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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蹈火赴險救佳人

岳凌情知被安德鑫這么一耽擱,雪山派眾人已然深處險地,他快馬加鞭,一路上疾馳而行。許茗珊見他顯得甚是焦急,不由得心里一陣酸楚。

此時已經是早晨八九點鐘左右,天剛亮了不久,二人終于來到了黃柳谷附近。只見谷內硝煙縱橫,橫尸遍野,一大批穿著紅色袍服的雪山派門人死于谷內,谷內還有一些隋軍士兵的尸體,想來在夜間這里發生了一場激戰。岳凌心中激蕩,四下尋找,沒有發現江瑩雪等雪山派的重要人物。許茗珊也安慰他道:“別擔心,岳大哥,江姑娘他們肯定沒事的。”她說這句話時,心里只覺得百味雜陳。

岳凌聽到她這樣說,內心不由得泛起一絲感動,說道:“謝謝你,茗珊妹子。依我之見,我們不如直接去江家大院吧,要不然我們總會落在他們后面,救人便無從談起了。”許茗珊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而且根據你對我說的你在將臺看到的情形來看,江家大院一定有什么重要事務需要雪山派去處理,因而敵人才會提前偵知他們的行蹤。”岳凌想了想,說道:“你說得對,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情況吧!”于是二人又重新上馬,直奔江家大院而去。

卻說雪山派的一干部眾奉黃露秋之命,由江瑩雪和江宏峰各帶一路兵馬下山去完成任務。江宏峰的任務是尋找并消滅岳凌和東方信烏,并相機潛入長安,刺殺長安城內一些隋朝高官。江瑩雪的任務則是前往江家大院去取回號令雪山派群雄的令牌和多年前的一封密信。不料這一計劃卻被東方信烏偵知,他找到李淵來借兵,在黃柳谷和平武嶺兩次對江瑩雪這一路人馬進行了伏擊,雪山派部眾拼死相護,這才使江瑩雪殺出重圍。但此時江瑩雪身旁只有五六個人了,但她為了完成任務,明知江家大院可能有埋伏,她也不得不立即前往,因為這令牌和密信一旦落入敵方手中,雪山派的百年基業有可能將毀于一旦。于是她絲毫不敢耽擱,帶著五六個人,繼續趕往江家大院。

離江家大院只剩二里地了,這是一個下坡道,路兩邊是茂密的草叢。就在江瑩雪全神貫注看著前方時,襲擊突然而來:先是一道絆馬索從路兩旁探了出來,江瑩雪的坐騎速度太快,經過這一絆,江瑩雪整個人向前飛了出去,頭朝下摔在了坡底。她立馬站起身來,準備迎敵,不料敵人竟撒出了一堆粉末,這些粉末順著空氣進入了江瑩雪的眼睛,她的眼睛登時瞎了,目不見物的她立時癱倒在地。

就在這時,隱伏在草叢內的伏兵殺了出來,將江瑩雪的部下全部殺死,并將江瑩雪包圍了起來。這個時候,東方信烏和李淵走了出來,說道:“大家干得漂亮,回去重重有賞。”東方信烏笑道:“美人兒,你終究逃離不了我的手掌心兒!”江瑩雪眼睛失明,內心郁郁,只覺得自己再也不是一個健全的姑娘,如果東方信烏這廝敢來侮辱自己,自己便立刻咬舌自盡。自己一世清白,絕不受他侮辱。

東方信烏說道:“來啊!將這女子給我拿下!”這時只聽得一個聲音說道:“休得傷害瑩雪!”眾人向后一看,只見一個少年于半空之中騰躍而出,從眾人上方飛了過來,另有兩匹馬飛塵而來,眾人連忙閃避。那少年當路一站,擋在江瑩雪的身前。那兩乘馬也到了這二人身旁。

這少年自然是岳凌了。東方信烏和李淵見他到來,都是一驚。東方信烏說道:“想不到安德鑫這家伙這么沒用,居然沒有拿下你們二人!”岳凌不理睬他的說話,來到江瑩雪身邊,扶起她來,問道:“瑩雪,你怎么樣?”江瑩雪聽出來是岳凌的聲音,說道:“誰要你這惡人來管,我的生死,與你有何關系?趕快給我走開,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一旁的許茗珊不由得氣往上沖,但看到岳凌臉上那凄楚的表情,又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岳凌情知此時不是解釋的時候,便對許茗珊說道:“你扶她起來。”許茗珊極不情愿地把江瑩雪扶了起來,一旁的東方信烏哈哈大笑,說道:“可悲啊可悲!”岳凌不由得義憤填膺,說道:“賊子,你笑什么?”東方信烏說道:“我笑你鞍前馬后,一副奴才嘴臉,卻也沒討到什么好啊!哈哈哈!”岳凌大怒,一記“鼎湖龍去”平平拍出,東方信烏也回了一掌,二人掌力甫一相撞,東方信烏便向后退了兩步,這一次對掌顯然是輸了。

