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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哲學對生活感興趣

從一定的字面意義看,世上大概始終都是有哲學家的。他們是這樣的一些個體:他們不僅提出問題——比如世界是從哪里來的?人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會有彩虹?——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比如說,當被告知世界是由神靈創造的之后,那些最初的哲學家就會意識到這個答案并沒有觸及到事物的本質。他們會繼續追問為什么神靈會創造這個世界,他們是怎樣創造的,以及——讓試圖解答者最傷腦筋的——是誰創造了神靈。

無論是怎樣以及何時開始的,總之哲學思考在公元前六世紀發生了一次巨大的飛躍。我們發現畢達哥拉斯(Pythagoras,公元前570-前500)在意大利推究哲理;在希臘有泰利斯(Thales,公元前636-前546)、阿那克西曼德(Anaximander,公元前641-前547)和赫拉克雷塔斯(Heracleitus,公元前535-前475);在中國有孔夫子(公元前551-前479);在印度有佛陀(公元前563-前483)。不知道這些人是否各自獨立地發現了哲學。如果他們相互有影響,哲思的流動是從哪個方向朝哪個方向?這也是不清楚的。

希臘傳記作家第歐根尼·拉爾修斯(Diogenes Laertius)站在公元三世紀的有利位置,提供了一部非常可讀的(但不是完全可靠的)早期哲學史。根據第歐根尼的說法,早期西方哲學有兩個分支。第歐根尼·拉爾修斯,《序言》,I.13-14。其中的一個分支,他把它叫作意大利分支,是從畢達哥拉斯開始的。如果從畢達哥拉斯的幾個繼承者追循下來,我們最終會找到伊壁鳩魯(Epicurus)。伊壁鳩魯自己的哲學學派就是斯多葛學派的主要對手。另一個分支,第歐根尼把它叫作愛奧尼亞分支,是從阿那克西曼德開始的。阿那克西曼德(在智力和教學上)傳授給阿那克西米尼斯(Anaximenes),阿那克西米尼斯又傳授給阿那克薩哥拉(Anaxagoras),阿那克薩哥拉又傳授給阿基萊斯(Archelaus),阿基萊斯最終傳給了蘇格拉底(Socrates,公元前469-前399)。

蘇格拉底的生活是非凡的。他的死亡也是非凡的:他因為腐蝕雅典青年以及其他莫須有的違法行為,而被他的同胞認定有罪,因此被判處服毒的死刑。他本來可以用乞求法庭寬恕的方式或者在判決宣布時逃離的行徑來逃避對他的懲罰。然而他的哲學準則卻不允許他這樣做。蘇格拉底死后,他的許多追隨者不僅繼續從事哲學活動,而且還吸引了很多他們自己的追隨者。他最有名的學生柏拉圖(Plato),創立了他自己的哲學學校,稱為“柏拉圖的學園”,亞里斯提卜(Aristippus)創立了昔勒尼學派,尤克里德斯(Euclides)創立了麥加拉學派,菲多(Phaedo)創立了伊黎安學派,安提西尼(Antisthenes)創立了犬儒學派。蘇格拉底生前僅為涓涓細流的哲學活動在他死后卻成了名副其實的湯湯大河。

為什么這種對哲學的興趣大爆炸會發生呢?部分是因為蘇格拉底改變了哲學問題的焦點。蘇格拉底之前,哲學家們主要感興趣的是解釋他們周圍的世界以及這個世界的現象——他們感興趣做的事情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科學。雖然蘇格拉底還是一個年輕人時就學習了科學,但是他放棄了科學,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在研究人類的狀況上。正如羅馬演說家、政治家、哲學家西塞羅(Cicero)所說的那樣,蘇格拉底是“把哲學從天上拉下來,將她置于人類的城市,將她帶到人們的家里,并迫使她問及有關生命和道德以及善惡問題的第一人”西塞羅,V.10。。古典學者弗朗西斯·麥克唐納·康福德(Francis MacDonald Cornford)以類似的言辭描述了蘇格拉底哲學的意義:“蘇格拉底之前的哲學是從發現自然開始的;蘇格拉底的哲學則是從發現人類的靈魂開始的。”康福德,5。

