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夢露與殿下
- 重生之刀門老怪
- 阿阿阿阿霧
- 2074字
- 2018-12-11 06:59:23
瑪麗蓮夢露是誰,在場誰也不知道。
這句稚嫩少年的話語隨著夏日的微風,傳遍了這條狹窄的小巷。話音落于風中,四散于野之后,場面十分的安靜,安靜到針落可聞,安靜到野貓瀕死前粗重的喘息聲也十分的清晰。不止張墨愣住了,那些才剛沖殺進來的黑甲衛(wèi)們也愣住了。
不同的是,那些黑甲衛(wèi)在愣過之后,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嘲諷譏笑之聲。
“哈哈哈哈,他說什么?他說他是皇上的兒子?”
“這簡直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大的笑話和謊話。”
“嘖嘖,我們竟然在西川府碰到了土生土長的皇子殿下。”
“他最后說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念了句和尚道士的咒語嗎?”
“哈哈哈哈……”
吵雜的,極盡嘲諷的大笑、狂笑、憋笑蓋過了風聲,蓋過了野貓的喘息聲。
野貓終于眼角外翻,微露眼白,結(jié)束了悲慘的一生,干枯的皮毛在微風中自在蕩漾。
除了阿刀幾人沒有在此刻露出嘲諷的笑意之外,還有一人也沒有。
那便是張墨。
他不止沒有露出笑意,他反而面色微白,露出一副驚恐至極不可置信的神色。
為何?
是因為此刻他有八分的相信這少年沒有說謊,因為他不是第一次聽到“瑪麗蓮夢露”這般奇怪的名字。
三年前,大概是三年前,他也有些記不清了。他剛坐上副小統(tǒng)位置那年,他曾有幸為昭武皇帝守過寢宮,那日昭武皇帝沒有妃子侍寢,半夜噩夢驚醒喚他進去了一趟,當時他瞧見了皇帝寢宮里的一副畫,畫上的異族女子金發(fā)碧眼像極了妖媚,穿著一襲白裙,白裙飛舞揚起,露出了其下的白色褻褲。
此畫像極了真人,張墨有時喜歡去京城有名的青樓玉露仙館,里面有個當紅花魁柳如是,畫的一手好畫。張墨曾有幸搶到過兩次此女的入門簽,也算有些親近交涉,便知此女最愛畫的就是當朝昭武皇帝自創(chuàng)的寫實油畫一派,張墨自然也就有幸拜見過幾幅此女的畫作。
饒是張墨他不懂書畫,也能瞧出來這畫與那寫實油畫間的相似之處。
這當然就是此時坐在龍榻上的昭武皇帝畫的,但這顯然不是一張雅畫。
張墨當然也素來就聽聞眼前這皇帝極為與眾不同,從小聰穎多智如妖,及冠之年既游歷了大江南北,在外浪蕩多年,回朝后助先帝鎮(zhèn)壓了三方蠻夷,八處亂王,閑暇之余更是命工匠提取樹脂與油膏混合蠟與色料,制作了特殊的顏料,自創(chuàng)畫派。先帝駕崩,此人上位之后,更是取消了纏足,改革了軍制,大肆造船出海通商,不過多年來無果,投入許多國庫里的銀子,卻收獲寥寥。除了廣袤的仲朝大地之外,海外自然盡是未開化之蠻地。
但他沒想到皇帝竟然將禮法也拋卻的一干二凈,竟在深宮內(nèi)掛設如此不堪的畫作。他不禁多看了幾眼,卻也為此女的妖媚容顏所驚嘆。
天下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狐妖轉(zhuǎn)世也不過如斯!
昭武皇帝坐在床榻上,如劍的眉動了一下嘴角微微傾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畫作一眼,笑道:“怎么,你喜歡畫里這女子?”
張墨這才回了神,頓時覺得腦袋不保,驀地便跪在了地上,大汗如雨下,顫顫巍巍道:“屬下惶恐,屬下不敢。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昭武皇帝一手拄膝,一手擺道:“不該死不該死,你起來,如此美妙的尤物,哪個男人不喜歡呢?哈哈哈……”
張墨哪敢起來,伴君如伴虎,做什么都卑微一點的好。
昭武皇帝見他不起來,便也不說第二遍,自己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淺黃色的里衣,踱步到墻邊,舉起一旁的火燭,靠進了畫作緩慢的來回晃了幾道后,言道:“可惜沒有照片和真人比擬,僅憑記憶,朕也只能畫個八九分相似,少了許多神韻。”
他回過頭來,燭火的光在畫作和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來回跳動,他笑道:“你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張墨頭也不敢抬,慌張道:“屬下不知,屬下罪該萬死。”
“你當然不會知曉,朕怎么會砍你的頭。”昭武皇帝將燭火放下,走回床邊道,“她叫瑪麗蓮夢露,瑪瑙的瑪,艷麗的麗,蓮花的蓮,美夢的夢,露水的露。”
張墨當時道:“屬下謹記心中。”
“嗯?你是要和朕搶夢中情人啊?”昭武皇帝似乎是笑了一聲。
張墨可不敢跟著笑,皇帝這話誅心的很,他一時嚇得臉色煞白:“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只記住了名字,這位貴人的相貌,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了!”
皇帝自顧自的躺下,嘆道:“這五個詞,倒是正合時宜。”他頓了片刻又道:“你退下吧,朕只是做了噩夢。”
張墨如釋重負,彎腰退下。
這許多年過去了,那一夜的情景仍舊歷歷在目,他當然不會忘掉那奇怪的名字,更不會忘掉那傾國傾城的異國美人的相貌。
他此刻聽到阿寶喊出此話,身上已如多年前一般出了一身冷汗。
“你說記得什么?煩請閣下再復述一遍”張墨盯著阿寶道。
阿寶回望著他,十分認真言道:“瑪麗蓮,夢露。”
張墨繼續(xù)道:“這是何人?”
“昭武皇帝最愛的女人。”阿寶皺了皺眉頭,“他便是言及母親像這女子,才臨幸了我的母親。”
“你的母親是異族人?”張墨心中此刻已有九分相信了阿寶,像瑪麗蓮夢露的事情,除了皇帝親口說出來,誰又會知道呢?
阿寶點點頭:“母親西河國人氏。”
張墨倒吸了口冷氣,何曾想到這次出動,竟能遇到流落民間的皇子。他心中已然十分的相信此事為真。
當即他便俯首道:“殿下,還請隨屬下離開此地,速回京城才是。”
這一幕當然令人詫異極了。
不止四周的黑甲衛(wèi)士們,就連阿刀幾人,包括劉寶自己,都有些詫異。
阿寶也沒想到他只是說那么幾句,眼前這將軍竟然就信了,還稱呼自己……殿下。
這當然是他夢里才會發(fā)生的事情,但現(xiàn)在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