東方信烏心下大駭:旬月不見,怎么這小子的武功已經練到了這個地步?于是他說道:“小的們,給我上,拿下此人,我重重有賞!”于是那二十幾名武士一擁而上,岳凌哈哈一笑,說道:“你們一起上吧!我又有何懼?”岳凌將那玉龍凌霄掌虎虎生風地使了出來,他左手一招“青玉玲龍”,右手一招“龍馭上賓”,轉眼間便打倒了十多人。之后他又縱橫騰躍,掌力所至之處讓對方氣為之滯,無還手之力。不一會兒,又有五六人被打倒。但是這些武士最大的優點便是耐力奇佳,剛被打倒便立時可以站起,岳凌與這二十幾人打了半個小時,仍是勝負難分。

時間一長,岳凌情知自己不是對手,需要速戰速決,于是他將內力貫注于右臂,使出“雪舞風散”神功,將那雪花印記點在這些武士的頭部,不一會兒就有五六名武士立斃當場。他又不時地使出玉龍凌霄掌擊在敵人的天靈蓋和太陽穴處,又有五六個人被立刻殺死。

東方信烏眼看情況不妙,他看到一旁的許茗珊和江瑩雪,心下有了主意,暗暗地密告李淵:“對準那兩個女子,放箭!”李淵微一皺眉,說道:“她們還都是孩子,又都是女孩子,放過他們吧!”東方信烏面色一沉,說道:“你想要抗旨不成?我此番到來捉拿逆黨,可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你不會不配合我吧?”李淵只得命令道:“弓箭手準備,瞄準那兩個女人,放箭!”此令一下,十幾名弓箭手張弓搭箭,十幾支箭頓時射出。江瑩雪目不見物,渾不知十幾只箭正向自己射來,許茗珊則是扶著江瑩雪,無法離開,眼見二人就要被亂箭穿心。

岳凌見狀,知道相救不及,便立刻飛身而出,雙臂張開,雙手扶住二女肩頭,擋在了江瑩雪和許茗珊的身前,十幾只箭則射入了他的后背。

許茗珊驚叫道:“岳大哥!岳大哥!”江瑩雪聽到這聲音凄厲無比,便問道:“怎么了?怎么了?”岳凌斷斷續續地說道:“千萬……千萬別從我的身前走出去,有我在,沒人……沒人敢傷害你們!”李淵看到這一場景,不由得心下暗嘆:此人果真英雄了得,不枉我兒與他結義一場。

東方信烏的臉上卻泛起了笑容,說道:“岳凌,今日便要教你斃命于此!”然后指著手下一名武士說道:“你去,把他們三人的首級給我取回來!”那武士領命,拿起手中的鋼刀,走了過來。岳凌硬撐著自己的身體,轉過身來,看著這面前的武士,微微一笑,暗運掌力。那武士走到岳凌身前五六米處時,岳凌一記“矯若驚龍”打出,這掌力雖然只有平時功力的兩成,卻也威猛絕倫,那武士腹部中掌,被打飛出去,口噴鮮血,登時斃命。

東方信烏又驚又怒,說道:“好!真是好漢子!那就讓我來了結你吧!”他更不停頓,一掌擊出,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迅速來到面前,也是一掌擊出,二人對了一掌,那東方信烏瞬間拿捏不住,向后跌出,還好他機變百出,在即將倒地前用雙臂撐了一下地面,才不至于向后仰面跌倒,饒是如此,他也已經有些難掩窘態了。

只見立于當地的是一個面容俊秀、身材高大、身著長袍,手執羽扇的青年,年齡在十七八歲左右,儼然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但是他適才顯露的那一手高絕的武功,卻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震。