為什么蘇格拉底在死去了24個世紀之后仍然是一個給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呢?這并不是因為他的哲學發現,畢竟他的哲學結論基本上是否定性的:他讓我們看到了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而是因為他允許他的生活方式被他的哲學思考影響的程度。的確,根據哲學家路易斯·E.內維亞(Luis E. Navia)的說法,“在蘇格拉底身上,我們碰到了一個比在其他任何重要的哲學家身上都要明顯的例子:他是一個在生活中能夠把理論上和思考上的關注同日常活動融為一體的人。”內維亞把他描繪成“既在思想上也在行動上進行哲學活動的名副其實的楷模”納維亞,I。

可以推測到的是,那些被吸引到蘇格拉底這里的人,一些主要是被他的論理打動的,而另一些則是被他的生活方式打動。柏拉圖就屬于前一種人;在他的學園中,他更感興趣于探索哲學理論,而不是給予生活方式上的忠告。相反,安提西尼是最受蘇格拉底生活方式影響的人,他所創立的犬儒學派就回避哲學論理,而把主要的焦點集中在勸勉人們必須做什么事情以便能夠獲得幸福的生活。

似乎蘇格拉底一死,他就裂變為柏拉圖和安提西尼了。柏拉圖繼承了他對理論的興趣,而安提西尼則繼承了他對過好生活的關心。假使哲學的兩個方面在隨后的兩千多年中都得以昌盛,那無疑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因為人們既可以從哲學論理中受益,也可以從哲學在自己生活的運用中受益。然而遺憾的是,雖然哲學在理論方面得以昌盛,但是在實踐方面卻變得枯萎了。

 

在一個如同古代波斯一樣的專制政府之下,寫字、讀書和做算術的能力對于政府官員來說是重要的,但是說服他人的能力就不那么重要。官員們只需要發布命令,那些在他們權力之下的人會毫不猶豫地執行這些命令。然而在希臘和羅馬,民主的興起意味著那些能夠說服他人的人最有可能在政治或法律的生涯中取得成功。部分地因為這個原因,希臘和羅馬的富裕父母在孩子完成中學學業后,就替他們尋找能夠幫助他們開發游說能力的老師。

這些父母可能會找到詭辯家來服務。詭辯家的目標就是教學生們贏得辯論。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詭辯家們會教授各種各樣的游說技能,既包括“曉之以理”也包括“動之以情”。他們尤其要讓學生們懂得,無論是什么觀點或主張,通過辯論來贊成或反對它,都是做得到的。除了開發學生的辯論技巧之外,詭辯家們還開發學生的說話技巧,以便他們能夠將自己頭腦中的論辯表達出來。

父母們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尋求哲學家的服務。和詭辯家一樣,哲學家們也要教授辯論的技巧。但是和詭辯家不同的是,哲學家們回避煽情。還有,哲學家們認為,除了教學生如何勸說之外,還應該教他們怎樣生活得更好。結果,就像歷史學家H. I.馬羅(H. I. Marrou)所說的那樣,哲學家們在他們的教學中強調了“教育的道德方面以及對個性和內在生活的發掘”馬羅,96。。在教學的過程中,許多哲學家向他們的學生提供了一種人生哲學:教他們生活中什么事情值得追求,以及如何追求才是最適宜的方法。

有些想讓孩子接受哲學教育的父母會雇來一名哲學家當家庭教師。例如,亞里士多德(Aristotle)就受雇于馬其頓的菲利普國王(King Philip),為亞歷山大(Alexander)做家庭教師。這個亞歷山大后來成為了“亞歷山大大帝”。支付不起家庭教師費用的父母會把他們的兒子——大概都不是女兒——送到一所哲學學校去。蘇格拉底死后,這些學校變成了雅典文化的一個突出特點。到了公元前二世紀,當羅馬處于雅典文化的影響之下時,哲學學校也開始在羅馬出現。

