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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緣起緣落恍若夢

那漢子正是木易峰云,只見他目光如炬、眉尖上揚(yáng),向四周打量著,好像是在尋著什么人。彭鵬見到父親遇刺,早已嚇得軟癱在地上。木易峰云淡淡地說道:“你們父子二人平日里欺男霸女、貪污受賄、殘害忠良、顛倒是非、無惡不作,長安城的稅賦本就已經(jīng)苦不堪言,你這個管理稅務(wù)的官員卻仍然在威逼百姓交租,像你這樣的人怎么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于是更不多話,平平一掌推出,便立時將彭鵬斃于掌下。宴席上的眾人見他頃刻之間連殺兩人,都是膽戰(zhàn)心驚,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木易峰云又向四周打量,他的目光中透露著一股寒氣,被他的目光掃過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正在這時,木易峰云對著東北角開口說道:“風(fēng)武邑,不要再藏著了,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官府中人自然不知這風(fēng)武邑是誰,但江湖上的綠林好漢聽到這個名字,都是心中一驚:怎么雪山派的大弟子竟然來到長安了?只見東北角一個穿著白色袍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微微一笑道:“木易峰云,你小子倒是好眼力!”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銀光閃過,一道白影從眾人間穿梭而過。原來風(fēng)武邑情知行藏暴露,而自己斷然不是木易峰云的對手,于是發(fā)射了一枚飛鏢,并同時欺近木易峰云身旁,決定雙管齊下,立時將他干掉。

木易峰云卻絲毫沒有慌張之意,他輕輕一指彈出,那飛鏢登時轉(zhuǎn)向,直直的插在了風(fēng)武邑的肩膀之上。他一個吃痛,足下不穩(wěn),頓時摔倒在地。

木易峰云一個箭步搶上,將風(fēng)武邑踏在腳下,呵斥道:“奸賊,我追了你整整十年,這一回你再也無路可逃了!”于是更不多話,潛運(yùn)內(nèi)力,一腳踏將下去,那風(fēng)武邑登時氣息停滯,斃命當(dāng)場。木易峰云見此情狀,哈哈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凄厲與哀傷。

正在此時,門外火光沖天,一大隊(duì)人馬將宴仙樓包圍得水泄不通。原來彭文舉遇刺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御林軍立時將此地包圍,來捉拿殺人兇手。很快,御林軍沖了進(jìn)來,將木易峰云圍在垓心。剛才還惴惴不安的官府眾人與綠林好漢現(xiàn)在頓時得意起來,紛紛叫嚷著:“木易峰云,你今天完了,識相的放下武器,還能落個全尸。否則頃刻之間你就是粉身碎骨?!?

木易峰云絲毫不為所動,淡淡地說道:“眾位既然要一擁而上,那就請吧!”話音剛落,他便從腰際拿出寶劍,迅捷無比的向前殺去,只短短的一刻鐘工夫,二十幾名御林軍依然倒在木易峰云的劍下。在場的江湖人士再也按捺不住,喊道:“大伙一起上,就不信這么多人殺不死他一個!”于是來自江湖各門派的人都開始動手攻向木易峰云。其實(shí)木易峰云雖然仇家頗多,但絕不致得罪整個中原武林。只是有些人為了江湖義氣以及名望面子,又眼見眼前這仗有勝無敗,于是便紛紛群起圍攻。

木易峰云武功獨(dú)步天下,劍法掌法均屬一流,與眾人激戰(zhàn)了三十余合,竟絲毫不落下風(fēng)。饒是一些與木易峰云有仇的人,也不禁贊嘆他武藝超群。但好漢終究難敵人多,他開始思考脫身之策。突然一瞥眼間,他看到新娘子站在臺上不動,于是閃身一躍,已上到高臺,劫持了新娘子,并厲聲呵斥道:“眾人莫動,再動別怪我對這姑娘不客氣!”他一生俠義,此刻劫持人質(zhì),實(shí)屬迫不得已,不過是為自己脫身留足余地罷了。

眾人皆知這是劉清源的千金,一時倒不敢胡作非為,豈知正在這時一支弓箭向那新娘子射來,木易峰云大驚之下,連忙一掌將那箭擊落。只聽得一個御林軍將士說道:“眾位不必疑慮,劉知府說了,只要懲處了殺人兇手,就是傷到劉小姐也不打緊!”劉氏聽到此話,不由得悲憤難當(dāng),恨不得眼前這個悍匪立時將自己殺了才好。