岳凌見有人前來救場,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放下,昏倒在地。許茗珊立刻趕到他身旁,扶著他的身子,喊著:“岳大哥!岳大哥!”那青年見狀,說道:“跟我來,我們殺出去!”于是他與江瑩雪一騎,許茗珊和岳凌一騎,由那青年開路,四人向著山谷的另一側殺將出去,東方信烏適才與那青年對掌,隱隱地感覺胸口有些疼痛,似乎是受了內傷,不敢再追。而李淵本就想要放岳凌幾人一條生路,也不再下令追趕。也正是因為這樣,四人才最終突出重圍。

四人來到附近的一處鎮甸,尋了一家客棧住下,那青年去到藥鋪里,請來了郎中,為岳凌醫治箭傷。那郎中來到客棧,見岳凌身上插著數十支箭,心下大駭,說道:“這小兄弟是怎么回事?你們是什么人啊?”那青年拿出一錠銀子,說道:“錢不是問題,你一定要醫治好這位小兄弟啊!”那郎中看到銀子,也不再多問,便先為岳凌把長長的箭桿剪短,然后除去后背上的衣物,只見岳凌的后背上滿是箭瘡,血肉模糊,許茗珊看到岳凌的箭傷,又是害怕,又是難過,眼淚簌簌地就流了下來。江瑩雪得知岳凌受傷,也頗為關切,但她目不見物,自然也無從知道岳凌為自己擋箭受傷的那一幕。

那郎中將岳凌身上的短箭桿拔出之后,在傷口上敷了金創藥,然后給他號了號脈,嘆息道:“這位小兄弟受傷甚重,如果能挺過今夜,或許還有救,要不然可就難說了!我再給你們開一味口服藥,每日三次,一次一碗喂他服下,金創藥我留在這里,每日為他早晚各敷兩次。眼下也只能是盡人事知天命了!”那青年又問道:“大夫,你看看這位姑娘的眼傷能否醫治啊?”那郎中看了看,說道:“這姑娘的眼睛是被‘火煙粉’所傷,我實在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到大一點的城市里去求醫會好一些。”那青年和許茗珊謝過郎中,便隨那郎中為岳凌去抓藥了。

夜半,許茗珊喂岳凌服了藥,自言自語道:“岳大哥,你為什么要奮不顧身地撲在我二人身前?在自己和他人面前,你總是選擇保護他人,為什么?”“因為他是個英雄,他不會允許自己愛的人身處險境。”許茗珊回頭一看,卻是那個青年。許茗珊拱手道:“今日多謝大哥出手救援,還未請教大哥尊號。”那青年笑道:“哪里稱得上什么尊號啊!在下郭哲航,今日也是偶然路過,正好看到你們被隋兵欺侮,這才出手救下。這位兄弟現下如何了?”許茗珊道:“剛服了藥,也不知何時能醒。”郭哲航道:“那你照料他吧!早些休息。”然后便出了屋子。

郭哲航出了岳許二人的房間,來到江瑩雪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江瑩雪聽到聲音,問道:“是誰?”他回答道:“是我,郭哲航。”江瑩雪知道他就是白天救下自己一行的人,于是說道:“請進!”郭哲航來到屋中,只見江瑩雪端莊地坐在榻旁,臉上的灰塵和“火煙粉”的粉末已經洗去,除了眼睛茫然無神之外,確是一個容顏絕代風華、風姿綽約、冰雪聰明的姑娘,饒是他瀟灑自如慣了,也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女子動了一絲情意。

他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說道:“姑娘還是什么都看不到嗎?”江瑩雪悵然道:“或許再也看不見了吧。”郭哲航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也未必,我素知金啟言老先生醫術高明,只是不知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想來他定能治你的眼睛。”江瑩雪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有理,他現在在昆侖雪山之上。”郭哲航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明日我便帶你前去昆侖雪山醫治眼睛,如何?”江瑩雪臉上一紅,說道:“此去昆侖雪山,艱險異常,怎敢勞動先生大駕?”郭哲航笑道:“不必客氣。”江瑩雪說道:“可否請教一下先生是做什么的啊?”郭哲航面帶微笑,說道:“日后你定然會知道的!”言罷便走出了江瑩雪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許茗珊悠悠醒轉,便去隔壁房間察看江瑩雪和郭哲航二人,不料敲了門以后無人應門,這時,旁邊走來一個伙計說道:“姑娘,別敲了,這兩間房已經被客人退掉了,這兩位客人還留了一封信,讓我交給姑娘。”許茗珊拿過信來便看,只見信上寫著:

“原諒我和江姑娘不辭而別,實因江姑娘的眼疾只有昆侖雪山上的金啟言老先生可以救治,且不容耽擱,因而只能先行一步,你二人當需照顧好自己。”

許茗珊見了此信,不由得暗暗恚怒,心道:便是你們路程遙遠,難道便不能與我打個招呼再走,何必偷偷摸摸?再者,那江姑娘也甚是不通情理,岳大哥為她受了這么重的傷,她竟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真不知道岳大哥醒了以后會作何感想?

