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接收到了氣息中蘊含的知識，氣息中規則的流轉，一種不可言述的感覺在他心中彌漫。

這一刻，他看見了跨入三階法師的大門！

然而“靈魂行走”的狀態，不是他靠自身的力量達成的，而是靠外力，真言術作用的時間也就是一瞬，不是長時間的加持。

沒等李聰叩開三階的大門，他便從“靈魂行走”的狀態退了出來。

五感再次與他的精神體鏈接，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問道：

“這是？”

看到李聰的表現，趙文舉有點摸不準到底發生了什么。

難道自己的真言術沒有奏效？

這個法師的表現怎么跟武者不一樣，好像只是恍惚了一下，沒有一點痛苦的樣子。

但是，好像也不是法術失敗了，也沒有遭到反噬啊！

沒有想明白，趙文舉所幸也就不想了，他直接問向法師：

“怎么樣？”

“大人，入您門下就能學會剛才那個嗎？”李聰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靈魂行走”是精神系法師的三階法術，位階并不高，似乎李聰只要升一級就能夠著了。

但實際上這里面有很多說道，首先，這是“精神系”的法術，理論上只有精神系法師能夠修習。

這不是精神系的法師群體，有門戶之見，敝掃自珍，而是這個法術很難，非精神系法師，大概率學不會，硬學的話，容易損傷精神。

在法師群體內部，精神系法師占的比重很低，但卻享有很高的贊譽，被稱為法師中的天才。

為什么被稱為天才呢？

有兩個原因。

法師教育，跟武者不同，不是交了錢就能學的，它存在一個叫做學前考試的東西。

考試內容很簡單，就是把想入學的學生，關到小黑屋里，關三天！

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關三天！

是實實在在地，連續的三天，不會有中斷。

也就意味著，這三天，拉撒都在里面。

當然，你可以空腹進去，就不會有拉撒的事情。

但是，這三天，也不會有人送水送飯。

也就是三天，一點陽光不見，滴水不進。

一旦忍不住了，學生可以敲門出來，只要敲門，立馬就給你放出來。

不過這學前考試，也就失敗了。

這不是法師群體的惡趣味，也不是什么欺負新人，而是前輩總結出來的，開啟精神力的鍛煉法。

專業的說法叫做“虛其腹，實其心；弱其骨，強其智；所以毛發聳，而精神立。”

學生只要安然度過這三天，就被認為其精神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被確立出來。

而精神系法師，則要在這三天，達成另一項成就，開啟靈覺！

入學考試，會有高階法師，在人間和靈界的夾縫中，用能量勾連出一幅圖。

只要學生回答出來圖案的內容，不用清晰的看見，只要模糊地感知出大體的圖形含義就行，就會被認為成功開啟了“靈覺”，擁有選擇“精神系”道路的權利。

單獨這一項成就，就已經讓精神系法師在法師群體里，享受到數不清的大拇指。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精神系，擁有最少的法師數量，確是成就七階大法師最多的派系。

以上兩點，支撐這精神系法師“天才”的贊譽。

而李聰，既然他現在是“土系”專精的法師，也就不可能在進入“精神系”領域，吃力不討好。

要知道，入學考試，其實透露出一個明顯的雙方差距，在法師階層，能夠較為清晰的觀察到外界信息的“靈覺”，是三階以后才能掌握的。

李聰是二階法師，現在都沒有開啟這項能力。

也就是說，精神系法師，對于自我精神的精細操控能力，要超過其他法師足足三個階層。

所以對李聰來講，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他可能一輩子都掌握不了，這個精神系法師的三階法術“靈魂行走”，這種可以直接，真切地感受世界的法術。

而現在，趙文舉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對他來講，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碰到的機會，他不能不動心。

趙文舉看著法師的表情，雖然它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眼前法師的樣子，足夠他對現狀作出判斷。

李聰對剛才他露的一手非常感興趣！

不用細想，趙文舉就開口說道：

“是的，只要入我門下，你就能學會剛才那道法術！”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大人還能騙你不成？”

“只是，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入大人門下，只是這門庭問題，我終究不好和老師交代！”

“怎么，你們老師還禁止學生轉投他派不成？”

“馮老師到沒有說不讓，他只說過，轉換門庭是大事，要慎之又慎！”

“哦？你們老師倒是很開明啊，那你還怕什么？”

“大人，馮遠征老師待我不薄！”

“嗯……”

趙文舉口頭應著，打量起面前這個年輕的小伙子。

據他所知，李聰年紀很輕，比他認識的一幫子武者都年輕，二十左右歲，元氣滿滿的年紀，面白無須，皮膚光滑，臉上滿滿的屬于年輕人的膠原蛋白。

久經冥想的緣故，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上面是筆直的劍眉，下面是挺拔的鼻梁，在趙文舉前世的年代，妥妥的奶油小生，能迷倒萬千少年的那種。

較好的皮囊下，關于專業知識技能方面的造詣也不俗，能夠短時間就從內部阻斷了一個從沒有見過的異族法術，而技術之外，心地也良善。

摒棄了心里關于佛門資質方面的度量，趙文舉從其他方面，第一次感覺到，這小子，也是不錯的徒弟人選。

想了想，他改變了關于收取第一位門徒的打算，對著李聰說道：

“說了這么多，我還沒告訴你，我所指的門庭，到底是哪里，叫什么？”

不等李聰接話，趙文舉話語不停，繼續說道：

“我這一門，叫做禪宗，就是禪（shan）讓的那個禪字，堯舜時期，唐堯將天下主的位子拱手讓給虞舜的那個禪讓，我們這里把它改了個讀音，叫做禪。取其能放下天子尊位，取其大決心、大舍得，取其精神永續恒傳之意，在細微處又有差別，畢竟是一個宗門，不是天子傳位之事，所以讀音又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