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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俄斯之死

不要離媽媽太遠。誰是大軍閥?羅伯特·魯賓和他的勾當。車禍現場般糟糕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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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俄斯(Antaeus)是希臘神話中的巨人,是大地女神蓋亞和海神波塞冬的兒子。他有個奇怪的愛好,那就是強迫路過他領地(利比亞)的人與他摔跤,而他最擅長的把戲就是將受害者摁倒在地,然后壓死他們。這個血腥的愛好居然有一個虔敬的目的:用死者的頭骨為他的父親建造一座神殿。

安泰俄斯被認為是不可戰勝的,不過他也有短板,他那源源不斷的力量都來自他的大地母親,只要他和大地母親分開,他就失去了他那不竭的力量。希臘神話中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練就了一項專門攻擊安泰俄斯的本領,他把安泰俄斯舉過頭頂,使之脫離他的大地母親,然后殺死了他。

現在,請把安泰俄斯想象成“知識”,把他的大地母親想象成“實踐”,你怎么能讓你的知識脫離實踐呢?脫離實踐的知識就像被托舉到空中的安泰俄斯一樣虛弱得不堪一擊。不僅如此,你在現實世界中根本找不出一個可以脫離實踐的具體事物。不脫離實踐就意味著你必須和現實世界密切接觸,就像你的皮膚直接暴露在空氣中一樣。你必須做到風險共擔,才能理解這個市場。為此,你必須付出代價,承擔后果,無論是贏是輸,你都得接受。就像用你的皮膚直接接觸粗糙的地面時,你會有擦傷的痛感,這就是你實踐的代價。希臘諺語說:“Pathemata mathemata”(直譯為:在痛苦中學習),意即學習知識必然是痛苦的,因為你只有在痛苦的實踐中才能學到東西。我在另外一本書《反脆弱》中曾經提到過,大多數我們本以為是大學學者發明創造出來的“知識”,其實是能工巧匠在實踐中摸索出來的,學者們的貢獻僅限于記載和署名。那些我們通過摸索、試錯和親歷得到的知識,相比那些我們通過推理、記憶和學習得到的知識更寶貴、更可靠,也更高明,因為后面一條道路使我們脫離了大地母親,脫離了可以獲得真知的實踐。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如何把這個發現應用于制定政策。

今天的利比亞

讓我們假設安泰俄斯的故事是真的。數千年之后,在安泰俄斯曾經統治過的領土上,經過了一場旨在“趕走獨裁者”的政權更迭之后,利比亞的土地上出現的是更血腥殘忍的一幕:奴隸市場。從撒哈拉沙漠邊緣地區抓來的極度貧困的人,在停車場上被賣給了出價最高的買家。

造成利比亞今天悲劇的人,恰恰也是2003年主張入侵伊拉克的人,正是同一批人主張武裝干涉他國。我可以在此列舉幾個著名的干涉主義者,他們是比爾·克里斯托爾和托馬斯·弗里德曼真可惜!在支持干涉利比亞的名單中偏偏不包括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等人。而且他們正在呼吁對另一批國家實施這種所謂的政權更迭。其中就包括敘利亞,因為那里也有一個“獨裁者”。

那些干涉主義者以及他們在美國國務院的朋友們,先是幫助某些組織創建、訓練和支持伊斯蘭激進派,然后他們又支持伊斯蘭“溫和派”,但這些所謂的溫和派最終演變成基地組織那樣的恐怖組織——沒錯,就是那個在2001年“9·11”恐怖襲擊事件中炸毀紐約世貿雙塔大樓的基地組織。奇怪的是,那些干涉主義者并不記得基地組織前身就是美國為了打擊蘇聯而組建(并支持)的“溫和派”。我們很快會看到,那些人的腦子里根本裝不下這個推理的結果。

