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到大門里的側廂房一看，發現二啞巴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呼哈呼哈的的打著呼嚕，睡得還挺香。
“二啞巴，起來了！有話要問你。”
張小弦連晃帶拍的把二啞巴從睡夢中叫了回來，二啞巴睜開眼，嫌棄的瞪著張小弦和李攀。
看著氣呼呼的二啞巴，張小弦嘿了一聲，罵道：“瞪什么瞪！起床氣還不小嘞。”
李攀拍了拍張小弦的肩膀，示意張小弦對二啞巴態度好一點，轉而笑著對二啞巴說道：“我是這縣衙的仵作，我有話要問你，你……”
話還沒說完，李攀就停住了，轉頭向張小弦問到：“他又不會說話，怎么給你做證人？弄個口供都難。”
張小弦苦笑了一聲，回道：“他可以比劃啊，比劃的可像了。”
“阿巴阿巴！”
二啞巴也在一旁拼命地點頭，意思是張小弦說的沒錯。
“好吧，來吧。”
李攀見也沒別的辦法了，無奈之下只好讓二啞巴“比劃”給自己看。
二啞巴又把他知道表演給李攀看了一遍，張小弦在一旁勤勤懇懇的給李攀做翻譯工作……
等二啞巴把他知道的都表演完了以后，李攀便陷入了思考，按照二啞巴和張小弦提供的線索來看，在張小弦家里藏人頭的和嫁禍張小弦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不過有些可疑的就是，他怎么知道張小弦那晚上就一定會去自己的家里呢？
要是去張小弦家是為了把張小弦滅口的話，那就沒必要嫁禍給張小弦了……
張小弦和二啞巴看李攀在發呆，知道他是在思考案子，也不敢出聲，只能靜靜地等著。
而就在這時，從縣衙大門口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差人，那差人一看側廂房亮著燈，過來一看，發現李攀在這里，便走了進來，急忙對李攀說道：“李頭，那兩個人頭分別是一個是鐵錘胡同葛二的頭，一個是鐮刀胡同堂屋那個光膀子的頭。”
“嗯？”
李攀輕咦了一聲，心中更納悶了，因為這兩個人一個死在鐮刀胡同，一個死在鐵錘胡同，根本就不挨著……
同時，張小弦聽到那差人的匯報之后，也是非常震驚，他本來二啞巴看到的那個壯漢和自己看到的那個壯漢是一個人，現在看來，可能并不是……
雖然有了點線索，但是現在實在是太晚了，調查起來非常不方便，李攀只得對那個差人吩咐道：“你去讓弟兄們都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查。”
“是。”
差人應聲退下。
那人走后，李攀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對張小弦說道：“哥哥，你們就在這里休息吧，明天我們就一塊去查案。”
“哎，好。”
張小弦點了點頭，李攀對他還是有些懷疑的，要不然肯定就讓他去自己家睡了。
就這樣，李攀給張小弦和二啞巴安排了一間房，自己回門口的廂房睡去了。
一夜無話，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李攀早早的就起床了，來到張小弦和二啞巴的房間，敲了敲門，說道：“哥哥，我們出去買點油條吃吧。”
“嗯，這就來。”
張小弦答應了一聲，叫起了二啞巴，跟著李攀就出去吃油條去了。
吃油條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李攀滿腦子都是破案，張小弦心虛，二啞巴不會說話……
吃完油條，李攀帶著張小弦他們兩個去了鐮刀胡同，鐮刀胡同里，徐頭和柴頭早就到了，兩個人正津津有味的和三個老太太聊天呢。
“徐頭，怎么樣？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吧？”
李攀來到近前問道。
徐頭哈哈一笑，拿眼神瞄了一下旁邊的三個老太太，說道：“多虧了這幾位大娘，我全都知道了。”
三個老太太一臉自豪的看向李攀，李攀笑著豎起大拇指，夸贊了一聲，“大娘，好樣的。”
“配合官方嘛，都是應該的。”
“應該的……”
“……”
三個老太太笑著回道，當她們看到張小弦的時候，都有些納悶，其中一個問道：“賣菜的，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也沒來賣菜啊？”
“有點事，忘了……”
張小弦嘿嘿笑著，沒有多言。
李攀一把攬住張小弦的肩膀，說道：“這可是我們衙門的人，以后都不賣菜了，幾位大娘要是需要菜，直接去他家自己取就行了。”
“真的嗎？”
“原來是高就了。”
“……”
她們三個一聽到李攀說可以去張小弦家自己拿菜，眼睛都開始放光了，不過卻看向張小弦。
張小弦雖然有些肉疼，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點頭，她們肯定立刻就回家拿菜籃子了。
李攀替張小弦答應了，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不能拿太多啊，還有就是有什么傳聞的話，立刻通知我們。”
“好嘞！”
三個老太太興高采烈的就走了，回家取菜籃子去了。
她們離開后，張小弦扭頭看向李攀，問道：“你認真的？那可是我的全部家當啊……”
李攀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等這個案子結了，你一定會來衙門的。”
“哦……”
張小弦無奈的答應了一聲，被李攀這么一說，他心里更加發虛了，什么叫一定回去衙門？
鬼知道是去當差的還是聽審的……
李攀轉頭又對徐頭說道：“徐頭，你給我說說吧，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頭咳嗽了一聲，回道：“這家的男主人叫何東，人稱何老大，是個殺豬的屠夫。”
李攀繼續問道：“是死在水缸里的？還是堂屋里的。”
“都不是。”
徐頭搖了搖頭，然后繼續說道：“女主人叫張蓮花，聽那幾個大娘說，這個張蓮花是個好客的主兒，沒少給何老大戴綠帽子。”
柴頭在一旁，想了一下，便大大咧咧的說道：“那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捉奸在床，丈夫殺妻子和姘頭的案子嘍？”
徐頭點點頭，說道：“有可能，水缸里的應該就是姘頭了，那堂屋里不知道是不是姘頭，只知道那三個大娘說他叫楊老二。”
“阿巴阿巴！”
二啞巴突然神情激動的阿巴了兩聲，他又要開始“比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