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西豫東抗戰中的第三十二軍

齊國榰 陳銳霆 張尊光

一九三八年二月，商震第二十集團軍總部和第三十二軍駐開封以南朱仙鎮地區。二月十五日，第三十二軍奉命擔任黃河防務。軍部即由朱仙鎮移駐開封宋門外齊魯花園。十八日商震軍長訓話，說明防守黃河之重要意義，并說明韓復榘丟山東的后果。

當時第二十集團軍仍屬第一戰區戰斗序列，歸其指揮的有以下部隊：

第二十三師師長李必藩；

長蘆稅警旅旅長蔣紀珂；

第三十二軍軍長商震，轄第一三九師師長黃光華，第一四一師師長宋肯堂，第一四二師師長呂濟；

新編第三十五師師長王勁哉；

新編第八師師長蔣在珍。

第二十集團軍為了阻擊敵人渡過黃河，特作以下部署：

第二十三師在鄆城，菏澤以北黃河南岸沿線地區占領防御陣地。菏澤以北之董口歸該師防守。

第一四一師在董口至蘭封黃河南岸沿線地區占領防御陣地。

第一四二師在蘭封以北三義寨（含）至開封以北沿黃河南岸地區占領防御陣地。

新編第三十五師在開封，中牟以北沿黃河南岸地區占領防御陣地。

新編第八師在中牟、鄭州以北沿黃河南岸地區占領防御陣地。

第一三九師為預備隊，位置在朱仙鎮地區，三月二十九日奉命調歸第五戰區指揮。長蘆稅警旅為預備隊，位置于菏澤東北地區。

集團軍總部在開封宋門外齊魯花園。

各師進入防區后，立即構筑工事，積極偵察當面敵情；并加緊整補、訓練，準備作戰。

二月至六月是黃河枯水季節，水面較窄，水深較淺，流速緩慢，渡河比較容易。兩岸沙灘寬，防御工事構筑困難。

第二十集團軍在黃河防御戰線很長，約五百華里。兵力分散薄弱，防守黃河第一線兵力用了五個師。第二線預備隊用了一個師和一個旅。三月下旬第一三九師調到徐州臺兒莊一帶作戰后，預備隊就剩下一個稅警旅了。形成分兵把守，兵力處處薄弱，作戰指揮通信聯絡不便。

二月至四月，第二十集團軍在黃河防線沒有什么戰斗。新編第八師在鄭州黃河北岸建立橋頭陣地和撤退以及炸毀黃河鐵橋都是由第一戰區長官部直接指揮的。因為長官部駐在鄭州市內。連以后的花園口決堤計劃和實施，也都是長官部直接辦理的。四月，第二十集團軍總部派第一四一師第七二一團到黃河北岸地區打游擊，并偵察敵情。

四月，敵人修改了進攻徐州的計劃，加強了進攻徐州的兵力。敵第十六師團增加到濟寧、安居、嘉祥方面。新鄉方面之敵第十四師團，開始向東明、濮陽方向偵察活動。

第二十集團軍總司令部，為了適應戰事的發展，便于指揮防止敵人從東明以東地區強渡黃河，故于五月一日由開封移駐考城東南的何莊。此時前敵總司令薛岳已率第八軍、第六十四軍和第七十四軍進駐歸德一帶支援徐州作戰。

（一）菏澤戰斗

五月十日上午，第一四一師第四旅第七一五團第一營趙營長，將在長垣至濮陽路上俘獲的日本士兵一名、洋馬四匹和軍用品等送交到總部。從俘虜口供中得知敵第十四師團正向東明東北方向的黃河北岸運動。該營長是四月二十八日，奉命到黃河以北地區打游擊的。這件事對我軍作戰起了重要作用。

商震總司令當即決定派參謀長傅立平率總部參謀處作戰科長武泉遠和必要人員到菏澤設前進指揮所。指揮所設在菏澤城里文廟內。必要人員中有少校副官康啟華和譯電員、電臺人員、有線電話人員、警衛營的一個排，乘一輛大客車、兩輛大卡車，于當日下午到達菏澤城內。并命令第一四一師第四旅旅長林作楨率第七一五團（欠一營）和第七二三團，限當日晚到達菏澤布防和支援黃河守軍作戰。同時，還命令軍炮兵團第一營（營長董瀚）、第三營（營長陳銳霆）限當日晚到達菏澤協同步兵作戰。軍屬炮兵團代理團長齊國榰正在開封住醫院治病，商總司令即當派汽車到開封醫院接他出院，于十日黃昏把他送到菏澤。