于是眾人盡皆向木易峰云攻來,木易峰云一掌將眾人擊退,將劉氏負(fù)在背上,施展出“震驚百里”的輕功,直直的從眾人頭頂掠過,搶到宴仙樓門口。這時,一匹神駿的黃毛駿馬向他奔來,那駿馬伴隨木易峰云多年,極通靈性,又是日行千里,實(shí)是健壯異常。木易峰云縱躍上馬,便向長安城門口沖去。此時長安城門口早已戒嚴(yán),但把手城門的將士哪里是木易峰云的對手,他一掌推出,眾將士便被推倒在一旁,與此同時城門大開,于是眾人再也阻攔不住,木易峰云奪門而出,不一會兒那黃馬已經(jīng)走遠(yuǎn),眾人再也追他不上了。

那劉氏此刻萬念俱灰,只覺這世間再也無甚可以留戀,眼前這悍匪不管想對自己如何,她都無所謂了。正在這時,她感覺馬兒嗒嗒嗒的腳步聲逐漸小了,她聽到一個低沉的嗓音道:“下來吧!”她感到一條堅(jiān)實(shí)的臂膀?qū)⒆约悍隽讼聛?,然后她感覺自己好像走進(jìn)了一個小屋,然后被攙扶著坐在榻旁。由于是暗夜,那小屋更顯黑暗。不一會兒,屋中亮起了燭光,她內(nèi)心怦怦而動,雖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如果這悍匪來玷污自己的清白呢?如果他對自己百般折磨呢?她越想越是害怕,淚水不由得奪眶而出。

只聽到一個聲音道:“姑娘,你自己把蓋頭取掉吧,免得你看東西不方便。”那劉氏聽得眼前這人談吐斯文,心下的恐懼倒是減了幾分,于是她緩緩地揭下了自己的蓋頭,只見眼前那人身材高大、面容俊秀、目光如炬、長發(fā)至肩、氣宇軒昂,實(shí)是人中龍鳳。木易峰云也看到了劉氏的面容,只見她雖面容憔悴,但膚色白皙、眉眼靈動、目光如水、柔美無限,饒是他木易峰云英雄一世,也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美人,但他克制力極為強(qiáng)大,對劉氏匆匆掃了一眼,便將眼神避了開去。

許久,屋內(nèi)鴉雀無聲,二人相對無言。此時天色已晚,已值就寢的時間,木易峰云這才緩緩站起身來,說道:“姑娘,天色已晚,早點(diǎn)休息吧,床歸你,我打地鋪?!蹦疽追逶拼迪讼灎T,在地上鋪了一張單子,倒頭便睡。劉氏見他不一會兒便已睡著,心下稍微放心,但她突然想到自己未來的生活無所依憑,一時之間悲從中來,眼淚再一次簌簌的流了下來,于她來說,這一夜注定無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陽光射入她的眼睛,她雖一夜未睡,但還是要假裝出睡覺的姿勢,以防止那悍匪對自己發(fā)怒。這時天已大亮,于是她緩緩地坐起身來,只見床前的桌子上擺滿了食物。這個時候,木易峰云走了進(jìn)來,溫和的說道:“姑娘,吃早飯了?!眲⑹匣卮鸬溃骸班?,好的。”此時的劉氏還穿著嫁衣,甚感不便,正當(dāng)她躊躇之際,木易峰云拿來了一身農(nóng)家女子的衣服,但此時很明顯他的眼神中頗有落寞之感,他將衣服遞給劉氏,說道:“姑娘,這是我妹妹的衣服,你把身上的衣服換換吧,我看你穿著嫁衣行走多有不便呀!我在門外等候,你換好衣服了叫我。”言罷便走出門去,將門關(guān)好。那劉氏見他如此體貼入微,又顯然是一位至誠君子,內(nèi)心的感動,實(shí)是無以復(fù)加。她雖出身于仕宦之家,但家里的人無一不是勾心斗角、冷酷異常,就連自己最為信賴的父親都可以在利益面前出賣自己的幸福。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把她服侍的如此周到。她內(nèi)心的激蕩,可想而知。

不一會兒,二人的早餐用完了,木易峰云道:“姑娘,昨日帶你到此,實(shí)屬無奈,無理莫怪。一會兒我送你回長安城吧!”劉氏道:“大俠細(xì)致入微,小女子感激不盡,哪里會有責(zé)怪之意?只是還不知大俠尊姓大名?”木易峰云道:“山野之人,姓名有甚打緊?在下復(fù)姓木易,名峰云。不知可否請教姑娘芳名?”這話剛一出口,木易峰云大感后悔,自己云游四海、行俠仗義,從來不曾向他人透露過自己姓名,這一方面是為了避免仇家的追殺,另一方面也是他做好事不留名的習(xí)慣。但不知怎的,今日他的心中卻泛起一層漣漪,竟?fàn)枌⒆约旱拿痔谷幌喔?,與此同時還詢問一個女子的名字,在他的認(rèn)知中,詢問女子的名字這一舉動其實(shí)多有輕慢之意。

