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啞巴，你先把梯子還回去，然后再到鐮刀胡同找我。”

張小弦說罷拎著牌子就往鐮刀胡同趕去，二啞巴一臉不怠的扛著梯子也走了。

一到鐮刀胡同，張小弦在胡同口往里看，只見徐柴兩位頭兒還在那里你推我就的，劉老三這個倒霉蛋兒也只能干站著，逆來順受……

和劉老三一塊來的那四個人早就離開了，人家還有別的活干，沒那么多功夫和劉老三在這里干耗著。

“你看什么呢！快點過來！”

柴頭看到了胡同口的張小弦，連忙大聲喊到。

他和徐頭兩個人這段時間一直就沒有停下，胳膊都酸了，而且還得想著怎么說句合理的瞎話，更是雪上加霜了。

“來了！”

應了一聲，張小弦立刻就抬腳往這邊趕。

劉老三看到張小弦手里拎的牌子，眉毛就擰起來了，指著張小弦喝問到：“你拿我家的牌子干嘛！”

張小弦笑了，反問道：“你說我要干嘛？你心里還不清楚嗎？”

聽了張小弦的問話，劉老三的眉毛這下擰的更厲害了，都快擰在一起了，“我怎么知道！”

李攀一擺手，并且給徐頭使了個眼色，徐頭會意就把劉老三給攙進了何老大家。

李攀剛要上前問張小弦這牌子怎么回事，只聽得何老大家里就傳來了劉老三的凄厲的哭喊聲，“老二啊！你怎么死在這里了！”

“怎么回事？”

李攀和張小弦立刻就沖了進來，看向徐頭問道。

徐頭指著堂屋，說道：“他們好像認識，看他哭的這么傷心，關系應該還不錯。”

“給我叫出來，我問問怎么回事。”

這下李攀對這劉老三更加感興趣了，他覺得這個案子很有可能就能從劉老三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過了一會兒，幾個差人硬生生的把劉老三給架了出來，劉老三面如死灰，眼淚鼻涕滿臉都是，又委屈，又可憐，令人唏噓。

李攀示意兩個差人把劉老三放下，然后他又蹲下神來，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人家，人死不能復生，您先別傷心，把您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把兇手抓起來，給他報了這殺身之仇。”

劉老三看著李攀，擦了擦眼淚，堅定的說道：“不要！我已經沒了一個兄弟，不能再折一個了！”

這句話一出來，在場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爺子，您、何老大、還有楊老二到底是什么關系？”

李攀沒有放棄，繼續問道，這個問題并不敏感，有時候旁敲側擊更容易接近真相。

劉老三不知道李攀是怎么想的，老實巴交的他開口回答道：“我們三個是拜把子的兄弟……”

“啊？”

不僅是李攀，在場所有人都非常納悶。

何老大和楊老二的年紀差不多，說是把兄弟也有人信，可是這劉老三呢，一大把年紀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關系。

柴頭走了過來，說道：“你們是怎么排的大小？你年紀這么大才排老三，你們倒著排的啊？”

劉老三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們三個拜把子的時候是用身高來排大小的，當時他們倆還不高，我還是老大，后來……”

這個就不用說了，后來肯定是何老大長的最高，楊老二比劉老三還要高一點，而劉老三年紀大了，背也彎了，成了最矮的那個……

“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嘞，你說是不是啊，徐老三，哈哈哈……”

柴頭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徐頭用胳膊肘蹭了蹭他，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消停點。

再看劉老三，正用一雙幽怨的眼睛瞪著柴頭……

李攀知道了他們三個的關系后，又問道：“那……您是不是最近見過何老大？”

“沒見過！”

劉老三一口咬定他就是沒見過，可是他越是這樣，李攀他們就越是起疑。

張小弦看著劉老三，他知道這老頭老實，一般不會說謊騙人，所以才能被人一眼就看出來。

何老大啊，何老大，這下我看你去哪跑……

張小弦心里覺得舒暢起來，他終于能把何老大給繩之以法了，親眼看著他在菜市口被斬首示眾……

劉老三現在看來是學聰明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刀子架在頭上都不愿意張嘴。

張小弦晃了晃手里的牌子，說道：“我看他不說話就不要問了吧，白費力氣，各位要不要來看看我帶回來的這塊牌子？”

李攀他們立刻舍棄劉老三，都圍了上來，張小弦用手尅去了牌子底端的一大塊白色顏料，露出了殷紅的血跡。

“這是兇器？”

柴頭納悶的問道。

徐頭把柴頭推開，嫌棄的說道：“你殺人用這個啊，光說些不中用的。”

端詳了一會兒，李攀指著牌子說道：“從這血的深淺程度來看，人頭有可能和這個牌子掛在一起過，所以血都在底端……”

李攀推理的不錯，據黃大福說，這塊牌子昨天晚上確實和人頭掛一塊。張小弦點了點頭，“對，我還打聽了，說是劉老三家一共有三個人頭，也不知道真假……”

說著，張小弦回頭看向了劉老三，劉老三皺著眉頭，癱坐在地上，像是根本不關心這里討論的事情。

李攀他們幾個商議了一下，決定讓劉老三帶路，他們要去劉老三家看一看。

徐頭笑著來到了劉老三的面前，伸手把劉老三給攙了起來，說道：“老爺子，請吧，我們要去你家看看。”

劉老三被強行攙了起來，想要反抗，但都是徒勞無功，只得開口說道：“我家都是棺材有什么好看的！”

“我們就愛看棺材……”

“一天不看難受……”

“……”

眾人的步子都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劉老三的棺材鋪。

劉老三顫顫巍巍拿鑰匙打開門，然后十分不情愿的把李攀他們請了進去。

張小弦也想跟著，結果被柴頭給攔下了，柴頭一臉不善的說道：“你進去干嘛？跟我在這里等著。”

張小弦沒辦法，這位柴頭是太悶了，留下一個說話的解悶。

干等著無聊，張小弦開口向柴頭問道：“柴頭，您怎么不進去？萬一何老大在這里呢？人多不是力量大啊。”

柴頭搖了搖頭，答道：“我才不去摻和呢，我得堵住門口。”

“哦……”

張小弦仔細一想，發現柴頭說的好像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