 

令人感到慚愧的是,現在世上再也沒有哲學學校了。當然哲學還是在學校里——更準確地說,是在大學的哲學系里教授的——但是哲學系所起到的文化作用和古代哲學學校所起到的作用是相當不同的。原因之一,是那些在大學里注冊哲學課程的學生,很少是為獲取人生哲學的欲望所激發而學習的;相反,他們學習這些課程,是因為指導老師告訴他們,如果不學習這些課程就不能畢業。如果他們的確是想要尋求人生哲學,那么在大多數大學,他們都難以找到一門合適的課程。

雖然哲學學校屬于過去的時代,但當今的人們卻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需要人生哲學。問題是,他們到哪里去獲得一種人生哲學呢?如果他們去當地大學哲學系的話,正如我解釋過的那樣,他們大概會失望。那么如果他們轉向當地的教堂又會怎么樣呢?牧師可能會告訴他們,要做一個好人他們必須做什么,也就是說,怎樣才能達到道德上的無瑕。比如說,他們會得到教導,叫他們不要偷東西,不要撒謊,或者(在某些宗教中)不要墮胎。他們的牧師也許還會解釋,他們必須做什么以便獲得良好的來世:他們應該定期去做禮拜、禱告和(在有些宗教中)繳納什一稅。但是他們的牧師在他們必須做什么以獲得良好的今生方面要說的可能卻很少。的確,大多數宗教在告訴信徒他們必須做什么事情以便能夠做到在道德上無瑕、進入天堂之后,卻把生活中什么事情值得追求、什么事情不值得追求的問題留給他們自己做決定。這些宗教并沒有發現一個努力工作以便能夠買得起一幢宏偉大廈或者一輛昂貴跑車的信徒有什么錯,只要他在這么做時沒有違反任何法律;當然,也沒有發現一個要小屋而不要大廈、要自行車而不要跑車的信徒有什么不好。

如果宗教確實要就生活中什么事情值得或不值得追求的問題向信徒提供忠告,那么它們傾向于以這樣一種低調的方式提出,以至于信徒會把它看成是關于如何生活的一項建議而不是一項指示,因此也就有可能忽略這個忠告。可以想象,這就是為什么盡管各種宗教的信徒所信奉的教義有所區別,他們最終卻都抱有同樣的即興式人生哲學(也就是一種開明的享樂主義)的緣故。所以,盡管路德會信徒、浸信會信徒、猶太教徒、摩門教徒和天主教徒持有不同的宗教觀點,但是出了教堂,他們彼此卻驚人地相似。他們做著類似的工作,有著類似的抱負。他們住在大同小異的房子里;房子里的裝修風格也很類似。無論時興什么消費品,他們都報以同樣程度的喜歡。

一種宗教要求它的信徒采用一種特定的人生哲學,這顯然是可能的。作為說明,我們可以舉出例子:哈特派就教育它的信徒,生活中最有價值的事情之一就是一種公共感。因此哈特教徒被禁止擁有私人財產,其理論基礎就是,這樣的私有制會引起嫉妒的感情,這種嫉妒的感情轉而又會破壞哈特教徒所珍視的公共感。(我們當然能夠質問,這是否是一種健全的人生哲學。)

然而大多數宗教并不要求它們的信眾采納某種特定的人生哲學。只要信教者不傷害他人,不做使上帝生氣的事情,他們是可以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的。的確,如果哈特教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極端的和奇怪的,這是因為人們不能想象,屬于一種告訴他們怎樣生活的宗教是什么情形。

