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問問太安城里我老子
- 重生之刀門老怪
- 阿阿阿阿霧
- 2501字
- 2018-12-04 23:54:53
張墨在黑甲軍混了十多年才混到了副小統這個職位,小統已經是很小的職位了,前面在帶個副字,那就更不堪了。從英武不凡的少年郎,到如今胡子拉碴的滄桑男人,他這一身愛極又恨極的象征仲朝榮耀之軍的黑甲之上,最終也不過就是在肩甲上添了一頭小獅。
在這般黑夜里若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出他跟他那些手下的區別。
黑甲衛軍作為大仲朝京都太安城的禁軍,足有十六萬之巨。分南北兩衛將軍,各執有八萬黑甲衛;兩位衛將軍之下又分禁衛中領軍,每位中領軍掌管兩萬黑甲衛;中領軍下才是大統,大統掌五千衛,而小統只有一千衛。
張墨的頂頭上司,便是太安城黑甲衛軍一百六十個小統中的一個。張墨最恨的就是自從做了這副小統,實權沒多少不說,京城里的事,一概是輪不到他了。這不,千里奔波到偏遠西川府這樣的事務倒是都給了他。按理說是派到他頂頭上司頭上的,不過人家懶得出門,干脆把手底下的一千衛撥了八百衛出來給他,讓他來做這苦差事。
就這般越是沒油水又勞累的事務,才會論到他張墨的手里。
所以在洪山從那撞鐘的管營口中問出所有事情的經過和阿刀幾人的長相名諱之后,便一刀把這廝劈了。不過是放走了些死囚犯死了個小小的關都尉,自己西川府了事便是,何必撞鐘驚動京城?但既然來了,張墨自然要把做下這件事情的阿刀等人正法。
他是多方打聽這才得知了阿刀幾人的住處,這條狹窄的小巷里站不了太多人,他張墨身為偽先天高手,也不怕這偏遠府地,有什么大先天、偽宗師之類的陸地神仙,所以他便把黑甲衛們,都安排在了兩側的寬廣街道上,只帶了十幾人隨從。還有大批的西川府都尉和衙門的兵士,俱是穿著黑色的衣甲,站在這八百名黑甲衛之后,還在他們后面的,便是刑部和兵部帶來的寥寥兵甲。至于刑部的西川府清吏司和兵部的提領大人,此刻則在這近萬數士兵們之后的馬車里候著。
大理寺派來的人,則站在隔街的小酒樓二層客房中,端望著這邊的景象。
這條巷落前后兩條寬廣街道,此刻除了兵甲,已經連個人影也瞧不見了。
張墨他敲過院落的房門后,久久不見動靜,和手下幾人對視一眼,復又敲了幾下,從隔壁一側的下水道口鉆出一只野貓來,朝著這幾人嗚咽叫了幾聲,可惜找錯了人,這些人可不是平日里喂他飯的花錯,張墨厭煩的抬起重甲鐵靴,一腳便將這野貓踹了幾個翻滾,跌于墻角口鼻溢血,多半是踢碎了內臟,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張墨見接連敲響房門都不見人來開門,重又抬起腳來,作勢要往那一看便不甚結實的木門踹去。
門后面,除了阿清之外,阿刀幾人早已站在了院中,只是心中明了來者不善,又哪會前去看門。
可是這門總會開的,就像院子里樹上的柿子熟了就會落是一般的道理。
他們只是不知外面來了多少人,來的是什么人。他們都在豎著耳朵聽動靜,當然也就聽到了野貓的軟糯叫聲和被踹飛后的凄慘哀嚎。花錯動了,花錯明亮細長的刀從刀鞘中彈出,刀柄握于手中斜刺出去,從門而入,自門而出。
這時候張墨腳已經抬起來了,但還沒踹出去,他憑借十幾年廝殺的經驗驀然間只覺得一陣生死殺機襲來,毫不猶豫便側頭而躲,只見一道映著稀薄月光的刀影,從門中插出,順著他偏過的腦袋,貼著他側過的鼻尖兒,穿了過去!
