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未來簡史:區塊鏈、人工智能、大數據陷阱與數字化生活
- 王驥
- 4824字
- 2019-11-18 14:48:57
人類清除計劃的背后
在國內,擠過公交車的人,或許都有這樣的感受:車下的你往上擠,意愿非常強烈,車上的人呢,他們才不管你趕時間或有多急的事,幾乎都不希望你上去。那時,你對那些毫無同理心且自私自利的車上的人厭惡至極。一旦你上去了,馬上翻轉,由于車太擠,你很不希望再有人上來,不管他趕時間還是有多急的事情,或許你有時還認為那些擠破腦袋往上鉆的家伙,不顧人多和車上人的感受是很自私的,某些過激舉止甚至很丑陋很卑劣,你并由此鄙視他們,甚至厭惡至極。
這種人性丑陋面的心理作用機制與現象,社會之中,無處不在。當然,在精英人士、中產階級與平民百姓之間那條社會晉級通道中升遷起落的人們,似乎也大多如此。只不過,在較低精英層與中產階級等階層中,往往更多地體現在以團體共進退的模式形成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壯觀的社會現象。當然,最高精英層似乎更加注重圍繞“血統”來達成繁榮、鞏固與傳承,而平民百姓往往以單打獨斗的方式進行,效能很低。
對于這一社會晉級通道,如今似乎已經徹底改觀了:下降的通道無限地敞開與擴大,上升的通道卻變得非常狹窄,幾乎已經被關閉。實際上,作為精英階層,他們最希望的社會場景應該是通過規則的制定與掌控,控制通道流量,但絕對不希望關閉這一通道,因為這對誰都不利。但是,社會大趨勢似乎正在改變數千年來的傳統,他們已經不自覺地陷入并成為事情變壞的推動力量。如今,社會“擠公交車效應”已經發酵到了非常嚴重的狀態。如果平民百姓的上升通道被堵死,當希望破滅甚至絕望,將會引發怎樣的社會矛盾與危機呢?
然而,現實是,聰明的精英階層,世界秩序的設計者和建造者,他們似乎依然深信他們具備造物主的天資與才華,他們似乎早就在考慮和安排了這些事情。國內曾一度盛傳,世界精英們還設計了一系列的“清除人類計劃”,涉及諸如“奶嘴樂”“高科技消滅”與“娛樂至死”等內容。這確實是一件有關人類未來的大事,很有必要從多個角度濃墨重彩并考證一下的。其大體內容如下。
1995年9月27日至10月1日,由俄羅斯戈爾巴喬夫基金會邀集當時500名世界頂級精英,在舊金山費爾蒙特飯店舉行高層圓桌會議(簡稱“費爾蒙特”會議)。參會的精英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政治家、經濟界領袖和科學家,包括喬·布什(當時還不是美國總統)、撒切爾夫人、布萊爾、布熱津斯基,以及索羅斯、比爾·蓋茨、未來學家奈斯比特、阿爾文·托夫勒等全球性熱點人物。這次會議討論了關于全球化及如何引導人類走向21世紀等重大問題。與會者以“嶄新的文明”“后工業時代”等宣傳術語把未來簡化成兩個概念:“20比80”與“靠喂奶生活”。
具體意思是,在21世紀,僅啟用全球人口的20%(外加1%或2%的豐厚遺產繼承人)就足以維持世界經濟的繁榮,其余80%的人口將被“邊緣化”。而且這80%的人口還是導致世界環境極度惡化的重要原因。如何避免沖突以保證這20%人的安全與利益成為未來最大的問題,會議提出兩種解決方案:一是“喂奶主義”;二是逐步設法用高技術手段消滅他們。
所謂“喂奶主義”,即奶頭樂(tittytainment)戰略,是由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提出的。布熱津斯基曾是美國總統卡特的前國家安全顧問,CFR(美國外交關系委員會)和前三邊委員會主任,一個從底層躋身精英階層的典型人物。他認為,誰也沒有能力改變未來世界的“二八現象”,為了讓80%被“邊緣化”人心安理得地認命,不至于與20%的“有價值”者發生沖突,最好給他們一個“奶頭”,即采用“溫水煮蛙”的辦法,以溫情策略麻醉他們的意識,以低成本、半滿足的辦法解除他們的不滿。由此引申出兩種具體辦法:
一是滿足需求法,諸如廉價品牌橫行,大量的商品優惠,瑣碎小事充斥媒體,明星丑聞屢占頭條,真人秀、肥皂劇和偶像劇連綿不絕等。
二是發泄性娛樂法,諸如暴力或英雄主義的影視與網絡游戲、熱鬧無比的選戰造勢、無休止的口水戰和開放色情行業等用以滿足人們肉體、精神的發泄需求。
這些廉價的物質產品和精神慰藉,根本不需要動太多的腦子和精力便可以輕松獲得,像嬰兒嘴中的奶瓶,讓人們樂不思蜀,進而忘記正在經歷的艱辛和苦難,在占用大量時間和消耗大量精力的同時,讓人們漸漸喪失獨立思考的能力,直至如同嬰兒般弱智、“可愛”與容易把控,從而在不知不覺中達到“娛樂至死”的目的。
當然,這一“奶頭樂”戰略也許是聰明的布熱津斯基對歷史與現實的總結,進而發現了它的價值,提出以提醒大家“這個可以解決現實困境”。于是,某些精英或許才恍然大悟,進而如獲至寶。似乎,在這之后,社會確實對不正統的通俗文化,以及低級、無聊與摧毀心智的污染性文化變得十分寬容,而商人、政客等精英們似乎也樂見其成了。
這看起來像一部活生生的“人類清除計劃”。其可信度到底有多高呢?
