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爆的信息是你有病

“爸。”

“回來了？”

我有目的地直接進入主題：“是，應酬去了，早上的事還沒說完，您還是告訴我吧，我要搞瘋掉了。”

老爺子摘下眼鏡，用手按了按眉間，示意我坐下，說：“去年七月你出了次車禍。”

車禍？不要太刺激了好不好，我是輕傷還是重傷？這么牛逼的經歷怎么我不記得？老爺子是在編還是咋的？我怎么一點都不信？不對，信還是有一點的，我如下說：“啊？難怪有時候我一沒睡好頭就一陣陣地疼。”“本來這些不想告訴你的。甚至還會擔心你哪天會想到這件事。”

“為什么？想到這事也沒事吧，我現在除了這些不記得，其他不是好好的嗎？活蹦亂跳的。比哪個都正常。”

父親沒理會，繼續：“車禍以后，你在醫院里昏迷了三天，我和你媽媽很焦慮，擔心你會變成植物人。但你醒了。你媽媽激動得都哭了。出院的時候，醫生就說你會有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這也太刺激了吧，是國產片還是進口大片啊，不帶這么有故事性的，讓我人生里有這么一筆。

“醫生說，選擇性失憶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后，遺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一般來說手術了就會好。但那個手術顯然是不成功的。或者說你是有選擇性的遺忘吧。”

“我為什么要忘記這些？我有什么需要去忘記的？還選擇性？現在醫院也是，現在的醫術比施瓦辛格的肌肉還要發達——”

“鬼知道你。”

“……”

“我在哪出的車禍？長沙嗎？當時車上還有誰？”

“不太清楚。你早點睡吧，昨天通宵沒睡，我也沒睡，也困了。”我看出老爺子不想說，不明白他有什么不可說的，我總不可能是運毒的時候被警察追的無路可走撞墻了吧，可醒了也會被直接帶走啊。還能是在哪里？不想說拉倒，我肯定會查出來的。

“最后問個問題。”

“你說。”

“你們為什么不幫我回憶呢？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因為我和你媽都不愿意看到過去的你，有些事，不記得為好。”

想死不，我，我，我過去怎么了我？我是那果子貍嗎？湖南的洪水是我弄的嗎？百年不遇的冰災跟我有一分錢關系嗎？陳冠希的艷照是我傳播出去的嗎？滿文軍被抓起來是我告的密嗎？我是俯臥撐了還是打醬油了？我是很黃很暴力了還是很傻不天真了？我是害了包包阿紫了還是我是什么什么“門”的有害信息源了？我害著誰了我？這話真不愛聽。

實在太困，很容易就睡著，靠著驚心動魄的夢我激動萬分地在淺睡中走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