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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柳暗花明見轉機

  • 雪凌奇緣
  • 玉龍凌霄
  • 13794字
  • 2022-03-21 15:59:03

下落的過程中,岳凌一直感到自己的意識一片混沌,直到他感覺一片水花在自己身周被激起,他這才感覺自己稍稍有些清醒過來。他的身子正在往水底沉,但就在這時,岳凌突然萌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想要活下來的強烈愿望,于是他拼命地向水面游去。此時的他雖然武功盡失,但由于他從小在江南長大,游泳對于他來說再熟悉不過,所以他很快就游到了水面之上。這時他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人影也在水面之中懸浮著,那人似乎吃了幾口水,昏暈了過去,于是他游到那人身旁,這才看清那人竟是許茗珊!

于是他用手托著許茗珊,游出了水面,上了岸。原來二人從高崖之上掉落,竟然跌入了一個水潭。岳凌將許茗珊平放于地,按壓她的腹部,她吐出了好幾口水,這才慢慢地醒轉過來。

岳凌臉上的愁容依然未改,而他適才求生的愿望卻真是一瞬間的本能驅使。本來如果他摔下懸崖直接摔死的話,他也沒有選擇活下來的機會,但老天在這地方設置了一個水潭,給了他重生的機會,那么他自然不愿意放過了。岳凌暗自沉思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與其如此,為什么不好好活著呢?雖然玉龍凌霄掌沒了、雪舞風散神功沒了、木易劍法沒了、雪山派內功與劍法沒了、紫衫劍法沒了、震驚百里也沒了,盡管我所學的所有武功都沒了,但如果我就此退隱江湖,不問世事,我要這些武功又有什么用呢?我那“雪凌大俠”的虛名又有什么用呢?他望著不遠處的許茗珊,心中的郁結頓時煙消云散,此時的他,甚至有些歡喜:有珊兒在我身旁,我這一輩子難道還不滿足嗎?

許茗珊見岳凌獨自坐在一旁,便慢慢地坐起身來。岳凌見她坐起身來,也關切的問道:“珊兒,你怎么樣?沒事了吧?”許茗珊搖搖頭,說道:“我沒事了!岳大哥,這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得想開一點啊!我相信,瑩雪姐姐她不會怪你的!”岳凌將她擁入懷中,痛苦地說道:“珊兒,我不要你這么卑微,從今日起,我只愛你一個!你記住,從今日起,我的心愿不會再有所改變了!珊兒,你相信我嗎?”

許茗珊微微一笑,肯定地言道:“我相信你!就是你別再像今天這樣做這么極端的事了,好嗎?”岳凌點了點頭,言道:“我一定會的。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像剛才那樣冒險了,知道嗎?”許茗珊點了點頭,心中暗想:你若死了,我又豈能獨活?

岳凌接著說道:“剛才我還在想,現在我雖然武功全失了,但我現在終于成為了一個普通人,我們都是最普通的人,我們不和世界上任何的人相爭,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也就好了!”許茗珊笑了笑,說道:“那真的再好不過了!不過我有種感覺,像你這樣的大英雄,即使沒有了武功,也必然要做出一番大事業的。岳大哥,我多么希望能在你身邊,同你一起為了一項事業而終身奮斗啊!”岳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言道:“會的!咱們這便想辦法出谷去,找到你姐姐,請她給我們主婚。我們結了婚以后,我就帶你去做一番事業,你看如何?”許茗珊點了點頭,笑著言道:“都聽你的!”

二人此時都感覺到一陣口渴,于是便從水潭里舀了點水喝。許茗珊喝了一口之后,只感覺那水十分苦澀,喝了一口便不想再喝了。但岳凌卻喝的十分歡暢,他甚至還感覺這水潭里的水甘甜清涼,入口醇綿。

岳凌越喝感覺越口渴,于是他便趴在岸邊大口大口地喝了許久,許茗珊站在一旁,奇怪地問道:“岳大哥,你怎么喝這么多呀?我喝了一口就覺得很苦了,你不感覺這水苦嗎?”岳凌搖了搖頭,答道:“不感覺呀!我感覺這水甘甜而又解渴,而且我喝了它以后還感覺比剛才精神了許多。”

岳凌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后脊背一陣清涼,自己的拳頭處有一股氣流在涌動。他感覺自己駕馭不住這股突然而來的氣流,于是便對準旁邊的山崖一拳擊出,這一拳下去,旁側山崖上一塊懸空的巨石,頓時從半空中跌落下來,摔得粉碎。

許茗珊又驚又喜,言道:“岳大哥,你的武功恢復啦?這真是太好了!”岳凌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盤腿坐下,調整自己的內息,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體內確實有一股內力生發出來,而且自己體內的魔石以及適才吸收的毒素都被大大的削弱。岳凌心頭一喜,對著許茗珊言道:“珊兒,這水似乎能解毒,我多喝一些,我體內的魔石之毒就能清除了!”許茗珊拍手言道:“這真是太好了!”

