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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解毒攜手行江湖

讀完了木易峰云的生平,岳凌只覺得心神激蕩,許久難以寧定,但同時內心又生出了許多疑問。心神激蕩,既是敬佩木易峰云的豪情萬丈,也是感動于木易峰云與劉芷佩生死相許的愛情。疑問也有很多,例如:黃露秋為什么如此抵觸木易峰云?齊方亮究竟是何人所殺?那個十字指的是誰?真的是黃露秋嗎?雪山派的內訌又是怎么回事?種種問題,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又想到父親與木易峰云竟然師出同門,實是對“簡仙”這位武林高手心懷敬意。但他也無暇顧及這許多,眼下最大的事就是救治江瑩雪。

突然,岳凌想到了木易峰云用九九歸一大法救治劉芷佩的場景,心里頓時雪亮。盡管他知道,一旦使用九九歸一大法,自己就會失掉性命,但他早已把江瑩雪視作自己最親的人,即使犧牲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要護這位圣女周全。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開始修煉起九九歸一大法來。

這九九歸一大法雖然十分容易修習,但對內力的要求卻是十分的高,一般人無法修習只是因為內力不夠,但岳凌此時的內力已然非昔日可比。一是兩門內功的修習,二是閃電能量的吸收,三是適才在死門中將陰陽兩種內力合二為一。以往岳凌使用內力,只能或陰或陽單獨使用,而此時陰陽相濟,加之在大火中浴火重生,他此時已練就了一身驚世駭俗的高深內功。只是限于時日的積累,所以他此時的功力較一流高手還有很大差距,但是相對于一些二流高手,卻是強了許多。

他按照書中所載,認真修習,大約半天后,這門九九歸一大法便練到了第九重。第十重修煉難度較大、所用時間較長,且一旦貿然使出,把控不好,就會有性命之虞,當年就連木易峰云都未能突破第十重。是以他練到第九重便不再練,但這門神功只需練到第九重就有了祛毒之效,只不過所需的時間要比練成第十重多了好幾倍。于是他將江瑩雪扶正坐好,運起神功,在二人周圍形成了一個能量圈,然后他用雙掌抵住江瑩雪的雙掌,開始給江瑩雪祛毒。這水煙苦柳之毒確實難祛,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毒素才剛剛祛除一半。

正當岳凌努力運功之時,突然洞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岳凌心下大驚,心想若是敵人到來,自己正在祛毒,無法動彈,一旦有外人干擾,二人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逐漸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逐漸地來到了洞口。洞口雖有冰門,但岳凌耳力甚好,聽出來洞外只有兩人,二人在小聲說話。其中一人道:“這東方首領讓你我二人來尋找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崽子,咱都追了這么遠了,怎么還沒追上?這偌大的雪山,上哪找去?”另一人道:“你可別亂發牢騷,那女的可是咱首領看上的女人,你要把她帶回去,首領可是重重有賞!說不準還能讓你吃頓回鍋肉呢!哈哈哈!”“想得美,還回鍋肉,首領的女人你也敢想,找不到那女的,有你受的!”

岳凌聽他二人言語粗俗、污穢不堪,心中不禁大怒,心道:若有機會,一定要讓你們兩個惡賊吃盡苦頭!就在此時,只聽門外一人道:“你看前面那好像是個冰洞,那還有一匹馬被拴著,可能就是那兩個小崽子,咱們進去看一看!”“你小子八成是想偷懶吧,讓首領知道了,你小子一定死無葬身之地!”“哼,你不說,我不說,首領又怎么會知道?再說你怎么知道這兩個小崽子就不在這冰洞里?”“有道理,那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岳凌心下大驚,一旦這二人進來,自己和江瑩雪無法還手,定是立時殞命之禍。但他一時卻彷徨無計,只盼這二人無法將這冰門打開,就此離去。但情況遠非他所預料,那二人運起掌力,向冰門打來,一陣陣“咚咚咚”的響聲不斷傳來,很快冰門上開始出現了裂縫。