所以,美國已經在伊拉克嘗試過一次政權更迭了,那里的情況現在糟透了。美國又在利比亞嘗試了一次政權更迭,現在那里建立起了奴隸市場。但不管怎么樣,我們都對“趕走了獨裁者”這個結果感到滿意。如果按照這個邏輯,醫生為了提高患者的膽固醇水平,可以給患者注射“適量的”癌細胞,然后在患者死后驕傲地宣稱自己打了一場勝仗,要是尸檢報告顯示患者體內存在大量膽固醇,那就更值得驕傲了。但是我們都知道,醫生是不會用這種致命的方法給病人治療的。因為醫學是一門實踐的科學,醫生們了解人體器官及其生理機能的復雜性。有實踐經驗的醫生不僅會對這種復雜性保持足夠的敬畏,而且會秉承數千年來形成的醫德操守和人類普遍接受的道德倫理。

千萬不要走入另外一個極端,不要否定邏輯、知識和教育。因為更嚴謹的邏輯將告訴你,除非推翻所有的實際證據,否則,“政權更迭”就意味著奴隸制度或國家的衰亡(伊拉克和敘利亞都是典型的案例)。所以,那些干涉主義者不僅缺少對實際情況的正確感知,而且忽略了歷史教訓,更是連簡單的推理都沒有做好。他們只能在看似精致花哨、十分時髦,但也十分抽象的概念之間進行推演,并最終淹沒在這些抽象概念中無法自拔。

他們有三個缺陷:(1)他們只考慮靜止的狀態,而不考慮動態的機制;(2)他們的思考是低維度而非高維度的;(3)他們只想到了采取什么行動,而沒有想到行動本身會有反作用。本書中,我們將會更深入地了解這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書呆子的推論缺陷。

干涉主義者的第一個缺陷,是他們把思維局限在一個步驟上,他們沒有意識到事情總有連續性后果。其實,就連蒙古的牧羊人、馬德里的侍應生以及舊金山的修車匠,都能夠意識到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考慮第二、第三、第四乃至第N個步驟。第二個缺陷,是他們無法區分“統一整體”與“單一表現”之間的關系,就像身體是一個由多個維度構成的統一整體,而膽固醇水平則是衡量身體健康狀況的某個單一維度的表征。一個復雜的多維度系統的運行方式很難用單因素實驗來解釋,在情況不甚明了之前就去觸碰這樣一個復雜的系統,他們需要的不是勇氣而是魯莽。更有甚者,他們不僅急于對復雜問題給出簡單方案,而且對問題本身也缺乏了解,他們把某些國家的貪腐獨斷和挪威或瑞典這些國家的廉潔高效相比,這種比較本身就是不恰當的,因此根本得不出正確的結論。第三個缺陷就是他們沒有能力預測,他們無法預知被他們攻擊的對象會因為他們的干預而產生怎樣的變革,是否會因此而發展壯大。

玩人喪德

突發事件一定會在人們的心中引起焦慮和恐慌,有時候人們稱之為“黑天鵝”事件。有個固執的老家伙老家伙,應為作者本人的謙稱。——譯者注曾經寫過一本同名書,里面講得很透徹,即人們如果對后果不是很有把握,就不應該觸碰、干涉或者阻止一個復雜系統的運行——尤其當你即將面對的不確定性后果主要來自負面損失,而非意外驚喜。其中最關鍵的非對稱性是,那些干涉主義者本人根本不需要去面對、承受或解決這些糟糕的干涉后果。他們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待在恒溫空調房間,照料孩子和狗,修剪草坪,整理車庫就行了。

試想有這樣一個飛行員,他像那些干涉主義者一樣不了解對稱性卻還要駕駛飛機,他不僅不能從過往的經驗中吸取教訓,而且對即將面對的風險一無所知,更有甚者他還滿不在乎。這樣的飛行員會要了許多人的命!他最后會葬身于百慕大三角海底的某個地方,不再威脅其他人的生命。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比干涉主義者還多承擔了一些責任,并為此付出了代價。