但劉氏卻絲毫不以為意,笑道:“小女子姓劉,名芷佩,大俠以后叫我芷佩就好?!蹦疽追逶莆⑽⒁恍Φ溃骸败婆?,你也不要叫我大俠啦,叫我木易就好。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倍硕际窍嘁曇恍?。

劉芷佩問道:“木易,昨天你殺的那些人一定都是些大奸大惡之徒吧?”木易峰云點(diǎn)頭道:“嗯,那個彭文舉身為宰相,收受賄賂,平日里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前幾日北周與北齊在洛陽有過一場大戰(zhàn),我朝名將齊方亮率領(lǐng)軍隊(duì)本已將北齊軍隊(duì)打得落花流水,豈料彭文舉在皇帝面前說齊方亮的不是,那糊涂皇帝竟然信了,將齊方亮押入長安刺史府監(jiān)獄,聽說三日后即將處以極刑。而我朝軍隊(duì)因?yàn)槭Я酥鲗ⅲ瑢⒋蠛玫膽?zhàn)機(jī)白白的遺失掉,真是讓人恨之入骨!他兒子彭鵬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借著他老子的威嚴(yán),四處欺男霸女,吃喝嫖賭。前幾日在大街上,我偶然間看到他在對你無禮,正欲出手相助,這時候你家管家來了,我這才罷手。后來聽說他要娶你為妻,我情知你心下決然不會樂意,于是便決定來這宴仙樓看看情況。當(dāng)然,我來此也是為了報(bào)仇!”劉芷佩道:“就是那個風(fēng)武邑咯?”

“不錯,十三年前,我還是一個農(nóng)家的傻小子,渾身沒一點(diǎn)武功。我的父母過世得早,只有我和我妹妹相依為命。那是一個雪花飄舞的嚴(yán)寒冬日,風(fēng)武邑路過我家借宿,夜間有仇人來向他尋仇,這惡賊武功甚高,加之毒辣異常,五個仇人頃刻間被他全部干掉。這惡賊情知此處不能久留,于是便要立即離開,但他害怕我二人泄露了機(jī)密,于是便要?dú)⑷藴缈?,那惡賊一掌向我擊來,我知道自己已然無幸,便閉上了雙眼,哪知我妹妹……我妹妹她擋在我的面前……她最后的一句話是:哥,好好活……活下去?!闭f到此處,饒是木易峰云英雄一世,聲音也已經(jīng)哽咽了。

“我那時悲傷不已,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盼那惡賊了結(jié)了我的生命,讓我到地下去陪我的妹妹。那惡賊一掌擊向我的天靈蓋,眼見我立時便是頭破血流之禍,誰知他的手落在半空再也壓不下來。原來他手臂上的穴道被人點(diǎn)中,手臂已難以運(yùn)動,他大驚之下急忙使用輕功走了。這時,一位老者輕飄飄地從一棵樹上落下,望著那惡賊走遠(yuǎn)的身影,嘆道:‘罪孽,罪孽!’我那時哭得異常悲傷,那老者說道:‘小伙子,人死不可復(fù)生,要保重身體呀!還是及早將這女孩子葬了吧!’我知道是他救了我性命,便向他磕下頭去:‘老人家,多謝你救了我性命,我想拜您為師,學(xué)到一身好武藝,為我妹妹報(bào)仇!’那老者輕輕一嘆:‘你想學(xué)武,當(dāng)然可以,但是要謹(jǐn)記三點(diǎn):第一,習(xí)武不僅僅是為了報(bào)仇,而是要懲惡揚(yáng)善、行俠仗義,否則習(xí)武便沒有任何意義;第二,習(xí)武絕非一時一日之功,你要想學(xué)成武功,就必須要有足夠持久的耐力,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切不可急功近利!第三,我授你的武功,在未經(jīng)得我允許之前不可傳授給他人,也不可向任何人說起我教你武功這件事情!’我當(dāng)時正處在悲傷之中,哪里能理會得了那么多,只是慨然允諾罷了?!?

“那老人教給了我一些內(nèi)功心法,讓我每日依法修習(xí),不得間斷,同時教給了我一些武功招式。他大致教了我十天,便將他所有的武學(xué)招數(shù)傾囊相授。他曾說過,他的武功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其中諸多法門都需要自己認(rèn)真領(lǐng)會。要想有所大成,至少需要十幾年時間。我感慨于恩師之德,便請教他老人家尊姓大名,他只是說:‘人生、武學(xué),唯簡而已!’言罷他便離開了。從此我與他再無相見之日,后來在江湖上聽人傳聞,才知道我這位恩師乃是著名的武學(xué)泰斗‘簡仙’文天慶,他的武藝之高實(shí)是讓人嘆為觀止!”