菏澤縣城舊為府治，城池堅固，周長約為十二華里，因歷次戰爭和年久失修，多處殘破，豁口很多。東關西關有少數居民。南關北關有商店鋪面和較多的居民，個別房屋較高又堅固。城關外一片平原，坦克、大炮、汽車運動方便，利于作戰。由菏澤城向北一百華里為董口和鄄城，向東北約一百五十華里是鄆城，向東約一百五十華里是巨野，向南約一百五十華里是民權縣及火車站。

十日下午，傅立平參謀長、林作楨旅長、第七一五團劉斐然（字茂宣）團長、第七二三團孫棟生團長、軍炮兵第一營營長董瀚、第三營營長陳銳霆都按通知提前趕到菏澤。總部前進指揮所指揮官傅立平當即作了如下部署：

甲、當面之敵為第十四師團。

乙、第七二三團以兩個營在北關占領防御陣地，一個營在城內為預備隊。

丙、林旅長率第七一五團在城內占領防御陣地，并指揮第七二三團作戰。

丁、軍炮兵團兩個營在城內南北兩區占領防御炮兵陣地，支援城內外作戰，并準備巷戰。

戊、稅警旅仍在原地準備作戰。

己、指揮所設在城里文廟內。

十一日，各部隊在菏澤城里城外自己的防御陣地內，加緊構筑工事。第二十三師報告敵人攻占鄆城。敵人騎兵正向我軍右后方活動。

第二十集團軍當面之敵為第十四師團，師團長是土肥原賢二，該敵屬華北方面軍第一軍戰斗序列。一九三七年九月，第二十集團軍在正定、石家莊作戰時，就是與這個師團，還有其他師團交鋒。爾后沿平漢鐵路節節抗擊作戰和在安陽作戰時，都是該師團在我正面。現在黃河防御作戰據抓獲俘虜供稱和所得情報，知道當面仍然是敵土肥原這個日本大特務頭子。這個大壞蛋曾搞成立偽滿洲國和所謂華北自治，作惡多端。判斷該敵行動，可能是企圖渡過黃河協助敵第二軍進攻徐州作戰。

十一日夜，敵在董口突破了我第二十三師防線，占領了董口東西地區。我第二十三師守軍，雖然堅決抵抗和反擊，終因力量薄弱難以固守和恢復陣地。十二日凌晨敵軍即長驅直入，其先頭快速部隊于中午到達菏澤北郊同我守軍接觸，隨即向我守軍進攻，當被我軍擊退。當時，我防守菏澤的部隊營長以上的指揮官，都寫下遺囑，堅決與城共存亡。并用土坯堵死了城門，準備死守，以阻擊敵人前進。

十二日五時，總部接到第二十三師報告敵人向董口進攻時，當即命令在菏澤東北地區的稅警旅向董口馳援，迎擊或側擊敵人，阻敵前進。當該旅同敵主力激戰后也未阻住敵人前進，反而被迫退到菏澤城郊東北地區阻擊敵人。

十三日上午八時，敵人飛機開始對我陣地轟炸。敵炮兵利用高空系留氣球觀測，對我軍陣地炮擊。緊接著就是坦克和步兵的沖擊，但被我軍擊退。下午敵增加了兵力，又向我軍攻擊，經過激戰后，我城關和郊外陣地被敵突破。黃昏后，我軍作了調整部署。稅警旅進到敵軍側后攻擊敵人斷其后路。第七二三團利用商店，居民房屋固守，進行巷戰。

十四日上午八時許，敵人開始了比昨日更加猛烈的轟炸，制空權完全被敵人控制。我軍既無空軍支援，又無高射炮部隊，只好任敵機為所欲為。敵人炮兵比我軍炮兵占優勢，約五比一。因而我炮兵射擊受到敵炮兵的制壓。當開始炮戰時，代團長齊國榰正在炮兵團第三營炮兵陣地，和營長陳銳霆指揮射擊，突然數顆低飛炮彈在近處爆炸，陳銳霆急將齊國榰推倒，并壓在齊的身上。一塊彈片打在陳的腰皮帶環上，將環打彎；另一塊彈片打在圖囊內二百張中央銀行新印出的票子上。兩人都幸未受傷。在這次激烈的炮戰中，炮兵第一營副營長孫鴻章壯烈犧牲。敵人飛機大炮猛烈轟炸后，其坦克和步兵向我攻擊，都被我軍擊退。我軍傷亡慘重。下午三時敵人開始了更猛烈的攻擊，經激戰后敵人步兵和坦克由西城突入城內，發生了激烈的巷戰。我步、炮兵準備的巷戰工事和作戰計劃都用上了。步兵逐房逐屋地爭奪，進行手榴彈、白刃戰。炮兵用直接瞄準多次擊毀敵人坦克。各級指揮官都身先士卒指揮部隊拼命戰斗。官兵傷亡很大。林作楨旅長右腿受傷，仍繼續指揮作戰。衛士陸志勛陣亡。黃昏我軍開始突圍，因城門堵死，都是縋城出來的。林旅長由官兵保護和背著，也是縋城出來的。大炮和汽車無法弄出來都丟掉了，這是堵死城門造成的后果。于是菏澤失守。

