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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怪因

  • 觸靈—長生脈
  • 玲瓏心下生
  • 2964字
  • 2018-10-13 23:30:00

009、怪因

“杭叔,有件事要勞煩您一下。”

“幺少爺言重了,有事您盡管吩咐便是。”

“我想勞您安排一下,我打算給老爺子凈身換衣。”

“就現在?這……恐過于草率了吧。”

“來時空空也,去時也空空,講究過多也無甚意義。”

“可……”

“杭叔勿慮,凡是有我,您照辦便是。”

“好吧……那老爺的事就交由少爺了,老仆這就去幫您備好所需之物,然后再差人給您收拾好房間以便歇息。”

“多謝杭叔了。”

“少爺又言重了,來,您把包袱交給老仆吧,老仆幫您拿到房間去。”

薛嶠把搭膊和拂塵等物什交給了杭叔,送他出了房門,目送杭叔走遠了,薛嶠才來到薛老爺子的遺體前,小心翼翼地將尸身給扶了起來。

“叮當,把東西給我吧。”

丁點聽見薛嶠喚自己,忙從門口走到了床前,邊走還邊從兜里摸出一沓黃紙。

“不是,你還真信你那個什么師叔說的話啊?他唬你的吧,世上哪會有那么邪乎的事啊?”丁點把黃紙交給薛嶠,看著他將它一張一張地貼在了薛老爺子的上身,心里頗為不解。

“真與不真,試過便知,來,過來搭把手。”

薛嶠把黃紙貼完,便把老爺子的身子扶正,接著自己盤腿坐在了老爺子前面,而讓丁點立在后面幫忙扶著。一切就緒,薛嶠又從腰間取出一個鈴兒,他把鈴兒對準老爺子的眉心,輕輕的搖了兩下,而后抬起左手,起了一個手勢,嘴里便開始咕咕嘰嘰念起咒文來。丁點看著薛嶠的這個樣子,只覺荒唐,自己跟死人打了十多年交道,也沒見過啥鬼怪,怎么你薛嶠才當了幾年道士就信起這些東西來了?

薛嶠念了好一會兒,可尸身卻什么變化也沒有,丁點看在眼里,愁在心里,正當他想勸薛嶠別在裝神弄鬼時,薛嶠卻驟然息聲,接著左手二指一并,猛地點在了老爺子的喉頭處。老爺子的尸身受這一擊,倏地瞠目張口,身子隨即抖動起來。

“我他娘!要詐尸啊這是!”

雖說丁點不信鬼神,可他卻也不怕鬼神,老爺子遺體一動,他不僅沒被驚跑,還把頭伸到了前面,想看看老爺子的身前是個什么狀況。可他剛把臉偏過去,整張面皮立馬就僵住了。

這……這他娘哪兒還是人啊!分明就是一具干尸啊!

丁點剛想喊出聲,可再拿眼一晃,方才還形容枯槁的尸身又漸漸變回了原樣,變成先前看到的新尸體的狀貌,緊接著貼在老爺子上半身的黃紙全都慢慢兒地消失了,仿若融進了老爺子的軀體。丁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的,忙揉了揉眼睛,拍了拍尸體,想要尋出個端倪。

“別鬧了叮當,趕緊把老爺子放好吧,一會兒來人了。”

丁點還在摸索,聽見薛嶠出言制止才停了手,轉臉看向了他,眼里滿是驚疑:“小幺,你剛剛究竟做了什么,為什么我好像看到老爺子成了一具干尸?還有你的那些黃紙怎么也不見了?”

薛嶠收起鈴兒跳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將老爺子的尸身重新整理好,然后對丁點道:“如你所見,方才一切都是真的,老爺子已然是一具干尸了。”

“原來我沒看錯……那怎么又……”

“是我那些符箓,那叫水生符,是我臨下山時我師叔給的,他曾替老爺子掐算過,發現老爺子的命數有異,認定其是死于邪祟之手,故而予我此符,用以去障除弊、還原本相的。”

“邪乎!真的邪乎!原來天底下還真有這種奇門異術?我還以為你們和尚道士盡是些東誆西騙的主呢。”得此一見,丁點算是開眼了,嘴上道奇,心里稱妙,再看薛嶠就如同看著得道高人。

“這不算什么,小手段罷了,倒是老爺子才是真的邪乎,明明整個人已經陽氣殆盡、形如僵尸了,可外表卻與一般病人無異,若非師叔提點,我也未必能窺出真實。”

“對呀,那干尸又是怎個回事啊?這管家老頭不是說老爺子是昨個夜里病逝的嗎?如何就成了那副模樣?”丁點說著再次看向老爺子的尸身,面色慘白,面皮僵硬,分明同一般死尸無二,怎么就顯像成了一具干尸呢?

