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收拾一下客廳，易祁瑤抱著糖糖輕手輕腳地走到莫千青的臥室門口。

“阿莫，客廳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先回去了。”

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如果，有什么事的話，打電話給我，可以嘛？”易祁瑤說完這段話把耳朵貼在門上，還是靜悄悄地。

“唉～”不由得嘆氣。“阿莫，我回家了。”

“咔嗒”

莫千青用手臂遮擋著眼睛，室內有些暗，顯得沉悶。

他聽到易祁瑤離開的聲音。

“……十七。”

“對不起。”

他自黑暗中坐起，摩挲著身邊的相冊。

里面都是他以前的照片。準確來說，是他和他兄弟的照片。

“千青，你還記得嗎？”

是那個人的字跡。

就算過了這幾年，自己也忘不了那人的字跡。

沈嘉懿！你怎么敢再次招惹我！

莫千青望著那張字條，手指屈起，將它揉皺。

“日日夜夜，都不敢忘。”

*

“千青，要不要去新開的那家酒吧逛逛。”沈嘉懿懶懶地撐著身子，問他，“聽說蠻有意思的。”

“呵。”莫千青叼著根棒棒糖，有幾分不羈。“去呀！你江北的少爺都不怕被家長逮到，我怕什么？！”他雙手一攤，“反正天高皇帝遠，我爸媽也管不到我。”

“走吧！”沈嘉懿搭上他的肩，倆人并排走著。

還不到傍晚，酒吧里算不上熱鬧。

莫千青執著酒杯，冷眼瞧著這里的紅男綠女。

“千青，問你個問題。”沈嘉懿喝了好大一杯酒，問。

“問。”莫千青斜眼問他。

“我們，算是兄弟的吧！”

莫千青回憶起那時的情景，總能想到沈嘉懿的那雙眼睛。閃著他到現在依舊不能理解的光芒。

“當然！你這不是廢話嘛。”莫千青用拳頭撞了他一下。“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我們就是親兄弟。”

莫千青：“！”

莫千青很是陌生地看著他，仿佛自己今天才認識他一般。

“你，你剛剛說什么？別開玩笑！”然而，自己說完心里也止不住地發虛，只好猛灌一杯酒。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沈嘉懿甚為冷靜地瞧著他，甚至可以說是完美。

“你，你不是沈家的少爺嗎？”莫千青此時此刻覺得自己的聲音很縹緲。

大概，是自己在做夢吧？

“是。”沈嘉懿點點頭，又叫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我母親姓沈。你可見過我爸爸？”他搖搖頭笑了，像是在自嘲。

“千青，你就不好奇，你為什么沒見過你四哥嗎？”

“四哥……”

“因為，你四哥是私生子。他媽的私生子！”

“啪”地一聲，酒杯被砸碎。

“想不到吧！”沈嘉懿的表情很扭曲，“你們全家人都知道，我，沈嘉懿是私生子，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莫千青想發出聲音，可覺得嗓子很疼。“你是說，全家人都知道，指南者我和我媽媽。是嗎？”他眼神空洞。

“是。”

“所以你從不去我家做客。”莫千青笑了，笑得滿臉都是淚水，“怪不得，怪不得不管我怎么邀請你，你都不會去我家玩。原來是我的便宜哥哥！”莫千青吼出來，在沈嘉懿臉上揮了一拳。

沈嘉懿擦擦嘴角的血，像是解脫了一半的，說道，“是啊。所以我故意接近你，和你做朋友。”

“我親愛的，弟弟。”

“不過今天，一切都會有一個了結的。”