所以我將“知識分子”的稱號加在那些充滿妄想、精神錯亂的人的頭上,他們從來都不對自己的行為或者建議的后果承擔責任或付出代價,整天說一些非常時髦花哨的抽象概念(比如,他們喜歡談論“民主”概念,但實際上他們鼓勵“斬首”行動;“民主”對于他們來說,只是研究生院學到的一個概念)。所以,當你聽到有人談論一些深奧且抽象的概念時,你可以肯定他們曾經受過高等教育,但其實他們受的教育不僅方向錯誤,而且遠遠不夠,關鍵是你不能指望他們承擔責任。

如今那些無辜的人,比如雅茲迪人、生活在中東或中東附近地區的基督教少數派、曼德恩人曼德恩人,諾斯替(Gnosti)教派信徒,其后裔在伊拉克。——譯者注、敘利亞人、伊拉克人和利比亞人,不得不為那些干涉主義者犯下的錯誤買單,而那些干涉主義者卻坐在舒舒服服的辦公室里享受空調。這違背了人類早在《圣經》記載之前,自巴比倫時代就開始奉行的“正義”信仰,同時它也破壞了人類賴以生存的道德結構。

干預應該像給病人使用藥物一樣,其首要原則是“不造成傷害”(拉丁語為primum non nocere);并且我們會證明,那些不承擔風險的人根本不應該參與決策。

需要指出的是:

我們一直都很瘋狂,但過去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摧毀這個世界,而現在我們有了。

接下來,我們再來看看那些聲稱“締造和平”的干涉主義者,看看他們的和平進程是如何把巴以問題拖入僵局的。

古之軍閥亦有道矣

“風險共擔”這個概念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歷史上,幾乎所有軍閥和好戰分子本身就是真刀真槍上戰場的戰士,而且除了某些特例外,古代社會通常是由那些能夠承擔或者化解風險的人來推動的,而不是由回避和轉移風險的人來承擔這一重任。

偉大的人物總是主動承擔風險,他們承受的風險遠比普通人大得多。羅馬皇帝朱利安戰死于波斯邊境無休止的戰爭中——他當時是羅馬帝國的皇帝。別以為只有愷撒、亞歷山大和拿破侖才親自領軍參戰,那是因為我們所熟悉的歷史都是由謳歌他們傳奇事跡的歷史學家堆砌起來的。而朱利安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例證:還有什么證據比穿透他胸膛的波斯長矛(當時他沒有穿護甲)更能證明這個皇帝曾親自在前線作戰呢!他的前任之一瓦萊里安也曾經參加對波斯的戰爭,并在邊境被俘,據說瓦萊里安曾被波斯皇帝沙普爾一世當作上馬的人肉腳凳來羞辱。還有拜占庭帝國最后一個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帕里奧洛格斯,人們看到他脫去象征羅馬皇帝的紫袍,和他的部下一起,高舉利劍和攻入君士坦丁堡的土耳其人作戰,他面對必死的結局保持了豪邁的尊嚴。雖然有傳聞說土耳其人曾經向他開出過誘人的勸降條件,但一位有尊嚴的皇帝是不會考慮這個選項的。

這些都不是歷史中孤立的證據。本書作者做過統計并確信:只有不到1/3的羅馬皇帝死在了自己的床上,只有很少幾個羅馬皇帝因衰老而死,我們由此可以推測,大多數羅馬皇帝之所以沒有活得更長,是因為他們要么死于對外征戰,要么死于宮廷政變。

即使在當今世界,君主的合法性仍然依賴于“皇室和貴族為國家承擔風險”的社會契約。1982年英阿馬島戰爭中,英國皇室成員安德魯王子安德魯王子,即約克公爵,英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的第二個兒子。——譯者注駕駛著直升機在前線作戰時,承擔了比普通士兵更多的風險。他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源于一個古老的社會契約,即貴族的特殊地位源于他對其領地上平民的保護,他用承擔風險的代價換取了自己的優越地位,所幸的是,無論是英國王室還是平民,他們依然記得并奉行著那份社會契約。如果你不能為人民承擔風險,那么你無法成為他們的領袖。

羅伯特·魯賓的勾當

有人也許覺得推翻我們頭上的貴族就意味著文明與進步,事實可能并非如此。與此同時,我們還應注意到:

在一個由官僚,而不是貴族主導的體系中,一個人的行為和他本來需要為此承擔的后果被輕易地分開了。

有人會問,中央集權的官僚體系天然會造就不用對自己行為后果負責的官僚,那我們該怎么辦?

