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舟
“那時候,我們夜夜笙歌。”馮康侯老師曾跟我說,“乘珠江上的花艇,每一道菜都是那么精致,連水果也不是水果。”
“什么?”我們驚訝,“水果不是水果?”
“是的。”老師說,“水果是用糕點做的,樣子像水果罷了。”
當(dāng)然不是泰國的那種,應(yīng)該很好吃。
我對珠江的花艇,有無限的向往。
香港油麻地海邊有過一陣子,避風(fēng)塘的也維持了甚久,都是抄襲昔日的珠江花艇,俱往矣。
從白天鵝賓館的窗口望出去便是珠江。廣州人說,當(dāng)年的花艇就停泊在這兒。
一下子想到老師和他的友人在船上喝三星白蘭地,多年的陳釀,醇過EXTRA(“特別的”,陳化期超過30年的葡萄酒白蘭地)。
艇上的夜宴和岸邊的餐廳完全是兩碼事,船搖搖晃晃,有些人不喜歡,但我認(rèn)為是助人入醉的享受。
要不然,古人就不會在船上吃東西了。他們設(shè)宴的地方,一定是自有道理的。“簪組交映,歌笑間發(fā)。前水嬉而后妓樂,左筆硯而右壺觴”,寫的就是這種境界。
以前去廣州,印象奇差:車站旁邊擠滿了外地人,什么事都不做;交通阻塞,由一地到另一地至少浪費半小時。
現(xiàn)在情況都改善了,大城市風(fēng)范展露無遺。廣州實在是個好地方。政府投入大量資金,把珠江邊的樹都用綠色燈光照亮了,但行人反而稀少了。
如果用這筆錢去把碼頭做好,引商人來投資花艇,即刻能創(chuàng)出另一個旅游點,何樂而不為?相信這是遲早的事。環(huán)保友人又有話說了:“食客把廢物扔入江中,江水又成臭水了。”
人們的生活質(zhì)素提高了,當(dāng)然會自律,不必顧慮那么多,先做了再說。到時你我作樂,請李白、蘇東坡、劉禹錫作陪,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