岳凌又喝了一些潭中的泉水,然后再進行運功調息。如此循環往復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岳凌體內的魔石竟然被消融掉,并從岳凌的右手無名指處被逼了出來!而他適才吸附的那些毒素,也全部都消失殆盡。不光如此,岳凌同時還感覺到自己的內力也稍有恢復,雖然遠遠不及自己之前的內力,但畢竟能夠讓他的身體得到較好的恢復。

毒素全部排盡后,岳凌這才微笑著對許茗珊說道:“珊兒,我沒事了!這次我真的沒事了!”許茗珊的眼中閃過一絲淚花,言道:“岳大哥,你這一生孤苦異常,直到今天你才真正擺脫了一切,獲得新生,我衷心的祝福你!”岳凌微笑著握住了她的雙手,言道:“珊兒,我也要你明白,我這一生能夠遇到像你這樣的姑娘,也是我的福分。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能夠挺過這許多苦難!”

“岳大哥!”此時的許茗珊雖有千言萬語,但都感覺難于表達她內心的真實感受。岳凌接口道:“別叫岳大哥了,這樣叫也太生分了,珊兒你可以想著換個叫法!”許茗珊噗嗤一笑,說道:“我總不能叫你凌兒吧!嗯,我想想,那就叫凌哥哥吧,你看怎么樣?”岳凌笑了笑,說道:“那就這樣吧!”

二人順著峽谷的通道,向一側走去,走不多時,二人就來到了一處山洞口。只見那山洞口立著一塊石碑,上面青苔橫生,又有幾行紅色的字刻在石碑上,岳凌看著那些紅色的字,念了起來:

此谷乃是當年家父黃丘生練功休養之地,中有絕情水數潭,此水可以提升內力,可以斷絕紅塵之情,方可使功力醇厚、心境超然也。家父在此處曾留下一部掌法秘籍,但不允雪山派弟子修煉,他說此功法乃是浴火重生之法,若非向死而生、先滅后生,此功法決不可練習。但此功法一旦練成,就可以無敵于天下。我遵循父命,一直把這秘籍封存于此地,望來時有緣人可使之流傳于天下。

黃露秋

岳凌看了這石碑上的字,好奇之心大起,不由得對許茗珊說道:“黃掌門和她的父親,不愧為一代武林泰斗,只可惜我們這些人都無緣拜見黃丘生老前輩,而黃掌門又慘遭奸人毒手。珊兒,現在看來,我們生逢在這亂世之中,若非用武功去行俠仗義、懲奸除惡,又安能過上幸福太平的日子呢?”許茗珊看著他,言道:“我明白,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的!”

岳凌帶著許茗珊進了山洞,只見那洞中有多處巖壁上開著小口,外面的陽光順著小口照射進來,使整個山洞顯得通透而又澈亮。洞內巖壁上垂著一條一條的綠色藤蔓,一口小小的清泉位于洞的右側,正中央放著一張竹席,上面還放著一個石盒。岳許二人來到那石盒旁邊,只見那盒蓋上寫著七個大字:柳暗花明掌秘籍,旁邊還有兩行小字:黯然銷魂終有盡,柳暗花明會逢時。此處柳暗花明,何必黯然銷魂?

岳凌打開了石盒的蓋,果然看到里面有一本已經寫好的書,只不過因為時代悠久,這本書已經泛黃,部分地方還生了許多霉斑,但好在這書還是能看懂意思的。岳凌翻了翻書中內容,登時大喜,說道:“珊兒,我若學了這‘柳暗花明掌’,我之前的武功應該就能恢復大半了!”許茗珊欣喜地說道:“那太好了,正好此處無人打擾,凌哥哥你就抓緊時間練功,我來給你護法!”岳凌點點頭:“好!”

這“柳暗花明掌”乃是當年黃丘生受傷之后所創。黃丘生當時在漠北之地游玩,突遇一群武藝高強的馬匪襲擊,身負重傷,幾乎喪命。在重傷之際,他回到昆侖山,來到這山谷之中,喝了一些絕情水增強功力,并且悟出了一套恢復武學修為的“柳暗花明掌”。這套掌法共有一十三式:柳綠桃紅、敗柳殘花、尋花問柳、楊柳依依、蒲柳之姿、分花拂柳、傍花隨柳、花街柳巷、花明柳媚、章臺楊柳、眠花宿柳、

柳絮才高、柳煙花霧。這每一招式的名稱既含有“柳”字,同時也表達了一種對“柳”的美好的追尋、追尋不得的苦悶,以及終是鏡花水霧的通曉達觀。這些心境,也都是黃丘生當年所擁有的。正因為苦悶之后才可達觀,故稱“柳暗花明”。

岳凌端坐于洞內石臺之上,雙手合十,開始修習書中篇首所記載的內功心法。這內功心法是一大段文字,主要記述的便是“柳暗花明掌”的內功含義。岳凌對著那段文字,開始默默吟誦起來:

柳暗花明者,乃洞破天機,追尋萬物之時也。是故柔者當柔,剛者為剛,萬物皆循其本。柳者,碧翠輕綿,雨絲之狀而復有流動之態也,此亦如人之心,細微之處可見其大觀也。膻中穴之廣納,玉枕穴之疏閉,猶如飛龍之始終,人體紛亂而不致無序也。花者,于幽微之處可見其氤氳芬芳,其之明也,自乃吾輩所心向往之。于柳之幽微中,漸尋花之明者,重歸人體陽剛之氣,當可陰陽相合,浴火重生也。