他當然是躲過了這一刀,可他身后的手下可沒這么幸運。
世界上總要存在替死鬼這種東西,是有道理的。他有道理就有道理在,你沒別人聰明,沒別人厲害,還沒別人會感受到生死危機。更有道理在,誰讓你是個連名字都不會有的配角。
所以這把刀就該插在他那不經描述的臉上。
血肉模糊這般熟悉的景象自不必多提,花錯手上一擰,刀身在插入木門處,轉了一整圈,而后花錯內勁迸發,整一木門頓時便分崩離析炸裂開來,細碎的木屑木塊四散紛揚!
花錯刀身順勢橫斬,斬往張墨的脖頸,張墨在紛揚的碎屑中瞇著眼,提在手中的雕紋精鋼樸刀便瞬間豎于身前,抵住了這一刀。
“鏘”的一聲,二人各自退了兩步,不過張墨的脖頸上確被刀氣傷出一道血痕來。
“看來你的衣甲該連脖子一塊護緊了。”花錯靜靜的開口。
張墨冷哼一聲:“亂黨賊子,休得口出狂言。”
阿刀抬手道:“先別亂下定義,我且問你們,可是從京城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張墨將樸刀在自己厚重的鐵靴之上拍了拍,驕傲道,“小娃娃,能死在京城黑甲衛的刀下,你可含笑九泉了。”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彭十三豆依舊懶散疏狂的抬著頭,攏著手。這個姿勢并不會妨礙他出刀。
“你們……六個人。”張墨打量一番似乎是數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阿刀幾人,“嗯,似乎比得知的多了一個少年,不過就算你們再多一百個人,你們今日也在劫難逃了,大仲朝最尊貴的黑甲衛八百余人,西川府兵士八千人已經將這里團團包圍,你們算是惹到閻王爺了。”
“我要是你們,現在趕緊投降,還能留個全尸。”張墨身后的另一名黑甲衛笑道。
覆紅雪面色一冷,人在原地已經不見了。
人去哪了?
哪里死了人,他便去哪了。
張墨身后的十幾名黑甲衛竟然在一瞬間全部倒在了地上,烏黑色的鐵甲和烏黑色的地板撞在一起,聲音在這夜里沉悶的像個讓人笑不出聲的笑話。
血液順著厚重黑甲潺潺流出。
覆紅雪已經站在了這群倒下的人之中,黑色的衣,黑色的刀,仿佛已經和這黑夜融為了一體。
在他的面前,黑甲衛們的黑甲,似乎根本不配用“黑”這個字眼。
張墨只覺得背后一陣發涼,腳下一蹬,人已極快的倒飛了出去,站在了兩丈之外。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徒勞了。”就在這張墨驚詫于眼前之人厲害的時候,阿寶突然開口了,“且不說我師傅這些屬下個個厲害的不像話,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江湖高手,單單他是我師傅這層身份,你便動他不得!”
這話說的奇怪,張墨不禁皺起了眉頭。似乎是聽到了這里的動靜,巷外兩端已經陸續有黑甲衛士涌了進來,沖的快些的,已經站在了此地,執刀戒備著。
阿寶這次終于有機會見到了這許多京城里的人,還是給皇帝賣命的人,他要賭一次,賭一次回京城的機會。他信他母親不會騙他是皇帝私生子這么荒誕的事情,既然他母親說了,那便是真的。他一定要賭一次,哪怕換來的是皇帝不認他,甚至殺了他。
好歹自己現在不算是個小乞丐,也算個江湖俠客了吧。這次還被誤認為是惹得洪山大鐘被撞響的江湖俠客之一,這該不會給京城里那位蒼天老爺丟人了。
阿寶心中憋了十幾年的悶氣,在這一刻好似發泄般,又有些義憤填膺的叫道:“你去問問太安城坐在皇帝寶座上的我老子,還記不記得他的瑪麗蓮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