更加不妙的是,此時岳凌的真氣激發了江瑩雪體內的真氣,江瑩雪由深度昏迷轉為意識朦朧,當這“咚咚咚”的聲音傳到江瑩雪耳中時,她的內心頓時躁動不安,竟然出現了真氣反噬的現象,這給岳凌的祛毒進一步加大了難度。無奈,岳凌唯有加大功力吸收。但岳凌心下知道,最多再有十分鐘,敵人就會攻打進來,到那時二人均無生還之望。

岳凌心里暗下決心,今日唯有行險使用第十重功力,方能解脫眼下之難,反正自己絕無生還之理,使用到第幾重都是一樣,但好歹一定要保江瑩雪無恙。于是他立刻催動功力,將九九歸一大法使到了第十重,也是天佑岳凌,他陰陽相濟的功力正是修煉第十重的關鍵要素。于是他安然無恙地將祛毒的速度提升了好幾倍。

饒是如此,門外的情勢卻更加嚴峻,那二人的掌力一陣強過一陣,那冰門已然不堪重負,隨時有裂開的可能。岳凌進一步加大功力,加快吸收,盡管每加大一次功力,他就會感覺自己心肺劇痛,渾身虛脫,但他仍然努力堅持著。

終于,那二人破門而入。見到岳凌正在為江瑩雪療傷,都是喜出望外。一人說道:“你看,我就說這倆小崽子在冰洞里,你還不信,差點就錯過了。”另一人說:“你看,那小子在給那小妮子療傷,動彈不得,現在正是將他二人一舉消滅的大好機會呀!”“胡說!東方首領可是要那小妮子活著,你這樣做豈不是壞了東方首領的好事?”“哼,等那小妮子傷好了,就憑咱倆能是他們倆的對手?”“也對,那咱們就動手吧!”言罷,二人拿出兵刃,向岳江二人攻來。

此時,已到了岳凌為江瑩雪祛毒的關鍵階段,岳凌的雙掌與江瑩雪的雙掌相對,二人身子已從地面來到半空,四手均不可分開,否則就會前功盡棄,同時二人均有喪命之禍。危機之中岳凌向后反踢一腳,其中一人便被這一腳向后踢出丈許,倒在地上,這一腳缺乏內力,并不甚重,饒是如此也已經將那人踢得難以起身。

另外一人甚有懼意,但他眼見岳凌雙手無法攻擊,此時正是絕佳時機,于是以靈動身法躍到半空,避開岳凌踢向自己的一腳,同時一掌擊向江瑩雪。他知道此刻江瑩雪便是岳凌的弱點,只要擊傷了江瑩雪,這二人定會立時斃命。

岳凌大駭,立刻急轉方向,將自己的后背迎了上去,這一掌正中岳凌后背,岳凌登時感覺自己心肺劇痛,簡直立時便要昏暈過去。那人哈哈大笑道:“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言罷,又一掌擊向岳凌的后背。

突然,岳江二人身周圍的能量圈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這一掌剛一擊出,便與能量圈的能量相撞,同時就發生了爆炸,爆炸的威力將那兩人一起甩到了洞外。

這時,岳凌已然油盡燈枯,臉上滿是黑色,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而此時,江瑩雪也已穩穩地落在地上,安然無恙。原來適才那人擊出的那兩掌不但沒有對治傷造成影響,反而還加大了一份功力,加速了岳凌祛毒的進程。但岳凌功力耗損嚴重,加之中了一掌,吸入大量水煙苦柳之毒,此時他渾身無力、心脈衰弱,昏暈過去。

江瑩雪悠悠醒轉,看到岳凌臉色發黑,一動不動的躺在原地,她頓時明白了一切。急忙跑到岳凌身前,搖晃著他的身子,哭著問道:“岳凌,岳凌,你怎么樣了?”但岳凌昏迷已深,又哪里能聽得到她說話?