略經考證:1995年的這次“費爾蒙特”會議,至少從會議的組織、安排與進程等來看,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起到了主導作用(很多人認為該會議由西方社會所操控,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資料予以佐證),參會的500名精英人士來自全球50多個國家和地區,范圍非常廣泛。似乎絕大多數的參會者都與戈氏有著相同、類似或較多交集的觀點和思想。
該盛會除前文所提到的政要、經濟界等精英之外,其他有關資料還提到的有全美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創始人特德·特納、天文學家卡爾·薩根、卡內基董事長漢堡、加拿大新時代主席莫里斯·斯特朗、新時代的教育家Willis Harman、Esalen聯合創始人Michael Murphy、Rajiv Gandhi基金會創始人Sonia Gandhi,以及越南、蒙古和柬埔寨等國的領導人,另外還有惠普公司創建者戴維·帕卡德、美國太陽微系統計算機公司創始人之一的約翰·蓋奇、聯邦德國薩克森州州長庫特·比登科普夫、新加坡自由貿易密使等
。
會上有個小插曲,由于基督教領袖的缺席促使新聞界的一位成員質問戈爾巴喬夫為什么沒有西方宗教領袖出席會議。這位蘇聯領導人似乎顯示出了他對教會的無知,居然回答說“西方宗教已由論壇上許多西方領導人來代表了”。這一尷尬局面,參會的布熱津斯基(“奶頭樂”理論的提出者,此人在當時蘇聯解體、東歐劇變的特定歷史時期,足以影響整個西方政治、經濟與文化等領域的很多領袖級別的頂級精英)出來解圍說:“我恰好知道戈爾巴喬夫總統是教皇的一個非常好的朋友,而且我也是”
。
會議分無數個小組進行討論,持續進行了2天(晚宴人均費用超過120美元),由指定的演講者發表演講,在圓桌討論其間,與會者表達了各自的社會意識或觀念,這一群政治家、潛在領導人與各界精英分享了戈爾巴喬夫作為組織者和主持人的全球視野。會議討論的問題除了上述人類面臨貧富二八分化越來越嚴重,20%的人口足以維持世界的繁榮之外,還提出其余80%的人口將會是巨大的社會危機與問題,諸如危及另外20%的人口安全、全球環境被嚴重破壞與福利終結等問題。
會議顯然強調和表達了一種狹隘的觀念:精英等少數人所代表的人類的持續發展,需要個體服從整體(一些人理解為“犧牲絕大多數個體的利益”的解釋似乎也行),進而成就他們眼中人類的利益和未來。這一點與西方宗教的世界觀相沖突,或許也是這次會議未邀請宗教領袖及其關注或傾向于平民利益的人士和代表的原因。會議當然也涉及布熱津斯基有關的“地緣主義”“奶頭樂”等思想。
另外,在來自50多個國家和地區如此龐雜人士的盛會上,應該不會有人明確提出“逐步設法用高技術手段消滅他們(人類80%的平民與貧窮階級)”這一觀點的,除非他是瘋子或是傻子。不過,也不排除這是私下小團體的共識(目前確實缺乏資料支持,當然,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查到相關資料)。當然,參會的精英們應該從中能夠領悟到該怎么去做,或者說通過會議中各類新穎觀念的碰撞,懂得或找到了解決這一“全球化重大問題”的一些具體的操作辦法。需要注意:這些人可是全球最具影響力的精英,他們很容易通過手中巨大的權力與資源來推行他們的思想,改變一個地區、一個國家,進而改變整個世界。所以,后來一些人將諸如優生學、非洲基因革命,以及疫苗、甘草膦與轉基因種子、食品等隱含損害平民身體,可以導致人口大量減少等“陰謀論”傳聞,就與這次會議聯系了起來。
