疼讓他清醒了幾分:“看來,還是需要趕緊趕回徐州,面見大帥,這樣,才可以得到庇護。雖然這一切很有可能是大帥的主意,但,大帥見了我,必然會留下我的!我不是一個廢物!”曹福田對自己反復說了幾遍以后,覺得信心滿滿,借著還有的一股子力氣,向后山墻沖了過去——那里后面有河!

這時候的曹福田把自己這些年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踩缸沿,抓墻盤,翻身一躍而起,但是沒有讓他期待的水聲,自己渾身軟軟的不著力道,睜眼一看,自己在一張不小的漁網里。雖然,半個身子在水面上,但是渾身已經動彈不得,網眼小,更可以知道對面的人已經都摸透了周邊的地形。

“我沒犯錯啊……”,在挨了一悶棍之前,曹福田還是在自己想著這一件事。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認不出周圍是什么地界了,自己是被水澆醒的。

“曹爺,您算是醒了。”聽聲音的確是耳生,睜眼看看,也不認識。

“您知道家規,更知道軍規,我明著和您說,您完了,必然要死,因為買賣漏了,就這么簡單,您聽明白了,就點個頭。”來人說話一點也不好聽。

曹福田這會兒才覺得一嘴的破布,他點了點頭。

“大帥還是仁義的,想給你一個體面,你覺得我能信你么?”

曹福田含著淚,更重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算來,你也不算是白死的,你明白么?借著你的死,大帥要玩一個大的!這樣,未來的軍費幾年都有了著落,你以前給大帥出的那些賺錢的門路都太慢了,明白么?太慢了。”

曹福田這會兒,想不明白了,這都嫌慢,那么快的到底是什么啊?到底是什么?

對于一個軍人來說,最體面的就是槍決了,而且還是自己來,左輪里,只有一發子彈,而且還是那種彈頭打磨過后銼出一個十字花的子彈。

“這樣的子彈從顱骨打進去會開花兒,會翻滾,更會偏轉,這樣,不會留下兩個眼,只會有一個。當真是體面的緊。”說著,曹福田把槍口從嘴里伸了進去,這樣的目的就是在前面也看不見一個明顯的彈孔,這樣是不是更體面?

發悶的一聲槍響,因為子彈在顱內造成的巨大壓力,曹福田的眼珠掉了出來就那么耷拉著,這樣很不體面。

徐州。

徐州的大帥府,破天荒的舉行了一場記者會,在這個會上發布了三個消息:

首先,運河案主使,系白狼盜匪所為。在北通州白狼盜匪的一個窩點貨棧內搜出了大量的認證以及物證;

其次,主事之人曹福田,早年就在義和拳匪中大師兄作為,并且在濟南一帶盤踞多年,有諸多認證物證;

最后,此次盜匪事件不是孤立事件,白狼盜匪在地面上有多數同黨正在徹查中。

此三條一出,北京、天津、濟南、上海的報紙,查不了幾天,都震動了!定武軍辦事的神速也讓大家瞠目結舌。

就在記者會的同時,一隊隊的定武軍,騎兵為主,向各個縣鎮出發了。整整五天,橫掃了整個運河兩岸,大概一百多個鎮集村莊,通匪的地主鄉紳居然有將近七十余個。都是在當地廣有民憤的豪族世家!一下子,報紙上繼續吵翻了天,原本在南京一戰,定武軍就有了些許的威風,這樣一來,定武軍不僅能打仗,還可以緝盜、平安一方,這的確都是大功德。

但是,那七十多個被抄家滅族的人,到底通匪與否,真的就不重要了,家財地方河定武軍二一添作五,對半一分。整個定武軍的糧餉一下子充裕了起來,就連徐業這里,也分到了一些好處——成車皮的一些古玩字畫,售賣自用用于未來的開銷。

“定武軍,在整個山東馳騁,所向披靡。這其實也就是廢話,職業軍人對上一些地主鄉紳,肯定是所向披靡,”徐業在天津固本茶社里讀報紙,讀一句評論一句。對面的茶博士都憋不住了:“您小點聲,這世道,沒什么可以瞎說的了。”徐業翻了一個白眼,沒轍。

“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副官不做,怎么到這里來了?”對著茶博士,徐業死死盯著他。

“您說,這是我一個副官可以做到的么?我命由天、由大帥,就是不由我。”梁副官現在一身的茶倌打扮,更好想一個勤行老手。

“你說說,你都是什么本事,才讓大帥把您這么一個有為青年給打發到這里了?順便您先說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富貴……”這一句,就讓徐業從椅子上一聲大笑,都驚了一邊的茶客。

“你這個倒霉名字!”

