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心停下追查的腳步，憑你的心機，你身后怎會有這么多的人鍥而不舍，再說了，外面躺著的人他們不是一伙的。”

“我說不是，你也不會信，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出來你是一個比我還固執的人。”老人放棄道。

“說的不錯，自己想想我是有些固執。”

“你看我這副凄慘樣子，我活不了幾日了。”老人咳嗽道。

方流道：“你在我這是白費心思了，說實話，我對你的人感興趣，可能我生出一點同情，幫你呢？”

“你在說笑嗎？我活成這樣，會看出你是怎樣的人，你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

“江湖人替天行道，行俠仗義那些話對你不起作用，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你眼神深處無論怎么掩飾，那股恨意我實在忽略不了，你的恨或許會幫到我。”方流認真道。

“你沒看錯，小小年紀，眼睛太毒不是什么好事。”老貓子回道。

“說的是，說實話是我的缺陷，既然你艱難地活了下來，不想藏起心中仇恨，離開江湖躲一下為好。”

“不用擠兌老夫了，我不會停下追查他們腳步，至死方休。”老人堅定道。

“我信你，活下去，等待一個機會，你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眼光不會錯，你要信我。”

“小子，你是哪個山門放出來禍害江湖的？”老貓子問道。

“無門無派，無名無勢，江湖散人。”

“不想說？還是你們師門禁令？”老人追問道。

“實話實說，無門無派，我的老師沒立派。”方流如實回道。

方流不說，老貓子試過數次逼迫不了，心底暗道：“哪個隱修門派放出來的小怪物？一身武功深不可測，看上去體內沒真氣，宗師嗎？不像，奇怪。”

“我覺得你日后是個可怕的家伙，你在江湖上有什么名號嗎？”

“沒有，初出茅廬的家伙，江湖上一抓一大把，哪來的名號。”方流自貶道。

“我東躲西藏有段時間，沒怎么關心江湖上的消息，現在江湖上都是你們這些扮豬吃老虎的家伙嗎?”

“江山代有人才出，老了，老了，看不懂這江湖風云了。”老貓子頭疼道。

“小說中胡編亂造的東西，你這位老江湖怎么能當真呢？江湖上混的是出名要趁早，要出大名，方可被人記住。”

“你要是小說中的惡人，正道的人活不下去。”

“我怎么可能是這樣可怕的人，在你嘴中我好像無惡不作，再怎么樣，我也是站在正義一邊的。”方流反駁道。

“我也希望你是站在江湖正道一邊，可惜，我心底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個天大的麻煩，正道容不下你。”老貓子無奈道。

“我為什么不能站在正道一邊？莫非你心懷怨言，想我投身魔道，對正道反手一擊。”

“你在正道呆得越久，好處是正道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壞處是正道之外勢力會聯合起來，正道自取滅亡，終究會被你毀掉。”老貓子相信道。

“你太看得起我了，你見過有像我這樣的人么？”

“有，他救了我。”

“誰？”

“我不知道，不騙你，那一晚，我親眼見著我的好朋友一個個死在我的眼前，瀕臨死亡的自己，在那一刻祈求，不在乎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能活下去。”老貓子如實道。

“哪一位無名神魔救了你？”方流懷疑某人，睜大眼晴盯著老人道。

“我答應過那個人，不會說出他來。”

“沒死成的自己，那時就下定決心不親眼見到背后人物的覆滅，自己就不能死，我一直茍活到現在。”

“你到底卷進了哪件江湖大案或奇案中，不會與多年前的那三件有關吧？”方流好奇道。

多年前的江湖上接連出現了三件大案，震驚整座江湖。

因詭異離奇，至今真相不明，一些好事的武林人士并稱它們是江湖三大奇案。

第一樁奇案與南嶺江湖有關，本地已沒幾個江湖老人愿提起名聲最盛之時，無人不曉的南嶺劍閣。

“你們知道劍閣嗎？”老貓子思索了一會，想想從哪里說起，問兩人道。

方流了轉頭望了一眼灶臺，回道：“劍閣之大名，南嶺江湖的劍客皆不該忘，劍閣讓天下知曉了猶有劍在天南，南嶺有史以來的劍道大派，沒有之一。”

“位于南嶺腹地云州蒼平縣的劍峰臺上，離我們倒是不遠，北上三百余里。”

“劍峰臺，又名斜劍峰，其山高三百丈，形似斜插大地的長劍，高聳入云。離地二百丈處，突兀有一處百畝大小的平地，劍峰臺由來。”

鐵炎繼續道：“斜劍峰自古無一條上山之路，地勢險峻陡峭，世居山腳的鄉民也素不知山頂風光。”

“當地鄉民傳說中，說是從前天上路過一神失手丟下了一柄神劍，日積月累，土石掩埋，才有了這座劍山。還有傳聞說劍峰臺上有一柄從天上落下的神劍在靜靜等待有緣人。”

“那你們可知南嶺劍閣乃何人所創？其人劍術又由誰傳授？”老貓子又問道。

“這我倒不知，江湖小報上又沒寫，連無孔不入的他們也查不到。”方流等得急，回道。

鐵炎倒是知曉些許，劍閣的開山祖師是一代奇人，劍術之高，冠絕當代。

偏偏無人知曉其劍術來歷，江湖多有他是從前輩古人遺學，自悟劍道而成的傳聞。

“說實話老夫也不知，我曾來過南嶺，慕名劍閣，去一些門派老人打探消息，得到的只有南嶺百年前，還是剛有州名的云州一地出了一位少年，劍道上頗有奇才。”

“少時練劍的他常常懲惡滅賊，當地惡人匪寇聞其名束手就擒，名動鄉里。”鐵炎搖頭道。

“待他成年，劍道一途破境如有神助，一州之內無有敵手，立下論劍天下大志。”

“即使是在中原十數州之地，此等年紀，也是百年一遇的劍道天驕。”老貓子嘆道。

“此人二十歲離云州，北上千里，平蘆州，鎖齊州，戰驪州，鎮平州，破琊州，巡京州，封遼州，六州之地劍客皆束手。”鐵炎想起此人經歷，贊道。

即使鐵炎不練劍，也對此人不免心生欽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