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如常到來。

相比琛月秘境的兇險，顧府至少看上去平靜多了。

當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人心的復雜倒也不比琛月秘境好到哪里去。

像是綰海院這種底蘊深厚的勢力，向來不會讓自己的小輩進入其他宗門勢力的。

各個家族自己教導這種方式，對于顧家慕家而言自然不算什么。

顧殊鉞自己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用過早膳后在上課的地方等著客卿到來。

與他同輩的小孩子們也陸陸續續的過來坐好。

不過是一群小孩子，就算大的也不過八九歲，坐在一起自然是對昨天的事情議論紛紛。

也不乏得了自己父母的命令過來和顧殊鉞搭話的，但顧殊鉞一向冷淡，那些人自討沒趣也就回去了。

他倒也懶得幫別人撿香包，不過是突然覺得那香氣有些熟悉罷了。

誰知那慕家女修反應那么大。

不過顧殊鉞從小到大早已習慣，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負責教導他們的客卿名為段沫，一向以嚴苛公正出名，否則也壓不住這一幫小孩子。

今天要檢查他們靈力外放的程度有沒有進展。

段沫拿出一塊渾圓的透明球體放在面前的石幾上，那球體慢慢自己浮在了離石幾半尺高的地方，球中有白色的煙霧涌動。

“雖說之前已經教導過你們與自己靈根屬性有關的招式，但若是本身不夠強大，再怎樣學習招式都是白費力氣。”

“你們的靈力等級都是差不多的，這球中間的白色煙霧會在受到攻擊的時候化為墨色，攻擊越強顏色越深。”

說罷他抬手一指那球，只短短一瞬，球中剛剛還如同棉花般的白煙瞬間化為墨汁般的黑霧，濃稠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黑霧逐漸散盡，球體又恢復了白色的的模樣。

小孩子們一個接一個的上來，用盡全力攻擊那顆浮在半空的球體。

好幾個人過去了，球體并無絲毫動靜，白煙仍是白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似乎剛剛那番洶涌的黑霧是人們的錯覺。

段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此刻也不抱希望，不過是囑咐他們好好練習。

“下一個。”

名為顧瀾羽的男孩上前，底下的小孩子瞬間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結果。

顧瀾羽是顧平?和慕秋顏的兒子，從出生之時便備受關注，向來是作為下一代顧家主來培養的。

臺上的小孩也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深吸口氣調集全身的靈力朝那顆球猛攻而去。

白煙終于起了變化，慢慢的一絲絲變成淺灰色盤旋在其中。

“不錯。”段沫難得的表揚了一句，不過隨即想到從小到大不知爹娘用了多少天財地寶在他身上，也就不再更進一步的夸贊他。

顧瀾羽對他的反應自然不太滿意，但想到就連自己爹也要對段沫客客氣氣的，也就得意洋洋的坐了回去。

下一個是他堂妹顧瀾伊，球中白霧絲絲縷縷變了一小半，淡淡的灰色漂浮在白色煙霧中，不過好歹也是有了變化。

段沫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接下來出身直系的幾個小孩子，無論嫡出庶出基本上都能讓白煙起一點變化，不過無人能比得上顧瀾羽便是了。

顧殊鉞身為旁系，再加上不與他們爭搶，也就自然的排在了后面。

段沫特地留意了一下顧殊鉞，想看看這個白發的小孩子能不能超過顧瀾羽。

顧瀾羽自然也是明白段沫的心思的，當即面色有些不快，撇著嘴盯著緩緩上前的顧殊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