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圖案
- 大康風云
- 浮小光
- 2369字
- 2018-10-08 15:07:13
一大清早,唐小花在營帳門口站著崗。沒過多久,她困得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昨夜齊焺被灌了不少的酒,又哭又笑又鬧,還抓著她不放,滿嘴胡言亂語喃喃女魔頭,折騰了好久才睡著。
弄得她一大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還要給他站崗。
齊焺一個世子,又是平南王的女婿,睡個懶覺自然沒人把他怎么樣。可她唐小花不一樣啊,沒身份沒背景的,她睡懶覺,那必定是要挨罰的。
除了她,還有一個倒霉蛋,就是那個侍衛林楓。
齊焺作為一個世子,自然是有單獨的營帳,那營帳也大,自從上次齊焺被打以后,祺殿下就安排林楓跟齊焺住一個營帳,以保證齊焺的安全。
齊世子那小混混始終還是放心不下她,所以也托關系走后門,把她也給弄進來了。
想起那天小混混把她叫去,長吁短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她勸得挪了窩,將她硬塞到了和這個死面癱住在一起,而且平常還要給他站崗,當侍衛!
換了身份,小混混開始使喚她了。
不過想想,小混混其實也是挺仗義的,起碼還知道擔心她。
只是那個林楓……
她眼一斜,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林楓正端端正正的站在那站崗,面無表情,只是眼神犀利的很。
這人是不是真的沒有表情啊,而且平常木木的,半天都蹦不出來一個字,明明顯顯傻呆呆的一個傻大個!齊焺怎么會找一個這樣的侍衛。
想到這唐小花不免覺得小混混有些瞎。
唐小花站在那,困得想打瞌睡。過了一會兒,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如約而至,她跟林楓連忙行禮,“見過郡主。”
那是安陽郡主,手上提著一個籃子,日常來給小混混送飯的。郡主心心念著她未來的夫君,顧不上搭理兩個打醬油的侍衛,也沒讓林楓通稟,就直接闖進了營帳。
當林楓想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昨晚喝了不少酒,齊焺到現在都沒睡醒,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躺臥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字,睡姿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安陽放下籃子,沒忍心把齊焺給叫醒,只是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看著她未來的夫君。
唐小花接著在門口站崗,營帳里半天沒見動靜,就在她有些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么的時候,一聲尖叫從營帳里傳出。
齊焺頭疼得都快炸了。
他剛剛睜眼,就看到安陽坐在他的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他哀嚎一聲,仿佛被人強暴了一般,用被子嚴嚴實實把自己裹了一層,包的像一個粽子一樣。
怎么這么驚悚啊……
“郡郡……主,你怎么會在這……”
齊焺看到柳安陽出現在他床邊,打心底里還是很排斥的,忍不住埋怨林楓跟那個小花癡怎么不把柳安陽攔下。
柳安陽朝他溫柔的笑著,那種笑很單純,是那種跟她的父親截然不同的兩種笑。
平南王柳睿,給齊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不簡單。
他的臉上基本上不笑,笑的時候和藹又親切,給他的感覺卻是陰險的笑里藏刀。
昨夜平南王以未來岳父的名義宴請他,而后一直在灌他的酒,套他的話。話題好似都是圍繞著齊焺娶他的女兒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但齊焺卻是總覺得有股說不清的不對勁。
“小焺啊,你跟嫣兒什么時候辦喜事啊?”柳睿端起酒盅,帶著慈父樣的關懷,問道。
“現在邊疆未平,我暫時,還沒有履行婚約的想法。”
“嫣兒年紀也不小了,這次的親事是她自己向太后求取的。也是我一直寵她,把她給慣壞了。”
齊焺聽著,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平南王一直在打探他對于這樁婚事的態度,聽他的語氣,仿佛很不認同這樁親事,但拗不過安陽的執著。
齊焺奇怪的是,平南王為什么會不認同,從兵權層面上講,平南王府跟武安侯府結親,權力加強,那是百利而無一害。再者安陽郡主那個喜歡他也是眾人皆知的,而且還特別黏他。常理來講,平南王應該是很認同這樁婚事的。
平南王給齊焺的感覺是,他根本就不想跟齊家扯上關系,只不過礙于這一紙婚約,皇家賜婚,不好翻臉。
“父王說你昨夜喝了不少酒,所以我給你準備醒酒湯。”柳安陽邊說邊從籃子里端出食盒,然后一盒接著一盒鋪滿了整個書案,看得齊焺是目瞪口呆。
“這……怎么這么多……”
“這是新鮮的鱸魚,是托人特地送來的,我讓伙房給煲了湯。”安陽說著將食盒打開,遞到齊焺面前,道,“你嘗嘗。”
齊焺先是喝了口湯,然后提起筷子夾了塊魚肉塞到嘴里咽了下去。
好似是魚刺卡住了嗓子,齊焺滿臉通紅,話都說不出來,一直在咳嗽。
“我去找大夫……”柳安陽看到此景心里也是無比慌張的,她連忙跑出營帳,去找大夫。
齊焺這才松了口氣,這世界終于安靜了。
他這演戲的水平還是可以的,終于把安陽郡主給蒙騙出去了。
然后齊焺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再然后,門口站崗的唐小花和林楓看到以下場景。
郡主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急急忙忙的要去找大夫。
郡主沒走多久,小混混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從營帳里匆匆跑了出來,吩咐道不要把他去哪了說出來,失魂落魄的就跑了。
唐小花不免有些疑惑,這個小混混真是古怪,居然像躲債一樣躲自己的未婚妻,真是活久見。
齊焺跑出去沒多久,就聽到安陽郡主的聲音,他一驚,隨便找了個營帳就鉆了進去,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嚇得齊焺趕緊躲在床下,緊張的心也撲通撲通直跳,身體一動不動的跟個尸體一樣。
營帳外傳來了安陽的聲音,聲音略帶有幾分焦急,還有幾絲擔憂。
“你們有誰看見齊世子了么?”
執勤的士兵皆搖頭,表示并沒有看到。
腳步聲越來越遠,齊焺這才從床下鉆了出來。
齊焺仔細的觀察了下這四周的環境,發現這是平南王手下副將陳轍的營帳。他坐在床上,突然覺得屁股底下的被褥下好似有什么東西,讓他覺得硌得慌。
他伸手摸了摸,從被褥下翻出一塊令牌。
“令牌怎么這么隨意放在被褥底下了。”齊焺撇撇嘴,剛想丟在一旁,目光卻被令牌上的圖案吸引去了。
他看著那令牌,手有些發抖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箭鏃,那個箭鏃,就是之前在案花嶺,射傷他的那支箭的箭鏃。
他對比著這兩件東西,發現那令牌上的蛇形花紋,跟當初射中他的那一箭箭鏃上刻的圖案一模一樣。
當初老扎圖也提醒過他這個圖案可能是個什么組織的標志,他心里也明白這個圖案代表的這個組織可能就與埋伏在關寧鐵騎的奸細有關。
可這個陳轍,跟這個圖案有什么關系?這個圖案,又代表著什么?
為了不打草驚蛇,齊焺將那令牌放了回去,匆匆地離開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