參謀長傅立平和指揮所人員縋城出來到了菏澤城南大黃集，當即打電話向商震總司令報告。他一面痛哭一面說：“我對不起總司令，沒有完成死守菏澤，抗拒敵人進攻菏澤的任務。我是山東人，要堅決在山東省菏澤縣大黃集這塊土地上繼續抗擊敵人。不成功便成仁。”商總司令一面安慰他，一面叫他速回總部研究處理作戰事宜。

當傅立平自菏澤撤出到大黃集時，即和林作楨旅長以及各團、營長失掉聯系。他在大黃集同商總司令通電話后，敵人騎兵即追到大黃集。傅等立即向西轉進到一個村莊內。傅召集全體人員講話，組織敢死隊，由特務營排長率領夜襲大黃集。該排長很勇敢，到大黃集后，發現敵人很多馬匹拴在寨墻內的樹上，他命令所有人員蔭蔽在寨墻上，只身潛入敵人宿舍內，用二十響手槍掃射，斃敵多人。當他退出到寨墻時不幸壯烈犧牲。墻上伏兵手榴彈、手槍、步槍齊發，將敵很多馬匹擊斃，隨即撤出戰斗，敵人槍炮亂發。傅立平率全體官兵退回總部。

十五日上午，在傅尚未回到總部之前，參謀處作戰科長武泉遠首先回到總部。武是自報奮勇申請去前進指揮所的。當敵人攻破菏澤城，經過巷戰于黃昏突圍時，他憤恨跳城自殺，幸被同人救起，護運到大黃集，即乘三輪摩托車回到何莊總部。他向商總司令匯報了菏澤作戰和突圍情況。并報告了所了解的當面之敵第十四師團的情況。

將近中午時，發現敵人騎兵向內黃、野雞崗方向急進。黃昏時得到通報，敵人騎兵炸毀了野雞崗附近的隴海鐵路。同時接到通報，黃口附近的隴海鐵路于十四日、十五日，被南北前來的敵人快速部隊炸毀。同日夜間又接到第一三九師電報言奉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的命令堅守蕭縣。

十六日，第二十三師師長李必蕃因在菏澤戰斗中身受重傷，搶救無效，壯烈殉國。

當時，商震總司令能使用的部隊只有一個騎兵團（四連制）和一個警衛營。清晨八時第一四二師第五旅第三補充團第一營營長張崇閣率全營自蘭封馳援來到何莊總部，當即在何莊東邊的端莊占領防御陣地。敵機九架轟炸考城（今蘭考縣堌陽鎮），敵偵察部隊在何莊東北地區為我騎兵團所阻，其主力分數路向南前進，情況非常危急，總部已是首當其沖。商總司令猶能鎮靜自若，從容指揮，真是難能可貴，大將風度，令人敬佩。

十七日上午，敵機仍頻繁轟炸考城、蘭封和交通線。我騎兵團襲擊了敵人一輛小汽車，打死了司機和一名軍官。這個軍官的軍銜是少佐，職務是主計（即少校軍需官），在他身上搜獲得敵第十四師團的作戰計劃，命令和部隊編組情況一份。該騎兵團立即將材料送到總部。從這份材料中，綜合得知以下情況。

甲、酒井支隊。由步兵第二十八旅團長酒井隆少將指揮的步兵第十五聯隊、第五十聯隊的一個大隊、獨立機關槍第五大隊，騎兵第十八聯隊主力、野炮兵第二十聯隊第三大隊、野戰重炮第五聯隊，獨立裝甲車第一中隊、工兵一個中隊等為基干組成。四月十八日由新鄉乘火車出發經石家莊、天津、濟南，五月八日到濟寧集結。十一日攻占鄆城，同時配屬于第二軍第十六師團。支隊主力向金鄉方面南下，令騎兵第十八聯隊向師團主力方面前進。十五日下午騎兵一部到內黃附近炸毀了隴海鐵路。同時支隊主力奉命歸建，經城武向內黃前進。

