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夢境之六
- 凌霜辭
- 伊萬真可愛啊
- 2524字
- 2020-10-12 14:43:22
燁濘眼下是靠著邪術借尸還魂的,這身體是另一個女子的。
雖說容貌與身材聲音等等都變換成了燁濘生前的樣子,可終歸不是自己的身體。
如此陰損,若是真的出現在沈程殊面前,后果不堪設想。
燁濘現在殺戮成性不說,光是借尸還魂這一條,沈程殊身為青硯宮的宮主,又怎么會允許燁濘這樣活下去。
若真的見了面,大概是要直接讓她魂飛魄散的。
想到這里溟舟憂心忡忡,可這已經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了,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結局。
今日的比試結束了,顧家主回到了慕家為自己準備的房間之中。
顧家小輩的表現不好不壞,不過有白家主在那里他也不好造次。
有侍者前來報信,說他的孫媳剛剛生下了一個兒子,顧家主喜上眉梢。
顧家雖說比不過白家,但壓過慕家一頭還是有可能的。
帷幔被風吹動,四周有些靜悄悄的。
顧家主突然警覺,他慢慢轉過頭,見剛剛站在自己身后報喜的侍者不知何時已經身首異處。
再一看,門窗都關好的,哪里來的風。
誰有那個實力和膽子,顧家主在心中把名單過了一變。
難道是彥瑞,他心中暗生火氣,那個奸商也配算計他的性命。
微風吹拂間,冰冷的匕首已然抵在頸上。
“既然有了曾孫,那你這把老骨頭也可以去死了。”
是年輕女子的聲音,聽上去肆意妄為。
顧家主覺得這聲音很是陌生,應當不是仇家,便冷靜下來,許了燁濘好處讓她放過自己。
燁濘來了興致:“顧家主前段日子可是得了什么稀罕物件?”
顧家主心中一驚,暗罵果然是彥瑞那個狗東西派人來取他性命。
頸上匕首往下壓了壓,殷紅的血液順勢而出,很快染紅了衣領。
一支冰藍色的長弓出現在顧家主手中,一眨眼就不見了,想必是被身后的人收起來了。
頸上力道不減,匕首鋒利冰涼,傷口刺癢的裂開,然后便是痛楚。
難道真的要殺了自己不成。
顧家主臉色陰沉,暗暗催動秘法,卻被燁濘發覺。
下一刻,風刃猛然斬落顧家主的頭顱,鮮血噴濺而出,卻沒有一滴落在燁濘身上。
顧家主的白發上也沾了不少的鮮血,綰海院三大家族之一的顧家家主就這樣死不瞑目,而此時根本沒有任何人發覺。
好險,燁濘心想,若是讓他催動了秘法,自己難免受傷,而且還會被別人發覺,到時候想要離開綰海院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原本燁濘還真的沒準備殺他來著。
彥瑞和顧家主有過節,此事璃月也知曉,那日在彥府書房,彥瑞故意說出此事想要引她對顧家動手。
燁濘看破不說破,反正是各取所需罷了。
反正她只是一只禍亂人間的惡鬼而已,怎么能和鬼講道理呢。
燁濘閃身離開了臥房。
本次比試由慕家主持,而且顧家慕家素來明爭暗斗,此時顧家主出事,肯定要歸咎在慕家身上。
隨從很快發現異樣,大半夜的半個慕家都燈火通明。
院子里嘈雜不斷,一些白偌平時從未見過的宗族長老都出動了。
白偌待在房間里沒有動靜,生怕被別人瞧見,覺得她做賊心虛。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事與那個粉衣女子脫不了干系。
有人找她去問話,不久就將她放回來了。
雖說她是有些這日機緣,可修為擺在那里,豈能輕易刺殺顧家主那種角色。
白偌已經有了些倦意,推開門準備上床睡覺,結果一抬頭看見燁濘就站在自己床邊,嚇得睡意全無。
燁濘把食指豎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白偌瞪大了眼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現在走來不及了,已經設下了追蹤的法術。”
燁濘傳音給白偌,白偌戰戰兢兢,心想果然是你殺的。
“我在這待一晚上,你不用管我。”
說罷燁濘徑直躺在了白偌的床上。
白偌:“……?”