凡受傷之人,其奇經八脈,必受阻滯,血脈難通,人體經絡不暢,故而不可發全身之能也。若欲開其阻礙,必先沖破天臺穴之窒礙,以大圣功法運轉至靈臺穴,延動心脈,冰火兩重之境,盡收膻中,此乃九九歸一。歸一后可舒展全身,內功延展至受損之肌體,以新代舊。新陳代謝者,劇痛之屬也,唯志堅者不可為也。志堅者通關無懼,生死勘破,當向死而生,似滅實存。如此,則眾穴皆通,生靈由此始也。

岳凌按照此功法,依法修為,一開始只感覺各經絡穴位阻礙甚多,一時之間竟然難以沖破。還好許茗珊到附近的山崖處摘了一些果子來給他充饑,他的精神稍有恢復許,這才開始有了進展。岳凌逐漸地感覺到,他體內有一股氣流,自閉塞的天臺穴流動而出,通過身體當中的一條筋絡,運轉到了靈臺穴,這股氣流到了靈臺穴之后,就一陣一陣的激蕩著自己的心肺處,這讓他感覺到一陣心慌。他努力抑制自己的心跳,但這種心肺的閃動似乎根本不受他控制似的。岳凌一時之間感覺躁動難忍,“啊——啊”地叫了兩聲。

許茗珊站在一旁,見他如此痛苦,很想讓他趕緊停下來,但是她更加明白,修習內功心法最怕的就是有人在一旁打擾,一旦她上前干預,可能非但救不了他,可能還會直接陷他于死地。因此盡管她心中很是不忍,她也只好堅持著站在原地。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岳凌感覺到自己心脈處的跳動已經漸漸平息下來,但左邊身子陰寒無比,而右邊身子卻燥熱難當,他努力想要融合這兩部分功法,但這兩部分功法卻總是陰盛陽弱,難以達到平衡。而陰陽不平衡,是無法實現陰陽融合的。其實,之所以岳凌體內的功法是陰盛陽弱,是由于他之前修習的是雪山派內功心法,雪山派內功心法主陰,而后來岳凌更是把這門內功練到了極致。這樣一種極致程度,便是當年的黃丘生也是頗有不及。黃丘生雖然武學淵博,但他的內功卻吸取了各家內功之長,因而在雪山一門內功的精純度上自是與岳凌無法相比。但岳凌的這一優勢,卻成了他修習“柳暗花明掌”內功心法的弊端。多年的雪山派內功積淀使得岳凌體質偏陰,再加上他多年來一直郁郁寡歡的心情狀態,這都使得他的“柳暗花明”,困難重重。

他緊閉雙目,進入了一種冥想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首先看到了一座皚皚雪山,在那雪山坡頂有一個山洞,一個穿著紫衫、面容白皙的姑娘正微笑著站在雪山洞口。在那淺淺的笑容的感染之下,岳凌的嘴角也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不一會兒,他又看到了一片黃澄澄的菜花地,這菜花地在陽光的照耀下、藍天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明媚動人。一個黃衫女郎行走于花叢之間,片片綠草在她身周圍延展開來,一襲微風吹動著她那黃色的衣衫,使得她的衣角起了一絲絲的皺紋,顯得曼妙而又輕盈。周圍的綠草也隨她的衣角飛揚起來,訴說著一種難言的美好。但不知為什么,兩行清淚從岳凌緊閉的雙目中流了出來。也許,這樣的菜花地和這樣的美好,是他從未企及過的境界。又或許,是他本來應該擁有的境界。

在這么一番冥想之后,冰火兩股氣息漸漸地被歸入他的膻中穴中,膻中穴是人體中樞大穴,陰陽兩股能量交匯后進入膻中穴存儲下來,進而就可以遍及人體全身。眼下只要岳凌把這陰陽兩股能量擴散至全身,這“柳暗花明掌”的內功心法便可以練成了。

許茗珊見岳凌的身周被一團氣體包圍著,明白他此時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但突然之間,她聽到洞外有兩個男人在低聲說話。她心頭一慌,連忙來到洞口附近,向外張望。那二人一個身著藍袍,一個身著青衣,正是徐瑞峰、麥振子二人!許茗珊心頭更是驚慌:怎么會是他們兩個?

只聽得徐瑞峰言道:“回去?這怎么行?老大不是讓咱倆再干一票嗎?”麥振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今兒可是享了艷福,我還沒把你的風流事告訴老大呢!”徐瑞峰嘿嘿一笑,說道:“那小妮子有什么好的,下次遇到更好的,交給你還不行?咱們先說正經事,據我所知,這里是雪山派駐地的后山,順著這山崖上去,就可以給雪山派以出其不意的襲擊。”

“要我看,咱倆還不如跟著老大去長安呢!現在眼見那隋朝皇帝不穩了,江湖人士誰不想去京城謀個一官半職啊?或者眼下群雄紛爭,我們投靠個靠譜的主子,以后一輩子高枕無憂!這些恐怕你都沒想過吧!再說了,我就沒理解,你小子好歹也是雪山派掌門的舅舅,咋的一直就幫助老大謀害雪山派呢?我是真不理解!”

