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渤海人生活的地域

一 山川地貌

《新唐書》載，渤海國“地直營州東二千里，南比新羅，以泥河為境，東窮海，西契丹。……地方五千里，戶十余萬，勝兵數萬”，先后以舊國（吉林省敦化市東牟山）、中京顯德府（吉林省和龍市西古城）、上京龍泉府（黑龍江省寧安市渤海鎮）、東京龍原府（吉林省琿春市八連城）為王城，將其作為統治中心。據考證，“海東盛國”時期疆域南界至泥河及水一帶，與新羅為鄰；北界到那河即今東流松花江及黑龍江中游段一帶，分別與南室韋及北黑水靺鞨諸部接壤；東至日本海，盡有今俄羅斯的南濱海地區；西北至今吉林省農安、梨樹，遼寧省昌圖一帶，與契丹地相連；西南則到遼河東岸。據《中國歷史地圖集·隋唐五代十國時期》所繪渤海疆域圖，其地處歐亞大陸東端、太平洋西岸，瀕臨日本海。地理坐標為東經123°～138°，北緯39°～48°。北達今小興安嶺南麓和三江平原，東臨日本海，東南抵長白山地及咸鏡山地，西部及中西部深入松遼大平原腹地。地域廣袤，高山丘陵、平原盆地相間分布，江河縱橫交錯、湖泊星羅棋布，因而自然地理形勢具有多樣性。

境內多高山大嶺，中南部為今長白山脈和老爺嶺，南部咸鏡山脈、狼林山脈和蓋馬高原，中部和北部有馬紀嶺（即靺鞨嶺，也即今張廣才嶺）與小興安嶺和完達山脈，東部有錫霍特山脈，西部為吉林哈達嶺、龍崗山脈等。這些高山大嶺及其余脈互亙東西南北，綿延起伏，小則數百里，多則上千里，使山區和半山區的面積約占疆域總面積的60%以上。

江河湖泊眾多。注入韃靼海（鄂霍次克海）的有黑水（今黑龍江）、那河（今松花江）、粟末水（今第二松花江）、忽汗水（今牡丹江）、鴨淥水（今鴨綠江）、土門水（今圖們江）、淶流水（今拉林河）、安車骨水（今阿什河）、泊汋水（今蒲石河）、泥河（今朝鮮龍興江）及今烏蘇里江、渾江等。注入日本海的主要河流有土門水、率賓水（今綏芬河）等。流入黃海的大河則是鴨淥水，流入渤海的主要河流有遼河、渾河等。湖泊以“湄沱湖”最為著名。“湄沱湖”舊指今之興凱湖，今多指鏡泊湖。由上述主要江河沖擊而形成的平原低地，主要分布在北部和西部，其中北部是三江平原，西部則是東北大平原（松遼平原）的一部分，面積都非常遼闊，約占疆域總面積的兩成多。

在山區或半山區與平原低地之間，往往存在著起伏不平、大小不等的丘陵，約占總面積的一成多。而在一些山區里面還有許多面積不等的山間盆地和溝谷平地，可供人們耕獵，不過，在總面積中所占比例不大。

渤海國轄區多處于中高緯度地帶，屬于大陸性氣候，但許多地區又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季風的影響而較為濕潤或半濕潤。溫差變化非常明顯，北部地區因為緯度較高，特別是北緯45度以北地區，天寒地凍的時間長達半年，屬于寒溫帶、濕潤半濕潤季風氣候，冬季寒冷而漫長，夏季較短，無霜期僅有90～120天，全年平均氣溫在-6℃～ -4℃，年均降水量250～700毫米，這樣的氣候條件對農業生產的發展顯然有較大的負面影響。南部由于緯度相對較低，如其最南端不足北緯40度，氣溫相對較高，屬于溫帶暖溫帶、濕潤半濕潤季風氣候，冬冷夏暖，全年平均氣溫在4℃～10℃，四季明顯，春短多風，年均降水量400～1200毫米，全年無霜期在150天以上，農作物的生長條件比北部地區好得多。中西部地區屬于溫帶濕潤半干旱季風氣候，冬季長而寒冷，夏季短而溫暖，春秋多大風，天氣多變，年平均氣溫-7℃～-3℃，平均降水量在350～1000毫米，全年無霜期120～150天（山區約百天）。

二 自然資源

渤海國地域遼闊，地形多樣，屬大陸性季風氣候，較為濕潤或半濕潤，因而，動植物種類齊全，物產豐富。長白山地，生長著茂密的針葉樹和落葉樹，有紅松、魚鱗松、沙松、鵝耳櫪、楓、黃波羅、水曲柳、胡桃楸、云杉、冷杉、椴樹、柞樹等樹木和人參、附子、黃芪、五味子、赤芍等名貴藥材。梅花鹿、紫貂、東北虎、猞猁、花豹、黃豹、紫豹、黑熊、野豬、狐貍、犴鹿、獐狍等出沒于密林之間。完達山—老爺嶺，森林茂密，樹種有25科100余種，比較珍貴的有紅松、云杉、水曲柳、黃波羅等，其他針闊葉樹種有樟子松、落葉松等，素有“林海雪原”之稱。錫霍特山系，位于俄羅斯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伯力）東部，山體不高，屬中高山系，山坡平緩，有些地方山頂也是平的，在最高的山峰上還有稀疏的風化殘丘。老爺嶺，長1200千米，寬200～250千米，平均海拔800～1000米。東面瀕臨韃靼海峽和日本海，山勢險峻，多懸崖峭壁，有一些湍急的小河。山上多森林，云杉和銀松為主要樹種，北部為針葉林，南部是針闊混交林。蘊藏有煤、錫、鉛、鋅、金等礦藏。

渤海國境內江河縱橫，湖泊遍布，漁業資源豐富。魚類有鱘魚、鯉魚、鲇魚、鮭魚、白魚、懷頭魚、干條魚、狗魚等。一望無垠的森林及草地，棲息著各種珍禽異獸。鳥禽類有丹頂鶴、海東青、天鵝、山雕、鷺鷥、鶴鵪、飛龍、野雞等。獸類有紫貂、水獺、猞猁猻、狐貍、灰鼠等各種細毛獸和虎、熊羆、野豬、獾子、貉子、樟子、梅花鹿、馬鹿、狍子、狼、豹等大野獸。另外，山珍野菜類有稠李子、都柿、山葡萄、黑加侖、草莓、樹莓、越橘、懸鉤子。中藥材品種多，儲量大，分布集中。其中，多為名貴藥材，如人參、防風、黃柏、刺五加、滿江紅、冬青、車前子、蒼術、龍膽草、赤芍、蒲公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