到得下午,許茗珊在屋子里待得悶了,便到屋外來透口氣,就在這時,她看到一樓有一伙官兵闖了進來,向那店家問道:“老板,你們這里有沒有一男一女在此居住啊?”許茗珊聽了此話,知道不妙,趕忙回到屋子里去。

那老板回答道:“有,這二位客人就在二樓的客房里,其中一個好像還受了傷,一直昏迷著。”那官兵說道:“店家,頭前帶路。”于是這一伙人向著岳許二人的房間走了過來,那官兵到了門前,一腳踹開,卻發現屋里榻上空無一人,窗子上還系了一根繩索,直通窗子后面的大街,顯然是有人從窗戶逃跑了。一名官兵抓起店家的衣領,大怒道:“你不是說他們在這里嗎?人呢?”另一名官兵來到榻旁,摸了摸被子,說道:“被子還是溫的,應該沒走遠。”于是這一伙官兵便立刻下樓,出門沿大路追下去了。

他們剛一離開,只聽得客房里“吱扭”一聲,衣柜的門打開了,原來許茗珊帶著岳凌躲進了衣柜里,卻故意懸掛了一根繩子在外面,其實岳凌身受重傷,哪里能通過繩子從窗戶逃走呢?只不過她突施巧計,這一干人驚慌之下沒想到要在屋中仔細搜查一番再走。待到眾人離開后,她這才扶著岳凌從衣柜里走了出來。緊接著,她連忙打開了李世民贈予的那個包袱,只見里面是五百兩銀子和一份官憑路引,這官憑路引可以躲過路途中所有官兵的盤查。她又將岳凌所需的金瘡藥和草藥帶在包袱里,將包袱綁縛在身上,然后將岳凌裝進麻袋里,背在身上,出了客店,盡揀那羊腸小道行走,不一會兒便走進了大山之中。

她背負著岳凌,在崎嶇的山路間行進,走得異常艱難,不成想天公不作美,竟又下起雨來,山間小路愈加的泥濘難行。她渾身都濕透了,腳底的布鞋不時地陷在泥坑里拔不出來,需要不時地用手抓著樹枝向前艱難地行走,她的手也被尖利的樹枝劃破了好幾道,但她依舊堅持行走著。

終于,她看到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有一座破廟,于是決定帶著岳凌前去避雨。那破廟里供奉的是關云長,是一座廢棄的關帝廟,只是這地方長時間沒有人來,年久失修,因而墻皮脫落,露出了里面的磚塊,而且屋頂也有好幾塊是漏水的,但對于大雨之中的這二人來說,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避雨場所了。

許茗珊將岳凌放到墻角,將麻袋解開,讓岳凌透透氣,只見岳凌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許茗珊非常害怕,連忙將他從麻袋中拖出,她撫了撫岳凌的額頭,感覺到非常的燙,顯然他燒的很厲害。她左思右想,便將岳凌扶起,讓他坐好,然后為他輸入了一點真氣,但許茗珊功力較淺,這一點真氣對于岳凌來說,幾乎是于事無補。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離破廟二三里的地方有幾匹快馬飛馳而來,許茗珊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背著岳凌躲到了關云長塑像的后面。只聽得廟門外有一個老婆婆說道:“現在雨大,咱們進廟先避避雨,稍后再趕路。”

許茗珊看到大約有十幾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兩個老婆婆,緊接著又有二十幾個黑衣人跟了進來。這時只見其中一個老婆婆說道:“這一次我料定他們一定會去紫霞谷,我們就在那里設伏,只要殺了江宏峰和齊云,就一定能逼黃露秋現身。”另一個老婆婆接口道:“哼,不管怎么說,先把那個薄情郎的兒子殺了,再殺了仇人之子,以絕后患。”前面那個老婆婆說道:“雪山派欠你我良多,說不定我們倒可以相助隋軍剿滅他們!”后一個接口道:“咱們水露幫可不學東方信烏,跟了隋軍又有什么好?江湖之人,最忌諱與官場之人結交,他東方信烏壞了名聲,秋韻,咱們可不能像他一樣。”

