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水
- 大唐錦衣行
- 走開小紙人
- 2263字
- 2019-02-18 23:00:53
陳云竹神色鄭重地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我與陣師下去探測了一下,我們推開石門,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什么都沒有。”
許折微微一笑。
“唔…要不你自己下去看看?”
許折搖頭,這不安全。
他心念一動,便自言自語地?fù)u頭嘆息道:“我好想看看下方影像,然而我身體不適,且我看此地?zé)o人有復(fù)刻場景的能力,便作罷吧,哎。”
老陣師一聽,瞬間咳嗽幾聲,“額,咳咳咳咳咳。”
等許折與陳云竹注意到他了,他才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捻須閉眼心游蒼穹,片刻后睜開一只眼,睥睨著許折,緩緩說道:
“小友此言差矣!”
許折一挑眉:“哦?莫非您可以做到?”
老陣師臉上皺眉輕輕顫動,很驕傲地說道,“此雕蟲小技耳!”
“我不太相信呢。”
“哼!”
老陣師揚(yáng)起頭顱,闊步離去,在許折平靜的目光中躍下深淵。
陳云竹:“……”
“說吧,找我何事?”許折望向陳云竹。
陳云竹站在他身旁,磨蹭了一會,說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很重要。”
“說。”
“我不懂陣法,王約文也不懂陣法。”
許折沉默不語。
“然而我爹依舊指派我二人負(fù)責(zé)此事。”
陳云竹看向許折的眼睛。
后者平靜的目光看不出一絲漣漪。
于是,她又繼續(xù)說道:“不久前我和陣師下去看了一下,在下面他與我講,我爹似乎不希望他來插手此事。”
“哦。”
陳云竹深吸一口氣,四下看看,發(fā)現(xiàn)許多雙眼睛在看著她與許折。
那些眼睛有羨慕,有嫉妒,有敬畏,有敵意……
她再說:“我和老陣師聊了許久,我發(fā)現(xiàn)我爹對這陣法似乎很了解,然而,他以前從沒和我說過這事,就連這陣法是陰木大陣,他都沒告訴我。”
許折:“所以?”
“我爹有事瞞著我。”
許折微笑著問:“所以,與我何干?”
“你笑了。”
“有嗎?”
“嗯哼,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規(guī)律了,你笑了,就說明,這件事和你有關(guān)系。”
許折想了一會,不愿再此處深思,便問她:“下面石室中當(dāng)真什么都沒有?”
陳云竹猶豫著答道:“算是什么都沒有,里面有一條密道,老陣師說這里面有東西順著石室跑走了。”
“石室通向哪里?”
“白家莊附近的那個密林。”陳云竹解釋了一下,“就是我蜀山經(jīng)常在其中展開狩獵活動的那個密林。”
“觀察過痕跡了沒有?”
“有,初步判斷,距其離開已近旬日。”
許折雙手自然下垂,微曲指節(jié),輕緩卻又規(guī)律地敲擊著腿部。
那就是大概與人形蜈蚣同時出來了,既然這么久還沒找到他許折頭上,那么……
“白家。”許折暗自沉思。
一副立體思維圖在他腦海中生成:
一個衣衫破敗的人順著通道逃了出去,跌跌撞撞,修為應(yīng)該受損。
不對。
應(yīng)該還有只蝙蝠。
它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盜竊者?
拯救者?
引領(lǐng)者?
好人?
壞人?
應(yīng)該是半個既得利益者。
人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些奇怪的事,蝙蝠也一樣。
修仙者不會做一些無益幾身之事,會說話的蝙蝠也一樣。
“讓我來猜猜。”
“真相只有一個。”
“養(yǎng)神門里最貴重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里面養(yǎng)著的人本身了。”
“陳長老有問題,有大問題。從前沒發(fā)現(xiàn),問題就更大了。”
“至于陳云竹……”
陳云竹拉拉許折的袖子,呆呆地問:“喂,你在想什么啊?”
“在想你。”
“你太壞了!”陳云竹伸手打了許折一下。
許折懶懶地、象征性地避讓一下,目光開始游弋:
廢棄的靈礦呈露天狀態(tài),地勢起伏不定,到處都是或大或小的坑,整塊大地像被兔子啃過的海綿寶寶。
在這坑坑洼洼地寶寶身上,存在著一座布置百年的陣法,現(xiàn)在這些陣法的邊緣以及主要軌跡都被可見熒光物質(zhì)標(biāo)記下來,閃著冷冽的青光。
那些手執(zhí)業(yè)余羅盤或其他法器的蜀山少年,兢兢業(yè)業(yè)地勘探著,挖掘著,計(jì)算著,標(biāo)記著,偷看著……
那些少年的目光對上許折的目光,毫不畏懼,甚至鋒芒外露,似乎在說:“憑什么你能和陳師姐愉快敘事?”
許折平靜地錯開那些赤裸裸的、帶著嫉妒、敵意的目光。
他早已過了那種純真的年歲,愛情在他眼里,如今大概和交易無二。
陳云竹撩撥著長發(fā),走到他身側(cè),弱弱地問:“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干嘛這么嚴(yán)肅……”
許折又很隨意地將話題扯上天:
“那座城?”
陳云竹也抬起頭,思緒順利地被許折帶偏:“嘿嘿,想必你聽了無數(shù)次,這是第一次見到吧,沒錯,這就是我大蜀山最聞名的天空之城!又名不夜城!”
她自豪的模樣還是有幾分靚麗的,尤其是兇部還會一顫一顫的,總叫許折想起安安靜靜。
許折也得承認(rèn),從身材的角度來看,陳云竹是很不錯的。
反觀那位作死的趙梨憂,她要是躺下來,兔子在她身上走都不用跳過去的,簡直平川一覽。
通俗點(diǎn)來講,對A,要不起。
“哦哦,我只是好奇為什么它會白天出來?”
“啊,這……”陳云竹想了想,“前些日官府那邊來了一位四品大官,其他具體的我沒收到任何通知,不過我猜,算了,不猜了。”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等我處理完了這陣法的事,我?guī)湍銌枂枺俊?
許折:“不用,我只是好奇,當(dāng)然,如果你能滿足我的好奇,我還是很高興的。”
“我會滿足你的。”陳云竹眨眨眼,像是有預(yù)謀地一般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上次請你喝酒是你付的帳,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欠人情,所以我打算再請你喝一次酒。”
“不需要。”
正此時。
老陣師氣喘吁吁地從下面上來,手中擎著一黑色石牌,急匆匆地就朝這邊走來。
于是二人的私人對話到此為止。
“小子,老夫說過了,錄制影像,揮手可就。”
老陣師得意地將他錄制的影像映射出來,說是影像,其實(shí)只是一幅圖畫的虛影,至于錄制動態(tài)的影像,不是這老陣師能做到的。
虛空圖像,模模糊糊地也看不太真切,只能勉強(qiáng)可見里面很空曠,有一個很明顯的打坐蒲團(tuán)。
“小兒,看清楚了沒?這可是老夫……”
許折點(diǎn)點(diǎn)頭,禮貌地說道:“我與您并無嫌隙,一而再再而三這般稱呼我,是不是不太妥當(dāng)?”
“哼,老夫偏要這么叫你,怎么著?”
行。
還挺傲嬌的。
那就隨你好了。
“自是隨爾心意了。”
“小子,老夫有一句話忍了好久沒問,現(xiàn)在我一定要當(dāng)面問問你。”
許折:“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