“后來我四處打聽風(fēng)武邑的下落,后來聽聞他是雪山派的大弟子,便前往昆侖雪山打聽他的下落。豈料當(dāng)時昆侖雪山派出現(xiàn)內(nèi)訌,其門人死的死傷的傷,根本無處尋找風(fēng)武邑的下落。于是我便下得山來,在四川、重慶一帶靠打魚為生,每日仍然勤學(xué)武功,終于練到了今日的境界。當(dāng)然,這十年中我數(shù)次探聽到風(fēng)武邑的下落,但這賊子甚是狡猾,每當(dāng)我趕到時都會與他失之交臂。這一次我聽說他動身要前往長安,料想他要參加這場婚禮,于是我便跟隨而來,結(jié)果了這賊子的性命。十年,整整十年,這賊子終于被我殺掉了,妹妹,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說到此處,他的眼眶已然濕潤了,但他畢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這眼淚終于沒有奪眶而出。

劉芷佩聽了這故事后,內(nèi)心震撼無比,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還有這么一段血海深仇、傳奇經(jīng)歷。心下對他的好感竟然又有所增加了。

“芷佩,這些話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希望你能為我保守秘密呀!”劉芷佩輕輕地言道:“我會的?!薄澳俏宜湍慊丶野??!薄安?,我再也不要回到那個無情的家,自從我的母親去世后,府中再也沒有關(guān)心我的人了,尤其是我的父親,他竟然把我嫁給一個我自己不愛的人來攫取他自己的利益,世上哪有這樣的父親?我哪里還有家??!”“可你不回劉府,又能去哪里呢?”說到這,劉芷佩一時語塞,面色微紅,竟無言以對。

木易峰云微笑道:“芷佩,你比起我可要幸福多了,最起碼你還有一個可以安定下來的地方,還有陪伴你的人,我現(xiàn)在四海為家,無所依憑,才是真正的落寞孤獨(dú),你……你還是回家吧?!眲④婆逍Φ溃骸昂?,我答應(yīng)你,那麻煩你送我一下吧!”于是木易峰云幫著劉芷佩打點(diǎn)了行李,牽來黃馬,二人共騎一馬,向長安城馳去。

這一路,春和景明,微風(fēng)習(xí)習(xí),二人心懷大暢,二人一路之上談?wù)撘恍╅L安風(fēng)物,時而開懷大笑、時而勒馬徐行、時而縱馬奔騰,二人雖不言明,但內(nèi)心均覺得:如此行程,實(shí)屬佳境。真希望就這樣一直騎馬前行,永不停歇。

但世事焉能盡如人意?那黃馬很快來到了長安城城門附近,木易峰云言道:“芷佩,你該回去了,我是個被通緝的逃犯,莫要給你帶來災(zāi)禍?!眲④婆迩橹@一別后再難相見,但還是固執(zhí)的問道:“木易哥,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木易峰云一時語塞,他情知這一別可能不會再見,但是他又不愿意編些話語來欺騙她。正當(dāng)他欲如實(shí)相告時,劉芷佩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要說什么,更不容他多說,便擁入他懷里,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木易峰云嗅到了她身上的芳香,也感受到了她秀發(fā)的微微顫動,不由得內(nèi)心心潮涌動,但他畢竟不是那些喜歡花言巧語的文人墨客,一時竟找不到一些合適的話語來安慰她,只好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說道:“芷佩,不必悲傷,若有機(jī)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眲④婆逖壑泻鴥尚星鍦I,說道:“我相信你!”

二人相擁許久,但終于到了分別的時候,木易峰云說道:“芷佩,我希望由我看著你的背影遠(yuǎn)去,這樣,我就會永遠(yuǎn)記得你的身影!”劉芷佩答應(yīng)了,她一步三回頭地向前走去,終于二人的身影在彼此的視線里漸漸淡去,才各自疾步向前。

劉芷佩心中郁郁,回到家里,剛一進(jìn)家門,她就感覺事情不對,因?yàn)楦袑?shí)在是太過安靜了。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一夜不歸,回來了還換了件衣服,看來這一晚收獲不小啊!”劉芷佩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父親。她連忙說道:“父親,昨日我被那位大俠帶走,但沒有受到任何損害,也是他今日一早把我送回來的,他對咱們家沒有惡意??!”劉清源大怒道:“好??!一晚上不見,倒學(xué)會回護(hù)外人了!我告訴你,他殺了彭丞相,朝廷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下了海捕文書,你居然把一個甲級通緝犯說成是大俠。嘿嘿,好不要臉,我怎么生了你這樣一個女兒?現(xiàn)在你若說出那賊子的下落,我還可以保護(hù)你不受傷害,否則,一旦天威降臨,我也保護(hù)不了你!”