“哼,老兄,我想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那個老爺子吧,他從來都認為我是個不成器的,就愛他那個寶貝女兒,我早就受夠了他們父女倆的氣。之前我幫助蘇天亮,就是為了出這口惡氣,我也要證明給他們看看,我徐瑞峰也是能做出一番事情的人。現在幫助老大,也是如此。眼下老大滅了雪山派,就可以在中原武林稱雄,我們哥兩個跟著老大,還怕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那你后來怎么出家做了和尚?”

“混口飯吃唄!這年頭,你在寺廟外面,當個乞丐都不能保證衣食住行,可當了和尚呢?起碼在寺廟里可以混口吃食。即使我人在寺廟里,我也相信早晚有一天我要出人頭地。所以后來蘇天亮和你找到我的時候,我不是立馬就跟你們干了嘛!”

麥振子笑了笑,說道:“要我說,擱咱倆這一身本事,就算是找個地方投奔一位將領,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要我說,咱們老大雖然武藝高強,但卻不是政客。以后朝局走向如何,他根本干預不了。別看他現在滅了蘇天亮、東方信烏、黃露秋那一干人,那一干人又有什么厲害?眼下雪山派的江瑩雪、那個神出鬼沒的雪凌大俠,還有孟清沖那些武林高手都還在人間,恐怕中原武林想要出現像他想的那樣的統一局勢,也是不可能的。他空無鋒便是到了長安,我也不信他能是李淵和李世民的對手。要我說,天下英雄中,除了竇建德之外,旁人絕無半分統一天下之才能。李淵等人即便逞得一時之兇,卻注定是要敗的!”徐瑞峰打量了一下麥振子的神情,這才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倆去投奔竇建德?”麥振子輕輕一笑,說道:“正是!竇王當年與我有八代之交,我素知此人有雄才大略,絕不會甘居人下。前幾日我接到了竇王的手書,他對我說要我廣尋天下英才為他所用,他要和李淵父子拼一場。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一起去的話,將來竇王坐了江山,我二人必然可保榮華富貴!”

徐瑞峰有點猶豫,問道:“那空無鋒那邊呢?”

“你擔心他作甚了?你去了竇王那邊,與他再無相干,他還會管你?再者,我們留在昆侖雪山,就是送死來的。他空無鋒為什么帶著自己的親信去埋伏江瑩雪,而不帶著咱倆?他的目的是要讓我們和回來救援的雪山派人眾斗上一場,最好弄個兩敗俱傷,他便可以更好地削弱雪山派勢力了!所以,我麥振子也不替他賣命了,我打算去為竇王做事。”

徐瑞峰心中的猶疑頓時消解,“好,我跟你去!”

二人來到了洞口,徐瑞峰看到了洞口石碑上的文字,言道:“哎,老兄,你看,這里好像有什么掌法秘奧,叫什么‘柳暗花明掌’的。”麥振子定神一看,笑道:“還真是,咱們進去看看!”

二人剛剛踏入洞口一步,便感覺一陣劍風撲面而來。這二人武學造詣不弱,立馬一左一右同時側身閃開,那柄劍正好從二人中間遞了過去。二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黃衫的女子立于當地,徐麥二人也看清了她的面容。麥振子冷笑著說道:“老徐,你的活兒!”

徐瑞峰也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許茗珊,他那時在雪地上與許茗珊有了肌膚之親,只覺得說不出的受用,但此刻突然再次見到她,心中卻一陣膽寒,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那張秀美的面龐不僅沒有激起他的色欲,反而讓他感到害怕、感到恐懼。

徐瑞峰上前一步,言道:“你怎會在這里?想不到你還活著!”許茗珊對他這句話感到驚奇異常,便反問道:“你什么意思?”徐瑞峰的心中雖然在顫抖,但他仍舊一步步地向許茗珊逼近,臉上流露出一絲猙獰的微笑。許茗珊挺劍一指,言道:“你別過來,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徐瑞峰哼了一聲,笑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在雪地里和你云雨的那個人,是我!”他本是個粗野之人,但在面對許茗珊時,卻不知怎的變得文雅了起來,僅用“云雨”二字來形容他所做的一切。

許茗珊在一瞬之間,就知道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當日她聞到一陣奇怪的氣味,后又被人點中穴道,暈倒在雪地之中。只感覺自己被人親吻摟抱,并給拉開了衣襟,盡管后來看到的是岳凌,但仔細想想似乎又不太對勁。此時聽他這么一說,那些不合理的事瞬間變得合理了!與自己親密溫存的那人不是自己深愛的岳大哥,而是眼前這個形貌猥瑣、還沒有還俗的野蠻和尚!

