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長假來臨，適逢休班的夏紅菱先是外出游玩了一天，翌日上午回家來。

在大門口聽見院子里有陶豐的說話聲，夏紅菱立即后退十幾步給趙晨打電話。

“哎，我表哥終于露面了！我聽見他的說話聲了！”

“是嗎？！那我去你家會會他吧？！”

“不行！——等我摸清他啥情況后就告訴你。”

夏紅菱想給表哥一個出其不意，躡手躡腳進去朝正在石榴樹旁喝茶的父母和陶豐大喝一聲：“嗨！”

三人同時打了個哆嗦，把夏紅菱逗得哈哈大笑。

“你這閨女！二十好幾了都，怎么還跟那小孩子似的！”

在夏母的嗔怪聲里，陶豐站起身來。

“你終于回來了！走，咱們去屋里說話！——您二位不要進來。”

陶豐跟隨夏紅菱走進堂屋。

“你不是喜歡喝綠茶嗎？嘗嘗這種怎樣。”夏紅菱從背包里掏出兩包茶葉。

陶豐拿起來看了看上面的字樣，問道：“去云嶂山了？”

“嗯，昨天去的。”

夏紅菱泡了兩杯，與陶豐一邊一個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不打聲招呼就走了，也不讓我們知道下落，連手機號碼都換了，做的真是絕！”

陶豐苦笑不語。

“現在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人了。”夏紅菱知道表哥很想聽聽李槿若的情況，便自覺地談起，“她另租了房子，情人節前一天搬走的。我舍不得她走，想留住她，可她一句話就讓我啞口無言了。她說——只有搬出那里，才能擺脫‘陰魂不散’的你，重新開始。”

從眼角瞟到陶豐閉起眼睛，很痛苦地樣子，夏紅菱于是轉移話題，“見到大表哥和二表哥了？”

陶豐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問道：“她現在過得好嗎？”

“嗯。她找的對象叫俞慶，非常不錯。聽她妹妹李丹若說，你也見過俞慶。”

陶豐驚訝地欠起身子，“她怎么會知道？！”

“這是個秘密，李丹若只跟我一個人說了，連槿若也不知道。——你走后十來天，她去咱們宿舍了。”

將李丹若跟蹤姐姐相親一事和盤托出后，夏紅菱接著說道：“李丹若說，要是早知道的話會支持你和槿若。她替你們感到很遺憾，說你太悲觀了，不應該就那么放棄。”

陶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和我在一起，不只是一輩子受窮，還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我不想也不能讓她跟著受罪。”

“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你有了別人，她也定親了……呃，昨天定的親，可能等不了多久，就要結婚了。”

“……很好，只要她幸福，我就真正放心了。”

“你怎么還是這么瘦，和她過得好嗎？”

“沒有那個她，是我不得已撒的謊。”

“啊？！天吶，假的！我都偷偷跟我媽說了！”

“姨媽已經問過我了。——不要讓李槿若知道。”

“嗯，我明白，除了趙晨，誰我都不告訴……”夏紅菱說到這里發覺自己失口，忙岔開，“——你的新號是多少？”

陶豐報上自己的手機號碼，接著說道：“趙晨非常不錯，你很有眼光，好好相處。”

夏紅菱紅了臉，“說什么呀你？！”

“跟趙晨去旅游的？”

“不是！”夏紅菱的臉更紅了。

“不是就罷，別急眼嘛。”

“呃……那次去云嶂山，他讓我沒去成，良心上過不去，就請我去玩了一趟。”

“原來是這么回事，那我想多了。”

夏紅菱聽出表哥話里有調侃意味，沉吟一下，壓低嗓門說出實話：“你沒想多，我確實喜歡上他了，呃，他也是。先別讓外面那二位知道！——可是你去了哪里？”

“無錫。——博達公司在那里建了個分廠。”

“打算一直在那里待下去嗎？”

“老板想讓我回來，我還沒想好，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