這時,只聽得有人說道:“哈哈,劉知府,你立功的機(jī)會看來到了??!”劉氏父女回頭一看,原來是大理寺卿胡含森。胡含森笑著說道:“現(xiàn)在我倒有個一箭雙雕的辦法,不知劉知府可愿聽否?”劉清源說道:“還請胡大人賜教?!薄艾F(xiàn)下朝廷正在抓捕木易峰云,但是那惡賊行蹤飄忽不定,加之武藝高強(qiáng),實(shí)是難以抓捕。此時,如果我們把你的女兒作為人質(zhì),那么木易峰云一定會前來營救,那時候我們還怕抓他不住嗎?這樣既能為朝廷除一大害,又能讓你升官發(fā)財(cái),豈不美哉?”劉芷佩本來以為這等陰毒的計(jì)策父親堅(jiān)決不會同意,哪知劉清源喜笑顏開地應(yīng)承道:“這真是一條妙計(jì)呀!那請大人現(xiàn)在就把小女帶去,早做準(zhǔn)備吧!”胡含森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只見數(shù)十名公差進(jìn)入劉府,將劉芷佩帶走了。

很快,長安城的大街小巷里貼滿了三日后處決劉芷佩的消息。與此同時,大理寺監(jiān)獄派重兵把守,防止木易峰云劫獄?,F(xiàn)下萬事俱備,只等處決當(dāng)天木易峰云的出現(xiàn)。

在處決的前一天,刺史府監(jiān)獄里突然傳來消息,說本朝大將齊方亮被人救走,人們紛紛猜測這是木易峰云干的。此事一發(fā),大理寺監(jiān)獄越發(fā)緊張,生怕木易峰云的突然出現(xiàn)。

處決的當(dāng)日,劉芷佩換上了一身死囚的衣服,被投入囚車,游街示眾。街上的人有的說這姑娘命苦,成了替罪羔羊;也有的說這女人不守婦道,與悍匪私通。但誰又能明白,劉芷佩此刻內(nèi)心的痛處呢?

處決地點(diǎn)在長安城外五里的緊隨坡上,有五百御林軍和三十捕快看守。此時的劉芷佩雙手被綁在一根木桿上,木桿的旁邊就是萬丈深淵,只要一砍斷繩子,那么劉芷佩就會摔下崖去,立時香消玉殞。

行刑時間到了,胡含森大叫道:“今日,我們逮捕了甲級通緝犯木易峰云的女人,現(xiàn)在雖然還沒有抓到木易峰云,但是殺了他的女人,也足以為彭丞相報(bào)仇了!下面,準(zhǔn)備行刑!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在這十秒鐘里,劉芷佩心里全是木易峰云的影子,她心里既后悔又感傷,后悔的是自己當(dāng)時沒有選擇與木易峰云浪跡天涯,感傷的是與木易峰云再無見面之日,唯有來生再度相遇。此時,那劊子手一刀向那繩子劈來,劉芷佩滿心絕望,閉上了眼睛。

這時,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劃破天際,原來那劊子手手里的鋼刀已經(jīng)斷成幾段,無法使用,但沒有人看清楚這柄鋼刀究竟是怎樣斷裂的。地上只有一粒石子,再無他物。不遠(yuǎn)處,一個身形高大的漢子立在當(dāng)?shù)兀抗庵型嘎冻鲫囮嚭饽菤鈩輰?shí)是震人心魂。

這人,正是木易峰云。

原來就在那劊子手一刀斬下去的同時,木易峰云猛地彈出一粒石子,由于內(nèi)勁雄厚,那柄鋼刀頓時斷裂。這一手功夫,實(shí)是讓人驚悚無比。要知道那是一柄鋼刀,常人就算在鋼刀附近也無法將之劈斷,而木易峰云與這鋼刀尚有數(shù)十米之遙,竟能以區(qū)區(qū)一粒石子震斷鋼刀,這等武藝,當(dāng)世已經(jīng)罕有其匹。

胡含森先是一驚,隨即哈哈大笑道:“木易峰云,你果然中計(jì)了,來呀,給我拿下!”御林軍兵士一擁而上,木易峰云絲毫沒有畏懼之意,越到危急關(guān)頭他往往越是鎮(zhèn)定,他直直的向前沖去,左擊一掌,右甩一拳,那些兵士哪里攔得他住?