乙、敵第十四師團主力。師團長土肥原賢二中將指揮步兵第二十七旅團（轄步兵第二聯隊、步兵第五十九聯隊）、步兵第五十聯隊（欠一個大隊）、野炮兵第二十聯隊（欠第三大隊）、野戰重炮兵第二旅團（欠第五聯隊）、獨立野戰重炮兵第八聯隊、迫擊炮第五大隊、獨立氣球第一中隊、高射炮第二隊、第二師團第一架橋材料中隊、第十四師團架橋材料中隊、第十六師團第二渡河材料中隊、架橋材料一個中隊、折疊船約一百五十只、獨立工兵第二聯隊、工兵第十四聯隊、輜重兵第十四聯隊、第十四師團通信隊、衛生隊、第一至第四野戰醫院、兵器勤務隊、軍馬場等。于十四日攻占菏澤后，十六日開始分數路南下，經大黃集和考城以東地區向內黃前進。

商總部判斷，敵第十四師團將于十八日全部在內黃附近集結，并切斷隴海鐵路，尋機攻占蘭封或協助其第二軍攻占歸德（商丘）。并將以上敵情報告了蔣介石、程潛。

當日中午，第七十一軍軍長宋希濂奉蔣介石之命前來考城何莊何家花園商總部商量作戰事宜。

十八日，接到第一三九師電報，十六、十七日敵猛攻蕭縣，十八日攻入城內，發生激烈巷戰。隨即失掉電臺聯系。是日蕭縣失守。

十九日國軍撤離徐州。

（二）攻擊土肥原師團

二十日，商震接到蔣介石的命令，前線所有部隊統歸前敵總司令薛岳指揮，圍殲土肥原師團。薛岳當時原任第一戰區前敵總司令，在歸德指揮黃杰第八軍、李漢魂第六十四軍、俞濟時第七十四軍、孫桐萱第三集團軍（原系韓復榘部三個師），還有新編第三十五師及第七十一軍第八十八師的第二六四旅等部隊。當敵十四師團渡過黃河、攻占菏澤，前進到內黃附近地區，截斷隴海鐵路后，蔣介石即令薛岳率各軍回師圍殲該敵。

同日，商震接到薛岳的命令要旨如下：

甲、敵第十四師團現竄集內黃、儀封、楚莊寨、野雞崗等地區；

乙、我軍決心攻擊該敵，并以野雞崗、楚莊寨、儀封、內黃之敵為攻擊目標；

丙、以第六十四軍、第七十四軍為東路軍，沿鐵路兩側向野雞崗、楚莊寨、儀封、內黃之敵攻擊；

丁、以第七十一軍、第二十七軍為西路軍向儀封、內黃、野雞崗、楚莊寨之敵攻擊；

戊、新編第三十五師向宋莊、紙坊集之敵攻擊；

己、第三集團軍向舊考城之敵攻擊，并以一部埋伏在魯道口、大寨集等處相機襲敵；

庚、第三十二軍以一部確保大黃集，并埋伏于楊橋、郭莊、馬莊等處相機襲敵，其余部隊仍堅守河防；

辛、定于二十一日開始攻擊。

二十一日，第七十一軍軍長宋希濂率部隊（欠第八十八師師部和一個旅，該師師長龍慕韓歸第二十七軍軍長桂永清指揮駐蘭封）由紅廟附近地區出發向儀封之敵攻擊前進。該敵經過抵抗即向西南退去。當日下午宋部攻占儀封。儀封西南約四千多公尺處敵炮兵向我射擊。我炮兵還擊，形成炮戰。二十二日，第七十一軍和第六十四軍會師。內黃、野雞崗之敵向西退去。兩軍長商妥由第六十四軍軍長李漢魂統一指揮，向當面之敵攻擊。下午二時，開始攻擊，經過激戰稍有進展傷亡頗大。

第二十七軍軍長桂永清率第四十六師師長李良榮部和邱清泉率領的一個戰車營及搜索裝甲車一個連，并指揮第七十一軍的第八十八師（欠一個旅）師長龍慕韓。二十一日攻擊無多大進展，卻大肆吹噓。二十三日，敵大舉進攻時，桂部潰退西逃，一直逃跑到開封以東附近地區。蘭封縣城、車站和羅王車站、興隆車站失陷。桂永清軍長被撤職。龍慕韓師長被槍決。

商震總司令按照薛岳的作戰命令，即令稅警旅確保大黃集并埋伏在楊橋、郭莊、馬莊等處相機襲擊敵人，并令各部隊嚴守河防。當敵攻占蘭封、羅王、興隆時，立即命令第一四二師防守三義寨至袁坊村地段守軍，應集中兵力迎擊來犯之敵，堅決控制黃河渡口。經過激戰傷亡非常嚴重，終因力量懸殊三義寨被敵攻占，渡口失守。