這就是說,在當今,一個人在一種宗教洗禮中長大成人,并且在大學里學習了哲學課程,但是仍然缺少自己的人生哲學,是完全有可能的。(的確,這就是我大多數的學生發現他們自己所處的狀況。)那么,那些尋求一種人生哲學的人應該怎么辦呢?也許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通過閱讀古代那些創辦學校的哲學家的著作,為自己創立一所虛擬學校。無論如何,這是我在接下來的篇幅中要鼓勵讀者們去做的事情。

 

在古希臘,當哲學學校還是文化風景的突出特點時,有大量的學校可供父母選擇送孩子去就讀。假設我們能夠在時間上回到公元前300年,并作為一個思想者在雅典徒步旅行,我們的旅行可以從集市開始,這是一個世紀前蘇格拉底和雅典公民推究哲理的地方。在集市的北側,我們可以看到斯多葛學派的學校(Stoa Poikile),或者油上漆的柱廊,站在那兒侃侃而談的可能就是斯多葛哲學學校的創始人——季蒂昂的芝諾。這個“廊苑”實際上是個用壁畫裝飾的石柱廊。

穿行于雅典城,我們可能會與犬儒學派哲學家克雷特斯(Crates)擦肩而過,芝諾就曾經上過他的哲學學校。雖然最早的犬儒學派哲學家們在西諾薩迦斯(Cynosarges)運動場附近聚會——他們也因此而得名——但是在雅典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到他們。他們在吸引(或者說拖拽,如果需要的話)普通人加入他們的哲學討論。而且,父母們有可能心甘情愿地把孩子送去跟芝諾學習,但卻不可能鼓勵孩子變成犬儒主義者。因為如果犬儒主義的說教得以成功地內化的話,他們的孩子勢必會過上一種丟臉的貧苦生活。

朝西北走,從迪普利翁之門(Dipylon Gate)出城,我們會進入伊壁鳩魯主義者(Epicureans)的花園,他們的聚會由伊壁鳩魯本人親自主持。先前說的那個漆過的柱廊是處于鬧市之中的,可以想象犬儒學派的授課人會時不時地被街上的噪音或者路人的評論所打斷;而伊壁鳩魯的花園卻給人一種獨特的鄉村感受。這個花園實際上是一個種植園,伊壁鳩魯主義者們在里面種植自己的蔬菜。

繼續朝西北走,至離集市大約一英里的地方,我們會來到學園,就是柏拉圖于公元前387年也就是蘇格拉底去世十幾年后創立的哲學學校。像伊壁鳩魯的花園一樣,學園也是一個推究哲理的美妙地方。這是一個像公園一樣的僻靜之處,裝飾著人行道和噴泉。學園的庭院里有建筑物,是由柏拉圖和他的朋友們出資修建的。在公元前300年,在那里侃侃而談的應該是帕萊莫(Polemo)。他繼承了學校校長的職位。(我們將會看到,斯多葛學派哲學家芝諾曾經有一段時間也在帕萊莫的學校學習。)

掉頭折返,再次穿過城市,出城門后進入雅典的東郊,我們就來到了亞里士多德的呂克昂學府(Lyceum)。在這個滿是樹木、靠近阿波羅·萊克奧斯圣壇的地方,可以看到那些巡游教師,即亞里士多德的門徒,在那里邊走邊談,這群人里面為首的可能就是狄奧弗拉斯特(Theophrastus)。

但是這只是對古代父母們開放的教育選擇的開始。除了在我們的徒步旅行中提到的學校之外,還有更早提到的昔勒尼、懷疑論、麥加拉、伊黎安等學派的學校。除了這些,我們還可以加上第歐根尼·拉爾修斯提到過的另外幾所學校,包括埃利特倫(Eretrian)學校、安妮西倫(Annicerean)學校和迪奧多倫(Theodorean)學校,另外還有伊達蒙主義者(the Eudaemonists)、真理熱愛者(the Truth-lovers)、駁斥主義者(Refutationists)、類推論理者(Reasoners from Analogy)、物理學家(Physicists)、道德家(Moralists)和辯證家(Dialecticians)所開辦的學校。第歐根尼·拉爾修斯,《序言》,I.17-19。

