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只能在心里腹議，面上還不得不強擠出一抹笑容來，“是啊，我也在呢...”

秦稷默然！

他前腳剛把管家打發過來，心里立馬就后悔了，腦海里不自覺閃過小姑娘的一顰一笑。

讓小姑娘歡喜的事情，為什么不自己來做？

所以他來了。

只是沒想到虞二夫人和洛琳也在，不過他倒沒有任何不自在，只是覺得這兩人杵這有點礙眼...

“爺...”洛琳上前問安，她努力控制著心里的震驚，但多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她認識的爺是什么樣的？不茍言笑，身上永遠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

他心如鐵石，不近人情，哪怕是對她這個乳母的女兒名義上他承認的義妹，也是不假辭色。

可剛才，他看向那丫頭的眼睛溫和又寵溺，他摸她發髻的手掌輕柔又多情！

他動心了！

明明心里已經知道這個真相，可當親眼目睹的時候，她才知道什么叫痛徹心扉。

他滿眼都是阮婧姝的樣子深深的刺痛了她，就像是冬日里被人澆了一盆涼水，讓她覺得渾身發冷。

硬撐著笑臉告退后，洛琳再顧不得什么，帶著貼身丫鬟匆忙離開。

“小姐...”丫鬟有些憂心的喚她，“你還好嗎？”

洛琳腳下頓了頓，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沒事...”

丫鬟沉默不語，她從小跟在洛琳身邊，將她這么多年的等待全部看在眼里，如今她們匆忙回府，可府中情形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姐怎么可能會沒事？

“我真的沒事”洛琳又重復說了一遍，“我知道他喜歡上那姑娘了，這本來也是我所期待的...”

她自小就喜歡他，小時候當他是哥哥，長大一些后，她就想要他做夫君。

雖然以她的身世做不了正妻，但側室的位置，是她默默等候這么多年來唯一的期待。

可惜秦稷一直熱衷于戰場和軍營，這般年歲了枕邊還空無一人，她無法做第一個打破規矩的人，但只要他對姑娘動心了，明白情為何物了，她就有信心能留在他身邊。

“小姐...”丫鬟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下還是提醒道，“奴婢看王爺好似很喜歡阮家姑娘，奴婢這么多年從來不曾見過王爺這般溫和的一面...”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洛琳又如何不知？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又豈是她能阻止的？

“阮妹妹性情活潑，不像是精于算計的人，無妨的”洛琳放慢腳步，伸手從路邊的花盆里摘下一朵花兒拿在手里把玩，“以爺對她的喜愛程度，估摸著會給她側妃的位置，等以后爺正式娶妻了，我與阮妹妹還可以彼此依附...”

是的，側妃。

洛琳還不知道，秦稷是打算明媒正娶阮婧姝的，以她的想法，秦稷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之尊，王妃的家世再如何也會是勛貴之家的嫡女。

她與阮婧姝一個是乳母之女，一個是商賈之女，還一樣的父母皆喪，呵，皇家絕無可能聘她們這樣的姑娘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