“這我也說不上來,以往我倒是見過陽氣被吸食殆盡而呈干尸狀貌之人,可像老爺子這樣的,我也是初見。”

“怎么?你也沒見過?那你的師叔呢,他難道沒有告知你因由嗎?”

“師叔他只說此劫要由我來解,此緣要由我來斷,除此之外,別無他言。”薛嶠說著搖了搖頭,意思很是明確。

丁點聞言,也不再問,他轉頭看向床上的老爺子,不禁喃喃:“你說老爺子既然都給你托夢了,怎么不直接言明害他之人的身份呢,這也免得你多費工夫啊……”

“其實這怨不得他,只怨我修行不足罷了,對于他,我始終有段無法輕易拋舍的塵緣,牽念有,恚恨也有。我明知他托夢于我是有言相告,可我心有邪障,有意避之,故而不甚了了。”薛嶠的話語極為溫和,旁人聽來,只以為其心境超然,六根清凈,可在丁點聽來,一語道出,盡是哀傷。

“既然如此,那你接下來作何打算?”丁點聽出了薛嶠的真意,怕他勞情傷感,忙引開了話題,好在薛嶠也沒有太過惆悵,輕舒一氣,便將視線轉向了一邊。

“老爺子是遭邪祟戕害才會如此的,如若想要替老爺子斷了塵念,非得尋出邪祟誅滅不可,可要誅滅邪祟又談何容易呢。”

聽到薛嶠言難,丁點有些犯愁,他繞到薛嶠身邊,拿手捏了捏他堅實的臂膀,小聲地問道:“不會吧,這樁買賣能有這么大風險?憑你的本事難道還對付不了那什么邪祟?”

對于丁點的發問,薛嶠也不好作答,要知道驅除邪祟絕非易事,非萬全之備不可成,而眼下他們連對方是個什么玩意兒、有些什么手段都還不清楚,談何驅邪?薛嶠想要將心頭顧慮告知丁點,好讓他有所戒備,可話還沒出口,門外就傳來小仆的腳步聲,二人聽聞,趕忙掐了話頭。

杭叔走后,便按薛嶠所言,親自為他備齊了所需之物,并叫人送了過去。小仆們本來還不解,為什么府上這么大的事管家不親自把持,卻要交由兩個外人來處理?直到他們知曉了薛嶠的身份才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雖說有了幺少爺的助臂,可杭叔依舊焦勞,畢竟目下除卻老爺子之外,家里還躺著三個人,而且還都是家里的主心骨,這要是沒兼顧好,保不齊還得出大亂子。杭叔心里愁著,便朝著許夫人的房間走去。

許夫人的房間在中院,位于廳堂之后,后院之前,乃是主家人安歇的地方。早先年薛蘅兄妹與薛家三子也都住在這里,可后來三子亡的亡,走的走,薛老爺子沒奈何,干脆讓薛蘅兄妹搬離了此地,住到了前院,只剩自己寢息于此。許夫人入門后,尊享正妻之份,隨伴也住在了這里。

來到許夫人房前,杭叔沒再進門,只是向門口丫頭小聲問詢了一番。丫頭告說夫人雖是醒了,但受了急驚,失了精氣神,現在還在凄凄地淌著淚,也聽不進旁人勸慰。

杭叔聞言,臉立馬就拉了下來,心想怎么一個兩個都不聽勸呢?他想到侄少爺那令人惱火的樣兒,忍不住長吁一氣,吩咐了句讓灶房煎碗安神靜氣的藥來便轉身走了。至于幺少爺回府之事,也只得另尋時機告知了。

離開許夫人臥房,杭叔來到了前院,前院東西兩廂是侄少爺與侄小姐的居室。杭叔行至侄少爺房門口,見先前喚來的照看侄少爺的丫頭全都候在了門外,心里頓生不滿,他走上前正欲責問,不想房門卻突然打開了。杭叔聞聲看向門里,發現來人居然是柏青少爺。

“怎么……表少爺您會在侄少爺屋里?”

看著從房里出來的柏青,杭叔也是一驚,想想之前恁大的陣仗,還以為這位莽少爺已經離府,不想竟會出現在這兒。柏青顯然也沒想到開門會撞見杭叔,眉頭陡然一顫,不過顫歸顫,他卻沒有要搭理杭叔的意思,既沒作聲,也沒作答,繃著一張臉就離身而去。杭叔自然知道他這態度的因由,也不與其慪氣,只道了聲表少爺慢走,而后便步入了屋。

進到屋里,杭叔最先留意的就是侄少爺,他唯恐表少爺再做了什么莽撞之事,害得侄少爺痛心傷臆,那可真就不好收拾了。杭叔兩步去到床前,想要看看侄少爺怎個情況,可當他近前一瞧,卻發現侄少爺居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就著床沿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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