“其實,主要是家里以前也是官宦,只是這個官宦比較特別。”梁富貴這會兒也開始放開了,無所謂了:“家父以及家祖都是內務府專職做品鑒的,看您的意思,還不信,自然不是那些文玩古董,是食物,每月都要給御廚寫評定,這個自然是馬虎不得的。”

“大學問家啊!吃上面的學問可是不少。”

“誰說不是呢,后來,找了門子,送我去德國,但是,家傳的舌頭沒法撂下,我平時就愛吃……,所以之前大帥讓我去試試門前的飯鋪……”

“我以為大帥府的人都是窩囊廢呢,原來也看出飯鋪的不尋常了啊?”

“是啊,一個小小的飯鋪,那么多的精貴材料,而且廚子要是有這樣調味的手藝,不是早就去大城里買賣了,還用著在徐州窩著?我也沒聽說誰人哪個勤行名家到了徐州流落了。”梁富貴說著說著還漸入佳境。

“說起來您也算是一個能人啊!”徐業繼續挖坑。

“敢情,您也是吃道中人啊?我最近在學中醫,我覺得中醫博大精深,主要是中醫藥理和廚藝有共通,如果可以水乳交融……”梁富貴這會兒能說著說著自己留了口水出來。

“這么著,派你個活吧。”

“您吩咐。”

徐業排出幾個大錢,大概十多塊:“你去一趟意大利租界,我想你去吃三頓飯。”

“什么餐廳?怎么個吃法?”

“大華、生活咖啡、以及周圍意大利人去的多的地方。”徐業來了一句。

“哦,那么我就去了。”說著拿了錢,梁富貴就那么溜達要出去。

“回來,您就這么走啊?”

“不是吃飯么?我怎么去?”

“帶上你的定武軍軍服,找個地方換了,然后去。”

“幾個意思這是?”

“這是命令!”說完徐業眼睛一瞪,梁富貴臊眉搭眼的去找了衣服,包了個嚴實,直奔意大利租界去了。

北通州爆出白狼盜匪的事,經過報紙傳的到處都是,更在傳說沿途有一些從賊的鄉紳地主,而且更有人渾水摸魚,定武軍正在顧頭不顧腚的到處滅火。

“大帥,您看,這樣的議論以及報紙的風頭是不是過了啊!這樣對定武軍不利啊!軍心餒!”

“你腦子,真的是書讀多了。”

“大帥您教誨,還請您教我。”

“你看,那些老地主,誰把金銀綢緞穿在面上?都是偷摸的來,人前的時候,粗布,但是襯里是絲緞的。人前都是雜和面,回家才吃白面包子!人呢,不能里子面子都要!咱們要了里子,還是厚厚的里子,廢了面子怎么樣?這是好事,山東,京畿左近,一個聰明的將軍和一群能打的兵,你怕么?我想著都怕。”張勛呷了口茶,閉上眼開始了假寐。剛才的參謀長,一步一曲的退下了。

參謀長不是不明白,是怕大帥臨事糊涂,所以才來試試,看來自己多慮了,大帥還是和幾年前那么精明啊。

“毛長齊了,就開始想要金箍棒了,”剛躺到羅漢床上的張勛翻了個身,嘟嘟囔囔的繼續小聲說著,好像夢魘一樣。

梁富貴,先來到了生活咖啡。站在門口,一身筆挺的軍裝,甚是扎眼,上門的伙計直接就迎了上來。

“先生貴姓?”

“梁。”

“梁先生,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

“我來過么?”

“您面善,一看是貴人!必然是見過的!所以您有日子沒來了!”小伙計這會兒也真正叫個伶牙俐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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