好吧,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分散權力。委婉地說,就是地方化,以減少那些得以從自身錯誤給別人造成損害的后果中被豁免的決策者。

分權基于這樣一種樸素的理念,讓那些不為自己的決策承擔后果的人只能做一些影響較小的決策,而不是讓他們做影響巨大的決策。

所以,分權的體制能夠減少體制內那些后果嚴重且影響劇烈的非對稱性。

但是,你也不要擔心,即使我們不分散權力和分配責任,分權也會自然發生,但這將是一個艱難的過程:一個“風險后果”和“責任權力”之間相互不匹配的系統會慢慢積累不平衡,并最終垮掉。它如果垮掉以后能以某種形式重生,就會以分權這種方式實現自我修復。

比如,2008年的金融危機是由于系統中隱藏的非對稱風險經累積后爆發導致的。那些銀行家以及風險轉移大師們,用那些只在論文中才能成立的風險模型,把一系列有爆炸性風險的資產包裝起來,并從中獲利。他們采信的模型離開了稿紙根本不起作用(學者們沒有親身參與“風險共擔”,所以他們幾乎完全不了解風險到底意味著什么)。在危機爆發以后,這些既得利益者又援引我曾經在《黑天鵝》一書中提出的不可預見的破壞性事件來為自己辯解,并保留了自己在危機前獲得的巨額收入。這就是我所說的“羅伯特·魯賓的勾當”。

讓我來詳細解釋一下“羅伯特·魯賓的勾當”。羅伯特·魯賓是美國財政部前部長,你剛剛用來買咖啡的那張鈔票上就有他或他同事的簽名。他在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前10年里,從花旗銀行收獲了超過1.2億美元的報酬。當銀行陷入破產危機時,政府用納稅人的錢把銀行救了回來,而他根本沒有掏過自己的錢,他以隨機性為借口,從中賺夠了錢。銀行沒事兒的時候,他大把賺錢;銀行出事兒的時候,他說這事兒要怪“黑天鵝”。羅伯特·魯賓不承認他把風險轉嫁給了普通納稅人,比如,西班牙語女教師、公立學校的文員、罐頭廠的主管、素食營養顧問和地方助理檢察官的秘書,是這些人替羅伯特·魯賓承擔了本應由他承擔的風險和損失。最糟糕的還不止于此,公眾由此對自由市場失去了信心。公眾把腐敗和任人唯親歸罪于放任自由的市場,而事實恰恰相反,是政府的干預造成了貪污腐敗,尤其是政府主導的救援行動,使得整個金融市場的運行機制脫離了“決策者承擔后果”的風險匹配原則,使得市場的受益者、決策者和參與者可以脫離“風險共擔”,在不承擔風險的情況下做出決定并攫取利益。

值得慶幸的是,盡管奧巴馬政府也和前一屆政府一樣,努力想要保護類似于“魯賓的勾當”和尋租尋租就是試圖通過保護性條款獲得某項特權,使得自己不必參與任何經濟活動而直接獲益,而且不增加他人的財富。后面內容介紹的胖子托尼是這樣定義尋租的:尋租就像被迫向黑手黨交保護費,卻得不到任何好處。的銀行家們,但是承擔“共擔風險”的業務開始向小型對沖基金這樣的機構轉移。這個轉變源于原有的商業銀行監管體系過度官僚化,令人不堪重負,監管部門每天處理文件就像洗牌一樣(他們的工作就是像洗牌一樣洗文件)。盡管他們出臺了上千頁的銀行監管文件,卻根本沒有體現金融機構經營者的風險和收益應該互相匹配的“風險共擔”原則。而現在的對沖基金管理者拿出自己一半的凈資產和客戶的資產放在一起。這就使得他們或多或少地匹配了風險和收益,親身參與“風險共擔”意味著船要是沉了,他們會一塊兒完蛋。