她手里的劍一瞬間便從手間滑落,掉在地上,同時她也坐倒在地,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嘴里只是喃喃地說道:“我的清白……我的清白……”

麥振子不理會他二人,向洞內走去,剛一進洞,他便吃驚地言道:“岳凌!是你!”徐瑞峰聽到麥振子的喊聲,也跟著進了洞,二人看到岳凌雙目緊閉、雙手合十,仿佛在運功療傷,根本動彈不得。徐瑞峰剛才的緊張全都變成了得意,他哈哈一笑,說道:“老兄,這一次咱們可賺了,不僅可以帶洞口那小妞兒走,還可以順道殺了岳凌這小子,奪得‘柳暗花明掌’這絕學秘籍,一箭三雕,著實妙得很啊!”麥振子言道:“那就你老兄親自動手,殺了他!”徐瑞峰運起掌力,打算一掌就制岳凌于死地。

“你們都給我滾開!你們若敢傷害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許茗珊右手執劍,立于二人身后,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著徐麥二人。

麥振子一攤手,言道:“看來老徐你只能先去對付這娘們兒了,至于他,交給我!”徐瑞峰此時面對許茗珊已經不再緊張,他只是滿臉堆著笑的向她走了過去。許茗珊更不容情,一劍刺了過去,但奈何她武藝過于低微,只在一招之間便被徐瑞峰用擒拿手奪了劍,然后被點了穴道。

徐瑞峰把鼻子湊了過去,笑道:“姑娘你可真香啊!”話音剛落,他便要去掀許茗珊的裙底,而麥振子也對準岳凌擊出一掌。

就在這時,岳凌“呀”的大喊一聲,猛地出掌向前一推,那麥振子的掌力不僅完全被這股強勁的掌力消融掉,而且他自己也被這一掌擊飛出去。而站在一旁的徐瑞峰和許茗珊,也被這一股掌力掀倒在地。

岳凌雙目緩緩睜開,并且站了起來。徐瑞峰和麥振子眼見這情況,嚇得都是魂不附體,生怕他來找自己算賬,爭先恐后地向洞外奔逃而走。

許茗珊躺在地上,嘴上露出一絲微笑,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淚花。她最愛的人此刻神功大成,性命無憂,而且愈發精神矍鑠、英姿逼人。但自己卻連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都不復存在了。縱使自己還深愛著眼前的這個人兒,但他會不會嫌棄自己呢?自己又有什么權利獲得他的愛呢?她對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如果這是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她恐怕會選擇立刻死去。

岳凌來到她的身旁,將她扶起,解開了她的穴道,并把她擁入懷中。適才他們在洞外的談話,已經被岳凌盡收耳底。岳凌終于知道了那天在雪山山道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他也同樣明白,這件事對于懷中的那個人兒有著多么深重的打擊。

許茗珊伏在他的懷里,抽噎的哭著,在她心愛的男人懷里,她終于不用再掩飾什么,而只是肆意的傾訴自己心中的痛苦與憂傷。這種憂傷,究竟是因為雪山山道上的那一件事,還是因為歲月的無情流轉,恐怕沒有人能夠知道。

岳凌眼中也含著熱淚,溫言說道:“珊兒,沒事,有什么難受的,你都哭出來,哭出來就不難受了。你不要害怕,我會在你身邊,永遠的,你相信我。不,不是相信,我們之間需要什么相信或者不相信呢?我們之間,只要有愛,就足夠了。你聽懂我說的了嗎?珊兒,我不能沒有你,你要振作起來,一定要振作起來。貞潔與否,不過是一個執念罷了,世間的真情,從來不需要拿貞潔來考量。你的生命,只有因為做善事才會顯得更有價值。像那兩個奸賊,便是活在人世,也不過是茍延殘喘。我總有一天會消滅他們的!”

許茗珊聽他這一番言語確是出于真心,心頭一甜,適才的痛苦也稍有減緩。但她畢竟還是不能接受這一切的事實,她右眼中再次流出一行清淚,哽咽的說道:“如果十一年前你沒走,如果……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了!”岳凌知道,她想說如果自己不是一直愛著江瑩雪而對她不理不睬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了。但即便她心中所想確是如此,她依然在言語中避開了這句話,她不希望這句話會傷害到自己。這么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卻偏偏會有這樣凄慘的下場!

岳凌嘆了口氣,言道:“珊兒,過去的事情我們都無法改變,但或許,我們還有未來!”

許茗珊被他的這句話吸引了,微弱地問道:“還有未來?”

“沒錯,只要我們愿意繼續生活,就有未來!”

岳凌的目光從未如此堅定,他那堅定的目光,也在感染著許茗珊,她臉上那因憔悴而顯現出來的蒼白也在漸漸地消退。恰在此時,一絲陽光從洞外緩緩地照射進來,映襯著她臉上展露出來的一抹微笑,把所有的寧靜和美好在這二人之間綻放開來。

許茗珊終于放下了她心頭的那個包袱,這時她突然想起適才岳凌練功受擾的事情,于是便說道:“凌哥哥,他們剛才進洞來,沒有打擾你練功吧?”岳凌笑道:“沒有,其實他們來到洞口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那個時候我正在把膻中穴中的能量舒展到身體各處,并且把體內的濁氣雜質全都通過那一掌排出。由于我現在內功大成,因而那一掌尤其顯得威力剛猛,若非如此,焉能嚇跑那兩個混蛋?”

“嚇跑?難道說你現在打不過他們?”

