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你救救我,他們會殺了我的……”老金非常的用力,捏的祁宏胳膊生疼。
“好,我會救你的,你別著急。”祁宏也順著老金的意思說的很小聲。
“噓,一定要小聲,一會兒他們都來了。”老金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祁宏也照辦了。
兩個人就這么蹲著,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老金突然伸手摸了摸祁宏的臉一臉嚴肅的問:“你……你真的是左耳?”
“是啊,我真的是。”
“不,你不是!你不是他……”
就在祁宏和老金糾纏的時候李一琪開始在偌大院子里閑逛起來。
金家的大宅非常的大,房間一間連著一間,回廊走道不計其數,不過因為長期沒人打掃顯得非常的破敗,地上落滿了灰塵和瓦片。
突然李一琪被什么絆了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是個閃爍著光澤的東西。
她蹲下身撥開上面的泥土那將東西拿了起來,那居然是一個銅鑄的手指,準確說是大拇指,這個手指非常的逼真,上面甚至還有手指的紋路。
一抬頭李一琪就發現不遠處的一個房間里居然亮著光。
好奇心的驅使下李一琪走到了那間房間的前面,房門虛掩著,伸手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巨大的雕像,雕像的主人是一位古代官員,頭戴花翎,脖子上掛著朝珠,一身長袍端坐于臺上,在他的頭頂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四個大字:祖德流芳!
雕像前面的臺子上擺滿了靈位,靈位的前方擺放著兩個燭臺,李一琪剛剛看見的火光就是蠟燭發出的。
“看來這里就是祠堂了。”李一琪嘀咕一聲走上前端詳起來。
大雕像的正下方立著金家老祖宗的靈位,這塊靈位也是這里最大的。
金得利,織造侍郎。
在這塊牌位的邊上是老祖母的靈位,這個外姓郡主叫韓東珠。
這些靈位明顯有被擦拭的痕跡。
突然幾個沒有名字的靈位引起了李一琪的注意,這幾個靈位放在所有靈位的最邊上,而且做工非常的粗糙,就立了一塊木板,沒有刷漆,更沒有刻字,比起其他的靈位都要新很多,李一琪數了數一共是七塊。
也就意味著這代表七個死人了。
那么這七個人是誰,為什么不給他們刻名字?
供桌上擺放著的水果也不知道有多久了,都發黑萎縮了。
不過供桌前的地面卻打掃的很干凈。
祠堂的邊上還有一道鐵柵門,上面繞了幾圈鐵鏈,鐵鏈上掛著一把三環大鎖。
透過鐵柵門的空隙可以看見里面是一個很長的回廊,回廊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一陣陣的陰風時不時從里面吹出來。
側耳傾聽就能聽見一陣陣嗚嗚聲。
李一琪從隨身現代的小包里摸出狼牙手電照了照,伴隨著手電光的移動,一張臉陡然出現在了李一琪面前。
李一琪嚇的一抖,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又釋然了,原來是一副畫在墻壁上的畫像,畫像有些斑駁了,多處都掉色了,露出了黑漆漆的墻體。
再往里照越來越多的畫像出現在了李一琪的眼前,似乎整個回廊里都畫滿了畫像。
李一琪有些好奇,這些畫像似乎是四大天王和諸天神佛,為什么要畫在這里面,難道這走廊盡頭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廢棄的古宅,詭異的祠堂,一個畫滿畫像的深洞,一些靈異大片的畫面不斷在李一琪的腦海里閃現。
這時候燈光找到了一個放光的東西,那東西在通道的深處的地上,看不起是什么東西。
一個念頭出現在了李一琪的腦海里,這難道是什么寶貝?
比如古玉?
“你在做什么?”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李一琪身后傳來。
她嚇的一抖連忙轉過了身,就見鐘叔正佝僂著腰,死死的盯著她,小眼睛里寫滿了不悅。
“哦,我就隨便看看。”李一琪道。
“別亂跑,別打擾他們。”鐘叔說完就對著眾多靈位鞠躬,“諸位,小孩子不懂事,打擾你們了,見諒。”
李一琪見狀趕緊走人,這臟兮兮的老頭總給她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看的人背脊發涼。
另外一邊祁宏還在和老金磨洋工,雖然依舊沒什么進展,不過比起一開始老金的情緒平復了不少,至少他相信祁宏的身份了,愿意和他談話,也不再那么的驚慌。
“老金,你都經歷了什么,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祁宏問。
“有煙嗎,我要抽煙。”老金搓著手期待的看著祁宏。
祁宏掏出香煙遞給老金一根,老金卻將香煙叼反了。
“你的煙拿反了。”祁宏摸出打火機說道。
“沒有,就這樣。”老金說著就一把掐掉了過濾嘴,然后像個孩子一樣和祁宏炫耀。
“你看看,就這樣,這樣就對了對不對?”