胡含森大怒道:“廢物,這么多人都?xì)⒉涣艘粋€木易峰云,趕緊把劉芷佩扔下懸崖,我看他還能不能再如此囂張!”那劊子手又拿了一柄鋼刀,向那繩子砍去。木易峰云又是一枚石子飛出,那鋼刀被瞬間打飛,在空中斷成幾節(jié),落下山崖。

這時,一名兵士看準(zhǔn)時機(jī),彎弓搭箭,一箭射向劉芷佩手上的繩子。木易峰云一心往前沖,全沒注意到那一支箭。那兵士的箭法倒也精準(zhǔn),繩子斷裂,劉芷佩登時向崖下摔去。

“芷佩!”木易峰云更不多想,使出震驚百里的輕功,從眾人頭頂飛過,躍下崖去,在半空中用右手抓住了劉芷佩的手,左手抓住了崖邊的一根樹枝。

胡含森等人來到崖邊,見二人懸掛在崖邊,不由得甚是得意。胡含森說道:“木易峰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讓這小娘們一起下去陪你吧,哈哈哈!”說完便向那樹枝踩了下去。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木易風(fēng)云心里如電光火石一般地意識到:我二人看來不能同活,今日好歹要教芷佩活下去。于是他身法迅速的挪動了身子,由原來的頭上腳下變?yōu)轭^下腳上,雙腳搭在樹枝上,雙手仍然緊緊地抓著劉芷佩的手,然后用勁向上一蕩,劉芷佩的身體便向上飛去,回到崖上。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木易峰云剛才抓著的樹枝被胡含森踏斷,木易峰云朝崖下摔了下去。木易峰云大叫道:“芷佩,好好活著!”這聲音,甚是凄厲,饒是那些御林軍將士聽來,也內(nèi)心無比感動。

劉芷佩回轉(zhuǎn)到崖上,見木易峰云摔了下去,連忙跑到崖邊,但是,那懸崖深不見底,除了片片云霧,劉芷佩再也看不到木易峰云的身形了,那個她深愛著的男人。

胡含森道:“哈哈,賢侄女,這一次殺死木易峰云,你的功勞最大呀,哈哈!”劉芷佩渾不理會,眼中清淚立時流出,大喊道:“木易!木易!”這聲音回蕩在山間,顯得甚是凄厲。緊接著,她嘴中喃喃道:“木易哥,是生是死,我們都在一起!”她更不多想,縱身躍下懸崖。

這一來,直把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沒有人會料到死里逃生的劉芷佩竟然選擇了輕生。有的人心里感佩這二人之間的情誼,有的人則嘲笑著這女子的愚不可及。

劉芷佩的身體向下猛地墜落,閉上了雙眼,回想著與木易峰云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只覺得自己如同在天堂上飄飄欲仙一般。但很快她聽見了水花濺起的聲音,然后自己的視野里充滿了藍(lán)色,緊接著她感覺自己心肺呼吸困難,又隱隱的覺得自己的腰間有一股向上推動的力量,然后她就不省人事、昏迷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芷佩悠悠醒轉(zhuǎn),只感覺陽光明媚、微風(fēng)和暢,這時,她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她身邊,對她微笑著。這人卻不是木易峰云是誰?

她只感覺此時如在夢境,似真似幻,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只聽得木易峰云說道:“芷佩,你終于醒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她這才知道眼前的不是幻覺,便立時擁入他的懷里,哭泣起來。在她的心中,她二人已經(jīng)歷了生死離別,再度重逢,竟是如此珍貴。

良久,劉芷佩的心情漸漸平復(fù),問道:“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呀?”木易峰云笑道:“你看,老天都不想讓咱們倆死呢!”劉芷佩向旁邊一看,只見旁邊是一個方圓二十多米的小湖。原來木易峰云摔下來后直直的摔入了湖里,他水性甚好,一感覺到掉入河里,便知道今日大難不死。正欲上岸之時,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掉入湖中,他定睛一看,正是劉芷佩,她由于不善水性,已然昏迷。于是木易峰云將她向上托了起來,并將她救回到岸邊。他用內(nèi)力為劉芷佩驅(qū)寒,并引導(dǎo)她將腹中的水吐了出來,由于她心力交瘁,身體虛弱,這才過了許久才蘇醒過來。

此刻,對于他們二人來說,仿佛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所有的苦難、紛爭,都已不復(fù)存在,有的只是內(nèi)心的甜蜜與喜悅。劉芷佩緊緊地依偎在木易峰云的懷里,微笑道:“木易哥,我從此就跟著你啦,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蹦疽追逶莆⑿Φ溃骸败婆澹院笥形冶Wo(hù)你,我再也不會允許有人來欺侮你、傷害你。我會與你相伴相守一輩子!給你全部的幸福與快樂?!眲④婆迕骖a微紅,輕聲言道:“那你用什么來證明呀?”言罷就閉上了眼睛。木易峰云便深情的給了她一個吻。這一吻,便是他們一生的許諾。