“嘿嘿,別哭了,那小子已經死了,乖乖跟我們回去見我們東方首領吧,他可是想的你緊呢!哈哈哈!”原來洞外那二人已然醒轉,又進到洞里來對付岳江二人。

江瑩雪長劍在手,說道:“你們兩個惡賊,休想得逞,有本事打贏我再說!”于是更不答話,使出芙玉劍法向二人攻去。那二人也拔出長劍,向江瑩雪攻來。這二人功夫低微,哪里是江瑩雪的對手,也是他二人過于托大,以為江瑩雪不過一介女流之輩,自然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結果剛一上手,二人就倍感壓力。二十余招后,那兩人漸漸抵受不住,于是各自摸出一枚飛鏢,向江瑩雪射去。江瑩雪情知二人想要逃脫,于是使出一招撥云見月,將那兩枚飛鏢按原方向撥回,那兩枚飛鏢登時方向回轉,正好擊在那二人的小腹之上,那二人立刻倒在地上,難以動彈。江瑩雪快步上前,點了那二人的穴道。

江瑩雪連忙回到岳凌身邊,但此時岳凌仍然昏迷不醒,她心焦如焚,又搭上他的脈搏,只覺脈搏微弱,心率不穩,儼然是性命難保。江瑩雪悲痛難以抑制,眼中留下了淚水,嘴中喃喃道:“岳凌,你可千萬不能……不能有事啊!否則我怎么……怎么對得你起啊?”此時的江瑩雪,內心或許更加復雜,感動、慚愧、害怕在她心里充斥著,難以消減。

她心下惴惴,于是便決定先為岳凌輸一點內力,也許還能有一些功效。于是她將岳凌扶正坐好,雙掌放在岳凌身后,開始緩緩地為他輸入內力。這時,江瑩雪隱隱地感到岳凌體內氣息流動,同時有一股力量在阻礙著自己的內力向內輸入,突然一股力量噴薄而出,江瑩雪被這股力量反彈的向后跌出,摔倒在地。江瑩雪正自茫然不解之際,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瑩雪,多謝相救呀!”只見岳凌已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江瑩雪自是驚喜萬分,上前說道:“這……這是怎么回事呀?”岳凌微笑著答道:“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感覺到一股真氣將我體內渾濁的真氣激活,同時將散開的真氣重新歸攏在一處,我這才醒轉過來。”

其實,岳凌剛才這一次祛毒,實是九死一生。那九九歸一大法耗費內力極多,而且還會導入大量毒素,使用此法之人原是必死無疑。當年木易峰云為劉芷佩療傷過后便很快死去,便是為此。而岳凌體內的火風辣蓼之毒尚未驅盡,這對水煙苦柳之毒起到了抑制作用,再加上岳凌的內力已有相當造詣,這才得保不死。饒是如此,他體內真氣散亂耗竭,若不是有江瑩雪在旁為他凝聚功力、補充真氣,他也熬不過一時三刻便會喪命了。

二人均安然無恙,自是不勝喜悅。岳凌又把從山谷中出來后的諸般狀況告訴了江瑩雪,江瑩雪情知他這一路實為不易,心下又是一陣感動。

岳江二人來到那被點穴的二人身旁,問道:“快說!東方信烏現在何處?雪山派眾弟子又在何處?”那二人略有躊躇,不便應答,岳凌隨即便從身上拿出兩粒藥丸,將這兩粒藥丸塞進二人口中。厲聲道:“你們剛才吃下的乃是化功散,一個時辰后不得解藥,你們就會全身功力化盡而死!怎么樣?說不說?”那二人只嚇得六神無主,說道:“千萬不要,大俠,饒我們一命,我們一定實話實說,一定實話實說!”“好,那我問你們,這一次你們攻打昆侖山,究竟有何圖謀?”其中一人道:“是東方首領……哦,不,是東方信烏,他和熊福經是奉楊廣的命令來剿滅雪山派的。東方信烏通過你們雪山派當中的內線,了解了你們的部署,于是他帶領五百隋兵提前埋伏在冰山口,將你們新收弟子全部俘獲。而在北山口,他們也早已設下雪雕大陣和伏兵,為的是將你們的老弟子全部俘獲。”岳江二人均知這雪雕大陣厲害非常,心下不免惴惴。

“那雪山派中的內線究竟是誰?”“回告公子,這個小的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代號叫‘浮冰’,其余的一概不知。”“此話當真?”“是真的,小的不敢隱瞞,此人的保密級別非常之高,只有東方信烏和熊福經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么現下雪山派眾弟子被關押在何處?”“回告公子,那雪山派眾弟子被關押在據此十里之外的絕望坡上,但小人奉勸公子不要前往。”“哦?為什么?”“東方信烏已然設下埋伏,說一旦我二人不能抓你二人回去,你二人也一定會來此救人,那時候抓你二人也是易如反掌。況且連掌門人都被俘獲了,這雪山派已然不足為懼!”

