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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滿語“打漁泡”或“曬魚網”之說

此說最早來源于1898年出版的《1896年吉林下航記錄》一書,書中俄國采礦工程師阿奈魯特認為:“哈爾濱為滿語的‘曬網場’或‘當地某一大地主人名’的稱謂?!庇謸?922年東省特別區東陲商報館刊行的《哈爾濱指南》一書記載:“哈爾濱三字,系滿語譯成漢文,即‘打漁泡’之意義,或譯為‘曬魚網’三字。”1929年出版的《濱江塵囂錄》沿用了此說。

最近又有人根據在《黑龍江將軍衙門檔案》及《阿勒楚喀副都統衙門檔案》中發現的有關哈爾濱歷史資料的記載,重提“曬魚網”之說。這是不足為信的。

據《阿勒楚喀副都統衙門檔案》記載,1869年拉林協領永海呈報:“案查拉林原于羅金、報門(又稱報馬)、煙墩、哈爾濱沿江一帶設立官網三處半,捕打貢鮮應進鰉魚、白魚尾由來已久,已逾百年。”詳見《阿勒楚喀副都統衙門檔案》,《新晚報》1990年11月至12月“哈爾濱尋根”專版。

這段文獻記載,只能說明清代曾經在羅金、報門、煙墩及哈爾濱沿江一帶設立過官網漁場,而不能說明哈爾濱地名具有“曬網場”的意思。因為考證哈爾濱地名含義不能僅僅憑借設立過的官網,就將其推斷為哈爾濱地名含義。如此推斷的話,那么與哈爾濱齊名的“羅金”“報門”之地名又應作何解釋呢?

我們知道,任何地名都是作為具有一定意義的名詞,利用各種文字符號被記錄下來的。所以它具有語音和語義的構成因素,這是地名學中的基本前提,即地名的語言性質。因此,解開地名之謎必須從語言學入手,然后再考慮地名的地理環境、民族性、歷史性、社會性等諸要素進行綜合比較研究,才能得出較為正確的結論。依據《元文類》與《經世大典》記載:早在金、元、明之際,即滿族共同體形成以前就存在“哈爾濱”地名一詞。顯然,哈爾濱一詞不是源于滿語。至于滿語詞匯中是否真的存在“打漁泡”或“曬魚網”就是哈爾濱一詞本義的事實呢?回答也是否定的。因為滿語中的“打漁泡”和“曬魚網”的發音與哈爾濱一詞的本義及原始發音完全不同。因此“打漁泡”或“曬魚網”一說與“哈爾濱”一詞無關。

1933年,由日本人編纂的《大哈爾濱案內》出版發行。此書的作者將《哈爾濱指南》中的“打漁泡”或“曬魚網”一說解釋為“曬網場”。從此以后“曬網場”一說訛傳數十載,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由哈爾濱地方史研究所所長關成和先生對“曬網場”一說深刻剖析,并提出了十分精當、令人信服的論據。現將關成和的原文錄下,供讀者鑒賞。


“曬網場”,滿語稱Asuhaolehaobuleba,此外,再沒有第二種說法。曬字,滿語為Walegia,曬著為Wanlegianbi。網字,統稱Asu,因種類繁多,各具專稱,如Nulahan(大圍網)、Taihun(兜網)、Saodagu(魚兜子)、Nimuhabudalaba(魚亮子)等。場字用作復合詞,多用ba,曬網場的“場”字就是一例。它如場園的場字,亦作da(Zihaba)。有場字含義的單音詞,不用ba表示,如園字作Yafan,等等??傊?,滿語“曬網場”或“曬”字、“網”字、“場”字的讀音里都沒有與哈爾濱的語音相近的音素。關成和:《哈爾濱考》,1985年內部出版。


請讀者注意,上述這段關成和先生的精辟論述,亦被《哈爾濱尋根》紀鳳輝:《哈爾濱尋根》,哈爾濱出版社,1996。一書的作者原封不動地抄襲在該書的第10頁第12~19行,沒有加上任何注釋與說明,使許多讀者誤以為這是《哈爾濱尋根》一書作者的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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