打又打不過,白偌有什么辦法。
雖說自己的床就這么被搶了,可這人剛剛還發無傷地殺了顧家主,要殺自己還不容易。
白偌干脆盤腿坐下修煉,自己的實力強大一些總歸是好的。
發生了此事,小輩之間的比試也不了了之,十多日過去,也不知燁濘究竟有什么法子,但總歸是沒有查到她身上。
后來白偌才知道,顧家主的儲物戒指不知為何出現在了白家一位長老的屋中。
若是與慕家有關,顧家早就鬧起來了,可事關白家,只得是忍氣吞聲。
再加上長老德高望重,此事疑點重重,人們相互懷疑指責,燁濘和白偌倒也相安無事。
這日燁濘準備離開了,白偌松了一口氣。
“你要不要走?”
燁濘笑瞇瞇地蠱惑白偌。
白偌搖搖頭。
“由不得你,你知道人是我殺的,萬一出賣我怎么辦。”
“我不會,我不敢說的。”白偌趕忙表態。
可燁濘似乎并不信任白偌。
“要么和我走,要么我殺了你,你自己選。”
白偌嚇呆,溟舟覺得燁濘應該是想靠白偌找到沈程殊。
雖說記憶沒有了,但燁濘和沈程殊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不記得是誰,終歸還是會感到熟悉的。
白偌還不想死,面前這個女子看上去就是喜怒無常的性子,哪怕殺了人都是漫不經心的。
“可是,走了之后怎么辦,沒有宗族庇護,我這種實力的人是沒有辦法存活下去的。”
“你可以去天瀾宗啊。”燁濘眉眼彎彎。
白偌納悶:“為何是天瀾宗?”
“你去不去。”
“……去。”
她根本沒得選,敢說不去的話就是一個死字。
燁濘丟給白偌一套淺青色的衣裙,白偌穿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花了好久才弄好一個女子的發髻。
有驚無險,二人離開白家之后直接往木梁秘境去了。
白偌心中忐忑,不知這女子究竟有何安排。
尋了一間客棧住下,白偌道:“這街道上不少店鋪的墻上都掛著一個凌字,莫非都是凌家的勢力?”
燁濘撐著下巴靠在窗邊吹風:“小家族而已,不值一提。”
白偌也不去反駁,只是暗自替凌家叫冤。
不過或許在燁濘眼中,這就是入不了眼的。
燁濘也不告訴白偌往后的安排,只是叫她自己在這里修煉,等著她回來。
白偌不敢造次,每日修煉,與在白家的日子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同。
畫面再度模糊,逐漸清晰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天瀾宗。
在大殿的數十級白玉臺階之上,一張青白色石桌身后坐著宗主。
此時的宗主是一名女子,此時正盤膝而坐,一身月白衣袍在地板上像花瓣一樣層層疊疊的散開,很是好看。
大殿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大門被推開,沈程殊走了進來。
衣衫是淺灰色,花紋古樸并不顯眼,身上有淡淡的香火氣息。
宗主睜開眼睛,似乎如釋重負:“你回來了,此次與其他宗門之間的比試,我準備讓青硯宮弟子帶領其他人。”
沈程殊點頭應下,又與宗主交談了一陣,無外乎是比試的一些事情。
飄在半空中的溟舟見沈程殊聽說比試地點在木梁秘境時面色并無變化,想著果然,就算沈程殊修為強大,也和普通人一樣不甚了解鬼蜮的事情。
不過那股香火的氣息讓溟舟不太舒服,從他與宗主的對話中溟舟得知他剛從禪宗回來。
怪不得穿成這個樣子。
不過這也讓溟舟平添幾分警惕,一個靈修沒事往禪宗跑什么。
難道他已經察覺到燁濘沒有入輪回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