岳江二人心下惶急,便決定立時前往絕望坡救人。岳凌向那二人抱拳道:“二位,得罪了!”緊接著封了二人周身五處大穴,并又拿出兩粒雪雁清玉丸喂二人服下,說道:“二位的穴位兩個時辰后自會解開,希望二位不要再回到東方信烏身邊替他賣命了。”言罷便與江瑩雪雙雙出洞。

此番二人出洞,實是已經歷了一番生死,均感覺此刻心懷大暢。岳凌道:“你等等我,我稍后就來。”江瑩雪見他面色,已知其理,笑道:“你是想去朝拜木易大俠吧?咱倆一起去吧,他也算是間接救了我的命,我也很仰慕這位大俠呢。”岳凌本擔心黃露秋與木易峰云關系不善,江瑩雪不愿與己同去,聽她如此言語,心下自是一喜。

岳江二人來到那碑前,看著那“永結同心”四個大字,心下都是一蕩。岳凌眼光稍稍一瞥江瑩雪,見她看著那四個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這眼神也只是一瞬而逝,隨即便避了開去。他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種惶恐,內心怦怦直跳,但他此時內力修為已深,稍作調息,內心便恢復寧定。

岳凌在碑前拜倒,口中說道:“小子得受前輩恩惠,感激之意溢于言表,前輩定是遭人冤陷,最終身埋荒野,晚輩若此生有幸,定當為前輩昭雪冤屈,并且傳承前輩武藝,行俠仗義,造福百姓!”說完又拜了一拜。

在此盤桓了許久,岳凌道:“瑩雪,我們走吧。”江瑩雪問道:“我們,去絕望坡嗎?”岳凌道:“這個自然,一定要救掌教以及眾兄弟姐妹出來。”“那么,你有什么計劃嗎?”“現下還沒有,畢竟我們對絕望坡附近的地形以及東方信烏的人員配備還不是很了解,只有先去偵察一番了。”江瑩雪微一皺眉,說道:“如此貿然前去,恐怕不是救人之理呀?”岳凌淡然一笑,說道:“知其不可而為之,本是難能可貴!”江瑩雪幽幽地問道:“我是雪山圣女,自然有解救派中之人的義務,你只不過是派中一名普通弟子,又何必為此而孤身犯險?”岳凌哈哈一笑道:“瑩雪,你這可將我岳凌看的小了,岳凌縱然不肖,也深感派中各位長輩恩義,豈能于此時雪山派危難之際便獨自離去?這豈是俠士君子所為?”

江瑩雪聽了此話,心下甚為感動,輕輕地言道:“凌哥,對不起,剛才那番話是我說的不對,你的為人,原是……原是很好的。”

岳凌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內心十分感動,尤其是那一個“哥”的稱呼,更讓他心神為之搖動。他今年雖才一十五歲,但多歷磨難,更兼遠離親人、少有朋友、沒有兄弟姐妹,從未有人叫過他“哥”這樣的稱呼,也沒有人說過“他是個好人”這類的言辭,尤其此言又是從他素來敬愛的圣女口中說出的,他內心的感動,實是無以復加。一時之間,他竟想不出用什么言語來回答。

二人沉默許久,岳凌笑道:“多謝圣女夸獎,那我們這便去絕望坡吧。”江瑩雪答道:“此番前去,我覺得唯有智取,切不可蠻干,你我二人應當有所謀劃。”岳凌微微一皺眉,心中已有計較,便說了自己的計劃。江瑩雪笑道:“哈哈,如此甚好!”