學會做減法

如果你想要找出整本書的重點部分,那它就在這里了。干涉主義的案例是我們故事的核心,因為它展現了缺少風險共擔機制會造成倫理方面和認知方面的雙重影響。我們發現干涉主義者從不吸取教訓,這是因為他們不是自己錯誤的受害者,并且就像我們在前面所說的那樣,只有經歷過疼痛才能體驗并學會真知:

那個允許銀行家向普通人轉嫁風險的體系,就是那個阻止監管者親歷“風險共擔”并學會真知的體系,這兩者是同一個體系。

說得更確切一點:

你永遠無法說服一個人他錯了,只有現實才能教育他。

或者說得再準確一點,現實并不在乎對錯和輸贏,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因為:

人類文明進步帶來的副作用就像詛咒一樣困擾著我們,這個社會上有能力把問題解釋得頭頭是道的人越來越多,但憑借親身經歷真正理解問題的人卻越來越少。

所以,學習并不是我們在學校(其實它戒備森嚴得像監獄)中教給孩子們的東西。生物學認為,學習是通過代際篩選來實現的,進化篩選出來的幸運兒把他們這一代習得的知識遺傳給他們的下一代。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參與“風險共擔”就是參與進化過程,而正如參與進化的物種始終面臨著滅絕的風險,參與“風險共擔”的人也必然要承擔風險。所以,我認為:

沒有“風險共擔”,就沒有進化。

最后這一點十分明顯,我經常遇到那些從來沒有親身參與過“風險共擔”的學者在奢談什么進化論,與此同時,他們卻拒絕真正符合進化論的“風險共擔”的原則,即“決策者須親歷風險并承擔后果”。他們拒絕接受洞悉一切的造物主早就安排好的進化機制,卻想要改用自行設計的一套體系,難道他們能像造物主一樣洞悉一切且預知后果嗎?一般來說,人們越崇尚所謂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國家(或者同樣神圣的大公司),他們就越討厭“風險共擔”;人們越相信自己的預測能力,就越討厭“風險共擔”;越是喜歡西裝革履的人,就越討厭“風險共擔”。

回到我們的干涉主義案例上,我們會發現,這些人不從自己或他人的錯誤中吸取教訓,其結果就是這個系統會自動篩選出那些不容易犯錯的人,并淘汰其他容易犯錯誤的人。

整個“風險共擔”系統會通過淘汰犯了錯誤的失敗者來實現自我進化,這就是進化過程中篩選的力量篩選的力量,相較于什么是對的,我們更清楚什么是錯的,并且這種認知會在篩選中累積。同樣,知道事情錯在哪里,然后再去彌補會比較容易。在檢驗系統是否正常工作方面,減法比加法更有效,因為給一個正在運轉的系統做加法可能看不到什么效果,或者反饋回來的信息反而變得更復雜。有關內容在《反脆弱》一書中有更深入的探討。

如同前文所提到的,許多不稱職的飛行員現在躺在大西洋海底,許多愛冒險的司機現在躺在綠樹環繞的安靜墓地里。交通變得更安全并不是因為人類從錯誤中學到了什么,而是因為系統本身淘汰了犯錯誤的人,并由此得到了改善。系統的進化模式與人類不同,它建立在篩選的基礎之上。

總結一下:

“風險共擔”用淘汰傲慢自大者的辦法,約束了人類的傲慢自大傾向。

現在,讓我們對緒論的第二部分進行更深入的討論,考慮一下有關對稱性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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