二人在山谷中呆了兩天,這一日,木易峰云言道:“芷佩,我們出谷去吧,我?guī)闳タ纯赐饷娴娘L(fēng)景!”劉芷佩說:“好的呀,愿意陪木易大俠行走江湖!”“好啊,聽說昆侖雪山是個不錯的游歷之地,天下第一大門派雪山派便居于此。前幾日我救了北周大將齊方亮,此人實(shí)是英雄過人,由于他傷勢未好,我便想帶他去雪山派療傷,而且這第一大派也有他用武之地?!眲④婆宓溃骸昂玫?,那不知這位大將軍現(xiàn)下何處?”“那日我救了他,將他帶到我的家里養(yǎng)傷,料想他應(yīng)該還在我家,我們帶著他一起去昆侖雪山吧!”劉芷佩言道:“你家還安全嗎?不會有人在哪里埋伏吧?”木易峰云道:“放心,他們一定以為你我已死,不會再到我家里去埋伏的,況且他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眲④婆逍南律园?,言道:“那我們回去吧。”

二人并肩徐行,只感覺春光正好,風(fēng)景優(yōu)美。一片白云遮蔽住了太陽,更讓人感覺到陽光的溫和與明媚。不一會兒,二人已經(jīng)到達(dá)那小屋旁,木易峰云吆喝道:“齊兄,我們回來了。”只是小屋內(nèi)卻無人應(yīng)答,木易峰云立時感覺情況不對,便低聲說道:“芷佩,緊緊跟著我,情況不對?!比缓竽疽追逶平庀卵袑殑?,向屋內(nèi)走去。他輕輕的將門推開,只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腐臭氣味,他走進(jìn)屋來,只看見一個人平平躺在地上,顯然已經(jīng)死去多時,饒是木易峰云英雄蓋世,這時刻也不禁心中緊張起來,他再定睛一看,那人卻不是齊方亮是誰?

只見齊方亮面色青綠,顯是中了劇毒,在他的手邊有一個“十”字的血印,好像是在暗示什么。正當(dāng)二人茫然不解之際,木易峰云突然感到腦后生風(fēng),情知不妙,連忙轉(zhuǎn)身將劉芷佩護(hù)在身后,同時一掌擊出,只見一枚鋼針直直的插在屋內(nèi)的墻上,顯是有人出手暗算。

木易峰云道:“道上的朋友,這便現(xiàn)身吧!”這時,只見一個蒙面女站在小屋門前,眼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之意。

“閣下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dú)⒑ξ輧?nèi)這位先生?”“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這就足夠了!”“哼,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木易峰云為人謙和,但對于敵人,也從來都不會客氣。

那女子一劍刺出,木易峰云登時大驚:雪山劍法!更不思索,拔出寶劍與之對敵。那女子武功不弱,與木易峰云大戰(zhàn)三十多回合仍然不見落敗。但木易峰云的劍招內(nèi)力充沛,每一招都凌厲無比,那女子再戰(zhàn)了一二十合,登覺渾身乏力,知道今日遇上了勁敵,不能久耽,于是劍招陡變,不守反攻。木易峰云擋了一招,向后一躍,那女子向劉芷佩和木易峰云同時激射出三枚毒針,木易峰云一掌擊落了射向自己的三枚毒針,又眼見劉芷佩危機(jī),于是將手中的劍直直拋出,終于又擋掉了射向劉芷佩的兩枚毒針。但最后一枚毒針卻終于沒能擋開,劉芷佩的胸口上中了一枚毒針。

木易峰云頓時悲怒交集,猛的一掌擊出,正中那蒙面女子胸口,那蒙面女子頓時倒在地上。木易峰云一個箭步將那蒙面女子摁在地上,呵斥道:“快拿解藥來!”那蒙面女子言道:“嘿嘿,休想!”木易峰云正欲一掌擊下,只聽得身后兩枚飛鏢激射而下,知道又有敵人到來,于是放脫了那蒙面女子,躲過了那兩枚飛鏢,這時樹上躍下另一個蒙面女子,想木易峰云甩出一顆煙霧彈,木易峰云向后一躍,護(hù)在劉芷佩身前,并且做好防御姿勢,以防敵人暗算。煙霧散盡后,那兩個蒙面女子早已不知去向了。

木易峰云不再理會敵人,急忙察看劉芷佩的傷勢,只見她半邊臉已變的青綠,一旦全臉變得青綠,那么就是身亡之禍。他急忙運(yùn)功為她逼出毒性,但這毒著實(shí)厲害,饒是木易峰云功力深厚,也無法將毒性驅(qū)盡,只能暫時抑制毒性,唯一解毒的辦法就是找到解藥。于是他四下一查看,發(fā)現(xiàn)剛才射向自己的兩枚飛鏢上寫著“掌門人黃露秋親賜”,又回想起齊方亮寫在地上的那個十字,頓時義憤填膺,心想原來這一切都是雪山派所做,應(yīng)當(dāng)立時趕往昆侖雪山找到解藥。