卻說這絕望坡被三座山成三角形環繞,坡面陡而急,空間異常狹窄。東方信烏將雪山派眾人綁縛在峽谷之中,派一百名隋兵埋伏在山崖之上,一百名隋兵將絕望坡四周圍得水泄不通,一百名隋兵在峽谷內巡視。東方信烏本是東北林海幫的首領,林海幫是東北第一大幫,隋煬帝楊廣繼位之后,為了派兵攻打高麗,便花重金收買了東方信烏,因他武功高強,又被封為“大隋第一勇士”。此番出來,東方信烏還帶了數十名幫中好手,此刻也被安排在峽谷中日夜不停地盯著雪山派幫眾。那日在濃濃煙霧之中,東方信烏由于未能看清來者是誰,一掌擊斃了統帥眾人出來的將軍,他一直將這件事引以為恥,誓要將岳凌碎尸萬段。熊福經則認為此間大勢已定,于是只留了三百隋兵讓東方信烏統領,自己則帶領著大部分部隊班師回朝。此時的絕望坡可謂是銅墻鐵壁,已然擺好陣勢等待著岳江二人的到來。

那日在北山口,雪山派的老一輩人全部中了熊福經的埋伏,先是被雪雕大陣圍困,然后眾人遭逢了水煙苦柳之毒,多虧黃露秋有此毒的解藥,才保得一時無虞。熊福經又提前預備下了迷魂煙,眾人抵擋不住,瞬間昏暈在地,因而即使像黃露秋、江宏峰這類一流高手竟也中了毒。此刻雪山派眾人周身穴道被制,加上繩子綁縛,難以脫身。

黃露秋小聲對江宏峰說道:“你說凌兒和雪兒現在何處啊?”江宏峰微微一笑,小聲說道:“在東方信烏的噩夢里。”“今日雪山派全派給人家俘虜,單憑他們二人能救出這一干弟子嗎?”“媽,放心吧,凌兒是我的徒弟,雪兒是我的女兒,他們二人的能力與才智,我還是非常相信的。”二人相視一笑。

這時,絕望坡的東北角突然有一股濃煙升起,同時一陣煙花在東北角的天空綻放開來。東方信烏眼見煙花出現,立馬說道:“大家不必驚慌,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們一定要死守此地,決不能中了敵人的詭計!”就在這時,西南角有人來報,說西南部突然起了大火,死傷了幾十名將士。這時,東南角出現轟隆一聲巨響,似乎是火藥爆炸的聲音。與此同時,從北側傳來一聲聲尖利的慘叫。這時,四面八方都傳來了響聲,直讓東方信烏摸不著頭腦,不知岳江二人從何處攻來。

這時,谷口一個人影飛將進來,落在地上,東方信烏喊道:“放箭!放箭!”頓時幾十支箭射了過去,那人登時被亂箭穿心,癱在地上。東方信烏上前查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那人不是岳凌,而是一名隋軍將士。他不由得又驚又怒,大叫道:“林海幫的跟我去巡山,其余將士留在此地堅守,我就不信抓不住這小子!”言罷便帶著眾人到山崖之上去巡視。

黃露秋說道:“是凌兒他們來了!”江宏峰接口道:“凌兒必有妙計,咱們要做好準備,盡力配合他。”雪山派眾人知道救兵到來,都是不勝喜悅。

東方信烏來到山頂,四下里察看,只見眾人亂成一團,卻誰也說不上來敵人在什么方向。這時,只見一個白衫男子向著東北角跑去,依稀便是岳凌的身影,東方信烏大叫道:“在那里,快追!”于是東方信烏帶了五十多人追了過去。

這時,山谷里有人喊道:“東方首領有令,谷內的一百個人立刻前往東南角集合!”這谷內的五十名隋兵聽到呼聲,急忙出谷,到東南角集合去了。

這時谷中除了雪山派眾人再無他人,只見一個隋兵將士走入谷內,連忙奔到江宏峰和黃露秋身邊,言道:“爹,祖母,我來救你們了!”言罷便為江黃二人松了綁并解開穴道。眾人定睛一看,才知那人正是江瑩雪。江黃二人都是大喜過望,問道:“你終于來了,凌兒呢?”江瑩雪笑道:“他自有安排,讓我來救你們。”

不出十分鐘,眾人身上的綁縛和穴道盡皆解開。江瑩雪說道:“齊大哥、馮朗、蘇青永和我朝西南部撤退,并沿途留下記號迷惑敵人;爹和祖母就帶著我派大部分弟子朝西北部撤退!咱們在昆侖山上集合!”眾人便立刻按照江瑩雪所說開始行動。