“確實是這樣。珊兒,你知道,我的武功全失,剛才只是在修煉內功,還沒有練習掌法招式。也就是說,我現在只是恢復了內力,但說到與敵人進行招式上的攻防,我現在是完全做不到的。”

許茗珊微笑道:“那你接著練習吧,我到洞口那邊去坐一會兒。”岳凌還是很擔心她的精神狀態,怕她一離開自己的視線便會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于是便言道:“珊兒,你就坐在這竹席上吧,還可以順便看看我練功。”許茗珊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于是便答道:“那好吧!”

岳凌按照書上所記載的招式,努力地開始練習。說來倒也神奇,由于岳凌學會了那書中所載的內功心法,那一十三路掌法練起來竟然甚為容易。岳凌本就有較強的武學天賦,之前又曾經有過較強的武學基礎,因此只花了兩天兩夜的時間,他就把那一十三路掌法全部練熟了。

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他剛把那“柳暗花明掌”的最后一招,即“柳煙花霧”修煉完畢后,他突然感覺到身體之中有一股真氣噴涌而出,這股真氣威力剛猛,自岳凌的左拳沖擊而出,轟擊到了一塊洞內的巨石,那巨石立時便從中斷裂開來。岳凌稍作調息后,不由得驚喜地說道:“珊兒,我的玉龍凌霄掌和雪舞風散神功這兩門武功已經恢復了!雖然還有一些功夫沒有重新恢復過來,但能夠恢復到現在這個狀態,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許茗珊的眼神中也流露出驚喜來,她激動地說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凌哥哥你的武功一定會恢復的,而且我想,隨著你這‘柳暗花明掌’的功力日益深厚,你的其他武功也會重新恢復的。不過,就像你說的,能恢復到這樣,就已經很好啦!你還可以繼續做大俠呢!”岳凌用食指輕輕敲了敲許茗珊的腦門,微笑著說道:“做大俠哪里會比做你的夫君更加愉快呢?”許茗珊面色微紅,嬌嗔著說道:“你說歸你說,我可還沒答應呢!”岳凌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言道:“珊兒,明日我們就回昆侖山,我要向你的姐姐提親。眼下你唯一的親人就是你兩個姐姐了,我要告訴他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許茗珊的眼神中雖然歡喜異常,卻仍有一絲難掩的落寞。岳凌知道她那落寞的來由,便言道:“你放心,珊兒,他們所有人都會祝福我們的。至于其他的,你也不必多想。”許茗珊從他這簡短的話語中,聽出了所有的意思。于是她也不再落寞,而是同樣地為他們未來的生活感到由衷的高興。

卻說昆侖雪山之上,眾人都在擔心岳凌和許茗珊二人的情況。尤其是江瑩雪,岳凌武功全失都是因她而起,她的內心既有愧疚,又有不安,再加上這二人許久不歸,不好的預感時刻籠罩在她的心頭。

那日岳凌走后,眾人本想要上前追趕,但孟清沖言道:“大家還是讓他靜一靜吧,他突然遭受了這等打擊,不會聽人勸的。但為了他的安全,我們中間還是派一個人去吧!”江瑩雪率先言道:“要不我去吧?此事畢竟是因我而起!”孟清沖搖搖頭道:“你還是別去了,你去了,豈不更增他心中傷悲?依我看,此時不如由茗珊姑娘去更為合適!”許茗珊疑道:“孟老前輩,您是說我嗎?”

孟清沖肯定地望了她一眼,言道:“對,是你!”

許茗珊拱手言道:“那我便去看看,大家先不要擔心!”

如今,岳許二人已有兩日未歸,江瑩雪終于忍耐不住了,便對眾人說道:“我們要不去找一找岳大哥和茗珊吧!我實在擔心他們二人。岳大哥拼死救我,我若不去尋他,又怎對得起他?茗珊是我的好姐妹,她若有不測,我又豈能心安?”孟清沖言道:“江掌門你還是留守總壇吧!眼下雪山派內部人心浮動、事務繁多,你還是趕緊聯系好總壇和分壇的弟兄們,不要讓他們受人迷惑,脫離本派才是。”江瑩雪無奈地笑了笑,言道:“我們雪山派本來就是為了抗隋大業而存在的,如今隋朝一滅,我派的弟子離開我們而去追尋榮華富貴,這又豈是我們可以攔得住的呢?若真攔得住的話,哲航就不會只帶了這么五十幾個人回來了。說實話,孟老前輩,我也想通了,雪山派從此以后也不再設立分壇,這樣不僅不便于管理,而且也是徒勞無功。過幾天,我把分壇還愿意留在雪山派的兄弟全都召回總壇,其他的兄弟便給他們自由,讓他們自己去選擇屬于他們的生活。我這個掌門,只要把雪山派的武功傳承下去,使這一派可以傳承下去,便也是了。”