在這種情況下,年輕的男子(很少有年輕的女子)并不是唯一去上哲學課的人。有時候,父親們也跟著兒子一起學習。在另外一些情況下,成年人會自己去聽學校的講課。有些成年人僅僅是對哲學感興趣而已;也許他們年輕時上過一所學校,現在是想在那所學校所教授的人生哲學中得到“繼續教育”。其他成年人,雖然從來沒有上過一所學校,但是可以作為嘉賓來聽課。他們的動機非常像現代人聽公共講座的動機:想變得有見識并得到娛樂。

然而,也有一些到哲學學校聽課的成年人是別有用心的:他們想要開辦自己的學校,所以去聽名校中翹楚的課程,以便借用其哲學觀念到自己的教學中去。季蒂昂的芝諾就被指責做了這樣的事情:帕萊莫抱怨說,芝諾在學園聽課的動機就是要偷走他的學說。第歐根尼·拉爾修斯,《芝諾》,VII.25。

 

作為對手的哲學學校在教授的科目上有所不同。比如說,早期的斯多葛學派哲學家不僅僅對人生哲學感興趣,而且對物理學和邏輯學也感興趣。原因很簡單,他們認為這些學科在內部相互盤根錯節。伊壁鳩魯主義者和斯多葛學派一樣,也對物理學感興趣(盡管他們對這個物理世界所持的觀點和斯多葛學派不一樣),但是他們對邏輯學卻不感興趣。昔勒尼學派和犬儒派對物理學和邏輯學都不感興趣;在他們的學校,教授的全部內容都是人生哲學。

那些給學生們提供人生哲學的學校,在他們推薦的哲學主張方面也不盡相同。比如,昔勒尼學派認為生活的宏偉目標就是體驗快樂,因此主張抓住每一個機會去體驗快樂。犬儒派則主張禁欲主義的生活方式:他們論證說,如果要過良好的生活,你就得學會接受近乎于一無所有的狀況。斯多葛學派位于昔勒尼學派和犬儒派之間的某個位置:他們認為人們應該享受生活所能提供的良好事物,包括友誼和財富;只要他們不緊緊抓住這些良好的事物不放就行。的確,他們認為我們應該定期中斷自己對生活所能提供的事物的享受,花一些時間去仔細思考我們從正在享受的事物中所遭受的損失。

讓自己皈依于某個哲學流派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根據歷史學家西蒙·普賴斯(Simon Price)的說法,“堅守一個哲學派別不僅僅是頭腦的事情,或者不僅僅是智力生活的結果。那些嚴肅地對待他們的哲學觀的人力圖日復一日地在生活中踐行那種哲學。”普賴斯,141。正如一個當代人的宗教信仰能夠成為他個人身份的關鍵因素一樣——考慮一下一個重生的基督教徒吧——一個古希臘或者古羅馬的哲學背景會是他身份的一個重要部分。根據歷史學家保羅·維恩(Paul Veyne)的說法,“做一個真正的哲學家,就是要在生活中踐行某種教派的教義,就是要在行動上(甚至服裝上)與其保持一致;如果有需要,甚至為它而死。”維恩,viii。

 

因此,本書的讀者應該牢牢記住,雖然我把斯多葛主義作為一種人生哲學進行宣揚,但這并不是尋求這種哲學的人的唯一選擇。而且,盡管斯多葛學派認為他們能夠證明他們擁有的是正確的人生哲學,但我并不認為(我們在第二十一章將會看到)這樣的證明是可能的。相反,我認為一個人選擇什么樣的人生哲學,取決于他的個性和環境。

在承認了這一點之后,我要補充的是,我認為有非常多的人,他們的個性和環境將他們塑造成踐行斯多葛主義的理想候選人。而且,一個人無論最終采取什么人生哲學,較之那種沒有一以貫之的人生哲學的生活,他都可能獲得更加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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