木易峰云牽來黃馬,迅速打點(diǎn)行李,將劉芷佩扶上馬去,二人一騎,向昆侖山馳去。或許,木易峰云不會想到,此番前去昆侖雪山,竟再無回轉(zhuǎn)之日。

那黃馬神勇無比,日行千里,大約用了五天時間,二人便已經(jīng)來到XZ地界。木易峰云情知必有強(qiáng)敵環(huán)伺,但是他一生英勇,情況越是險(xiǎn)惡,他內(nèi)心的勇氣反而激增。很快,他二人已經(jīng)來到了昆侖雪山派地界。

這時,山口出現(xiàn)了兩個身著藍(lán)袍的值班的弟子,攔住了他二人的去路,問道:“來者何人?”木易峰云下馬說道:“在下木易峰云,特來拜見雪山派掌門人江公子、黃小姐。”那兩個人聽說他叫木易峰云,相互對視一眼,說道:“你在這里等著!”于是二人匆匆進(jìn)山了。

過不多時,只見一個女子領(lǐng)著幾百號人來到山口,木易風(fēng)云大吃一驚,心道:“這雪山派難道要?dú)⑷藴缈诓怀??”只聽那女子說:“木易峰云,你終于來了,今日我雪山派定要為中原武林除掉你這武林?jǐn)☆悺4蠡锷习?!”木易峰云喊道:“等等!你就是掌門人黃露秋吧?我與你無冤無仇,何必與我為敵?”“哼,你跟咱們雪山派的梁子可深了!無冤無仇?哈哈,可笑!可笑!”木易峰云情知不能善罷,也不過多解釋,縱身上馬,向山下馳去。黃露秋說道:“大家快追,千萬別讓這賊子跑掉了!”于是雪山派眾弟子追下山來。

木易峰云的黃馬雖是良駒,但連跑五天五夜不曾休息,又兼跑的路盡是山川險(xiǎn)道,終于,在跑了二十里路后再也無法前進(jìn)一步,倒斃而死,二人從馬上摔了下來。馬雖已死,但畢竟幫二人甩脫了追兵。木易峰云環(huán)顧四周,只見附近有一個冰洞可以暫時容身,于是他抱著劉芷佩進(jìn)入了冰洞。

他此時內(nèi)心痛苦無比,陪伴自己多年的黃馬今日死了;自己心愛的人生死未卜;自己的朋友被人毒殺,自己卻無能為力替他報(bào)仇??吹絼④婆寮磳⒚痪靡樱疽追逶菩牡溃骸败婆澹沂遣荒茉倥隳愕牧耍乙欢ㄒ饶悖 痹瓉硭谝淮螜C(jī)緣巧合下向一位前輩高人習(xí)得了九九歸一大法,這九九歸一大法雖然可以轉(zhuǎn)移他人體內(nèi)的毒性,但轉(zhuǎn)移者卻會必死無疑。木易峰云從不畏懼死亡,但是他很惋惜自己的一身好武功還沒有傳人,于是他將自己的劍法精要和九九歸一大法寫成兩部書,藏在了冰洞之中。他又害怕自己的武功被心懷叵測的人偷學(xué)了去危害武林,于是設(shè)置了九道精妙的機(jī)關(guān)以及提示語,以便后世的善良之人來拿到他的武學(xué)秘籍,造福百姓。同時,他將自己的生平寫了一本冊子,來總結(jié)自己這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在這一切都準(zhǔn)備好后,他帶著劉芷佩走出冰洞,用九九歸一大法將劉芷佩體內(nèi)的毒全部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毒乃是水煙苦柳之毒,毒性異常劇烈,一經(jīng)侵入體內(nèi),木易峰云登時氣息滯塞,油盡燈枯了。

過了許久,劉芷佩悠悠醒轉(zhuǎn),見到木易峰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內(nèi)心頓時充滿了恐懼,便急忙上前查看。只見木易峰云肢體僵硬,氣息已無,渾身冰涼。劉芷佩頓時明白了一切,木易峰云用他自己的命換回了劉芷佩的命,但這一次,劉芷佩沒有再哭,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你已不在,我又豈會獨(dú)活?”于是,她用木易峰云的劍挖了一個雪坑,立了一塊碑,上面寫下“永結(jié)同心”四個大字,將木易峰云的尸身放入雪坑,又將那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這個地方人跡罕至,竟沒有人來盜尸或者掘墳。而隨著漫漫大雪的覆蓋,二人的身體也漸漸隱沒?;蛟S,這晶瑩的白雪,會禱祝這一對年輕人在天堂上快樂的生活吧,畢竟,那里沒有苦難、沒有陰謀、也沒有冷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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