那秋韻接口道:“紫蘭,我也清楚。這二十多年的復仇之路,走得過于艱辛而漫長。當年江風杰那風流浪子,娶了我們姐妹二人,我二人各為他養育了一個兒子,誰想到他竟然聽從他父親的意思,為了奪取雪山派掌門之位,棄你我如敝履,去娶了黃露秋那小賤人。我二人因生活無法過活,不得已將兒子掐死。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報仇。無奈雪山派勢力強大,一直以來難有機會。后來雪山派內部出現內訌,玉龍雪山派單獨分離出去,江風杰和那黃露秋做了掌門,后來也不知為何,那雪山派原掌門人黃丘生銷聲匿跡。而到了后來,江風杰也不知因為什么事便突然離開了雪山派。于是你我二人便殺死了齊方亮,嫁禍給黃露秋,利用木易峰云來殺死黃露秋。可誰又能想到那木易峰云竟如此不堪一擊,可悲,可笑!而且仇人齊方亮的兒子齊云竟然在雪山派擔任大弟子,不除掉他,日后必是隱患。復仇之事,還得靠我們自己為妙。”

那紫蘭說道:“這一番雪山派派出兩路人馬,其中一路是以那個雪山圣女江瑩雪為首,前往江家大院取回雪山派的令牌和一封密信,但是后來卻杳無音信,聽說是身受重傷,之身逃走。這女孩是江家唯一的后人,我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她,方解心頭之恨。還有,一定要拿到雪山派號令群雄的令牌,這樣,雪山派就是你我姐妹二人的了,哈哈哈!”

許茗珊在石像后面,聽到了這一連串對話,但她一心只希望這些人快點離開,岳凌的傷勢愈加嚴重,如果再不加以救治,隨時會有性命之虞。

大約過了三四個時辰,雨終于停了,那秋韻說道:“雨停了,大家上馬,走!”于是這一行二十多人便都翻身上馬,向西北方向的紫霞谷而去。

許茗珊見這一行人離開,便立刻背起岳凌,從塑像后走了出來,情知這廟不能久待,便立刻走出了破廟,背著岳凌往山里走去。

許茗珊背負著岳凌,在深山老林里行走,不一會兒竟發現了一個山洞,這不由得讓她喜出望外,于是她帶著岳凌在山洞里安頓下來。她揭開岳凌的衣服,只見他后背的傷口已經感染,傷口處已經化膿感染,也怪不得他一直高燒不退。但是在這深山老林里,又到哪里為他去找大夫和藥物呢?許茗珊想到此處,不由得焦急萬分。

定了定神,她想到:如果騎快馬到漠北,去找岳大哥的娘親救他,問題還真是頗多。一來我不認識伯母,二來岳大哥與他母親失散多年,也不知她母親是不是還認得他,三來他母親是否安好,在什么位置還未可知。看來漠北之行多半難以成行。雪山派和江姑娘此番必有大難,但我與岳大哥尚且自顧不暇,又有什么能力來挽救雪山派呢?為今之計,還是要找個鎮甸,救治岳大哥才是,但東方信烏的追兵如此厲害,只要我們一下山,便會給他抓住。我也真是沒用,武藝低微,不是那惡人的對手,救不了岳大哥。

她正思慮之時,只聽得洞外發出一陣陣“嘶嘶”的吼叫聲,她向洞口外望去,只見一只白色的獵豹站在洞口,大概是想吃掉他們二人。許茗珊有些惶恐,突然間看到岳凌腰間掛著日前李淵送給他的“執念刀”,于是便拿起這把刀,走出洞外,那獵豹向她撲來,許茗珊施展起姐姐教過的劍法,手起刀落,那獵豹便被斬為兩截。