郭哲航心頭大震,急忙說道:“雪妹,你在說什么呀?撤了分壇,那我們雪山派又怎么能成為中原第一大流派呢?我們又怎么與大唐軍進行戰斗呢?”江瑩雪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言道:“中原第一又如何?功成名就又如何?我們本沒有將相之才,何不追求一種平靜的生活呢?當年雪山派起兵抗隋,只是因為先輩與楊氏隋朝有仇怨,而且百姓受隋朝壓迫,苦難不斷罷了。如今我輩的任務就是行俠仗義、扶危濟困,而不是為了你所說的中原第一!哲航,你是丐幫的副幫主,當知權力這種東西不過是虛幻罷了!再者,你被李世民從京城趕出,難道這樣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所謂的江湖第一大幫派,不過是鷹犬的爪牙罷了,我不愿做這樣的角色,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

郭哲航聽了這些話,憤然從眾人之間離開。

江瑩雪見他公然離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齊云對江瑩雪說道:“江掌門,這是您最后的決定嗎?”江瑩雪肯定地回答他道:“是的。”齊云又問道:“因為無法走到中央,故而退避三舍、自削實力,這是客觀所為,還是您的主觀所為呢?”

江瑩雪言道:“客觀來說,我們是一群江湖草莽,畢竟缺乏處理朝堂大事的能力,自削實力以退避三舍也是必然;主觀來說,我想縮小一點雪山派的規模,認認真真地過一點兒小日子,就是這樣!”齊云拱手言道:“不管江掌門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我和玲睿都會永遠支持你的!”一旁的郭冰玉走到母親的身邊,恬然笑道:“娘,我也支持你!”江瑩雪微笑著撫摸了一下郭冰玉的小腦袋,她看著自己天真無邪的女兒,知道她還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和齊云在說些什么,但從她的身上,卻可以看出自己十一年前的模樣。她心中充溢著無限的感慨,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么才好。

孟清沖離了眾人,來到外面。他獨自一人緩緩走著,神情間既有平靜,亦有憂傷。他來到黃露秋的墓前,躬身坐下,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上“黃露秋”這三個字。傷痛與后悔,一齊涌上了他的心頭,他緩緩地言道:“露秋啊,誰又能想到,當年雪兒婚禮一別之后,竟再無見面之日呢?我本也沒有打算能夠再見你,時光給我們之間帶來了太長的距離,人老了,把心靜下來一點,吃好睡好,身體好一點,也就是了。眼下雪兒打算縮小雪山派的規模,我還是支持她的。她和你一樣,有主見,能支撐起這一派大事,這是讓我很欣慰的。確實,我們這些人,不過都是些最平凡的人。只有認識到這一點,我們才不會迷失方向,才不會在這亂世錯誤估計自己的能力,才能夠獲得一片屬于自己的生存凈土。這昆侖雪山,是多么好的地方啊!便是長安或者其他更繁華的地方,又怎能與之相提并論呢?秋啊,你放心去吧,這昆侖雪山以后有什么事,我都替你幫襯著。我剩余的年歲也不多了,但我能幫你盡一點心,就盡一點。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忘記年輕時候的那個你。罷了,若來生有緣,定能再會!”

此時的江瑩雪,正獨自坐在自己的屋中。自從她兩日前聽郭哲航說了那番話,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心涼,也正是這種內心的寒意,才讓她最終決定縮小雪山派規模,解除分壇。

原來,齊云和許玲睿一行人在趕往長安的途中,就遇到了郭哲航和三十多名雪山派弟子向南奔逃。而他們奔逃的原因,自然是李淵父子占領長安之故。郭哲航當時是這樣說的:

“雪妹你走后不久,李淵率領的大唐軍就前來進犯長安。李淵手下當時有十五萬兵馬,而我們的守城軍卻只有五六萬左右。我們本就寡不敵眾,再加上李淵的次子李世民精通戰法,城門不久便被攻破。城門剛一被攻破,我們之前收服的江夏軍和本派大部分弟子,競相投靠了李世民。后來我才知道,本派弟子和各位將領是受到了空解的蠱惑,都認為唐軍必勝,只有投降唐軍才是出路。所以守城軍在守城的時候,氣勢就已經不足,再加上城門很快被攻陷,他們更加是全無斗志,潰不成軍。我派的弟子甚至爭相向唐軍將領表達忠心,并幫助追剿忠于我們的雪山派弟子。當時我身邊還有五十多名弟子,拼死護著我逃出長安,但在逃亡的過程中,還是有二十幾名弟子死在了大唐軍的手里。眼下唐軍完全占領了長安,我們的部隊和大部分弟子都失陷在了長安。這仇不可不報!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整頓軍馬,再和大唐軍斗上一斗!”