祁宏苦笑搖頭然后給老金點上了香煙。
老金深吸一口然后閉上了眼睛,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隨后從鼻孔噴出了香煙,動作相當的嫻熟。
抽煙對于老金來說那就像是一種本能,天性使然,雖然瘋了但他依舊記得怎么抽煙。
很快一支煙就被老金抽完了。
雖然他又問祁宏要了一支,這次和上次一樣,依舊掐掉了過濾嘴。
“你怕鬼嗎?這里好多鬼,我爺爺,爸爸,還有姐姐媽媽,還有好多我都不認識的人,我看見他們了,就在這房子里走來走去,有時候還和他們說話呢。”老金側過頭對著不遠處招了招手,道:“過來,小孩兒你過來,來,我給你抽煙。”
小孩兒?
祁宏回過頭一看,身后空無一人哪有什么小孩兒。
老金將香煙遞了過來,繼續說道:“來,過來,抽煙。”
“老金,你在做什么?”祁宏問。
老金并不理會而是看著遠處大喊起來:“別走啊,別走,我給你講故事,對,過來。”
說著老金就拍了拍邊上的地面。
“來,坐著,叔叔給你講故事。”
老金的一舉一動就像是有個人正在的坐在他邊上,傳聞陽弱的人可以看見鬼,老金的表現就像是看見鬼魂一般。
但祁宏很快又否定了這種設想,他是唯物主義者,從不相信鬼神。
老金抽了一口煙,瞳孔收縮,眼神變的深邃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時間被拉回到幾年前,老金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位于市郊的老宅里,他脫了衣服然后就去衛生間里洗澡。
就在老金躺在浴室里閉目養神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了敲門聲。
“嘭嘭!”
就那么兩下,短促,清脆。
老金豎起了耳朵,再聽的時候卻沒了動靜。
他搖了搖頭繼續躺著泡澡,他剛剛把毛巾搭在頭上那敲門聲又一次響了。
“嘭嘭!”
又是兩聲。
老金再次拉開了毛巾,坐了起來,為了聽的更加清楚他索性把水龍頭都關了。
可那聲音又消失了。
難道是幻覺?
老金搖了搖頭。
草草洗完澡老金拉開了房門。
外面空無一人,除了斑駁的樹影什么也沒有。
早些年老金離了婚一個人獨居,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玉石和老祖宗留下來的鑄造工藝,最近生意越來越不好,前段時間他的兒子金濤還看走眼花賭石虧了上千萬。
老金揉了揉頭發坐在了電腦前,打開了電腦。
“啪嗒……”
一個清脆的滴水聲傳到了老金的耳朵里。
他愣了下。
“啪嗒……”
滴水聲再次傳來,似乎是從衛生間傳來的。
那種聲音就像是從高處低落砸在了地上,悠遠,深邃。
老金起身走向了衛生間。
可衛生間里所有水龍頭都關的好好的,根本就沒有滴水。
不過老金還是將水龍頭和花灑都關了一遍,確信全部關好了這才回到房間繼續工作。
時針指向了十二點。
老金合上電腦躺在了床上,然后摸出手機和情人小麗打電話。
“啪!”
什么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從客廳傳了進來,聲音不大,卻很清楚。
難道家里有老鼠?
老金不予理會,打完電話就睡覺了。
半夜里老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弄醒了,那聲音里還夾雜著嚙齒類動物的唧唧叫聲,隔著門都能清晰的聽到,它們就像是成群結隊的在房間里來回奔跑。
老金不明白,他家里什么時候有老鼠了,而且還如此之多。
“嘭嘭!”老金猛的拍了拍床頭柜,那聲音消失了。
他閉上眼繼續睡覺。
但不到三秒那聲音又響起來了。
老金有些憤怒的跳了起來,然后快步上前拉開了房門,打開了燈。
四下無聲,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