許茗珊心道:正好我二人饑腸轆轆,可以拿你來飽餐一頓。于是便將那豹子開膛破肚,然后又生了一點火,將豹肉烤熟了。岳凌還在昏迷,自然無法咀嚼,于是她便先將豹肉嚼碎了,再嘴對嘴地喂岳凌吃下。經歷了大約半個時辰,岳凌才將這些東西吃下。而她自己則隨便吃了一些,感覺甚是疲乏,便倚靠著洞壁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茗珊聽到一陣“窸窣窸窣”的聲音,她睜眼一看,原來是岳凌醒了,雙腳微微顫動與地面摩擦發出來的聲音。她這一下可是喜出望外,連忙來到岳凌身邊,說道:“岳大哥,你……你醒了!”岳凌看著身旁的許茗珊,有氣無力地說道:“茗珊,我們……我們這是在什么……什么地方?瑩雪……瑩雪呢?”許茗珊見他剛一醒來就問江瑩雪在哪里,不由得又是憤恨,又是憐憫,但她畢竟是女孩子脾氣,啐道:“不知道!你就關心你的瑩雪,別人你可從來沒有這么關心過。”岳凌見她面色蒼白,神情委頓,渾身濕漉漉的,更兼手臂上有道道血痕,想來為了保護自己吃了很多苦,不由得心頭一酸,軟語說道:“好妹子,跟著我,讓你受苦了!”許茗珊聽他這樣說,心中的怨氣一下子煙消云散,說道:“岳大哥,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你現在好一些了嗎?”岳凌說道:“除了后背上的傷還有一些疼,別的似乎還好。”許茗珊說道:“你趴下,我看看你后背上的傷口。”岳凌依言趴下,許茗珊看到他背部的傷口化膿竟然有所減輕,略感奇怪,仔細想了想,大約是與那豹子的肉有關,于是便又喂他吃了幾口。

那豹子甚是碩大,二人在山洞中待了五六日,才剛剛將他的肉吃完,而岳凌的傷竟然也大為好轉,不僅傷口化膿停止了,到后來甚至連傷口都愈合了。許茗珊大為不解,問道:“岳大哥,怎么一只豹子會有如此奇特的效果?”岳凌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是總感覺這豹肉吃下以后,渾身筋脈暢通,真氣順暢,然后有一種清涼的感覺。”許茗珊喜道:“看來老天爺都在眷顧我們岳大哥呢!”二人相視一笑。

原來這只白色的豹子叫作“慕雪豹”,它的肉有清血化瘀的療效,而岳凌吃下豹肉后,他體內的雪山派陰柔真氣與之共鳴,加以調劑,使岳凌的高燒逐漸退去,也使他的傷口逐漸恢復。這“慕雪豹”品種稀缺,千年難得一遇,岳凌所遇到的這機緣巧合,更是萬年難得一見了。

這五六日里,許茗珊也把前幾日岳凌昏迷時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了他。岳凌嘆道:“這位哲航兄真是大義之人,日后再度相見,定要好好感謝于他。木易峰云大俠遇害的真相竟是這樣,一代英雄,真是可惜!另外,看起來雪山派眾人有難,我得趕緊去救他們。”許茗珊道:“你呀,自己的傷還沒好,卻總是為別人考慮。他們還以為你是內奸呢!”岳凌說道:“我自身但求問心無愧,旁人言語,理他作甚?”許茗珊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世上像你一樣心腸這么好的人真是不太多了。”岳凌微微一笑,說道:“你不也是這樣嗎?”許茗珊啐道:“就會拿我取笑!我可不像你的瑩雪那么好!”岳凌聽到“瑩雪”二字,心下又是一片枉然。許茗珊自覺說錯了話,也不再過多言語。

又將養了大約一個星期,岳凌的功力幾乎完全恢復,他對許茗珊說道:“茗珊,我二人今日下山去看看情況如何?”許茗珊關切地問道:“你身子已經大好了?”岳凌說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前往你說的紫霞谷去看一看吧!”許茗珊說道:“那好吧!”于是二人便下了山,向紫霞谷的方向走去。

那紫霞谷距離二人所在之處約二十多公里,兩人走了好幾個小時才到達那里。進入谷中,發現有三十多具穿著紅色袍服的尸體躺在地上,一看便知是雪山派的門下弟子,仔細一辨認,沒有發現江宏峰、齊云的身影,襲擊者的尸體連一具都沒有。岳凌說道:“水露幫的殺手果然兇悍啊!你看,全是雪山派門人的尸體,對方竟沒有一具尸體。而且可以看出他們刀法之精,已經到了嘆為觀止的地步。”許茗珊奇道:“你怎么知道他們是被刀所殺的?”岳凌答道:“你看看他們的傷口,基本都是咽喉中刀或者是左胸中刀,這證明他們一定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而且這傷痕很明顯是刀留下的。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師父和齊大哥殺出了重圍,這自然是最好,第二就是他們被水露幫所擄,水露幫想要以此來要挾黃掌教。”許茗珊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岳凌正沉吟未答,忽然聽到不遠處有馬蹄聲響,岳凌低聲道:“有人來了,快躲起來!”于是二人隱伏在了路邊的草叢里。