因此,當江瑩雪說要縮小雪山派規模的時候,郭哲航才會那樣激烈地反對。此時的他正在一個山坡附近坐著,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么做。他心中暗想:此番失敗,全是由于那空解所致。這一次要想成功,就必須網羅天下豪杰之士為我所用。眼下丐幫群雄主要是聽方永劍的領導,而雪山派各分壇又只聽從雪山派令牌的號令,令牌倒是好說,只是丐幫群雄倒是難以駕馭。再者,唐軍實力強大,必須要和什么人聯合起來,方能應付。哼,看來我必須立刻去籌謀此事。

這天晌午,竹紅來到了江瑩雪房中,興奮地說道:“掌門,岳大哥和許姑娘他們回來了!”江瑩雪一聽這話,頓時激動地問道:“真的嗎?在哪里?”“就在外面!”江瑩雪便連忙出屋相迎。

岳許二人歸來,雪山派一眾人等自是喜悅非常。孟清沖見岳凌臉色大好,便言道:“凌兒,我見你面色大好,顯然是體內毒素已清,看來你的健康狀況似乎猶勝往昔了!”岳凌言道:“是啊!師父,弟子在后山無意間遇到了那‘柳暗花明掌’的修煉秘籍,此時雖然武功還未盡復,但也恢復了六七成,想來假以時日,必能把武功恢復到原來的水平。由于弟子服用了那山后泉水,魔石之毒也已經消除。”江瑩雪接口道:“那泉水便是絕情水,確有提升功力之效,岳大哥此番際遇,當真難得。”

岳凌向眾人拱手言道:“今日我二人歸來,還是希望大家能為我二人做個見證。我岳凌,今日愿娶許茗珊為妻,一生一世都會關心她、愛護她。今日尤其要向師父和茗珊的二位姐姐提出這一請求,希望你們能夠恩準我二人的婚事!”

這一番話著實讓眾人都感到喜悅異常。孟清沖笑著言道:“好啊!這是天大的喜事。凌兒是我徒弟,我愿意為他做這個見證人,不知女方那邊意下如何?”柳如煙和許玲睿都笑著言道:“自然沒有意見。”柳如煙言道:“岳公子為人俠義,茗珊嫁給她,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許玲睿則是狡黠地笑道:“我早就知道這倆能成,現在成了不是?”許茗珊不好意思地低聲言道:“姐姐你又信口開河!”

孟清沖言道:“那我們就擇日為他二人舉辦婚禮。這一場婚禮,一定是要辦得風風光光的!此事還需江掌門及雪山派弟子幫忙籌辦啊!”江瑩雪微笑著言道:“自當全力以赴!我這就去安排。”

“掌門,不好了!”只聽得遠處一人疾奔而來,那人卻是馮朗。江瑩雪微一皺眉,問道:“怎么了?”馮朗答道:“郭大俠拿了我雪山派令牌,下山去了!”

“什么!”江瑩雪心頭大驚,連忙追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他沒說他去哪兒了?”馮朗搖搖頭,言道:“他拿了令牌就走,根本不容我們多問。”江瑩雪略一沉思,便已知曉其中道理,于是她便說道:“馮朗,你去召集總壇所有弟子,一個小時后在博雅園集合!”馮朗便領命而去。

江瑩雪回轉身來,對眾人言道:“我估計哲航他肯定是拿著令牌去召集分壇剩余人馬,想要和唐軍一決雌雄。唉!我勸他,他也不聽!這可如何是好?”齊云拱手言道:“掌門不必憂心,我這就去尋郭兄弟,一定把他給追回來!”江瑩雪搖搖頭,言道:“不可!我了解他的脾氣,他若是要做什么事情,靠人勸是勸不回來的。我們不如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出現什么狀況,還可以第一時間給他一些幫助。我剛才召集眾弟子,便是要一同前去相助哲航。”孟清沖言道:“雪兒,以你們現在的實力,決計不是唐軍的對手,如果與唐軍硬拼的話,雪山派恐怕會遭受重創。再有,空無鋒那家伙還沒有消息,萬一他對雪山派突施襲擊,我們可是防不勝防啊!”

“現在也只好走一步說一步了,孟老前輩,我這便帶著眾弟子先下山,您可以和我們同行嗎?”孟清沖言道:“我和金先生跟著你們一起去,待找回哲航并且穩定了雪山派局勢后,我再回玉龍雪山。”江瑩雪微笑著言道:“如此甚好!只是勞煩前輩了!”她又望向岳許二人,言道:“不好意思,岳大哥,茗珊妹妹,看來此次我不能幫你們主辦婚事了。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嗎?”此時的岳凌,已經不愿參與到這許多紛爭之中,而更多的也是因為他不愿再見江瑩雪之面,于是他言道:“我與珊兒就不與你們同去了,我想帶她找個沒人的地方就此隱居。如果將來有機會,屆時我們再見!”江瑩雪知他心意,便也不再過多強求。

許茗珊來到柳如煙身旁,說道:“姐,你和我們走吧!瑩雪姐姐他們要去辦他們的事情,你也幫不上什么忙,要不你就跟我和凌哥哥走吧!”柳如煙多年來孤苦無依,乍見自己的親妹妹,自然是感到親切無比,于是便欣然答應道:“好,我和你們一起!”

岳凌、許茗珊和柳如煙三人與眾人拱手作別。岳凌言道:“眾位親朋都是我生平最重要的人,不管岳凌今后身在何處,只要諸位有所需要,定當全力相助。良晤當有別離,別離不減熱忱,我們就此別過。”言罷,他便帶著許茗珊、柳如煙二人下山而去。

郭冰玉來到母親身邊,問道:“娘,我們以后還有機會見到岳叔叔嗎?”江瑩雪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言道:“會的,會有這一天的!”但她心下卻甚是惘然:莫說不一定有這么一天,便真的有這么一天,見面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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