會后不久,有人曾提出過質疑,說大多贊同他(戈爾巴喬夫)的精神和環境觀念的世界領導人似乎忘記了戈爾巴喬夫在蘇聯統治的蘇維埃地帶造成了嚴重的環境破壞。他自稱對窮人和大自然的關切只不過是政治上的墊腳石,以獲得更大的權力而已。當然,對于戈爾巴喬夫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的“全球化視野”是否曾受蘇聯全球性戰略思想的影響,其背景又如何,為何又與像布熱津斯基(此人極端仇視蘇聯,這或許與他的身世有關,不過,有趣的是他的“地緣戰略”卻與蘇聯戰略思想存在某些相似之處,或許從“敵人”那兒吸取了某些精髓。其“奶頭樂”戰略與蘇聯對民眾信息極端封鎖所形成的“麻醉”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或借由此而臭味相投或被利用,抑或是各取所需,都未曾可知。)這種只求目標而不擇手段的人走得如此近,想必大家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盡管出席該論壇的政治和商業界人士眾多,除泰德·特納的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投入了大量的報道之外,北美的其他媒體幾乎沒有報道。這是因為戈爾巴喬夫基金會主導的會議規格不夠高,未能引起重視,抑或是只引發了國內在特定時候“重提舊事”,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這有些耐人尋味。
關于這次盛會內容、背景爭議及其是否存在巨大的“陰謀”,或許不是重點。如今,整個世界無處不充斥著“奶嘴樂”與“娛樂至死”現象,其規模之大、情景之盛、影響之深與效果之明顯,讓清醒人士無不咋舌,這或許才是事態的重點。這些擺在眼前的鮮活的事實似乎讓人不得不開始懷疑:大勢所趨下,精英們在早已默認、樂見其成的基礎上,是否確實推波助瀾了?他們是否已經高高地舉起了一塊巨石,正在看準時機,準備狠狠地砸向平民世界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或許這塊巨石確實不會砸到精英們自己的腳,然而,卻可能將他們立足的整個世界一起砸爛(似乎已成趨勢)。
不過,這種“奶頭樂”“娛樂至死”現象或計劃雖然很恐怖與邪惡,但是,它不可能麻痹所有人。很多時候,弱勢群體也很需要這個緩沖來贏得自己與世界共同成長的時間,這種雙邊成長很有可能會換來未來的巨變與翻轉。當然,這些潛在巨變與翻轉的孕育,確實需要世界的和平,所謂的暴動與戰爭必然會產生巨大的破壞與傷害,兩次世界大戰便是明證。這似乎也順帶給貧民提供了機會(即便精英階層是從維護自己利益的角度出發的)。而且,在1995年來看,世界的二八分化與地球環境的惡化,是大家都確確實實面對的嚴峻問題。
我們認為,有關“人類清除計劃”,在留意“奶頭樂”“娛樂至死”的同時,實際上更需要防備那種極度激進的反人類策略。諸如上文提及的可能的“高科技消滅計劃”與已經發生過的納粹種族滅絕、蘇聯殃及平民的大清洗運動等(未來的科技將會讓這些破壞成百上千倍地放大,甚至毀滅人類),這些都會能讓人立刻死亡,不會有任何像“奶頭樂”這樣的緩沖機會。
另外,有觀點認為:對于個體的平民來說,不能改變世道,為了謀生,已經非常辛苦了,非常累了,如果沒有刺激的娛樂,或許死得更快;而且,如今是一個科技飛速發展、信息爆炸的年代,事事都要個體深入思考而獲得,已經非常不現實了。顯然,上述觀點已經不再是“娛樂至死”與“奶嘴樂”的內容了,而屬于分享文化與分享經濟(未來世界的一種大趨勢)的范疇了。
當然,“奶嘴樂”實際上在布熱津斯基總結之前,人類都或多或少地存在了,如今盛行,即便是精英們未曾想過或從未曾把它作為某種邪惡計劃來執行,那也是處理社會各類矛盾,轉移視線的“最佳方式”,他們或許也就如前文所述的“默認、樂見其成,抑或是推波助瀾”了。而且,似乎絕大多數平民(廣泛分布于政府、企業、媒體與娛樂行業,成為底層最直接的龐大的制造與“享受”軍團)樂此不疲,追捧不已,就像那些深陷于毒癮之中的人對鴉片提供者往往感激得痛哭流涕一樣,反而成為這一大風潮和浩浩蕩蕩漸成主體文化的最有力的推動者和捍衛者?;蛟S這才是最大的恐怖與危險。
這種社會大趨勢,當最終也開始嚴重反噬精英自身及其子孫(或許是他們認為的“最后堡壘且能夠把控的”)的時候,才“幡然醒悟”,世界已經回天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