只見三十幾個人騎著馬從遠處疾馳而來,當先一人便是東方信烏。這三十幾人看見了地上的尸體,便勒馬收韁停了下來,東方信烏疑惑道:“這是怎么回事啊?”他身邊有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說道:“應該是雪山派的仇家,對付的是江宏峰那一幫人。”東方信烏笑道:“我還想讓你岳凌來立此大功呢!沒想到竟有人搶了先,哈哈哈哈哈!”

岳凌大吃一驚,以為他發現了自己,正欲沖出去與之相拼,就在這時,東方信烏身旁那人解開斗篷,露出了隱藏在斗篷下的臉,那張臉赫然便是岳凌!岳許二人在草叢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差點都驚叫出來!

岳凌心里登時雪亮:為什么一直以來雪山派眾人都指責他是內奸、叛徒、兇手,原來有一只黑手將雪山派眾人的目標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護那個真正的“浮冰”不受傷害,從而為他們提供情報。

原來,那一晚在博雅園中,兩個黑衣人竊竊私語,故意讓岳凌聽到,從而將他引向砥礪峰圣女洞處。那個假岳凌本要凌辱于江瑩雪,但江瑩雪當時不在洞中,于是他玷污了竹紅,奪走了秘籍。這一切被后來趕到的江宏峰和江瑩雪看在眼里。他與江宏峰在圣女洞中對了一掌,匆匆逃走,又將那本秘籍扔給了正好來到洞外的岳凌,然后他使用遁地術匆匆逃離,這才讓雪山派眾人把矛頭指向了岳凌。后來,岳凌逃離昆侖雪山后,這個假岳凌依然四處犯案,殺死了很多雪山派的弟子,他每次作案都會留下活口,從而讓雪山派誤以為每一次殺害雪山派弟子的行為都是岳凌所為。他這樣做,無非就是要坐實岳凌內奸兇手的身份,讓真正的“浮冰”繼續隱藏。

緊接著那假岳凌說道:“首領,聽說少室山上的群雄聚首大會將在后天舉行,我們要不要先放棄對江宏峰的追捕,先去把這大會攪上一攪?”東方信烏說道:“有理,這群雄聚首大會,目的就是要對我大隋不利,應該去攪上一攪。”那假岳凌又說道:“要不要調集大軍剿滅這幫江湖草莽?”東方信烏說道:“江湖,在任何時候都不可能被剿滅的,我們要盡量去收買人心,讓天下英雄為我大隋所用。對于有異心的,當然要立刻剿除!”假岳凌說道:“理應如此,到時我再扮作那岳凌的模樣上臺攪局,定要讓天下英雄欲除之而后快。”東方信烏笑道:“你懂我了,那小子敢和我爭奪女人,又數次壞我好事,我早晚要他好看!”假岳凌說道:“會不會那日在江家大院之時他已經死了?”東方信烏說道:“那是最好!不過那小子功力深厚,倒是我的勁敵,想來沒那么容易就死。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立刻前往少室山附近,先進行一番安排再說!”假岳凌拱手道:“是!”然后他又戴上了斗篷,三十幾個人繼續縱馬向前而去。

岳凌見他們都走遠了,才和許茗珊從草叢之中走了出來。許茗珊說道:“沒想到雪山派誤會你的原因竟然是這樣。”岳凌說道:“孟清沖前輩曾經說過,后天的群雄聚首大會是為了商議抗隋大計,決不能被這東方信烏破壞了!”許茗珊問道:“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嗎?”岳凌想了想,說道:“看來我們也得去參加一下這群雄聚首大會了。”許茗珊笑道:“你本來就是英雄,去參加這次大會可真是實至名歸啊!”岳凌笑道:“我哪有茗珊女俠厲害啊!智謀無雙,一大隊官兵被你玩弄于掌股之間啊!”許茗珊想起自己與岳凌在大雨中行走的場景,內心不由得又泛起一絲漣漪,但同時對他這番言語感到好笑,不由得笑出了聲。

岳凌說道:“此去少室山大約五六十公里,路途不近,我們現下便啟程吧!”許茗珊點了點頭,于是二人并肩而行,直奔少室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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