卻說東方信烏追那白袍男子追了許久,但由于那人跑得太快而始終難以追上。東方信烏見狀,便立刻運起內力,使用輕功提氣追去。東方信烏的輕功何等厲害,只幾個來回便追上了那人,緊接著一掌劈去,那人便頭朝下摔倒在地。東方信烏十分驚詫:怎么此人似乎毫無武功?然后他將那人的后背翻轉過來,原來是一名隋軍將士!東方信烏大怒道:“你不是岳凌,那你亂跑什么?”那人聲音微弱地說道:“那個……那個小子說,如果我不穿著他的……他的衣服一直向前跑的話,他就……就用暗器殺我!”東方信烏驚怒交集,說道:“不好!中計了!快回到山谷之中!”言罷更不思索,獨自一個人疾步向山谷內沖去。

行到半路,他突然聽到南部有呼喊之聲,于是他轉而向南,只見身前有一個大坑,坑內竟然有一百多隋軍將士,而且全部昏暈過去,顯是中了迷魂煙這類的毒藥。東方信烏心下更驚,連忙進入谷中。只見谷內已經空無一人,雪山派眾人全部逃脫。東方信烏來到谷外,清點了人數,發現仍然能夠作戰的隋軍將士只有一百五十多人。東方信烏言道:“眾人快隨我去追,一定要把他們追回來!”一語既出,立即后悔:現在部隊傷亡慘重,人數上不占優勢;我的武功又不是江宏峰和黃露秋的對手;況且連對方從哪里跑了都不知道,這該從哪里追呢?

正自彷徨之際,突然他看見西南部出現了腳印,心下思忖道:雪山派逃跑時怎么會這樣不小心,還給我留下如此之多的痕跡?想來定是疑兵。我此時若與雪山派主力相逢,決計占不了好去,但是抓幾個雪山派的疑兵,想來還較為容易,并能以此來逼迫江宏峰和黃露秋就范,豈不大妙?于是他下令道:“眾人隨我來,我們向西南部追擊!”于是這一干人便朝西南方向直追下去。

卻說江瑩雪等四人向西南方撤退,一路留下痕跡,引東方信烏來追。大約向西南部走了一天左右,江瑩雪笑道:“這便也夠了,我們回昆侖山吧!”“哈哈哈哈,你們還想走?門也沒有,給我統統圍起來!”只見一百多名隋兵將江瑩雪等四人團團包圍,那領頭之人正是東方信烏。

江瑩雪不由得大吃一驚,問道:“你……你怎么可能追得這么快?”東方信烏笑道:“那全是我和你心有靈犀之故呀!”江瑩雪臉上一紅,大怒道:“你這無恥之徒,當真好不要臉!”東方信烏并不理會,只叫道:“將他們給我拿下!”眾隋軍將士一起上前砍殺,江瑩雪等四人各自施展出雪山劍法,與眾人斗在一起。

江瑩雪和齊云的武功較高,在與眾人混戰之際尚能撐得一時,但馮朗和蘇青永的武藝低微,片刻間便支持不住,很快便受了傷。這時,數十名隋軍的長槍向馮蘇二人刺來,眼見二人立時便會殞命。

突然,這數十名隋兵的長槍同時被一柄長劍蕩了開來,那數十人只感覺虎口隱隱作痛,同時向后摔跌出去,還帶倒了數十名隋兵。只見不遠處一人一騎飛馳而來,沖入人群之中。那人正是岳凌,他適才看見馮蘇二人身遭兇險,連忙將剛才自己繳獲的那柄長劍投擲而出,將那數十只長槍盡數蕩開。這一擲極具內力,若不是距離過遠,那數十只長槍恐怕早被擊飛。岳凌縱馬在人群中穿梭飛馳,舞起凌云劍,左擋右擊,劍劍極具內力,凡是與他兵刃相接的隋兵都被擊飛。他駕馬沖到江瑩雪身邊振臂一提道:“瑩雪,我來啦!上馬!”說話間他便已將江瑩雪拉上馬來,緊接著他縱馬趕到齊云身邊,叫道:“大哥快上馬!”緊接著齊云也縱上馬來。三人一騎,向馮蘇二人沖去,那馬兒甚是神勇,雖有三人在上,速度仍是不減,那馬兒很快來到馮蘇二人身邊,將二人拖上馬來。