敵第十四師團攻占蘭封、羅王車站后，即將其主力轉移于三義寨、曲興集、羅王寨三個據點和黃河南岸渡口，利用河北岸貫臺集進行后方補給。敵一部兵力占據了埽街，構成了半圓形防御陣地，背靠黃河，固守待援。同時，留置一部分兵力于蘭封和羅王車站成犄角形勢。

當敵人攻占蘭封時，在鄭州的蔣介石怕敵人直攻開封、鄭州，立即調胡宗南十七軍團（轄第一、第九十兩軍）由西安潼關趕到開封。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到開封指揮督戰。

二十四日，第三十二軍稅警旅一部克復菏澤。第一四一師第七二三團到何莊以東雷寨布防。

同日開始圍攻土肥原師團。第七十一軍攻擊蘭封之敵。第七十四軍俞濟時部、第三集團軍的第二十師、新編第三十五師、第一〇六師沈克等部攻擊三義寨附近地區之敵。第六十四軍攻擊羅王車站地區之敵，爾后協助胡宗南部攻擊羅王寨、埽街地區之敵。第十七軍團長胡宗南以第一軍為預備隊，以九十軍及邱清泉的戰車營、搜索裝甲車連，并配屬重炮兵營攻擊羅王寨、埽街地區之敵。在豫北的朱懷冰指揮其部隊和其他部隊，向長垣、封丘、延津地區和至黃河北岸地區積極活動，截斷敵人補給線和阻擊敵人增援。

經過二十四日至二十七日作戰，我軍攻克了蘭封和羅王車站。攻擊三義寨、曲興集、羅王寨、埽街地區之敵，有進展，雖傷亡很大，但仍在繼續猛烈進攻。敵土肥原龜縮陣地內固守待援。

（三）由于商丘失守全線撤退

當薛岳在商丘調集軍隊回師攻擊土肥原師團時，原命令第八軍軍長黃杰堅守商丘，竭力阻擊敵人西進，以保證大軍圍殲敵第十四師團。但黃杰未執行薛岳的命令，當敵軍先頭部隊剛接近商丘便率部撤退。二十七日商丘被敵第十六師團和配屬該師團的混成第三旅團攻占。事后，薛岳向軍事委員會控告黃杰不聽命令、貪生怕死、擅自放棄商丘。但由于蔣介石、何應欽的袒護，撤職了事。

敵軍攻陷商丘后，即分路西進。敵第十六師團、混成第三旅團，自商丘直向杞縣方向前進。敵第十師團、混成第十三旅團自徐州以西直向太康方向前進。

薛岳鑒于敵軍西進，將危及我軍后方，即令第七十一軍、第六十四軍及其他部隊，在杞縣南北一線地區，占領防御陣地，阻擊敵人西進。并令第十七軍團、第七十四軍和其他部隊，加緊猛攻第十四師團，期全殲該敵。猛攻三日，雖有進展，但傷亡甚大，攻擊受挫。

三十日上午，商震總司令接到上級命令，總部向鄭州轉進。第一四一師向開封轉進，擔任防守開封任務。第一四二師在三義寨以東的部隊，即向開封轉進歸還建制。稅警旅和第二十三師即向鄭州、新鄭間地區轉進，整補待命。總部和部隊都于三十日晚飯后出發徒步夜行。三十一日拂曉，總部抵蘭封附近，宿營后梨溝。六月一日，沿途不斷遭敵機轟炸襲擊，宿營開封車站附近。二日乘火車至中牟，宿營大衡莊。第三十二軍奉命堅守開封，掩護大軍西撤。第一四一師于六月一日早到達開封，占領防御陣地，構筑工事。開封城北至黃河北岸為新編第三十五師王勁哉部防御。第一四二師集結于開封以西地區為預備隊。總部人員徒步行軍至鄭州，宿營崔莊。鄭州被嚴重轟炸，成了一座死城。

六月二日，第六十四軍、第七十一軍在杞縣南北一線防御陣地上，剛與敵接觸作戰，即奉到蔣介石的命令，速向新鄭、許昌中間地區撤退。各部隊即分路向目的地轉進。同時，胡宗南第十七軍團、俞濟時第七十四軍和其他部隊，并接到撤退命令，各部隊立即徒步或乘火車沿隴海鐵路和以南地區，分路向目的地轉進。

防守開封的第一四一師和其他部隊，于六月二至四日掩護大軍西撤完畢后，五日遭到敵十四師團的攻擊。夜間奉命向鄭州以南地區轉進，集結待命。

（王啟明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