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弦和柴頭在門口等著,兩人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一個大大咧咧,一個心懷鬼胎。
等了一會兒,張小弦突然想到了二啞巴,二啞巴去還梯子還沒有回來,自己告訴他讓他去鐮刀胡同找自己,結果自己又跟著李攀他們來了這里。
張小弦想到了這個理由,告訴柴頭,說去找二啞巴,柴頭沒多想,便點頭答應了。
離開牡丹胡同,張小弦便趕奔鐮刀胡同。
不出了一會,他便到了鐮刀胡同,往胡同里一看,二啞巴正木訥的站在何老大家門口,一動不動的。
張小弦覺得奇怪,二啞巴雖說不是那種好動的人,但是也不可能就這樣干站著不動彈。
“二啞巴!你干嘛呢?”
張小弦一邊問著,一邊慢悠悠的往這邊走。
二啞巴看著走來的張小弦,皺了皺眉頭,然后伸手指向院里。
看到二啞巴這個舉動,張小弦立刻止住腳步,事情不對勁!
容不得張小弦多想,突然從何老大的家里沖出了七八個黃衣男人,一個個面容不善,氣勢洶洶的朝張小弦這邊跑來!
“這……!”
張小弦的眼角跳了幾下,一看突然出來這么些位,而且看樣子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張小弦心里有鬼,轉身就跑,一刻都不敢停留!
但是張小弦他根本就跑不過那些人,人家先跑的,早就提起速來了。
再說了,既然是針對張小弦來的,那么肯定早就有所準備,從胡同口又閃出了四個黃衣大漢,面帶微笑,張開雙手,“小子!來抱抱!”
“我去你的!”
張小弦停住,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瞄準一個大漢的頭就扔了過去。
被瞄準的那個大漢躲閃不及,被砸中了腦門,頓時吃痛,哎呀一聲抱著腦門嗷嗷喊痛。
與此同時,其他的黃衣人一起沖上去把張小弦就按倒在地,那個被石頭砸了的大漢也不知道從哪里撿了一根木棍,走過來對著張小弦的后腦勺就是一棍子,這一下可是用足了力氣,張小弦頓時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下午,張小弦緩緩的睜開眼睛,覺得自己的后腦勺非常痛,同時也發現自己被綁的結結實實,行動困難。
他這才想起了今天上午的那一群黃衣人,一定是他們把自己給抓到這里的。
“你醒了啊,張小弦。”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張小弦扭頭看去,只看到一些黃衣人,不過這些人的年紀看起來都與自己相差無幾。
“把他翻過來,對著我!”
那個中年人話音剛落,兩個黃衣人就過來抬著張小弦,把他給翻了個個,張小弦這才看到那個說話的中年人。
從那個中年人的衣著打扮來看,就知道這人非富即貴,手里揉著一對獅子頭,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平淡的看著張小弦。
“您是?”
張小弦不認識人家,但是從人家這架勢上就能看出,這個人自己惹不起。
中年人沒有說話,反倒是他身后的一個黃衣男人開口說道:“南城關老爺都不知道?”
關老爺?
張小弦一聽,就覺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了想,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開口問道:“您不是死在麥城了嗎?”
這張小弦也是太過緊張了,三想兩想的就想到了敗走麥城的那位關老爺……
“哈,我可比不上那位。”
這位關老爺笑了笑,然后表情就冷了下來,說道:“和你直說吧,我是關海的父親。”
張小弦愣了一下,關海的父親,也就是那個賭場的大老板,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一時間張小弦也想不通,而且關老爺他們也不像能給他過多時間去胡思亂想。張小弦便直接開口問道:“那關老爺,您找我來是為了什么?貴公子的死衙門不是正在查嗎?”
關老爺點頭說道:“是啊,這我都知道,我就想知道,他們那些酒囊飯袋查到什么地步了。”
“這……”
張小弦覺得關老爺對李攀他們的這個稱呼有些反感,李攀他們為了這個案子東奔西走的,累的夠嗆,卻只是換來了死者家屬一個酒囊飯袋的稱呼……
天大的諷刺!
“你說就是了,我罩著你。”
關老爺說著一擺手,兩個黃衣人便立刻上前給張小弦松綁。
張小弦可以自由活動之后,首先伸手摸了摸后腦勺腫起來的大包,足足有雞蛋大小的包,一摸還挺疼的。
關老爺繼續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人家人多勢眾,張小弦無奈的嘆了口氣,回到:“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誰是殺人的兇手了。”
“哦,這么快?”
關老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接觸衙門里的也就只有尸位素餐的縣太爺罷了,縣太爺那才是真的酒囊飯袋,所以關老爺在這點上,有些低估李攀他們了。
張小弦點點頭。
“那是不是也知道兇手是誰了?”
關老爺急切的問道。
張小弦有些納悶,反問道:“您老問這個干什么,等破了案子,您老去菜市口等著不就知道是誰了。”
“我接到消息,你們這個案子很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破案。”關老爺說著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你說這大清朝眼看著就要垮臺了,到時候這案子,他們還有功夫破嗎?這人,他們還有功夫殺嗎?”
也就關老爺這種有錢有勢的人敢說這種實話,這在當時要是被人檢舉了,動輒就是滿門抄斬誅九族的大罪。
張小弦搖了搖頭,說道:“您老可別說這滿門抄斬的話了,這大清朝不是還好好的呢。”
“果然像你這種賣菜的小人物,眼界都不太高。”
關老爺對張小弦說的這番話感到很失望。
張小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他現在沒空去管清朝是不是要垮臺,他只要活著。
不過,關老爺的出現,讓他更有把握能把楊老二的死撇的一干二凈!
關老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把你請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要知道兇手是誰,他在哪?”
“您找他到底是要干嘛?”
張小弦明知故問,裝起了糊涂,人家的兒子被殺了,還能干嘛?不也就是以命抵命,反正是不可能請兇手吃一頓就對了。
關老爺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