那馬兒故是神勇,卻也沒有空間與精力來帶著五個人前行,岳凌情知不妙,縮身向下一躍,同時在馬屁股上一拍,那馬兒如風馳電掣般飛奔出去,而岳凌卻再一次陷入重圍之中。

江瑩雪見他身形甫動,便知其意,于是大聲說道:“齊大哥,務必帶著他們二人脫困!”言罷也躍下馬來,舞動長劍,同時大喊道:“凌哥,撐住,我來救你!”岳江二人再一次與眾人混戰在一處。

不一會兒,二人在人群中央相聚,眾隋兵將二人圍在中央,岳江二人背靠背站立迎敵。岳凌凄然言道:“瑩雪,你為什么不走?何以要陪我在此甘冒大險?”江瑩雪道:“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咱們生在一處,死也要死在一起!”岳凌被她這番言語深深打動,心中豪氣與柔情陡生,言道:“好呀,今日你我二人力戰群魔,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東方信烏走到人群中間,笑道:“哈哈,郎情妾意呀,我還真是被你們倆給打動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于是他潛運內力,使出波云鯤鵬功,向岳江二人擊來,二人也不與他多說,各自使出劍法向他擊來,三人很快斗在一處。

這一番打斗,比之守望坡大戰卻又有不同,那時岳凌的內力尚沒有如此強大,凌云劍也只是尋常兵刃,自然抵受不了幾招;江瑩雪則是內力尚不夠精純,難以支撐長久。這一次岳凌的功力極大提升,江瑩雪在接受了九九歸一大法的治療后內力也極大增強,因而三人這一次斗了一百多回合,竟然未分勝負。

但即便如此,東方信烏的眼力何等犀利,他一眼看出江瑩雪的功力不如岳凌深厚,于是便向江瑩雪猛攻而來,這一來江瑩雪立時便抵受不住,岳凌心下大驚,連忙招招進攻,不取守勢,想把東方信烏的功力吸引過來,不料這樣一來他的劍招破綻橫生,東方信烏一掌向岳凌擊來,一旦這一掌拍實了,那岳凌一身的武功將被全部廢掉。

就在這時,東方信烏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他大驚之下向后一躍,這一掌便沒有拍實。而東方信烏的胸口卻隱隱作痛,他向胸口一摸,發現是雪花,原來剛才有人用雪球向自己的胸口擲來,而自己竟沒能躲過。況且雪球柔軟尚能使自己胸口作痛,此人功力之深,實是匪夷所思。若剛才他向自己投擲的不是雪球,而是石子或者是飛刀的話,自己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只見一個白發老者立于當地,他飄然而來,眾人竟然完全不知。東方信烏心道:“上一次被一個老頭壞了好事,這一次竟然又來一個!”但他不敢出言不遜,說道:“不知前輩在此有何高見?”那老者言道:“老衲見你功夫蠻高,倒想向你討教幾招!”東方信烏趁他說話之際,急忙一掌擊出,這一掌乃是攻其不備,不想那老者絲毫不顯慌張,身形微動,便避開了這一掌,東方信烏接連擊出三掌,竟無一掌可以擊中那老者。東方信烏向后縱躍三步,面如死灰,知道今日決計討不了好去,便言道:“弟兄們,撤退!”于是隋兵眾人皆隨東方信烏離去。

岳江二人同時跪倒在地,言道:“多謝前輩今日相救之德!”那老者微微一笑道:“二位少俠年紀輕輕便武藝非凡,倒讓老朽刮目相待啊!”二人謙遜道:“不敢不敢!”那老者問道:“看你們的服飾,是雪山派的吧?”二人答道:“是的。”“不知近日派中可好?”“前幾日剛剛遭遇隋軍攻打,不過如今已然脫險。”“你們掌門……也還……也還好吧?”“多承前輩關心,一切都好。”緊接著,那老人喟然長嘆道:“如此,善哉!”說完便飄然而去。

岳江二人眼望著那老人遠去,只覺世間高人大抵皆是如此,說來則來,說走就走,聽從己心,自由無比。不由得又是敬佩、又是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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